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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来居伴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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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peacelife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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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飘来荡去(网络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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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3:10:55 |只看该作者
我傻看着杨伟神采奕奕地走近桌前,傻看着他坐下低头吃早餐,感觉如堕云里雾里,半点都摸不着头脑。虽然我一直很想杨伟重新振作起来,从叶萍离去的阴影里早日走出,但没想到昨天还半死不活的他今天居然就象咸鱼翻生,完全换了个人一样,这变化也未免太快了点,几乎让人怀疑他对叶萍的真心是装出来的。难道林箐的魅力真有这么大?连杨伟这样偏激的人都能在朝夕间,在不经意中便能让他随心所欲的改变?
  我忍不住向林箐送去钦佩得五体投地的一眼,发现林箐正看着我的傻样抿嘴轻笑,但与我的目光一遇上,她立即收敛笑容,不再看我,很斯文地吃着自己的那一份早餐。我重新从厨房里拿出一双竹筷,也继续埋头苦干,尽管心里极想搞清这个疑团,却还是不敢轻易的去招惹杨伟。
我虽是不敢开口询问,但吃着面时脑筋一直在转个不停,昨晚我睡前杨伟还是老样子,那么这变化应该是发生在我睡着之后了,我睡着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有点不敢去想,但一个念头却挡不住的浮了上来,难道林箐由怜生情爱上了杨伟?难道他们昨晚已经发生了什么?
我越想越对,除此之外好象再也没有别的可能,心中蓦然一阵疼痛,妒火中烧,我头脑一热,猛的跳了起来,伸手指着林箐叫道:“你们……你们……”

  林箐先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脸颊微红,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等我把话讲出口,抢先警告我说:“你少想那些龌龊念头!”

  听了林箐的否认,即使是被她呵斥了一句,我还是高兴不已,长长地松了口气,一颗提到了嗓子上的心这才缓缓回落下去。

  吃了早餐后,林箐将磊磊叫起了床,给他穿好衣服,杨伟也好象完全恢复了常态一样,与林箐一起帮磊磊洗脸,喂磊磊吃早餐。我象个局外人般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忙碌,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心里的醋意又涌了起来,他们这时候真象是一对恩爱夫妻,我想,昨晚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等他们终于服侍磊磊吃完了面条,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份猜疑的煎熬,趁林箐去厨房里洗碗时,我冲上去抓住杨伟的肩头,压低声音问:“你们搞什么鬼?×××给老子都说出来!”

  杨伟迷惑不解:“什么搞鬼?”

  我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你和林箐,你奶奶的要不怎么一晚上就换了个人一样?”

  杨伟这才明白过来:“我正有事要和你说,咱们坐下谈吧。”

  我回头想要找椅子坐下,就见林箐正站在厨房门前看着我,眼神复杂,我的脸一红,不敢看她,低头快步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杨伟说:“给我支烟。”

  我忙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给他,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了。杨伟深深地吸了一口,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张开嘴将那青色的烟雾吐出,在这朦胧飘忽着的青雾里,杨伟很平静地说:“这件事还要从我小时侯说起……”

  “虽然我家世代都是住在农村里,但我父亲却是个很有远见的人,他不甘心一辈子做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直在琢磨着要怎样才能走出这个禁锢了他差不多半辈子的地方。所以改革开放的初期,也就是1983年,我8岁的时候,我父亲承包了不远处山里的一座大煤窑,对了,我们那儿的山上盛产煤矿,而且全都是质量最好的无烟煤,那时侯大家都对政策的突然变化还不敢相信,都怕以后再来一次运动,再次会打倒资本主义和这些出头鸟,不过我父亲已经无法再忍耐这日复一日的单调耕种生涯,他想去大城市里过一种丰富多彩的生活,为了实现他的梦想,他决心一搏。所以当他提出了要承包煤窑时,没有人与他竞争,父亲很顺利的就拿到了承包权……”

  说到这里,杨伟向我伸出了手:“再给我支烟。”

  我干脆将整包烟和打火机全都放在他手里,杨伟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后,在手中又把玩了两分钟才接上火,烟雾中,杨伟的脸有些模糊,有着一种我说不清是悲是喜的奇怪神情。这时候林箐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抱起正独自闷声不响玩着玩具的磊磊,坐得离我远远的,一起静侯杨伟将他的这个故事再接着说下去。

  “我们那儿都把煤矿叫做黑金,何况我父亲所承包的那山上又是附近最好的煤,那段日子,县城里只要用煤的人家几乎都是在用着我们家采出来的煤,煤窑旁边时时刻刻都停着十几台等候拉煤的汽车,多的时候甚至有几十台,所以我家很快就有了钱。在承包了几个月后,我父亲就在不远的地方重新买了块地,修建了一栋当时我们村独一无二的红砖大房,还买了我们村第一台黑白电视机和洗衣机。村民们这时候才开始佩服我父亲,连带着我们四姐弟不管走到哪都有人热情款待,哦,我忘了说我们一起是姐弟4个,我上面的是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杨伟手中的烟又已燃完,他再度从烟盒里抽出支烟点燃:“那时村里有很多男人,甚至还有不少女人都在我家里的煤窑打工挖煤,因此我们几姐弟只要在村里转上一圈,口袋里总会被塞满了糖果,有的人家里穷,没有糖果给我们,就连红薯都要塞几个放在我们手上,村里的孩子们也将我们当成了头,我们说什么他们便干什么。我记得我们几姐弟在小学时的成绩都不大好,家里承包煤矿前经常被老师罚站,但是有了钱后,老师们就再也没有骂过我们,特别是我父亲给学校里捐了10台电风扇后,学校领导每天都专为我们安排了老师补课……”

  杨伟说到这,含意不明地“嘿嘿”笑了两声,又接下去说:“我父亲签订的承包合同是两年,在正好承包了一年的那天,家里买了很多酒菜庆祝,他当时对我母亲说:‘花无百日红,煤窑的风险太大,安全不能保障,做完这两年我就不准备再承包了,到时咱们全家都搬到城里去,哈哈,以后咱们就是城市人了。’我当时年纪很少,自然不明白父亲的意思,但是听到以后能住在城里,心里却非常的高兴,我跟母亲去过几次城里,那儿有很多好看的图画书,有吃不完的各种糖果,更有村里所没有的电影院……”

  杨伟的目光穿过客厅的玻璃窗,空洞地望向遥远的天际:“那天我父亲喝了很多酒,到后来说话都大了舌头,走起路来也东倒西歪的不能稳住,我母亲说‘你今晚就别去窑里吧,好好在家休息一晚,这几个月没看到你停下来过,别为钱累坏了身子。’父亲笑着亲了亲母亲的脸,我们几姐弟都大叫着:‘不要脸,男人亲女人。’父亲‘哈哈’笑了几声,抱着我们每人都亲了几口,然后对母亲说:‘为了你们,趁我现在还年轻有劲,多累点也没关系。’母亲说:‘那你到窑里看一下就快点回来休息吧。’父亲回答她:‘知道了,罗嗦。’然后走出了门,出了门后,父亲又回头说:‘你别等我了,早点休息吧,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孩子们。’……”

  杨伟这时候眼中已满是泪水,突然用双手紧紧抱住了头,将脑袋埋到了膝盖上,小声地抽泣着说:“现在回想起来,父亲那时候的话就象是在交代后事,可惜我们谁都没有预测的本领,以后只要一想起来,我就好恨自己当时为什么只顾着去啃鸡腿,怎么就不知道要把父亲给硬拉着留下来……”

  我明白后来肯定发生了什么惊人的意外,想要安慰杨伟几句,但却拙于言辞,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只怕随便开口反倒恰得其反,更会勾起杨伟的伤心。想了想,我只好继续保持着沉默。

  林箐这时开了口,她眼光中隐隐有泪光闪烁,想必也猜到了立即将要发生在杨伟父亲身上的事,她柔声对杨伟说:“杨伟……以前的事就别再去想,也别再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你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再说有些事是无法预料的……怎么能去这样责怪你自己呢?”

  房中一片沉寂,我们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空气中飘荡着的只有杨伟拼命压抑但仍从膝盖上,指缝中透出的轻轻哭泣声。

  3岁的磊磊坐在林箐腿上,睁大了那双不明世事的眼睛,有点迷惘地看看我们这个又看看那个,浑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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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3:12:33 |只看该作者
不堪回首的往事

杨伟过了一阵才再次平静,但仍然没有抬头,从膝间传出的话音隐隐有些怪异:“那晚我们几兄妹睡到半夜被母亲的一阵哭泣声惊醒,走出房间,见家里有几个人在语气急促地说着什么,然后母亲哭着带上我们向煤窑的方向跑去,我们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这样伤心,但是她哭,我们也跟着哭了起来。到了家里的煤窑后,我见到原本是洞口的地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凹陷下去的泥土,有很多人正在边上挥动着锄头拼命地挖。我当时想,是谁把那个洞口移走了?是爸爸吗?我向四周看了看,边上有许多象母亲一样哭泣着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而山下火把的光芒闪烁不停,又有不少人正在赶来,但是我没有看到父亲。我把目光转回母亲和姐姐弟弟的身上,见她们还在哭,虽然仍然不知道原因,我还是又跟着她们哭了起来,直到困意上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时,洞口终于被挖开,有几个人进去了一阵后,便陆续从里面抬了人出来,被抬出来的人一动不动,全身都是煤渣和血,那时候我知道他们全都死了,虽然我从没看见过死人。被埋在下面的共有12个人,被抬上来后,排成了一路,我既害怕又好奇的仔细看着,结果在第9个人上,我看见了那具尸体就是我的父亲,在我看到父亲的同时,母亲象狼一样嚎叫一声便倒了下去……”

  杨伟终于抬起了头,双眼红肿,目光茫然地扫了我和林箐一眼,又望向屋外的天空,声音低沉:“也许你们会以为这场恶梦到那时已结束了,可惜,那才仅仅是个开始。”

  林箐这时也是泪流满面,再次劝杨伟:“你就别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好吗?”

