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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玉皇大帝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1两黄金。
黄鹤楼
作者:马三立、王凤山演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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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想起呀这么两句话来,怎么两句话?谁告诉我的、谁跟我说的我忘了啊,我想不起来了,这么两句话——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谁告诉我的这句话我忘了,想不起来谁说的了。我这么一想太对了,可不是么,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听书,必须得听生的、这套书,没听过,这几个扣子、末了结尾怎么回事不知道,听着有意思,越听越爱听、越上瘾;熟戏,听戏,它必须得听熟的、会的,词儿都知道,听着才有意思——《失空斩》、《二进宫》...这词儿你都熟了、你都会了,你还得买票、还得去听,听着有意思,一边听着、台底下那儿一边还跟着唱,小声儿唱,为什么呢——他会。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曲艺它是这种啊单独的艺术形式,它就跟那个房子似的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它不是一吗事。戏剧它是综合的艺术,灯光呀、布景啊、效果呀、服装啊、道具呀、音乐呀、配音呀等等等等吧,它是很多的艺术家综合起来拍这么完整的一出戏,它是综合艺术,平常有这么句话么——一人儿唱不了一出戏么,不错也有一个人的戏——《试黄金》,它是一个人唱的吧,可不是她一个人表演——那些个音乐、场面、服装、道具、效果、大衣厢...厢官儿给她扮戏...得好多人构成它这么一门综合的艺术,它不是一个人的艺术。曲艺就不一样了,曲艺哪个节目跟哪个节目——时调、大鼓、单弦、坠子、相声,它都是啊单独的、谁跟谁都没关系,唱完了就是它了,它不是一门综合的艺术。唱腔儿不一样、动作也不一样,不错唱大鼓它也有动作、比画,来个刀枪件儿啊什么的,它跟戏剧的动作就不一样;戏剧呀拉这个腔儿、或者叫这个板——戏剧它都有叫板吧?曲艺哪儿有叫板的?打起鼓套子来就唱吧。戏剧就兴许来个吊腔儿、道句白或者是来个手势......你比方说这么一下,这么一来这叫什么?
王:云手。
马:这你也懂?跟谁学的?
王:这个,谁都知道啊。
马:对!拉云手。要这样呢?一上场的这个...
王:透袖。
马:对!要这...这样呢?
王:端带。
马:这样呢?
王:正冠。
马:嗬-行啊!这...这叫什么?
王:胡子——捋髯,老生一出场...
马:这个呢?
王:分髯。
马:这样呢?
王:撕扎——大花脸。
马:嗬!行啊!......这...这样呢?
王:...不知道。
马:这胡子痒痒,扽(den)扽!
王:你外头扽去吧!戏台上扽胡子?
马:看来你对戏剧很有研究?你很感兴趣啊?
王:我也爱听、也爱唱两句。
马:你要是爱好这个戏剧的话你有工夫你...你找我去...
王:找你干吗?
马:我教教你呀,我给你说说戏,你在哪儿唱过,你是哪个...哪个班的?你跟谁学的?
王:我没有班,我是业余,我就是学过这么几出戏,他们彩排唱的时候我跟着学、跟着唱过这么几出。我没正经学过,我不是科班儿。
马:业余的,不是科班儿,不是内行?爱这个?
王:对对,不是科班儿。
马:那更好了,你有时间你找我去,戏剧演员认识的多吗?
王:有名的演员知道的很少。
马:那你更得找我去了,我给你介绍介绍...你认得我就行了,你学点儿就行了,我教教你,我给你说说戏,我给你练练功......得...得练功啊,练练功怎么样?练练功?
王:行啊。
马:来,我给你练功......得挝腿、挝腿......得...得扳到这儿来......挝腿......
王:不-不-不行!别扳!别扳!
马:你得练功啊!你学戏么......
王:年轻人练功你给他挝挝腿、崴崴腰,我这么大岁数你给我挝腿回头挝折了回头!
马:那你也得练呐!你学戏你不是得练功么?
王:我不练这个,我呀学点儿文戏,练练唱功,我不崴腿。
马:练唱功也行啊,是学老生、青衣、小生、老旦,我教给你。
王:嚯——生、旦、净、墨、丑您全行?
马:嗬——生、旦、净、墨、丑,唱、打、坐、念、翻——全活儿!
王:哟嗬!这位是全活儿!
马:是啊,全有。
王:您全行。
马:我...嗬——!你看现在不是净找我学…找我学的人太多了。
王:是啊?
