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为首页收藏本站

仙来居伴奏网

 找回用户名密码
 註@冊
楼主: 宗宗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转贴] [长篇推荐]不死鸟。。。(第一转贴是一朵蓝色) [复制链接]

仙来之神

巫师

Rank: 5Rank: 5

UID
16927
帖子
2410
主题
132
金币
13329
激情
0
积分
13650
注册时间
2004-8-8
最后登录
2011-8-5
11
发表于 2005-5-12 22:21:18 |只看该作者
不死鸟(十六)
  
  高风早上来时,正好赶上广州下雨,他下榻到白云宾馆后便给我挂电话。我穿件长袖衬衣,去白云只需几分钟,到时还只不到八点。
  我推开虚掩的1210室,他在浴室里洗澡,我大声的对着浴室的门喊:“高风。”他愉快的答应,他回应着我:“昨天没买到卧铺票,坐了一晚上,我得洗个澡,几分钟。”我关上门,走进去坐在床边,几分钟后他裹着浴巾出来,看到我是很高兴的样子,又不停的对自己裹着浴巾的模样表示歉意。
  看到他我也很高兴,毕竟他千里迢迢的来找我,他换了衣服走出来,坐在我对面的床上,笑着打量我,他向我伸出双臂,“可以拥抱你吗?!”我略有犹豫,便投入他的怀中,他抱着我久久不放。我莫名的感动,有种感情是无法掩饰的,象高风对我,我能很深的体会到这种感觉。我不自禁的搂住他的腰。
  终于他放开我,思忖着说:“你变了。”我挑眉,“变得更成熟。”他站起来,扬着手臂放声说:“啊!广州,我讨厌你,但却为贺笛过来了。”我看着他孩子气的促狭模样,不禁笑弯了腰。
  他对广州比我熟悉,他带我去吃早茶,逛北京路、老鼠街、电子市场,买了许多礼物给我,我笑话他:“哎!你喧宾夺主。”他开心的说:“我喜欢怎么样?”我被他逗笑了。
  这次与高风的相处,真的同以往大相径庭,可能在另外一个城市,他没有太多顾及,而且他对我是真心实意,所以才会如此放开内心的快乐。
  我们逛电子市场时,他非要替我买索尼CD随身听,我拒绝,他又坚持,老板在一旁说:“买吧!不会错的,小姐呀!你老公不在的时候,听听音乐打发时间多好啊!”高风听后对我做了个鬼脸,我莫可奈何的让他买了。
  回到宾馆,已是黄昏时分。从12楼的窗户中向外眺望,远处还有隐约的山影,暮霭浓浓如水墨画,这就是我觉得广州最特别的地方,它融合了城市的气息与村落的旖旎。
  高风从身后拥住我,陪我一同看黄昏风景。广州的四月,满街都盛开着火红的木棉花,高高的榕树垂下粗粗的长藤,那种诡秘,让我爱到心深处。走过国贸后面的那条街,路旁都是紫荆花,抱着树干一摇,紫色的花瓣纷纷落下来,我最喜欢站在落英缤纷的树下享受那份心灵深处的静谥。
  我怀着贺醉的表情,对高风细述这些时,他轻吻着我颈窝,他说再美的风景都不及我美丽的千分之一。我问你什么时候会油腔滑调的?他说:“嫁给我,好吗?”
  我心里一震,挣开他坐到床上,他没有象上次那样放弃,他跟过来,握住我的手,真挚的说:“或许我曾有过许多经历,比较单纯的你显得晦涩。我娶我前妻时,是父母做的媒,当时我觉得她很斯文,会是好妻子,认识半年后就结婚了,婚后才发觉我们不合适。”
  我打断他,“我不想知道你的过去。”他按住我的手,“不,我今天要告诉你,离婚后,我交过许多的女朋友,我也喜欢她们但不能说是爱情。”可能爱情这两个字令这三十三岁男人感到有点羞涩,他润润唇,接着说“我认识你,真的是……是我一生中觉得最重要最不可放弃的事情。”
  我盯着他一口气说完,我不忍拒绝,但和高风结婚,确实我没有考虑。我很想婉转的说点什么,他慌忙说:“不一定现在你要回答我,这样求婚,确实太让你感到怆促,我……”
  看到他的样子,心底那片柔软的感觉开始摇晃,我柔声的安抚他:“或许现在我们都没考虑得太充分,等你想清楚,再来跟我谈,OK?”他对我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我提出回宿舍让他好好休息,他对我的离去欲言又止。
  回到宿舍,我倒在床上,累得睁不开眼,我的手机叮铃铃的响,是二姐,我说你挂了我给你打过去。起身倒杯水,脱下鞋,才将电话拔过去。
  “小笛,爸爸要动手术了。”我惊得把水喷出来,“什么病?”“妈不说,不知道严不严重,如果不严重,怎么会开刀?你能不能回来?”我沉呤,爸很少生病,更没有去过医院,确实说不定有什么隐患。“什么时候?”“后天。”“这么快?发现多久了?”姐说不清楚,爸今天突然住院了。我问她要花多少钱,她说有一万块吧!什么病会是这样的收费标准呢?
  挂了电话,我没法入睡,我得回武汉,二姐的话让我莫名的紧张与恐惧,这时发现家人离我原来如此亲近,牵痛我的每根神经。