  杨伟没有理林箐,点燃支烟,长吸了一口,却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咳了一阵,他又接着开始叙述:“死难的的另11个人家中都把责任推到了父亲头上,说他不顾生产安全强迫工人下井。当事人全都在事故中死去,没有人知道真相如何,只知道是瓦斯爆炸,或许真的和父亲有关吧,因为他那天喝醉了酒。接下来的是赔偿问题,死难者的家里人毫不客气的将我家中的东西搬运一空,所有的现金还有存折也全都被人拿走,就连那些和这事毫无关系,以前一见到我们兄妹就塞糖果,亲热得不行的乡邻也加入了轰抢,甚至还有我家的亲戚也在其中……”

  杨伟讥讽地笑笑:“他们拿走了所有值钱和不值钱的东西还不解气,又将我家才修建好的房子也推倒了,我那才6岁的弟弟还没来得及跑出很远,便被一大堆砖块压在下面,我母亲大声求着人们救我弟弟,但是没人理睬她,许多人还反过来威胁说不会就这样算了,必须还要补偿他们损失,否则不会放过这几个小兔崽子。他们说的小兔崽子,自然就是我们几姐弟了。我母亲哭着带了我们几个一块块的搬开砖石,在众人的围观下将弟弟救了出来,那时候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我们又搬回了那座破木板房里,幸好那房子太旧,就算拆掉那些木板也只能做柴烧,也因此使我们还剩下了一个家。母亲不是本地人,而父亲那一系的亲戚也没有人出面来帮我们一把,父亲的尸体是母亲带着我们亲手埋下的,没有棺材,也没有寿衣,因为没钱去买,家里也没有东西去换钱,就连被推倒房子的砖头都被人一块不剩地拉走……我弟弟一直都没有起床,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被压坏了脊椎,这一辈子是永远也不可能站起来的了。我们全家一下子从天堂里掉入了地狱,以前爱跟着我们的小孩开始欺负我们,再没有人给我们糖果吃,也没有人来家里殷勤的串门,不光是那样,我们甚至差点没有饭吃,更别说去上学了。有天晚上,母亲哭着对我们说:‘如果不是看你们还小,四伢子又瘫了,我真想去陪你们爸爸,现在我该怎么办啊?’我们那时候只知道抱住母亲放声大哭。”

  “奇怪的是下一个学期开学那天,母亲突然让我去上学,并且给了我学费,我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钱,但是可以读书我真的很高兴,什么都没有问,背了以前的破书包,在两个姐姐羡慕的眼光中飞快地向学校跑去……不过,我没想到学校里也不是一片净土,不光是老师瞧我不起,就连以前玩得最好的朋友也不再和我往来,还不时有人骂我杂种,说我是破鞋的儿子……”

  我与林箐听到这里几乎是同时“啊”地叫出声来,我有点明白杨伟的妈妈是怎么弄来的钱了。林箐哭泣着摇头说:“杨伟……杨伟你不要说了,我不敢听,我不要听下去了!”说完起身抱着磊磊快步跑到了阳台上。

  杨伟对林箐的离去恍如未觉,继续说:“有一天我回家比较早,两个姐姐都到山上砍柴去了,才进入家里,我就听到母亲房里有动静,我走过去推了推门,发现从里面闩上了,一时好奇,我搬了条凳子爬上外面的窗户向房里面看,结果……我看到房里母亲光着身体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望了一眼,我忙从凳子上下来不敢再看,跑到屋外写作业去了……以后我又碰到过几次这样的事,不过每次都不是同一个男人,有的我认识,有的我不认识……”

  杨伟说到这,突然向我笑了笑,我感觉到他的笑容无奈而又悲伤,杨伟仰头想了想,说:“我就这样一直到慢慢懂事,当我终于明白母亲那是在做什么后,我没有恨她,只感到厌倦,是的,那是种对一切事的厌倦!母亲不惜一切代价让我读书,目的是想要我以后远离家乡的那个环境,从此再也不要回去,那时侯我从来不敢抬头看人,那个杂种的外号也一直跟随着我到上高中的时候。高中时我在县城读书,总算是到了一个崭新环境,但是我无法安心读书,脑中总是牵挂在家乡唯的一几个亲人,我听同学说做歌手很赚钱,就借了同学的吉他拼命的学,想等以后赚到了钱把一家人都接出来。嘿嘿,结果是我只考上那所三流大学,我以为我这一生已经完了,我以后最多就只能养活我自己,再也没有余力去照顾母亲和弟弟……”

  “在大学时我认识了你们,我虽然还是自卑,不过再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秘密,我也就尽量装做没事人一样和你们一起疯,但是我心里无时无刻的不在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直到我见到叶萍……”

  说到这里,杨伟又点燃一支烟,眼中流出了一丝温柔:“我第一眼看到叶萍,心里就莫明的有种喜悦的感觉,心中那泛滥着的不安也在见到她时平息了下去,见到她,我对生活又有了一种信心,不过我知道我配不上她,而她也绝对不会看上我,那时我本来已经决定就这样暗恋她一辈子,只在属于我的那一片黑暗中去悄悄守护和欣赏她的美丽……但是那夜我被你的话打动了,你让我去从周阳手里救叶萍出来,我宁可不要自己的生命也不愿意叶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何况是我本就已经没有了的自尊,所以我在晚会上唱了那首歌……但是我没想到叶萍竟然接受了我,听到她扭捏的向我说出这意思时,我最先的反应是惶恐,然后才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我那时真想跪下来感谢上天,原来他终究没有抛弃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外,原来我还是有人爱的……”

  杨伟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我说:“叶萍在外面有情人的事我早隐约猜到了,虽然我很难过,但是我不恨她也不怪她,我想,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好,叶萍一直是个很好不会乱来的女人,她的出轨有我很大的原因,因为我没有向叶萍说过我家里的事,我不敢说,怕她知道了看不起我,我怕她会离开我。叶萍几次提出要带磊磊回家看爷爷奶奶我都拒绝了,我们的薪水都还算高,但是买房子的钱几乎都是叶萍的,我的钱全都偷偷寄到家里给我弟弟治病疗养和还债去了,我也想过要接母亲和弟弟一起来广州,但是母亲却来信说她永远不会过来,她怕叶萍会嫌弃她,而且还怕以后村里的人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好,又会找到这儿来闹。”

  “叶萍也问过我几次薪水的事,我只说是汇回家里了,却支支吾吾的没有告诉她是什么原因,我想叶萍一定是从这些事开始对我生了嫌隙,再加上她爱那男人,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叶萍的背叛我应该占了大部分的原因,因为我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妻子,我想我一定是狠狠的伤害了她……”

  杨伟最后对我说:“这几天没有叶萍,我实在不想再活下去了,但是你象当初劝我追叶萍一样,又一次用你的话打动了我,我半夜起来想了很久,正好林箐也出来给你盖毯子,她也象你一样劝我再去找到叶萍,然后再重新追求她一次。我想你们说得很对,叶萍是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不光是我,磊磊也不能没有她,所以我决定今天就走,我要去找我的叶萍回家!”

  杨伟说这话时,脸上神采飞扬,一种以前从没见过的信心从他话语中流露了出来:“我想叶萍一定会跟我回家的,只是磊磊暂时要拜托你和林箐先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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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3:20:09 |只看该作者
寻情

在这随时面临竞争,随时有可能会被淘汰出局的城市里,我经常感到莫明的不安和无法控制的烦躁,一些旧事无法忘却,一些心结也不能解开,为了支撑下去,所以我选择了在荒淫中发泄,但是我一直以为自己应该算是个深情的人,虽然我的身体时常背叛我的意志,虽然我的思想总是被欲望所操控。
  听到杨伟说出要去找叶萍的话后,我突然觉得汗颜,比起他与霍成新来,其实我才是个真正的懦夫,我为了不被伤害,没有勇气去找寻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不,我想其实我是舍弃不了这种糜烂而又刺激的生活,在给自己找诸多这样那般的借口。

我忍不住看了眼正走进客厅里的林箐,心想:箐儿,我决定了一定要追你!哪怕你对我再怎么没有好感,我也要尽力一搏,即使不能控制这故事的结局,但我至少可以安排过程!

  杨伟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说:“其实林箐昨晚和我说……”

  他话还没有讲完便被林箐截断了:“杨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叶萍,我们会好好照顾磊磊的,你尽管放心。”

  我做出决定后,心情很觉轻松,接口说:“是啊,我们会象对自己儿子一样待磊磊。”
看到林箐这亦嗔亦羞的样子,我忍不住心神荡漾,向她微微一笑。

  杨伟与我相处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我的用意,也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去收拾一下该带的东西。”转身走进了房里。

  林箐“哼”地一声做出个很凶的样子瞪了我一眼,也带着磊磊进了客房。
林箐实在不是个让人感觉到凶狠的女孩,虽然她想做出那样子来警告我,但是在我眼中看到的却是她无尽的美丽和遮掩不住的娇媚。以前我就在怎么去追林箐的心思上花了很多脑筋,我看到那些比我帅,比我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们在她面前都是一付百依百顺,斯文尔雅的神态时,我便决定要反其道而行之,我想一个年轻的女孩是绝对不会去喜欢个没有脾气,语言死板无趣的男人。

  看到沙发上的薄毯,我又想起杨伟说的话,林箐半夜来给我盖毯子?难道林箐对我很有好感?或者是我那轻轻的一吻象是施加了某种魔法一样,就这样打动了伊人的心?自我陶醉了两分钟后,想起林箐对人的善良和细心,再说我昨晚也不是对她做出了很出阁的事,她不再生我的气或许有可能,但若是以此来推论林箐喜欢上了我,那也未免太过荒谬。我的心又凉了下来,在众多精英男人包围下的她,喜欢我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肯定会少于中国男足这次世界杯夺冠的可能。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杨伟左手提了个小小的行李袋,右手拿着一把吉他走出来。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问:“你该不是想拿着这把吉他去找叶萍吧?”

  杨伟点了点头:“是啊,我要再为她唱当年我写给她的歌。”他停了停又说:“再说我现在没什么钱,找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好找些什么舞厅唱唱歌,一边赚钱一边找她了。”杨伟神色有些黯然:“只是中国这么大,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她?”

  我忙安慰他:“你放心,只要有缘一定能找到的。对了,你不用去唱歌了,先到我这拿几万元钱去吧。”

  杨伟摇头拒绝:“这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他自嘲地笑笑:“我以前就想做个流浪歌手,这次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我问他:“那你准备先从什么地方开始找?”

  杨伟有些茫然地回答:“不知道,随便从什么地方开始吧。”他抬头看看屋外才升起太阳的天空:“一切全凭天意裁决吧,时间不早了,我该走啦。”

  我和林箐都到火车站送杨伟,一路上,杨伟紧紧抱着磊磊,不时的亲亲他的小脸,说爸爸去给你找妈妈回来,你现在和箐姨,三干爸爸一起,一定要听话,知道吗?磊磊现在还不明白分离之苦,听到能和林箐在一起兴奋之极,小小的脑袋点个不停。

  杨伟随便买了张去外地的火车票,临上车时,又亲了亲磊磊的脸,对林箐说:“以后磊磊就请你多多照顾,现在我没有多余的钱,费用你找楚戈要吧。”

  林箐显然不大习惯这种分离的场面,眼睛有点红,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摇了摇头,牢牢地抱紧了磊磊。

  杨伟没向我说什么拜托之类的言语,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要多废话,一切莫逆于心。他只是看看我,又望望林箐,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但最终还是没有讲出口来,向我点了点头便转身向火车走去。

  杨伟的背影在人群中显得有些萧瑟,看着他踽踽独行的样子,我脑中蓦然跳出了两句与此毫无关联的古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回头。我突然有些悲伤,也隐隐约约有点害怕起来,我的第六感一直很灵,这时看着杨伟离去的背影时,我感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这念头在我思绪里极为模糊,我怎么也不能够让它清晰的显示出来。

  我用力甩甩头,不让自己再去考虑这件事,心想可能是我太担心杨伟的缘故吧。

  这时林箐轻轻地问我:“你说,杨伟会找到叶萍吗?”