马:我这个…全行,大衣箱——哪件衣裳给谁,全懂,什么演员穿什么,咱给人家扮个戏,贴个片、画个脸儿…旗包箱、帽儿箱……水锅子活儿我都懂!
王:嚯——?
马:连水锅子那活儿我都能干。
王:嚯——这么说您是科班儿出身?
马:我?我不是科班,我不是科班,爱这个,票友、现在说业余呀,老票友呀——打那个年头儿净走票。
王:哦——走票?
马:走票。你认得我吗?
王:不认识。
马:嗬——我这唱戏走票多少年了,北京你打听打听——我,外号?
王:你有外号?
马:搅官儿。
王:搅官儿?
马:哎——到北京你打听打听,搅官儿,就是说我呢。
王:搅官儿怎么茬儿?
马:就是扑克牌里那个大鬼、大王——从前那张牌叫什么?叫“搅官儿”,这张牌,当什么全行,搁哪儿都能用。为什么叫搅官儿呢——那时侯啊,票友在一块儿唱戏,后台只要有我,什么戏全开得开——短个老生,我来;缺花脸,我来;短个老旦,我来……
王:你瞧?您全成?
马:要不怎么叫搅官儿呢。北京有朱少峰认识吗?朱少峰?
王:朱少峰,认识,朱少峰唱花脸的。
马:家里开这个珠宝玉器行的。
王:对对对。
马:有名的票友那是,我们一块儿唱,你算算吧…这、这…朱少峰那花脸怎么样?
王:好啊!
马:给我配戏!我们一块儿唱。
王:是啊?!
马:杨幼堂认得吗?杨幼堂?
王:认识。
马:申自明认得吗?申自明?
王:认得。
马:我们这都一块儿唱,唱老旦的李云朴,这...这我们都一块儿唱!你瞧这多少年了。我这个......啊,现在不是戏校找我么,戏校老请我去给他们...当老师...咱还不干这个......让我啊去给他们当...聘咱们当这个艺术顾问,艺术顾问,给他们说说戏、讲讲啊老戏、传统戏,咱不是会的多点儿吗!有些个年轻的演员,没见过的让他跟咱们学......说好了今儿早晨...早晨来车接我的,这不等到现在了车也没来......
王:嗨——!哎!我说,这么些个日子也没听您唱过,这么办,您在这儿唱两段儿怎么样?您看一提大家伙就欢迎。
马:这是戏,这是唱戏呢。这不是唱歌、时调、大鼓的,站那儿就能唱,这是京班儿大戏......你...小姑娘行了,来个弹弦儿的、拉胡琴儿给伴奏站那儿就能唱,来个...来个清唱二簧,你...这么大岁数老头子来个清唱二簧...那叫嘛玩意呢?
王:也对!
马:这...我还真没这么唱过,你让我...站那儿来个清唱二簧...眦眉瞪眼地...也不动换那样儿唱我还真唱不了,我不习惯。我得彩唱,得扮戏,得化装、有动作、得有配角。
王:得有配角?
马:对!下手儿、配角、底包、零碎儿......得有人给我配戏!
王:这么办您看行不行,咱二位唱一出儿您看怎么样?我给您来个配角?
马:跟谁唱?跟你?你这不挨骂吗?胡闹么!哦——我这么多年的票友我跟你唱?胡闹么?嗤-嗤-嗤-嗤!你哪儿行啊?我跟你唱算怎么回事啊?你把北京杨幼堂找来,你把万国铨给我请来,让他们给我配戏。我跟你唱算怎么回事啊,你哪儿行啊?
王:我当然是不行了,主要不是听您的么?我给您配角么,主要是听您的么。
马:那你要这么说还差不多...主要听我唱......那还行,你能唱什么呀?
王:我能唱什么就得听您的了?您挑一出戏咱二位唱一段儿,主要听您的。
马:你这......你会什么呀,紧着你会的来呀!我会...我会的多了——我会一万多出戏!
王:嚯——!一万多出?!
马:我说个戏你唱的了吗?连戏名儿你都没听说过,你都不知道得拣你会的来。我是全行啊——生、旦、净、墨、丑,唱、打、坐、念、翻...全行啊,你说吧。
王:对、对,我说。
马:我别说呀,我说咱俩人来什么什么戏,你没有、你没见过...我是全行啊,你说吧!
王:哦——也对,那咱二位今儿唱出《黄鹤楼》怎么样?
马:什么......什么戏?
王:《黄鹤楼》,这个字儿也可以念鹤,黄鹤楼。
马:这个戏...你有吗?