  不死鸟(十七)
  
  第二天一早,我给聂明打电话告假,他听了后,对我说:“你爸要紧,什么也不用说,你回去吧!这边的事别担心。”我很感激他的体谅。
  我收拾了行李,赶到高风那里。他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回心转意,连行李都带上了,我笑笑没解释,只说今天下午一起回武汉。今天我仍是要陪他一上午,我不想他此行太扫兴,反正都是下午才走,还有时间。他很高兴,先到商务中心去订票。
  我觉得自已确实有些变化,至少在从前我不会在意高风的态度。他回来时提议去番禺野生动物园,我笑着同意。野生动物园里园艺十分讲究,处处是幽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斑驳的投在小径上,我踩着光影,流连在藤架下。
  这里的动物品种繁多,我看到几千条张着大嘴的鳄鱼在晒太阳,鳄鱼是最令我毛骨悚然的爬行动物,它凶恶的样子总让童年的我做恶梦,这可能是后遗症,连鳄鱼汤我都不敢喝。
  下午上了火车,我们都有些累,沉沉的睡到第二天早。我下火车就打电话回家,老是占线,我急得不得了,高风才觉得我有急事才回来。于是我直奔一医院,住院部被我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我妈和姐。
  高风还气喘吁吁的跟着我,妈说爸在早上七点半动的手术,我耐心的等了十几钟,突然两个护士冲过来,推开我们,去铺爸的床铺,紧接着医生护生小跑着推着我爸进来,我们都无法靠扰,妈吓呆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拉住主治医师,带着哭腔的问怎么啦?主治医师忙得没法应付妈,迎面跑来另一个医生,主治大夫说:“快点,出状况了。”妈当时瘫软了,姐哭起来。
  我凑上前去,透过大夫护士,我看到爸紧闭着眼,脸色蜡黄没有一丝血色,我的胸口堵塞了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的直觉是死神正在临近他,那么坚强倔强的人,我想起他以前站在厨房里大吼大叫的样子,可现在却毫无抵抗的静静的躺在那里,僵硬得象具尸体,我捂住嘴,掩住猝不及防的哭声。
  医生们将家属排在后面,每个科室权威大夫都络绎不绝的进来替爸检查,他都没有反应,眼科大夫翻他的瞳孔,退出来摇头,我把他拉得离妈远一点,问他倒底怎样?他叹气说:“这主要靠病人的意志力,这本来是个小手术,一直进行得很顺利,不知后来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这不是常理应发生的事。”
  我听到有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大叫亲属去签,妈和姐痛哭起来,我快步走上去,低吼他们:“哭什么?人还没死呢!”我把通知书还给医生,冷冰冰的说:“你们医院还没有做出最后的诊断,没有任何理由让我们相信我爸应该病危。”他接过单子,嚅嗫的说:“你不签可是要负责任的。”我摞下一句话:“是你们医院怕担责任吧!”转头对妈和姐说:“谁也不准签。”
  我到病房时,医生们已表现束手无策的站在床边,氧气管、针管、输血管、尿管,象堆乱毛线搭在爸的身上,他一生最怕上医院,现在却在这里躺着受尽折磨。医生对我说:“我们尽力了,就看他自己,现在派护士守着他,随时检查血压与心跳。”我不满的看他们,他们陆续退去。
  我走到爸身边,看着血袋上标着B型,我心里一酸,我是爸的女儿,我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妈和姐还有高风也进来,在一旁哭出声,我低声吼她们:“出去哭,别让爸听见。”妈抑制不住的跑了出去,姐赶紧跟在她身后。留下高风和我在病房里。
  我小心拔开爸身上的管子,握住他冰冷的手,很多年我都没有这么近这么亲昵的挨着他,我忍住哽咽声,轻声说喊:“爸爸,你醒了没有?”他没有动静,我不放弃的重复这句话,一刻不停,高风在旁也没劝阻我,我坚持的轻喊,爸的眼皮突然动了动,我惊喜的去握他的手,轻轻的握给他刺激,他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一线,他看到我了,他用舌头舔干涸的唇,气若游丝的说:“我……觉得很舒服。”我心里咯噔,只有感觉消失的时候,人才觉得轻飘。
  我赶忙在他耳边说:“爸,我在广州给你买了副象牙的象棋。”他的眼皮又动了动,我爸下了一辈子棋,就渴望有副珍贵的象棋,我没有买,但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高风在旁边喊了一声伯父,陌生的声音刺激了他,他努力睁开眼睛,去看高风,我赶紧对爸说:“爸,他是我男朋友,我们要结婚了。”他定定神,微微的笑起来,他的情况好了很多,400CC的血输进去后,他的脸色有了血色。只要他愿意睁开眼睛面对这一切,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他已经可以轻缓的转头了,我用棉花是蘸水去温润他的嘴唇,他知道口干,用舌头吮微薄的水分,妈和姐进来,看到爸又生气的样子,妈又哭起来,爸皱着眉轻声说:“我又没死,哭什么!”这口气与我同出一辙,我看着恢复性情的爸,会心的笑了。
  一天功夫,爸就可以坐吃东西,可以向每个来探望他的人讲述失去知觉的故事。这有利他的健康,毕竟人生难得一回死而复生的经历,但此次一场虚惊,却让我顿觉人生沉浮,把握此时才是最珍贵。
  第二天我就回广州,高风来送我,他啧啧称赞:“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坚强。”我笑笑向他挥手告别,他隔着车窗对我说:“广州只能是你暂时过渡的地方,别在那里呆得太久。”车开了,他跟在后面跑,我看到他眼角有了泪光。