  我是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就算在一个城市中生活的两个人都有可能十几年碰不了面,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我劝杨伟去找叶萍的目的,主要还是想让他别再消沉,去外面散散心而已,但我不忍让林箐担心,还是回答她说:“一定会的!”

  林箐长吁了口气,点点头说:“这样我就放心了,希望他能重圆自己的爱情。”

  我突然想起杨伟讲过昨晚林箐和他说起过我,于是忍不住问:“昨晚你与杨伟说我什么?”

  林箐立即没好气地回答:“关你什么事?总之不会是好话!”

  那倒是,昨晚我小小的侵犯过她一下,再加上她对我印象并不是很好,很可能是将我做什么反面教材来劝杨伟了。不过林箐好象从昨天起在我面前就不再象以前那样,总是一付平和但又保持着距离的笑容,而是有时好象很温柔,有时却又有些蛮横,倒和雪儿的性格有几分相似。

  我笑着对她说:“我现在才发现你的性格很象我一个朋友。”

  林箐说:“哦?什么朋友啊?”

  我用种很淡的口吻回答她:“我在游戏中认识的一个普通朋友,她也是象你一样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却蛮不讲理。”

  林箐又向我瞪起了她那好看的大眼睛:“我什么时候对你温柔了?警告你不要自做多情!”

  我“呵呵”一笑,转开了话题:“磊磊是跟你住一起,还是和我住?”

  我心里是很想磊磊跟我的,因为他与我在一起林箐肯定会不太放心,所以会经常的来我家看看,那么我追她会多了许多的机会,若是与林箐在一起的话,做为一个男人,我自然不好意思总是往一个单身女孩的住处跑,何况以林箐现在对我的态度,恐怕也不会很欢迎我去她家做客。

  林箐却一眼便看穿了我的鬼主意,看来女孩太聪明了真不是件好事,她说:“磊磊你能照顾好吗?你会给他洗澡穿衣吗?你会给他做饭吗?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别枉费心思了。”

  说完,也许是怕伤了我的自尊,她又轻声地加了一句:“我不会给一个只是为了我外表的人任何机会,不管是谁都不行。”

  我觉得林箐好象话中有话,便问她:“如果我以后证明了不是因为你的外表而喜欢你呢?有没有机会?”

  林箐的脸微微地红,没有回答我的话,抱着磊磊自顾向前走去。

  我紧跟在她后面,干脆就将话给挑明了,说:“箐儿,我从现在起开始正式宣布加入你的追逐大军……要不要先交点报名费?”

  林箐忍不住“扑哧”一笑,但随即又板起了脸:“谁让你叫我箐儿了?你还要不要脸?”

  我见她好象并没有真的生气,便有些无赖地说:“我偏要这样叫,他们不都是这样叫你吗?你可不能搞种族歧视那一套!有种你就去报警啊!”

  林箐有点无奈地回答:“你要叫我也没办法,不过还是那句话,我有权不答应你!”

  说完,林箐没有上我开来的车,而是挥手叫了辆的士坐了进去。我有些失落,站在路旁一时说不出话来。

  车刚开动时,林箐却又从窗里伸出头来,似笑非笑地对我说:“今天磊磊第一次到个陌生的地方去住,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下午你来我家陪陪他吧。”

  望着的士载了林箐绝尘而去,我回想着她离去时的话,一种不敢相信的惊喜在我体内冲来撞去,让我如同置身云雾之中,走起路来都有些飘然,以至于我不时得低头看看,看自己的双脚还是不是依然被万有引力所制约,还依然站在这一片辽阔的土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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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也会办错事

我的这四个兄弟之中,老大为人忠厚,杨伟自卑敏感,周阳却是手腕灵活,就只有丁剑鸿我不是看得很透。在大学时,他从来没有显出过太多的主见,总是附和着与我们一起胡闹,好象是个无足轻重的配角,有他不多,没他也不少。直到走上社会后,他执意辞掉工作去办他的私家侦探社,我才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也只是佩服他的勇气,对丁剑鸿的成功,我一直以为仅仅是他运气好而已,但去捉叶萍的奸那晚,丁剑鸿和我在珠江边上的一番话使我对他的感觉在刹那间完全的变化,也许,在我们五个兄弟里,真正能妙悟人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再回想他平时的举动,有时虽然也跟着我和周阳去玩女人,但他从来不是很过份,和我们相比,丁剑鸿是在真的享受着女人所带给他的快感,而我们则是在发泄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送走杨伟后,我没有立即回公司,而是直接开车去了丁剑鸿的咖啡屋,准备和他说说杨伟的事。走进他店里,就听到音响里正在放着姜育恒的有空来坐坐:

  ……朋友/明天要往哪走/我们都把做梦的时间用得太久/没有空执着/没时间掌握/一杯红茶/几句实话/胜过那穿肠烈酒/岁月不曾改变什么/只能够尽兴地生活/朋友/烦恼是这么多/我们每个人都在承受/请你有空来坐坐/有空来坐坐……

  以前虽然很多次在他这听到过这首歌,却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但今天也许因为是杨伟的离去,在姜育恒略带沙哑和煽情地吟唱下,我莫明的伤感,同时心中那种不安也越来越明显,好象杨伟再也不能和我们一起相聚一样。

  我不敢让这声音在我耳边多围绕,急忙走进丁剑鸿里面的办公室,巧的是周阳也在,我一坐下就将我劝杨伟去找叶萍的事对他们说了。

  丁剑鸿听了后,手中拿着支原珠笔不停转动,沉吟了半响后才说:“蛤蟆,我想你这次又好心办错了事!”

  我说:“我也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丁剑鸿叹口气,说:“你的办法对别人来说是没错,不过……杨伟的心态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他曾遭遇过什么,但是叶萍在他心目中只怕不仅是个妻子那么简单,叶萍可能是他信心的来源,有时候,我看到杨伟对叶萍的态度,总觉得怪怪的,有种儿子服侍母亲的感觉……”

  我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想丁剑鸿猜得一点也没错,虽然我不想将杨伟的往事说出,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于是将今早他对我说过的故事全都仔细的讲了一遍。

  丁剑鸿说:“看来我没猜错,杨伟因为她母亲所做的事抬不起头,即使他知道这件事是为了自己姐弟几个,也不恨她,但心底里却已不能象个正常人一般去亲近妈妈,所以他将自己的爱情,对母亲的亲情一股脑的全给了叶萍……”

  周阳突然说了句:“叶萍还真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他这时候还在不阴不阳的说这些话,我看周阳一眼,有些想冲他发火,又忍了下去。因为林箐的事,周阳现在对我已不象从前那般亲热,虽然这几天我们又开始说话往来,但都刻意避开了那晚的事情不提,不过周阳肯定心中对我有了芥蒂,有时候我问自己,如果那件事重来一次,我会怎么样去做?是仍象那晚一样冲上前去护花,还是装做没有看到任周阳胡来?在我心中,究竟是兄弟情重要还是对林箐的感情重要?可惜的是我到现在都没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周阳这件事后,对杨伟和叶萍好象也有了很大的敌意,譬如照顾杨伟的这几天,如果不是丁剑鸿每次都打电话去叫他来换班,他就不会主动的来。开始时,我认为是他以前没有追到叶萍,却见她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而产生了醋意,后来想想又不象,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对杨伟也不冷不热又该怎么去解释?就如现在他说的这句话,明里是说叶萍,未必就没有讽刺杨伟变态的意思。

  丁剑鸿当没听到周阳的话一样,继续分析:“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杨伟在家里天天看到磊磊可能反而还会好点,就算是消沉,做为个父亲,他终究还是会振作的,只是以后再也不会快乐……”他苦笑一声,接着说道:“你偏劝他出去,杨伟又是个一条道走到底的人,而且单独一个人在外面久了,肯定会遇上很多不如意的事,要是再找不到叶萍的话,他会彻底的绝望,对叶萍的思念,过去了的往事定会天天缠绕着他,以杨伟的性格,说不定……说不定……”说到这儿,丁剑鸿没再说下去,又叹口气停下了嘴。

  我急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我就万死莫赎了,忙说:“你×××别总是叹气,想个什么办法出来啊!”

  丁剑鸿说:“你也别太自责了,我只是瞎猜,但愿不要发生这样的事。”

  我说:“你×××废话,我们还是一起去找杨伟吧。”

  丁剑鸿摇头说:“你别天真了,别说不一定找得到,就是找到了杨伟会听你的话乖乖的回家吗?”

  周阳这才又说了句话:“难道就这样看着阳痿在外面吃尽苦头,然后……”

  周阳的话没说完,我们却都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丁剑鸿想了想,说:“如果我是杨伟,就算要怎么样,还是会回来的,一是看看叶萍回来了没有,二是最后也要见磊磊和我们几兄弟一面。”他说:“这样吧,我现在就停下手中所有的案子,让我这儿的人,另外再找些别的干这行的朋友一起去想办法找叶萍,一定要在杨伟回家前找到她才行!”

  我无力地倒在了椅子上,思绪混乱不堪,好大一会才有气没力地说:“看来只能这样了,多找几个侦探社同时找,花多少钱都没问题,我一定给,关键是无论如何也要将那个贱货给我找出来!”

  我在丁剑鸿那一直呆了几个小时才有力气走出门,进到公司时还是觉得心慌不已,去办公室时,在个拐弯处差点迎面撞上从电子部出来的殷湘丽。

  我微微有些奇怪,殷湘丽知道我和钱明一直是水火不容,跑到电子部去干什么?还没等我问她,殷湘丽很妩媚地向我笑笑:“我……到电子部找个老乡,怎么你才来啊?人家都想了你好久了!”