王:有啊!没有我能唱吗?
马:......这戏可生点儿啊?没...没见过有贴着唱这个戏的呀?
王:生点儿咱唱着大家伙听着新鲜呀?
马:黄...黄什么楼?
王:黄鹤楼。
马:你...你有啊?
王:有啊!
马:我就担心你有没有...这个戏......我...我是没问题啊!
王:您没问题那咱就唱这出儿?
马:黄鹤楼......唱...唱哪场啊?带大审不带?
王:哪儿来的大审啊?没有大审。
马:没大审,就...就庙堂这点儿就完了?就庙堂这一场?
王:您说的那个庙堂、大审啊那是《法门寺》,咱今儿唱《黄鹤楼》。
马:黄鹤楼?哪场啊?
王:黄鹤楼——赴宴。
马:黄鹤楼......赴宴......赴宴这一场,行,咱们来这场...黄鹤楼...赴宴?哪儿赴宴...黄鹤楼赴宴......行吧!就黄鹤楼赴宴这场,你有啊?
王:有啊!
马:我...我是担心你......我是没问题呀!啊?
王:没问题咱就唱这场。
马:对啊,说明白不就成了么。
王:那您挑个角儿吧?您挑个角儿吧?
马:什么叫挑角儿呀?
王:您去谁呀?挑个角儿吧?
马:你说吧!......哎——听你的,你去谁吧?
王:怎么我说呀?
马:我当然我得让你说了!我是什么都行啊,我挑?这里边角儿多了,我挑一个刚好你会,我占上了,这怎么唱,你先来,你先挑,你不行的,我来。
王:你瞧——!这也不错,那我来个刘备?刘备。
马:刘备——三国戏这是?这是三国戏?刘备、刘玄德,姓刘名备字玄德,家住大树楼桑;二弟姓关名羽字云长......
王:哎、哎,行了行了-别说啦!
马:这个书我都知道啊!我都会背呀!刘备刘玄德。
王:您来个角儿吧?
马:......你...你说吧!哎——听你的!你来吧!
王:您别不清头吧这戏?
马:怎么不清头呢?什么叫不清头呢?
王:本来是么,这半天了让您挑戏您也挑不出来,让您挑角儿嘛您也说不上来,——“你来吧”“你说吧”?您去谁?
马:你呀、你呀...你这路人啊...你练不出能耐就在这儿了——坏心眼儿太多,好心眼儿太少,哦——你就以为让我挑角儿,我说不出来、我说不上来了我就不会了...想错啦!我们这是会的多,大大方方听你派...你不行的交给我......你点!
王:得-得-得!那您来个诸葛亮怎么样?
马:诸葛亮,行啊!诸葛亮......姓...姓诸?......姓诸名葛字子亮......
王:姓诸?!
马:姓诸...那什么...姓诸葛......名亮......孔明嘛!孔明......孔明诸葛亮嘛!
王:您这姓诸怎么茬儿?
马:姓诸葛名亮……孔明嘛,孔明诸葛亮嘛,你就甭管了,到台上你就知道了!
王:您就来诸葛亮了。我再来个张飞。
马:你不是刘备吗?
王:赶场啊,先唱刘备,我再赶个张飞。
马:你一人能去俩角儿?你一人能去俩?!
王:你也得来俩角儿啊——您再赶个鲁肃。
马:鲁肃?鲁子敬?鲁大夫......“鲁子敬在舟中啊”那个?
王:没错!
马:我...我先来鲁肃...后来诸葛亮...借风那点儿我来...借风那点儿你甭管,我来——“学天书啊——玄妙法啊——”
王:哎、哎——别唱了!哪儿来的借风啊?你先来?您甭来鲁肃了,干脆您就来诸葛亮吧!
马:我就来诸葛亮了啊?那行嘞!
王:来咱把桌子往后搭搭。
马:搭桌子干吗?
王:得分出前后台来,好唱啊——这儿是前台、这儿是后台,上场门儿,下场门儿。
马:我去诸葛亮,...这诸葛亮得扮戏呀。
王:当然啦!
马:我得先化化妆、扮戏——诸葛亮得戴八卦巾、八卦巾懂吗?......
王:......好么,家门不幸啊?谁过去啦?
马:这...这是诸葛亮的帽帽,帽帽。
王:诸葛亮的帽帽?您上场我打家伙,我上场您给打家伙。
马:哪儿有家伙啊?
王:没有家伙,锣鼓用嘴学。
马:锣鼓经啊?
