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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近艾滋病人
作者:徐歌
闯进南非这片艾滋病重灾区,以一名记者的眼光,我有强烈的愿望想更多地了解当地艾滋病泛滥的真实状况,感性地接触艾滋病的群体,并尽可能地深入探访这些群体的生活环境。
大量的艾滋病人生活在什么地方?他们的处境如何?什么是他们致病或感染的渠道?这些也许更像是医疗或社会调查机构寻找的课题,不过却是我的兴趣所在。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老程说了,“到南非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我的采访还从没触及到对当地社会造成巨大困扰的艾滋病问题,这是个敏感的区域也是个极有报道价值的题材,我想近期开始对此着手,包括对当地一些色情场所的采访,看看能不能有些收获。”
“你的想法很好,我们的报纸也需要这种每个人都关注而且能有警示作用的有分量的报道。这是个大的题材,有采访难度,你想怎么着手进行?”老程说。
“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没底,只能到处碰碰,闯一闯,对艾滋病的采访毕竟没有什么经验可循,我也想听听你的看法。”我说。
“除了必要的实地采访,从知情者那里多了解情况,你还应该多收集些资料,同时也不能少了官方的有关统计数据,这样报道会厚实些。”老程说。
“我会尽力而为的。”我说。
“我支持你的采访,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南非是艾滋病的高发区,你无论何时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老程说。
酒吧里暧昧的灯光下,一些女子在游来荡去,不时挑逗坐在桌旁喝酒的男客;有的男客看上了哪个女子就上前搭讪,低语攀谈一会儿,然后就搂抱着走进酒吧里面的一个房间。酒吧里没有黑人,除一旁角落的座位上坐着三个印度裔男子外,酒吧台前坐着的两个黑发黄肤的女子很招眼,马先生说那是两个泰国妓女,白人男子很喜欢找她们。
据马先生说,白人妓院包括脱衣舞场是不准黑人入内的,白人妓女更是绝不接黑人的客,不过她们倒是喜欢中国男人和日本男人,这也许是他们往往出手大方的缘故。而黑人妓院倒没有“种族歧视”现象,不少白人男子挺爱找黑人妓女,常到黑人妓院去“捧场”。
我们所在的这家妓院在当地算有些档次的,付给白人妓女的小费一般是三四百兰特,泰国妓女的“价格”又稍高些,四五百兰特。据说在南非也有中国妓女,在一些按摩院和桑拿中心接客,“价位”在800兰特以上,马先生说这是“物以稀为贵”。
酒吧里放的爵士乐有一种催发情欲的味道。坐在桌前和我们一起喝酒的这5个金发女郎很是热情,同马先生他们说个不停。她们中一个叫拉丝的看起来年纪最大,至少有三十好几了,话也最多,皮肤松弛面容苍老,可能是很少男客愿“关照”她,她老扯着马先生的一个朋友。我们看着在那儿直笑。
这个酒吧间里的妓女除一部分是南非当地的白人外,不少是来自东欧一些国家的女子。和我们喝酒的这几个女郎有两个是捷克人,有一个是保加利亚人,都是二十一二岁的光景,很有些青春的气息,在这种地方做皮肉生意真让人婉惜。那个保加利亚姑娘叫安娜斯卡,马先生他们喜欢叫她“老保”。“老保”模样很漂亮,皮肤雪白,笑起来咯咯咯地不停,“老保”那双眼睛火辣辣地看着我时让我感到有些受不了。
剩下的三个女子见我和马先生并没有“行动”的意思,觉得无趣了,不再陪我们喝酒,纷纷离开转到别的客人那去。“老保”喝光杯中的酒,冲我挤了挤眼睛站起身来,我举起酒杯也冲她挤了挤眼睛,“老保”笑了笑,转身走了。
刚才还挺热闹的酒吧桌旁只剩马先生和我两人。
“到这儿来你想了解些什么?看得出来你不是想找女人,一个晚上你都在问我这问我那。”马先生对我说。
“想找女人也不敢在这种地方找,得了艾滋就完了。”我适时把话题往艾滋病上引。
“在这里你是见不到艾滋病的。南非的艾滋病在哪里泛滥?你知道吗,在黑人的贫民窟里,那里没有卫生条件也没有预防措施。”马先生说。
“如果想找些艾滋病人,了解他们的状况,我应该到什么地方去?”我把我的采访计划跟马先生说了。
“你应该到黑人区去。对了,你还可以跑跑南非的公立医院,那里是专门收容无钱医治的艾滋病人,得病的黑人大多被送到那个地方,然后在那里死去。”马先生说。
“你能找个人带路吗?你说的那些地方我都想去转转。”我说。
“谁愿意到那种地方去。”马先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
我不作声,也端起杯子喝酒。
这晚我喝了不少酒,脑袋开始有些晕乎乎的。“有一个人他可以带你去,”马先生像突然想起什么,对我说道,“这个老家伙你只要给他钱,他什么地方都敢带你去。”
“他是干什么的?需要给他多少钱?”
“他是个老赌鬼,钱你给多少他都要。你要去的地方大概都没人敢去,小心他会敲诈你。”
“这人好找吗?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他每天都在赌场,找他很容易。”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问马先生,“到这种地方来,你真的就不担心染上艾滋病吗?”
马先生说,“没有人不怕死,也没有人愿意死,艾滋病再怎么厉害,南非的妓院还不照样开,就这么回事,谁都认为自己不会那么倒霉。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像我这样年纪的人是不会得艾滋病的。”
“你不会得艾滋病?”我有些惊讶,以致说起话来像是很希望我这位姓马的同乡得艾滋病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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