  我没有心情与她调情,更没兴趣和她做爱,向她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我有点事,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进了办公室,吩咐外面的李月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来打扰我,然后点燃支烟,我仰靠在老板椅上,在那如愁丝一般的缕缕烟雾中闭上了眼睛。

  这段时间来,好象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聚集在了一起,向我压来,倒真象是俗语说的祸不单行。先是小米后是杨伟,一个是我曾经最爱现在不知道还爱不爱的女孩,一个是我最要好的兄弟之一,两人的相继离开让我的心情和生活都是一片紊乱,生活难道一定要有这么多磨难吗?我想,有没有一种不会有痛苦的生活?如果有,我愿意舍弃我的一切去追寻!

  幸好我还有网络上形象虚无,但感情却真实的雪儿,也遇上一个现实中让我神魂颠倒,能让我改变自己的林箐。但是在现实和虚无间我该去怎么选择?放弃任何一个都是我不愿意的!我无奈地叹息一声,突然又想起了在杨伟家里所做的那个梦,为什么陈蕾和小米也出现在了我的梦中?为什么她们也是我梦中的选择之一?

  我想在我心里,可能四个女孩分别代表了我的四种感情和人生经历吧!

  也许陈蕾应该是代表了我所剩不多但仍还残留着的一丝善良,小米则代表了我那段无法忘却也是最美好的过去,她是我的纯洁。雪儿可能是我对生活和对美好的一种飘渺的梦想,林箐则是我的现在和我的将来吧。

  仔细想想,好象又不全是这样,但就算是如此,在我的这四段经历里,哪段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因为我感觉到,我对她们四位女孩也许都有爱,只是我分不清楚对谁爱得更多,爱得更深,特别是在雪儿和林箐之间,我几乎无法选择!

  这一天,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同时承受着这问题所带我的种种甜蜜与痛楚,不能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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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3:23:26 |只看该作者
随着一声『富神爷爷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

神啊 救救我吧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曾带我算过一次命,算命的人是一个不知从哪儿游方过来的邋遢老和尚。本来妈妈好歹身为优秀教师,又是现代知识女性,是属于绝对忠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就不信这些唯心和虚幻的东西。但听街坊将那和尚的神奇算命术说得活灵活现,而且还是算灾不算福,譬如街头王婶的老公死了,街中李四叔的孩子瘫在了床上,街尾刘大爷的女儿离了婚等等,据说是百算百灵,无不应验后,妈妈也就动了心,决定为儿子背叛一次自己崇高的信仰。
  已经记不清楚那时候我是9岁还是10岁了,虽然对那老和尚的话我一点都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却莫名的记在了心上。记得当时老和尚看我的时间比他看其他人3个加起来都多,看了半天之后,他叹口气对妈妈说:“这孩子头顶兄,脚踩弟,只与姐妹无碍,你家中必定只有他一个男孩,他印堂晦明晦暗,生命﹑事业﹑感情三线云雾缭绕,主一生命运之神藏气脉若断若续,除此之外老僧也看不出多的什么了,他日后一生好坏祸福皆系于一念之间……”老和尚摸摸我的头,又对我说:“幸而你也算是有福之人,谨记着老僧的话,纵然有福,凡事还须三思才行,要知吉凶互藏,祸福相依,否则福脉一断,灾星便至。”说完后,老和尚再不理睬我和妈妈,独自闭目养神。

  这些话自然不是好话,原本希望能听到老和尚批我是什么星宿下凡,神灵转世的妈妈大失所望,带了我便气冲冲地走回家里,爸爸问她结果时,妈妈没好气地应了他一句:“有什么好问的,一个老江湖骗子!”

  让我再想起这些话的是雪儿,昨晚她无意中提醒我将货放在分厂生产,解决了困扰我好些天的大难题,使我不得不侥幸的相信自己确实是个有福气的人,很多次都在几乎无法翻身的绝境中得到了别人的帮忙。

  就象我在公司里,假如不是胡晓琳的援手,想必我现在还是生产线上一个小小的主管,每月也就拿那2000多元钱,还不够我现在有时侯一天的消费。另外上次去上海接订单的事,也是因为有个殷湘丽出马,否则我应该已经滚出了公司,哪能有以后总经理的风光。还有这次多出订单的难题,本来以为无论如何都会让我前功尽弃,谁知偏偏认识了一个雪儿,她居然旁观者清的一句话便将我从困境中解脱了出来。

  看来一个人有本领还不如有福气!我突然想,为什么我生命中出现了的这些贵人都是女人?难道我很有女人缘?再想一想,我的那些倒霉事居然也是和女人息息相关,小米的背叛,殷湘丽的无闹都使我差点遭受灭顶之灾。再仔细咀嚼老和尚的话:吉凶互藏,祸福相依。难道指的是女人?我想,成败都为女人所赐那也罢了,以后可千万别学韩信一样“生死两妇人”才好。

  正在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之际,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拿起听筒放在耳边,胡晓琳的声音传了过来:“北京那个厂我已经联系好了,今天中午咱们就走,飞机票也已经买好。”

  我回答说:“好,你现在在哪?”想起要和胡晓琳同行我就觉得头痛,和她在一起总给我很大的压力。

  胡晓琳说道:“在路上,我这次是买的三张飞机票。”

  “三张?”我奇怪地问:“还有谁去?”

  胡晓琳含意不明的在电话那头短暂地笑了一声:“我准备请公关部的殷湘丽殷经理一起去看看,以后说不定还会与他们有来往的。”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胡晓琳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胡晓琳又说:“时间也不早了,你直接叫上她去飞机场吧,对了,我刚才打电话问过,她现在正在公司里。”说完这句话,她没听我的意见,将电话很干脆地挂断了。

  呆在老板椅上,好半天才想起听筒还放在耳边,我将电话一把扫在了地上,昨晚对她仅有不多的一点愧疚立即全都消失,心想胡晓琳你这臭婊子,是不是一定要整死老子?狗急了都会反咬一口,如果你做得太过份了,老子怎么也不会放过你!

  李月听到我办公室里的动静,连忙小跑着进来,见我铁青着脸,地上的电话摔成了几片,站在门前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定了定神,对她说:“你把这收拾一下,然后去告诉殷经理马上和我一起去北京,不用收拾衣服了,到那边再买吧。”

  殷湘丽来我办公室后,我没有对她说多话,只告诉她等会见到胡晓琳时不要乱讲什么就行了。殷湘丽早隐约猜到我和胡晓琳的事,没有回答,跟着我出门而去。

  胡晓琳早到了机场,一见到殷湘丽便露出笑容,向她伸过手来:“早就听说公司里第一大美女殷经理的名字,又漂亮又能干,一直想见见你,只是因为忙没能来向你学习点公关技能,今天总算是见到了,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

  殷湘丽也绽放出个迷人的笑颜,两支手同时上前握住了胡晓琳的手,显得很是亲热:“哪里,姐姐才真的是漂亮,而且这么性感,公司中的人都说你才是第一美女,你去了深圳后很多男人连上班都没了心思。”

  胡晓琳的手腕我是领教过多次的,而殷湘丽的心机也非同寻常的厉害,她们两人这一对上倒真是旗鼓相当,第一回合看来是平分秋色,谁也没压倒了谁。

  胡晓琳又说:“就算是那也是以前的事了,自从妹妹来后,第一美女就应该换成你了,再说姐姐也老了,哪能比得上你花一样的年纪。”

  殷湘丽毫没停顿地回答说:“姐姐真是太谦虚啦,你这样的年纪正是女人最美丽最有魅力的时候,比起你来我还是个小毛孩子呢?楚总,你说是吗?”

  我站在一旁听着她们嘴里姐姐妹妹的针锋相对,知道这事没办法善了,殷湘丽也还没什么,惹毛了胡晓琳的后果是我将一无所有,且她想让我去吃牢饭都能轻松的做到,但现在这情形我跟本无法控制,干脆横下心来看着她们两个唱戏,心想死就死吧,十八年以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不过我没想到战火这么快就蔓延到我身上,殷湘丽第二句话便将我拉入了战场。胡晓琳也看着我说:“是啊,楚总,你说句实话来听听。”说完还对我不怀好意地笑笑。

  看着眼前这两个我谁都得罪不起也不愿得罪的女人,我哭笑不得,干咳了两声说:“你们都别太谦了,一个艳若桃李,一个秀如芝兰,同样的漂亮迷人,真是一时喻亮……别再说了,咱们快进侯机厅去,用不着多久就该登机啦。”

  说完我撒腿就走,不敢多停留哪怕是一秒种,天才知道接下去二女又会给我出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

  胡晓琳和殷湘丽好象是一下子便混熟了一样,这时候亲热之极,居然手挽着手而行,一路互相交换自己对某某化妆品的看法,采购时装的心得等等,还不时发出几声听起来十分愉快的笑声。

  在飞机上时,她们还是兴致不减,不停地打听对方的来历,生活习惯这些哪怕最琐碎的小事,看似亲切热情的谈话中,不时又夹杂着一点点讽刺和疑忌。我猜她们这时候正在想办法摸清对手的底细,以便在关键时候能使出石破天惊,突如其来的一招杀手锏,但是我不敢对她们的行动进行阻止,虽然明知道这火迟早会烧起来,这时候我却只想象只鸵鸟一样躲在一边,能捱过一刻便是一刻。

  我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心中却迷惑不解,我与殷湘丽的事还是比较隐秘的,我从没向别人透露过,殷湘丽自己应该也不会说出去,因为我曾有意无意的警告过她。但胡晓琳的表现却是已经肯定了我们的关系不正常一样,不然她不会贸然做出这么大的反应,是谁知道同时又向她透露了我们之间的事?

  到了北京后,胡晓琳提出今天不去办事了,就呆在酒店里休息一晚,反正也不在乎这么半天时间。说完,不等我们提出任何建议,自作主张地吩咐出租车开去王府井大酒店。

  一路无话,车到了酒店,胡晓琳下车说:“我早预订好了房间。”走到服务台办好了手续后,一个漂亮的服务小姐便带着我们找到了定好的房间。

  小姐帮我们打开了相邻的两间房便姗姗而去,我问胡晓琳:“怎么只有两间房?” 胡晓琳淡淡地说:“一间我住,另一间是她住的,你爱到哪间去住就到哪间去吧。”

  我只觉脑中昏昏沉沉的一阵晕眩,胡晓琳这么大胆的在殷湘丽面前透露出我和她的关系,难道就不怕殷湘丽去老头子那打小报告?昨天我还在想应该选择雪儿、小米、林箐、陈蕾中的哪一位女孩,想不到今天就被逼着要在以前从没考虑过的这两个女人之中选择一个。尽管对我来说这只是临时的,但是我能不能不选择?