王:锣鼓经行吗?
马:嗬——太行了!
王:那行了,我上场您给打家伙啊!您听我叫板......“恩——吞!”
马:打家伙......“堂堂七堂七、堂堂七堂七、堂堂堂得七堂七......”
王:这儿跳秧歌舞来啦?!
马:这么打不活泼点儿吗?
王:活泼点儿象话吗?大戏加秧歌舞啊?象话吗?
马:应该怎么打呀?
王:刘备上场,老生打小锣儿——“哒-台-台-台......”
马:就这个呀,早我就会!
王:早会你不打?!再来啊......“恩——吞!”
马:“台!台!台!台!哒哒台!台!......台台七台七个台台、台台七台七个台台、台台七台七个台台......”
王:我们这儿改了跳夹棍儿来了!我说你台台起来没完啊?!
马:你那儿干吗呢?
王:我到台口这儿这么一透袖你就别打了。
马:噢——这么着是透袖?我以为快点儿呢!
王:打的快点儿这象话么?
马:好-好你再来。
王:......“恩——吞!”
马:“台!台!台!台!......”
王:......出去!
马:出去?......我干吗去?
王:送花圈的来了!......去吧接花圈去吧!......咱俩人儿一块儿上来。
马:一块儿上来,刘备那过场儿免啦?
王:哪儿来的过场啊?
马:哦——没过场儿?“台!台!台!台!......”
王:......斗鸡来了这儿?!怎么茬儿你?!我说你这动作自然点儿行不行?
马:这还要多自然呐?
王:哦这还自然啊,鸡都出来了!......“啊——先生!”
马:“啊——先生!”
王:好么——俩诸葛亮?!俩大夫呀?你别叫我先生!
马: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呀?
王:主公!
马:主公是什么呀?
王:我就是皇上。
马:皇上?谁是皇上?这是皇上,你...有这模样的皇上么?好——皇上这德行啊?
王:我是假皇上。
马:噢——土匪?
王:嗨——!逢场作戏,我不去的刘备吗?我不是演的皇上吗?
马:得-得-得!皇上、皇上,嘿嘿——皇上啊,好皇上啊!嘿嘿,皇上还没吃晚饭呢,皇上带着发面饼来的,后台手巾包儿,两张发面饼——皇上的晚饭......咱发面饼拿出来让大伙看看!娘娘给皇上烙的,两张发面饼。
王:你管我那发面饼干什么呀?唱不唱啊!......“啊——先生!”
马:“啊——主公!”
王:“此去过江你把孤王害苦了!”......好么,你这儿什么毛病?
马:......不唱了!
王:怎么了?
马:你这是坏我的腕儿!
王:我怎么坏你的腕儿了?
马:你当这么多人的面儿你这儿“你把我害苦了!”我怎么害你了?你让大伙说说我怎么害你了?
王:不是你害的!诸葛亮害的。
马:找诸葛亮去呀!
王:我哪儿找去?!你去谁呀?你不去的诸葛亮吗?
马:就得说我害的?我什么词儿啊?
王:没你的词儿,你打家伙。
马:打家伙?怎么打?
王:打家伙全不会——“堂啷七来台!堂啷七来台堂——!”
马:就这样,好嘞!再来!
王:“啊——先生!”
马:“主公!”
王:“此去过江你把孤王害苦了——!”
马:“仓啷七来台!仓啷七来台仓——!”
王:“心中恼恨诸葛亮”
马:“得仓!”
王:“立逼孤王去过江!”
马:“得仓!”
王:“龙潭虎穴孤去闯啊——!”
马:“仓啷七来台!仓啷七来台!仓啷七来台!仓啷七来台仓——!”
王:......“啊——?!”
马:啊——?
王:啊——?!
马:呃-啊——呃-啊——呃-啊——!
王:怎么驴啊?驴叫啊?
马:这点儿这配音、效果怎么样?学这个驴就出来了。
王:哪儿来的驴呀?
马:这里边有驴没驴?
王:没驴!
马:这里边有驴没驴?
王:没驴!
马:......不唱了!不跟外行在一块儿唱!山棒槌、山棒槌——整个儿一个!
王:你说这里头哪儿来的驴?!
马:咱们请行家咱们问问,这场有驴没驴?
王:你说哪儿来的驴?
马:我知道哪儿来的驴呀?我知道哪儿来的驴呀?你骑驴打酒去么,我跟陈宫多心了把你一家子都杀了......
王:那是什么戏呀?!
马:噢——《捉放曹》。
王:谁是山棒槌呀?!
马:那你“啊?!”“啊?!”的是干什么呀?
王:“啊?!——”是叫板,该你说话了。
马:我说什么呀?
王:“送主公!”
马:噢——“送主公!”
王:哎—忙什么呀你?!“龙潭虎穴孤去闯啊——!”
马:“仓啷七来台!仓啷七来台仓——!”“送主公!”
王:“唉——分明是送孤王命见阎王啊——!”
马:“送主公!”
王:“免——!”
马:“送主公!”
王:“免——!”
马:“送主公!”
王:“免——!”
马:“送主公!”
王:你把我送哪儿去呀?!......你瞧俩这儿比武来了?
马:你说我把你送哪儿去?
王:到台口你就别送了!该下了。
马:我就下了?
王:你别下!你别下呀!该你唱了。
马:我唱?……
王:怎么茬儿,你这儿转悠什么你这儿?“仓啷七来台!仓啷七来台仓——!”
马:我唱?……“心中恼恨诸葛亮”
王:好么!
马:“立逼孤王去过江!”
王:“得仓!”
马:“龙潭虎穴孤去呀闯啊——!”
王:“仓啷七来台!仓啷七来台!仓啷七来台!仓啷七来台仓——!”
马:唉!
王:唉什么你唉呀?刘备送刘备?象话么?
马:你不是让我唱么?
王:我让你唱这个词儿啊?唱你诸葛亮的词儿。
马:诸葛亮什么词儿来着?
王:连词儿都不会呀!
马:废话!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呀?
王:会你倒是唱啊!
马:会就唱了?
王:还是不会呀!
马:我干吗地的呢?
王:你到底会不会呀?
马:会倒会......
王:忘啦?
马:也没忘,......想不起来了。
王:还是忘了呀!
马:这可备不住,哎——!忘词儿这可备不住啊,你...你干这么些年了你还不知道这个么......唱戏忘词儿这可备不住,演员上台忘词儿这可不算褒贬。
王:忘词儿还不算褒贬?!什么算褒贬?
马:什么也不算褒贬。我也不是全忘,我也不是满忘,就这啪——这头儿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你瞧...这...词儿就在嘴边儿上呢,就是想不起来了......早先我跟杨幼堂、申自明他们唱的时候,这多少年不唱了......其实就在嘴边上,我们跟...跟朱少峰唱那会儿...哎——你看,就这点儿啪就这一下......你稍微一提我就有啊!
王:一提就有?好、好、好!“主公上马心不爽”
马:哎——可不就这个么,这就在嘴边儿上么,刚好要唱这个么…“主公上马心不爽”么,有啊!有啊......十来句呢吧?
王:怎么十来句呢?!四句!
马:四句呢吧!“主公上马心不爽”么......二句不够辙啊?
王:怎么不够辙呀?
马:二句是“牙花”?
王:哪儿来得牙花呀?那叫发花,没有发花辙!
马:“哀家心中泪如麻”呀?
王:什么泪如麻呀!哪儿来的泪如麻呀? “山人八卦袖内藏”。江洋辙!
马:“山人八卦袖内藏”?够辙?二句这是?“山人八卦袖内藏”......三句我改新词儿,听我这三句啊......
王:你?谁让你改新词儿啊?
马:原有那词儿不象话!
王:怎么不象话啊?——“将身且坐中军帐”。
马:“将身且坐”...什么帐?
王:中军帐。
马:“将身且坐中军帐”,这是第四句,这是第四句。
王:第三句!
马:那第四句呢?
王:......一句都不会呀敢情!!!
马:这已经都说出来了。
王:“后面又来翼德张”。
马:好嘞!“主公上马呀心啦心不爽啊、心啦心不爽啊,有山人呐八卦袖内藏呀——”
王:“当个啷当啷当啷当当啊!”
马:“将身呐且坐中军宝帐呐!”
王:“当个啷当啷当啷当当啊!”
马:“等候涿州翼德张呀哎呀咿呀哎呀咿呀哎呀...”
王:别哎呀了你!哎呀什么呀你?坠子都上来了?什么腔调啊这是?
马:强调不对呀?应该什么调啊?
王:谁让你唱坠子来着?连调都不会呀,二簧调啊——“主公上马心不啊爽!”
马:“得仓!”
王:你唱!
马:“主公上马......”
王:没打家伙呢!
马:“仓啷七来台......”
王:我打家伙!怎么这么乱啊?!“堂啷七来台!堂啷七来台堂——!”