  我突然想起在老狐狸俱乐部听到过的一首歌,那支歌的歌名叫:神啊,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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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3:25:09 |只看该作者
虚惊


我一直认为美丽的女人是无所不美的,不管是她的哪一种姿势和举止,都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惊喜。无论是回眸微笑时的婉娈,欲迎还拒时的羞怯,或是伤感微泪时的轻愁,皆可以让我义无反顾,不可救药地陷入一场温柔的迷梦之中。即使是她们吃醋时候的嗔怒,也能使我感觉到一种被关心和被重视的幸福。
  胡晓琳无疑是一个美女,但她这时侯所表现出来的醋意却让我感到极度的反感和恐惧。

  殷湘丽对胡晓琳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很平静地看着我,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种甜甜的笑意。胡晓琳虽然看起来也很冷静,但我却感到有些焦虑写在了她的眉宇之间。

  这是一个难题,我在心中马上权衡了一下得失,殷湘丽对我以后的发展会有直接的帮助,假如得罪她的话,她一怒之下投入别的公司,对明年公司的生产几乎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因为客户们大多是她一手联系和搞定的,拿不到订单的后果是我总经理的职务不保。

  而胡晓琳对我有恩,没有她的帮助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甚至早在公司的权利斗争里支撑不住,被淘汰出局了。虽然她拿住我不少的把柄,但我从来就没有恨过她,我不大相信胡晓琳会爱上我,但同时我也不以为她会真的狠下心来对付我,当然,前提是我没有很过份的惹怒了她。

  但是这次胡晓琳的反应之大,确实让我有不可思议的感觉,她究竟是爱上了我?还是她那强烈的占有欲在做怪?我分不清楚,也许是很久没有爱过一个人了,我对情感的触觉已经有点麻木。

  我犹豫着没有回答,就算我并不爱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但也不愿意伤害她们,同时为了自己的前途,我也不原意去做这有百害而无一利的选择。

  胡晓琳再次说话了,口吻有点咄咄逼人:“怎么?是还没有想清楚呢?还是不敢做出选择?”

  我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如果再委曲求全,我还算是个男人吗?即使别人不知道这件事,以后的日子里,我自己也会彻底的鄙视自己。我想,我该奋起相抗了,不为别的,就为男人的一点血性!

  做了决定后,我向胡晓琳笑笑:“哪间房是你住的?”

  听到我的话,胡晓琳脸上露出了种胜利的笑容,对我说:“左边这间。”说完冲殷湘丽得意地看了一眼。

  我又向她一笑,然后挽起了殷湘丽的手:“走,我们进房去。”拉着她走进了右边的房间。

  进房时我看到胡晓琳的脸色突变,原本红润健康的脸立即变成一片惨白。

  我刚走进房间,就听到胡晓琳几乎是冲进了自己的房里,然后在一声轰然巨响中关上了房门。

  我才一进房便松开殷湘丽的手,瘫坐在了沙发上,虽然酒店里的空调正向四处送着习习凉风,我的汗水却不停地从身体里流出。现在我该怎么办?以胡晓琳的性格,我想她现在一定正在向老头子报告我收回扣的事,老头子又对她宠爱无比,只要胡晓琳随便的烧一把火,他立即便会毫不延缓的拿起电话报案。

  我想我现在唯一的道路是逃跑!再晚就来不及了,我马上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殷湘丽忙拉住问:“你去哪?”

  我向她勉强地笑笑:“逃跑,不走我就得蹲牢房去。”

  殷湘丽居然没有问我是为什么,马上说:“那我和你一起走!反正我也得罪她了。”

  我摇头说:“你不需要走,现在美国经济短期内不会回升,国内市场以后会成为公司的根本,没有你,公司谁也玩不转,你放心的呆着好了,老头子不敢得罪你的。”

  “可是……” 殷湘丽的眼圈一下子变红,两颗泪珠在眼框里转来转去:“可是我爱你啊,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有点感动,抱过殷湘丽,在她娇艳的唇上吻了吻,柔声说:“你好不容易从那个龌龊的地方跳了出来,好好干下去吧,跟着我没什么前途。”

  殷湘丽默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可能是因为不能与我一起走觉得对不起我吧。

  我说:“你好好保重。”再不停留,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没想到我除了在游戏中逃亡外,居然真的会有一天在现实里也要踏上这条路。走出酒店后,我又在大街上乱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松了口气。停下脚步,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去。我突然想起林箐,这样一来,我是永远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这时候我对林箐的思念变得格外的强烈起来,想起她在磊磊生日时候的舞姿,想起她被我偷吻之后的羞怒,心中便一阵阵猛烈地痛。

  我一定要再见林箐一面!我在一刹那决定了要先回广州一趟,我想了想,这案子其实不算大,回去并没有任何风险,不过就算是有再大的风险我也必须﹑一定要见林箐最后一面!

  我伸手拦住一辆的士,上车后对司机说:“火车站。”现在我不敢再坐飞机,小心一点还是有必要的。

  的士开动后不久,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胡晓琳的电话,迟疑了几秒种,我还是接通了放在耳边。

  胡晓琳的声音有点徨急:“你在哪?”

  我装做很平静地回答她:“我正在外面商场里买日用品。”

  “不对” 胡晓琳马上揭穿了我的谎言:“我听到了汽车马达的声音,你在车子里面!你要去哪?”

  这破车,我在肚子里暗骂了一声,不再掩饰:“我就象翻不出你手掌心的孙猴子……”我自嘲地笑笑:“以你的聪明所以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

  胡晓琳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你真的……楚戈,你快回来,我不会害你的,你快回来。”

  “呵呵”我发出两声没有半点愉悦的笑声:“想骗我自投罗网?你说我有这么傻吗?”

  “不!” 电话那头居然传来了胡晓琳的哭声:“楚戈,我从没想过要害你!我以前那样对你是……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回来好不好?我向你说对不起了!”

  我不再听她说下去,直接将手机关掉放进了口袋里。

  火车站越来越近,慢慢的,北京西站几个大字终于出现了在我的视线中。

  我脑中却是一片混乱,我该相信胡晓琳吗?在我面前她一直是以个女强人的形象出现,刚愎,坚毅。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有软弱的时候,但她今天竟然哭了,而且是为了我而哭!我该相信她吗?我知道自己是不甘心离开的,我所有的心血和智慧都浇注在了这个公司里,我怎么舍得走呢?而且只要还在广州,我就仍有追求林箐的希望!

  想到林箐,我不再犹豫,对的士司机说:“不去火车站了,麻烦你送我到王府井大酒店。”为了林箐,我决心一搏!

  远远的就见胡晓琳站在酒店前东张西望,我仔细看了看四周,好象是没有什么异常。

  胡晓琳脸上的泪痕却依然未干,见到我下车后,满脸的惊喜,马上跑过来十分紧张地拉住了我的手,好象怕我立刻会飞走一样,她的这样子几乎让我怀疑自己是在梦中,忍不住偷偷用手在腰上掐了一把。

  胡晓琳这时的温柔让我有点不大习惯,看起来总觉得她有些不大自然,我想我还真是贱,反倒更希望她能象从前一样,在我面前做出那付盛气凌人的样子来,因为那样我就不需要去背负一份另外多出来的感情债。

  幸好胡晓琳可能自己也适应不了,很快的她又松开了我的手,说:“咱们去房里谈吧。”她虽然还是象以前一般自己决定就行了,不给我任何反对的机会,但声音却比以前柔和了至少N倍。

  经过殷湘丽房间时,我对胡晓琳说:“我先去对她说一声,以免她担心。”

  胡晓琳却回答说:“一起去吧,这些事需要我们三个人一起解决。”

  我敲开殷湘丽的房间,她正拿着手机在和谁通话,一见到我,大为惊讶,再看到我是与胡晓琳在一起,吃惊得连手机都掉在了地上,愣了愣才捡起来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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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赃

胡晓琳现在已经完全回复了以前的高傲和不可一世的神态,不等殷湘丽邀请便自顾走进房里坐下。
  殷湘丽满面笑容地拉着我的手说:“你不走了吗?真好!来,快坐下休息。”我见胡晓琳眼中又透出一股醋意,便没有回答殷湘丽的话,毕竟,能不惹恼胡晓琳最好,于是也一声不吭地走到沙发上坐了。

  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胡晓琳板起张脸看着殷湘丽,而后者则镇定自如,面带微笑地望着我,眼光中情意绵绵。

  如果不是此时心情实在太差,这时候我一定会大笑起来,她们两人这时候就如对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在进行着一场别样的武术比赛,胡晓琳挑衅的目光象是刚猛凶狠的少林功夫,着着进击,殷湘丽虽然看似笑吟吟毫不在乎的样子,却正在施展以弱胜强,绵里藏针的正宗武当内家拳御守为攻。

  我想,自己想必就是她们比赛的彩头吧。想到两个美女居然都不甘示弱的要争夺我,我感觉自己有些象喝酒稍许过了头后的微熏滋味,飘飘然的又有点陶醉起来。

  其实在我心中,胡晓琳的地位肯定要高于殷湘丽,并不是因为她能挟制我,2年多的时间与她经常的肌肤相接,耳鬓厮磨,再加上我一直感激她对我的扶助,就算是没有爱意,但一夜夫妻百日恩,那种肉体上的熟悉和亲切总是不能轻易抹去的,如果不是胡晓琳刚才太过份了,我最后的选择一定只会是她。

  但是今天选择了又能怎样?终究只是一场可笑的游戏而已,我偷偷叹了口气,我不会仅仅因为感激就用自己的一生去陪伴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东莞那天我就已经将小米带了回来,想起小米,我便觉得嘴里苦涩不堪,象被谁灌进了一大碗难以下喉的药汁。她,是我这一辈子心中永远的痛!

  沉默了一会后,终于还是我先开口说话,问了胡晓琳一个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她的事?”

  胡晓琳没有回答,从身边的包里拿出几张照片递了给我。

  如果说我以前对私家侦探这职业还有点好感的话,现在则是完全的痛恨干这些事的一类人,其中包括了丁剑鸿。虽然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不是出于私家侦探之手,但看到上面我的形象如此清晰,表情那么生动,估计能鼓捣出这么专业的东西一定和哪个侦探社脱不了干系,甚至我还怀疑是丁剑鸿那小子所干的好事。

  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场景,应该是十几天前我与殷湘丽在君再来酒店时被人一路跟踪拍下的。不光有我在进酒店时带着墨镜,贼一样东张西望的镜头,还有象叶萍那次被拍一样,在床上的镜头也未能幸免,居然还格外的清晰,就连我屁股上那颗黑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骂了声日,将照片三两下撕得粉碎,比别人至少要厚3分的脸皮忍不住有些许的红,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自己的裸体,发觉只能用两个字来谈观后感,那就是丑陋,居然完全没有看别人照片或一些艺术相那种吸引人的美感。

  殷湘丽倒是比较冷静,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脸不变色的坐在一边,不过这也难怪,从老狐狸那出身的她有什么阵仗没见过,想当初她一人单挑我和周阳两个都毫不含糊,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不过是小意思而已,实在不值一提。

  胡晓琳说:“这人的目的是要借我的手来整你,你想如果你走了之后,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还用说,我马上回答她说:“钱明!”