马:“主公上马......”
王:脸儿冲外唱、脸儿冲外唱,你冲我唱算干什么呀!你冲着观众唱......“堂啷七来台!堂啷七来台堂—!”
马:“主公上马心不啊爽!”
王:“得仓!“
马:“山人八卦袖内藏啊——将身且坐中军呐帐啊——!”
王:“堂啷七来台!堂啷七来台堂——!”
马:“等候涿州翼德张——!”......
王:......报名!报名!
马:学徒马三立......
王:报马三立干吗?!报你的名儿干吗?
马:报谁的?报你的?报你的?
王:报我的也不对呀!报诸葛亮的!
马:学徒诸葛亮,上台鞠躬!
王:诸葛亮也上台鞠躬?!
马:怎么报啊?什么诸葛亮,怎么?
王:一句都不会呀?——“山人诸葛亮,等候翼德张。”
马:就这两句啊,早我就会!
王:早会干吗不说呢?
马:会不知道这两句什么时候说?
王:就这时候说!
马:就这钟点儿说?“山人诸葛亮,等候翼德张。”
王:“走哇!!!”
马:哎呀!怎么着?!怎么着?!怎么回事?!你嚷什么?
王:张飞来了?
马:张飞来了?我怎么办?我躲躲,我给他个不见面?
王:你什么不见面啊,你别动,你打家伙。
马:你喊的什么?
王:“走哇!”,你别动,你打家伙,我上场。
马:好,再来——“山人诸葛亮,等候翼德张。”
王:“走哇!!!”
马:“台!台!台!嗒嗒嗒台!......”
王:好么——张飞的妹妹来了?大花脸上场打小锣儿啊?
马:应该怎么打呀?
王:打快家伙——“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马:快家伙?好嘞!“山人诸葛亮,等候翼德张。”
王:“走哇!!!”
马:“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唱啊!“锵锵锵锵锵锵锵锵......!”哎呀快唱啊......哎呀快点儿......“锵锵锵锵锵锵锵锵......!”
王:好么——我这儿洗澡来了?!
马:人都没气儿了你还不唱?!
王:你锵锵起来没完我怎么唱啊?!
马:到底打多少下儿啊?
王:这不论下儿,我一喊“走啊”,四起头上场——“锵——锵——,抗七—锵!”改紧急锋。
马:紧急锋是什么?
王:“锵锵锵锵锵锵锵锵......!”到台口有个“崩噔仓!”。
马:到这儿有个“崩噔仓!”
王:有个“哇呀......!”
马:“哇呀呀呀呀呀!”然后该什么。
王:“哇呀......”完了,改纽子。
马:纽子是什么?
王:“堂啷七来台......”
马:完了呢?
王:我好唱了。
马:哦——我就唱啦?
王:你唱干什么呀?我唱!
马:你就唱了!......“山人诸葛亮,等候翼德张!”
王:“走哇!!!”
马:“锵——锵——,抗七——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崩噔仓!”“哇呀......”
王:我哇呀!我哇!
马:谁哇呀?
王:我哇!
马:你哇?这点儿你可没说明白,你哇呀?快哇,哇呀!
王:我也哇不出来了!
马:“堂啷七来台!堂啷七来台堂—!”
王:“心中恼恨诸葛亮!”
马:“得仓!”
王:“立逼我大哥去过江!”
马:“得仓!”
王:“怒气不息宝帐闯啊——!”
马:“堂啷七来台!堂啷七来台堂—!”
王:“呀呀呔...”哎哟,咬我?!怎么还带咬人的呀?!“快快还我大兄王!”“可恼啊!可——恼!”......要死啊是怎么着?
马:你才要死呢?
王:说话呀?
马:“送主公!”
王:送主公啊?!这是张飞!
马:“送张飞!”
王:送张飞,还接李逵呢!
马:到底是张飞还是李逵呀?什么词儿啊?
王:唉——!“三将军进得帐来怒气不息为着谁来?”
马:就这句呀?早我就会!
王:早会为什么不说?
马:会不知道这句搁哪儿?
王:就在这儿说。
马:就这儿说啊?我要知道你这样我跟你唱才算怪了呢!
王:对了!!!
马:快,再恼一回。
王:“可恼啊!可——恼!”
马:“啊——三将军进得帐来怒气不息为着谁来?”
王:“哎呀先生啊!”
马:哎呀!怎么回事儿?!
王:“我就为你来!”
马:你为我来?我不惹你呀!
王:去你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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