  胡晓琳先点点头又摇头说:“钱明肯定参与了这件事,不过他没有这么大的本领知道你们的事,而且还知道我们的事,这后面只怕还有高人指点。”

  我想想也是,钱明是属于比较孤僻的那一类人,公司中没有什么死党,我与她们两人的来往又做得比较隐秘,按理说钱明是没有办法察觉的。

  胡晓琳这时又说:“这人把你们的照片寄给我,用意很明显,一是让我吃醋来对付你,二是假如我不对付你的话,他就要将我们的事告诉老头子。”

  我一听有些急,忙问:“那现在怎么办?”

  胡晓琳淡淡地说:“什么怎么办,老头子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不但是我,便连殷湘丽都大为意外,两人同时“啊”地叫出声来。

  “老头子知道了?”我说这话时,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有点抖,心想完了,老头子知道自己被我带了顶绿帽子,非剐了我不可!

  胡晓琳看我一眼:“怕了?”然后声音稍稍温柔了点:“没关系的,老头子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摇头说:“你不明白男人的心理,自己的女人怎么都不愿意给别人碰的,这是一个男人的奇耻大辱!”

  胡晓琳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与殷湘丽又吃了一惊,她在瞟了瞟殷湘丽,再考虑一会后,说:“老头子已经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见我们不信地看着她,胡晓琳无声地笑了笑:“也许你们不信,不过这确是事实,世界上有这么一种男人,他怕别人怀疑自己不正常,就算不能做男女之事,也会找个老婆结婚,老头子才找一个情妇,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忙说:“我当然信你,难怪老头子那么宠你,原来他怕你说出去他的事。”

  胡晓琳说道:“也不完全是这样,我在老头子才来大陆时便跟了他,没有我,老头子有很多事都搞不定,就象这次贷款的事一样。”她很快地看了眼殷湘丽后,对我说:“所以,只要我不愿害你,公司中谁都拿你没办法!”

  我“呵呵”笑了两声,心里高兴无比,胡晓琳应该对我是有情有义的,看来以后在这公司里我就象进了保险箱一般安全。

  胡晓琳神色突然变得黯然:“我以为你要选择的是我,以为你终究还是对我有点感情,谁知道……”她没再继续说下去,脸上透出了一些伤感。

  我很想告诉胡晓琳,在我心中她的地位绝对要比殷湘丽高,刚才的选择只是因为她伤了我的自尊。但这时候殷湘丽就在旁边,我已经得罪了胡晓琳,这句话如果一说,又立即会开罪了殷湘丽。我只好闭口不言,心想等方便的时候再向她解释吧。

  胡晓琳神色很快又恢复正常:“不过谁叫我对你很有好感呢,既然这样,楚戈,就便宜你好了,假如她不愿意退出,你可以同时与我们两个交往……”说到这,她语气中带了一点凶狠:“但是,你要是还与别的女人来往,你所得到的一切全都要还给我,后果我想你也知道!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 最后,胡晓琳将头转向殷湘丽:“你退出吗?”

  殷湘丽的表现既让我头痛,又让我感动,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走,我爱楚戈,所以要与他在一起。”

  胡晓琳嘴边荡出一丝奇怪的笑意:“我早猜到你会这样的。”她停了停,又说:“老头子的事你要是敢传出去的话,我不会放过你,这点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殷湘丽马上答应:“你放心,我对谁都不会说的。”又甜甜地笑着说:“以后我一定听姐姐的话,你不在广州的时候我一定管好这家伙,绝对不让他再去害别的女人!”

  胡晓琳满意地点点头:“是啊,以后就要妹妹看着这家伙了,他这人只要3分钟没人管便一定会作怪。”

  我坐在一边哭笑不得,她们两人刚才还仇人一般,转眼间却又姐姐妹妹的亲热了起来,居然还将我当成了物品一样进行了就地分赃,也不征求我这当事人的同意。而且,她们也没谁来问我一声,我是不是爱她们。

  两个女人聊着聊着又谈到化装技巧上去了,我听得不耐烦,却又想不出用什么借口离开,正让她们说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胡晓琳说:“对啦,姐姐也没什么礼物送给你,明天购买机器的事我和他们都在电话里谈妥了,1400万元的货款中我们可以抽100万的回扣,姐姐不缺这个,你和楚戈把钱分了,他拿70万,你拿30万吧。”

  我一听之后睡意全消,问:“真的假的?”

  胡晓琳回答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大为高兴,心情一下子变得特别的好,说:“那我今晚睡哪间房?三个人一起睡吗?”

  胡晓琳还没说话,殷湘丽抢先开了口:“你想得倒挺美,今晚我要和姐姐聊天,你一个人去那边睡。”

  这话正合我意,我现在对没有感情的做爱已经越来越厌倦,我想,这一个晚上我可以用来好好的回忆和林箐在杨伟家相处时点点滴滴的细节。

  我又一次记起了那老和尚的话,他算得很对,我的福气还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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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3:28:16 |只看该作者
陈蕾的近况

看着手上的这张银行卡,我心情愉悦,现在卡上的人民币已经超过了300万,这3个多月来,我钱虽然用得不少,多点的光是给陈蕾和老大两人就花了我30万,不过我的黑色收入来得也不慢,和我有关系的几家分厂每个月给我的提成差不多有40万,再加上殷湘丽跑订单要送的回扣我都在中间狠刮了一笔,譬如要送10万的我一般是向老头子报20万,基本上是将所有回扣翻上一番。这些钱完全不经过财会部的手,为免以后有麻烦,全都是从胡晓琳所管的小金库里提出来的,胡晓琳对我的所作所为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的不闻不问,甚至还有鼓励我这样继续干下去的意思。不过,我想胡晓琳也没料到我的胆子这么大,听她的口气,最多以为我只从每张单的回扣中黑了百分之二十左右。再加上这次几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70万,我钱包膨胀的速度已经基本超过了现在市场上的通货膨胀。点燃一支烟,我美滋滋地想,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成为千万富翁了。
  “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这句古话还真的很有道理,无论是在感情,事业或是金钱上莫不如此,我最开始只是想赚个100多万便辞工回家,去找小米报复了后,便到家乡做点什么,当个小老板就行了,那时候我很明白上得山多终遇虎的道理。但是当我有了100多万以后,我又将目标定在了200万,心想100万也做不了什么大事,还是多赚点再离开吧,而现在我有了300多万后,却已经完全没有了离开的打算,虽然也有点害怕出事,不过一想起胡晓琳会罩住我,又觉得没什么好怕的,即使有时候想回家去过平凡生活的念头从心里冒出来,我又拼命的将它压了下去,我对自己说,我必须要在广州呆着,因为林箐在广州,如果实在是追她不到,我就等自己有了1000万后一定离开,按现在的速度下去,我想最多再过两年时间就能达到了我的预定目标。

  这次北京之行不象是去办事,倒有点象是我带了大小两个老婆去度假,大老婆自然是胡晓琳,小老婆则不用说由殷湘丽来扮演了。那天对方机械设备公司的总经理一大早便豪华小车开路来酒店接我们,看到胡殷二女后眼睛就睁得老大,几乎即将会从眼框里自动跳了出来,然后再爬到两人的衣裳里面去好好欣赏一下。待发觉二女居然都对我神色颇为不寻常后,看我的眼神更是妒忌与崇拜交加,甚至,我猜他肯定还有想飞起一脚踢入我裆内,要将我功夫废掉的想法。

  他带我们去看了所购的设备,并承诺一定在5天内将机器运抵我们公司后,双方当即签定了合同,货款,回扣也打入了各自的帐号内,于是这趟差事就这样毫无意外的顺利完成。

  两位美女等事情办好了便提出来要在北京玩一天,说难得来上一次,这么好的地方非要四处看看不可。我却想早一点回广州去见林箐,再说我从小就对风景没有什么欣赏水平,再好的景致我看来看去都远远的不如美女那样动人,当即提出最强烈的反对。然而二女一致横眉怒目地对我斥曰:反对无效!我只好苦着脸陪她们瞎逛了一天什么颐和园,故宫等著名风景点。

  白天的我是非常幸福的,两美女一人挽着我的一支手臂,几乎是粘在我身上,让风景点许多的游客居然看我们多过了看风景,甚至还有几个老外对我翘起了大拇指说:“lucky boy!”我的虚荣心在刹那间便得到了空前的满足,心想你们是还没见到过林箐,否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惊艳!

  但是晚上到来时,我就开始头大如斗了,说实话,我是真的想为了林箐放弃我现在淫乱的生活,在纯洁美丽的她面前,我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追她时不至于有愧,即使是我完全做到了坐怀不乱,在面对林箐时,我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十分的龌龊,万分的卑劣。

  但是我已经深深的陷入进了这个我暂时无法抽脚的陷阱里,开罪胡晓琳的后果是我难以想象的,随着我拿第一笔黑钱开始,我就再也无法跳出她用金钱为我编织的罗网里,我没有勇气反抗,唯一的办法是撒手而去,不过那样的话,我与林箐的距离更会越来越远,试想,有谁会去接受一个逃犯的爱?

  所以到该睡觉的时候,我有点彷徨无计,最后趁她们两人还在看电视时,一个人偷偷的溜到另一间房里闷声不响的睡下。

  当我正要迷迷糊糊睡着时,房间里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然后一个温暖火热的身子从我左手边钻进了我的被窝,我向后退了退,却发现又一个同样散发着热力的身体正向我右边靠来,并牢牢抱住了我。虽然没有开灯,我还是感觉出来了,来人正是殷胡两大美女,我本来不想陪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想不到现在的结局居然是要1V2,我自怨自艾了几秒种后,终于理智被欲望彻底的击跨,这香艳的场景我确实是没有多经历过,于是脑中林箐的影子在两具温热胴体的摩擦下渐渐伤感的褪去,剩下只是我鼻中嗅到的女人那让我心神俱醉的体香,和脑中越来越强烈,无边无际的狂热欲火在熊熊地燃烧……

  ………………………………………………………………………………………………

  李月在我的办公室门前轻敲两下后,走进来对我说:“楚总,被通知的分厂老板都到了,现在就开会吗?”

  我点点头:“你让他们去小会议室等我。”

  李月应了一声马上转身离去,她这段时间变得有些忧郁,本来便内向的她现在更是不大爱说话,我隐约估计到应该是和我有关,她或许一直在等着我去爱她,但是我实在不能够从心里哪怕是分出一点爱给她,看来只有让时间慢慢的把她对我的好感冲淡了。

  会议室里正好是十个分厂老板,昨天在北京时我便通知了他们今天来厂里开会,有缺席的以后就再也不要来领货。这些老板都是属于我的亲信,我一个个看去,李大伟见到我的目光便把眼睛移到了一旁。

  李大伟还算是个聪明人,我虽然是因为陈蕾而让他发财,但他后来还是很知趣的每个月抽出一部分利润来偷偷给我,本来我想拒绝,又想,到手的钱不拿白不拿,也就不再推辞。李大伟还算是个管理人材,他那分厂这几个月质量越来越好,特别是这段日子的赶货,他不光是能保证质量,在速度上也从没给我惹过麻烦。

  我与分厂老板开会一般不喜欢多废话,必要的权威能让他们少起异心。我先让他们全都坐下,然后说:“总公司现在必须要转移一部分原料生产和最后的质检到你们分厂里去,你们10家厂每家给我分出50个熟练员工,必须保质保量的给我定时完成总公司发下的订单。”

  老板们听了我的话后一个个不出声的计算着得失,我也不再说话,静等着他们算出结果。答案其实明摆着的,我这是让他们发财,别的不说,他们的生产至少形成了一条龙,不需要每次都跑上几百甚至上千公里来拉原料送成品,而且在这几道多加的工序里,我还会给他们数目可观的生产利润。

  老板们全都是人精,换句话说都是一些江湖了,过不多时便算出这是件好事,一个个谀词如潮,争先恐后地向我大表决心,大有不抓好质量不按时完成任务就决不苟活于这世上的大无畏气概。

  我又向他们交代了一些必须要注意的事后,便宣布散会让他们先回去做必要的准备工作,并最后警告他们说:“只要工具一到,当天立即就要生产,熟手一定要先保证原料和检验这两道工序,谁敢不听我的话,我让他以后在公司里没有好日子过!我会每家分厂再派几位技术员来指导生产,以后我自己也会亲自去你们那给工人训话。”

  老板们陆陆续续走出了会议室,只有李大伟磨蹭着捱到了最后,我问他:“你生产上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大伟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想告诉您……陈蕾的妈妈十多天前已经过世了。”

  “啊!”我忍不住轻叫出声,忙问:“那陈蕾……她还好吗?”

  李大伟呐呐说:“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是听丁技术员说的,她经常去陈蕾那玩,听她说陈蕾很伤心,身体也不怎么好。”

  我呆了半响,陈蕾的脸从我脑中清晰地浮现了上来,那消瘦忧郁但又美丽的脸,那对我深情款款却又微泪的眼睛,这时想起都让我有种几乎难以承受的辛酸。

  我过了会才挥手对李大伟说:“你去吧,让李月给你下次多发两万条管灯。”

  李大伟离去后,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回忆起陈蕾送我时的依恋,心中又是一阵切切而浓烈地痛。

  我想,我该兑现自己对陈蕾许下的诺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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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3:30:19 |只看该作者
林箐的家

下午赶到幼儿园时,正好碰上放学,我也就没有进去,站在路边等林箐带着磊磊出来,想到即将要见到林箐,我象个才初恋的男孩一样,心中竟然有些许激动。
  等了几分钟后,身边美丑不一的女孩倒是过了不少,却始终不见我那心系魂牵的伊人姗姗到来,这才想起林箐要等班上的小孩都被接走方可回家。实在耐不住自己想要见到她的迫切心情,我三步并做两步地向园里走去。
又见到林箐,她仍是笑意盈盈地在追逐着一个个猴崽子样四处乱跑乱蹿的小孩,捉到便抱在怀里亲上几口,再交给前来接他们回家的大人们。林箐眉梢眼角间尽是爱怜横溢,让我看了恨不得去哪学会那种武侠书里面所说的缩骨功,将自己缩成如磊磊一般大小,这样就可以赖在她怀中,让她也象对这群小孩子一样温柔地吻我。

  也许我永远也得不到林箐的吻,如天使般美丽纯洁的她又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从地狱而来,终将又回到地狱去的恶魔?想起这点,我又有些伤心,甚至是自暴自弃。
林箐转过头时看见了我,微微一愣后立即又将头转了回去,如瀑如绸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都纷纷扬扬地飘起,然后再缓缓泄落在有些削瘦的肩上。看着林箐留给我的这窈窕背影,我想她是生我的气了,我口口声声说要追她,但让我去陪磊磊我居然没有听她的话,换我也不会有好脸色,但是她怎么知道我的失约只是因为爱她,不愿意她因为杨伟的事情而自责。
等所有孩子都被接走后,林箐这才抱着磊磊走了出来,磊磊一见我就叫三爸爸,我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他,眼睛却盯着林箐,想要找个借口来解释我那天的无奈,但在她面前我实在说不出谎来,只好说了句:“箐儿,那天我正巧有点事,没有能来陪磊磊,真的不好意思。”

  林箐微笑着回答我:“没关系的,我以为磊磊会不习惯,谁知道他很乖,早知道就不需要叫你来了,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林箐的笑容很美,总能给人一种心驰神摇的感觉,不过这时我却很怕见到她这仅仅只代表了礼貌的笑,因为这样等于我们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不少,我黯然低头,再说不出话来,心里十分怀念在杨伟家时她对我的嗔怒,那样至少我能在她心中留下一个与众不同的印象,如果林箐永远不会爱我的话,我甚至希望她能恨我,我不愿意在她心中只是一个与别人完全一样的模糊影子。

  林箐抱着磊磊走了几步,回头见我仍在原地失魂落魄的站着,便对磊磊说:“磊磊,你要不要三干爸爸去陪你啊?”

  磊磊本来见我不大理他,可能不再敢与我说话,这时听林箐一问,马上大叫:“好啊,三爸爸快来陪磊磊。”

  林箐的话我一个字没落下的听在了耳中,她是看到我这失落的样子不忍心而可怜我么?我这样地想,我希望得到她的爱,但是我不愿意林箐因为可怜而施舍我,我该接受她的施舍吗?一时间,我左右为难。

  见我还站着不动,林箐轻轻一跺脚:“你不愿意去就算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现在林箐对我的神情又与在杨伟家一样了,我只觉脑中一阵迷糊,被她蓦然又变了一种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想女孩子的心思突晴突阴可真的难猜,虽然脑袋里在思索是怎么回事,但双脚已经不由控制地向着林箐疾步追去。

  走出幼儿园,林箐说:“今天你来得正好,磊磊一直在嚷着要吃鸡,以前我不敢杀,你会不会杀?”

  倒,这样的事我也没干过,但杀只鸡有什么难的,一刀下去不就行了?于是我点头说:“会。”又奇怪地问:“菜市场没有杀好的卖吗?”

  林箐嗔道:“你怎么什么也不懂啊?先杀好的不新鲜,懂了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病鸡。”

  我忙拍马屁:“对啊,箐儿你真聪明,以后有空多教教我。”

  林箐忍不住轻轻一笑:“这也叫聪明啊?”

  眼中看着林箐娇艳的容颜,耳中听到她柔媚的语声,我感觉自己这时候正身处天堂,整个人如沐春风一样,说不出的舒服惬意,只希望这条路能永远没有尽头,而我真的愿意抛开红尘所有的纷纷扰扰,就这般陪着她一路走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也永不后悔。

  我从林箐手中接过磊磊抱着,她好象也忘了我失约的事,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就到了她所住小区的菜市场。林箐很老练的挑选着买了些蔬菜后,又领着我找到卖家禽的地方。有个卖鸡的老太婆一见我们走近就热情地招呼:“快来我这买,全都是没喂过饲料的乌骨鸡。”

  林箐走上前提起一只鸡摸了摸:“还行,麻烦您老人家给我们选一只吧。”

  老太婆提出鸡群里面最大的一只:“就这只吧,你们一家三口要买大的才行。”

  我说:“是啊,那就要这只了。”

  林箐的脸一下子羞红得有如就要渗出血来,又不好解释,只得瞪我一眼,闷声不吭。

  老太婆一边帮我们秤鸡,一边还继续絮絮叨叨:“你们两个真让人羡慕,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真是天生一对,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也……你们年轻人要多吃点鸡,多补点才行,下次来买鸡时,阿婆再算便宜点给你们。”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您老人家说得太对了,老婆,你说呢?”

  林箐更是又羞又窘,这下子连脖颈都开始红了起来,冲我斥道:“你……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说了后,快步走得远远的。

  老太婆把鸡递给我,说:“65元,你老婆怎么了?”

  我一边掏钱,一边笑着告诉老太婆:“我们才结婚,她还有点怕羞。”

  走到林箐身边,我见她红晕依然没有丝毫消褪,娇羞无限,见我前来都不敢看我,微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我心中一动,又想伸嘴过去在她柔嫩的脸庞吻上一口,但终究还是没这个胆量,便故意开玩笑使自己不去想这念头:“去你家应该是你请我啊,怎么买鸡要我给钱?”

  林箐“哼”地一声说:“谁稀罕你的臭钱了?”说着伸手去包里拿钱。

  我忙说:“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咱们谁都不在乎这些钱,不用拿了,否则推来推去让别人看笑话。”

  林箐经我这样一打岔,总算不再那样害羞,警告我说:“你以后说话最好注意点!谁是你老婆了?”

  我回答她说:“是,是,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惹恼了你的话,取消我的参赛资格就麻烦啦。”

  林箐先是“扑哧”一笑,立即又板着脸说:“谁允许你参什么赛?尽知道胡说八道!”

  林箐这又嗔又喜的样子除了让我爱意如潮外,还让我感到有种异样的熟悉,我想,她怎么与雪儿的性格这么象?

  林箐家里离幼儿园很近,才进门,一种淡淡的清香便扑鼻而来,整个房子给我的感觉就是雅致两个字,每样物品的摆放显然都花了一番心思,都能看出主人的品味着实不俗。

  我忍不住由衷地夸赞:“箐儿,你真的是个很出色的女孩。”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林箐也许听出了这是我的真心话,居然笑吟吟地说:“是吗?只怕比不上你家吧?哪天我也去你家参观学习去。”

  我急忙打蛇随棍上:“好啊,就明天怎么样?不过我家里很乱,你只怕呆不了三秒钟就得落荒而逃。”

  林箐警惕性还挺高:“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她不再与我继续讨论这问题,找出几个玩具给磊磊,对我说:“来,去厨房帮我杀鸡吧。”

  走进厨房,接过林箐递给我的刀后才知道鸡不是这么好杀的,从小在老家杀鸡都是爸爸动手,现在的我三年都没在这里的家中煮过东西,更别说杀鸡了,看着在手里拼命挣扎着的鸡,我居然有点手软的感觉。林箐给我刀后便走了出去,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呆了一会后,才咬牙用两只手指夹住了鸡头向后拉,同时另一支手里的刀对着鸡脖子便是狠狠一划。

  鸡在我手里用劲蹬着腿,力气大得我差点抓不住,我将鸡头对着早准备好的碗,血从它脖子里不停喷出,慢慢的鸡不再挣扎,我这才松了口气,将它丢进个盆里,心想总算没有出丑。

  谁知我这念头还没有转完,盆里的鸡居然一跃而起,带着一路血迹冲出了厨房。我刚低骂了声日,外面就传来林箐的一声惊叫,我马上跑出去,只见她脸色苍白,裙上粘了一大片血迹,想必刚才那鸡是从她身上跳了过去。我四处看看,没有见到鸡,便问:“鸡呢?”

  林箐吓得已经说不出话,只是用手指着自己的卧室。

  我跑进去一看,心想坏了,林箐这次非找我拼命不可!

  那鸡这时候正直挺挺地躺在林箐香气扑鼻的床上,原本淡黄色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被单现在已是凌乱不堪,上面到处都是血。我急忙上前将这罪魁祸首提在了手中。

  转过身,只见林箐正在卧室前双手叉在她的纤纤细腰上,洁白的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瞪大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用一种恶狠狠的眼光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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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3:32:12 |只看该作者
随着一声『观音娘娘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

难报三春晖

林箐生气的样子完全不损她的那份美丽,反而有种别样的可爱,可是这次我不敢去欣赏,怕她见到我色迷迷的样子更增恼怒,将我就此淘汰出局,赶出家门。
  提着死鸡从林箐身边快步溜过去,我欲哭无泪,老天怎么就这样爱整我?林箐才刚对我态度有了点变化,偏给我搞出这样的事来,生性爱洁的她只怕现在会对我恨之入骨了,又想起自己在来时路上的那个念头:如果林箐不会爱上我的话,我宁愿她恨我。奶奶的,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平时没见这老天管什么事,这次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快。

  林箐跟着我到了厨房,怒斥道:“你不是说你会杀鸡的吗?怎么死了的鸡还会跑?”

  我感觉有些窘,只好诞着脸说:“一时失手,下次保证不会了。”
林箐有点哭笑不得:“还会有下次?我可不敢再让你杀鸡了!现在罚你把这鸡给剖啦……”她随即又改变了主意,无奈地说:“算了,你别又打破我的碗,还是我自己来做吧,你先把鸡放这,然后去陪磊磊玩,陪磊磊总应该会吧?”

  我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连忙说:“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去。”
从林箐身边经过时,她还不忘再次瞪了我一眼,不过这份薄怒看在眼中却使我心神荡漾,恨不得抱住她,再在她微微翘起的嫣红小嘴上狠狠地吻上一吻。

  磊磊这时已丢下了玩具,正拿着支彩色笔在一张白纸上乱画圆圈,旁边还有几张已经全都画满了圈的纸。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磊磊,在画什么呢?”

  磊磊今天没象以前一样爱缠着我玩,听了我的话后头也没抬,稚声稚气地应了一句:“画爸爸妈妈。”

  我心中陡然一酸,眼睛不争气的有些模糊,忍了忍,我抱起磊磊柔声说:“磊磊只要听三干爸爸和箐姨的话,爸爸妈妈就会很快回来的。”

  磊磊却显示了与他3岁年龄不同的沉默,他没有继续和我说话,挣脱了我的手,又拿起画笔努力地画着一个个歪歪斜斜,他怎么也不可能画圆的圈。

  看着磊磊画了一会,感觉越来越难受,我心里狂骂叶萍,如果她这时在我面前,我想我说不定会掐死她!

  不敢再和磊磊在一起,我怕这样下去自己会流泪,于是起身走到了厨房里。

  林箐这时候已经洗了澡换好衣,将粘上血的被单也放进了洗衣机里面洗涤,又开始忙着在厨房里剖鸡,见我进来,她说:“怎么不陪磊磊?”

  我有点担忧地问:“你有没有觉得磊磊好象变了?”

  林箐点了点头:“是啊,这两天磊磊不象以前那样活泼爱闹了,没事时他总爱拿笔画他爸爸妈妈。”林箐的眼有点红:“有时候想起来他真的好可怜,但愿杨伟快找回叶萍,我们对他再好也不能够代替父母对子女的爱,那是一种血缘的天性。”

  我没有开口,林箐无意中的这些话又让我想起自己的父母,在我来广州时,爸爸铁青着的脸,妈妈抽泣着的神情,蓦然越过这数年的空间一下子在脑中清晰的显现。我在广州这些年的醉生梦死里,几乎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时候,但他们在家乡里想必是日夜翘首期盼儿子的归来吧?而我,居然3年的时间都没回过一次家,就算是没空回去,我连电话都没有主动通过一次,这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了,原来我不仅是厌恶他们无休止的争吵,更多的是我竟然将失去小米的责任推到了他们的身上,认为他们没有本事赚到大钱,以至于小米终究弃我而去。

  我问自己,你还算人吗?

  突然很想和父母通一次话,我一定要向他们道歉!我要请求他们原谅儿子这样狼心狗肺的不孝!

  这种心情一在脑袋里浮动就再也不能够去对它压制,想与父母对话的念头象呼啸而来的飓风般不可逆转,我快步走到阳台上,从衣袋里拿出手机,到拨号码时,我才发现那个以前我最熟悉的号码居然已经忘记了,怎么都想不起来。我手忙脚乱地在手机里一通乱找,但存储里面也没有找到家中的号码,记起丁剑鸿有保留以前东西的习惯,我马上拨通了他的手机。

  丁剑鸿才一接听,我立即说:“快把我家里的电话号码给我?”

  丁剑鸿没懂我的意思:“什么号码?”

  我大叫:“我老家的电话,你别告诉说你没有!”

  丁剑鸿“哦”了一声:“应该还会有吧,你等等,我找找看。”

  我屏心静气地等了几分钟后,丁剑鸿终于将家里的电话找到并告诉了我。

  我一听他说完,立即断了线,然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在等待的那几十秒里,我发觉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当电话那头传出了妈妈那声既熟悉又陌生的“喂”时,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阳台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喂,请问你找谁?”妈妈的声音很平静,但已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我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

  妈妈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急促:“是小戈吗?你说话啊!”

  “妈!”我终于忍不住声音哽咽地大叫:“妈,你还好吗?爸爸还好吗?”

  妈妈从电话里传过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我们……我们都好,你自己呢?好吗?”

  我回答说:“好……我好想你和爸爸,还有姐姐她们。”

  妈妈忙说:“不要总记挂着我们,你在外地要学会多照顾自己,你也……年纪不小了,看到中意的女孩子就抓紧点追……早点结婚……”

  妈妈还是象以前一样罗罗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但这次听着她的话,我只觉一股暖意在心里流动。

  我又问了两个姐姐的情况,最后说要爸爸接电话。

  妈妈迟疑了一会才说:“你爸在医院里住院……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病。”

  我一听急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我这就回来!”

  妈妈先是没说话,后来才说:“真的没什么事,过两天就要出院了,只是有点心脏病,老年人很多都有的,你安心工作吧,听话。”

  其实我知道妈妈不告诉我爸爸住院的原因,我以前一接她的电话便不耐烦,我想我那时一定让她伤透了心。

  我说:“真的?那这样吧,还有一个多月就中秋节了,今年中秋我回家。”

  妈妈听到这消息,在电话里又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这是一种喜悦的哭。听到妈妈的哭声,我才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就是母爱,不求任何的回报,有时候儿子仅仅是一句话便能将她感动得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们母子几乎是忘了时间的聊着,直到手机报警电量不足,我这才对妈妈说:“妈,我手机没电了,以后我天天给你打电话。”

  妈妈不知道我现在很有钱,体贴地说:“不用了,电话费很贵,以后你每星期打一次就行了,记着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见天气热晚上就不盖被子,中秋节最好能带个女朋友回家,还有……”

  我连连点头答应着妈妈的话,还是舍不得将电话挂断,直到妈妈心疼我的钱,抢先放下了电话。

  收好手机,我看着窗外,隐约能望到远处帽峰山顶的那一片丛林依然是青翠欲滴,在这片烈日的炙烤下,顽强的守护着自己最后的一团绿意。

  我长吸了口气,我想我终于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结,心情这时是从没有过的轻松,甚至超过了林箐温柔对我的时候愉快。转过身,却见林箐就站在阳台的门前看着我,想必是被我刚才激动时的大叫吸引过来的,此时她脸上也有两道未曾全干的泪痕。

  我向林箐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林箐忙翩然转身又走进了厨房。

  我也跟着进到了厨房里,林箐正愣愣站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我进来才开始继续忙碌。我说:“箐儿,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林箐递给我刀,说:“你切一点葱丝吧。”又不放心地问:“会不会?”

  我老老实实回答她:“没做过,但应该没问题。”

  说了这句话后,两人一时都找不出什么话来说,沉默了一会,林箐可能是为了打破这僵局,问:“对了,这鸡用了多少钱?”

  我说:“65元,不贵吧?”

  林箐强忍着笑,狹促地说:“是,不贵。”

  我听出她语气中有些嘲弄的意思,便问:“贵了?”

  林箐眼角满是笑意:“比我买的便宜多啦!”

  我再问:“你买的一般是多少钱?”

  林箐说:“嗯,我买的话大约是……35元吧。”

  倒,想不到被那老太婆狠狠宰了一刀,看来人越老就会越狡猾,譬如那老狐狸。

  我假装大怒:“好哇,箐儿,你竟然捉弄我,看我怎么罚你!”口里说着话,手同时伸向她腰间,准备借此占点小便宜。

  林箐看出了我的企图,灵巧地闪过在一边,警告说:“不许动手动脚,否则我赶你出去。”不过声音中似乎并没有什么怒意。

  我见阴谋被当场揭穿,不敢再继续下去,便停了手,说:“那你当时怎么不帮我?还走得远远的,太没有义气了!”

  林箐白我一眼:“谁叫你们一唱一和的说那些疯话……快点把葱切碎了。”

  我拿起刀又开始了工作,过了会,见林箐没有说话,我侧头看去,见她满面红晕,就象此时窗外的晚霞一般,娇媚动人,美丽无比。

  我脑中一阵迷糊,心里一阵狂跳,真不知今夕何夕,我又有何幸能与林箐这样温馨的相处,恍惚中,我分不出是真是幻,是葱还是手指,随手一刀就向面前的某样东西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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