使用道具 举报

仙来之神

巫师

Rank: 5Rank: 5

UID
16927
帖子
2410
主题
132
金币
13329
激情
0
积分
13650
注册时间
2004-8-8
最后登录
2011-8-5
12
发表于 2005-5-12 22:21:44 |只看该作者
不死鸟(十八)
  
  回到广州后,小朱便对我说陈经理要求我们减少一个货架,这样一来,我们的陈列就要大打折扣,我暗自气愤陈经理的贪婪与小人之举,聂明问这倒底怎么回事,我说我来解决。
  周五早十点,我便去商场,发现专柜陈列果然少了一截,导购小姐说是陈经理强行撤除的,我决定去找他协商。
  负责一楼化妆品区的的办公室在二楼与三楼之间,我上到二楼拐角处,便听到陈经理与人谈话,正好提到我们品牌,他说:“这对我易如反掌。”然后好象在互相推搡物品,陈经理的声音都在笑:“好说好说。”对方打算下楼,我赶紧退到一楼,从柱子后面我看到陆曲刚春风得意的从楼道口出来,原来聂明所说的是千真万确。
  等陆曲刚走后,我拿出早备好的录音机,径直上楼,陈经理见到我便咤呼:“我告诉过你们业务员,现在日化品柜台要压缩,你们占那么大一截,别的厂家不用吃饭了?”这个小人还在强词夺理,我把办公室关上,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有什么事敞开说!”我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有些事可不能敞开说。”他有些心虚,坐在那点了根烟,色厉内茬的坐在办公桌前,我靠到他桌边,缓缓地道:“你知道我和陆总什么关系吗?”他被我唬住,“哪个陆经理?”“几分钟前的事您都忘了?”他马上狡辨:“不懂你的意思。”我微微的笑起来,他有些迟疑,看着我暧昧的表情,自言自语:“你和陆总?你是代理玉颜品牌,他是斯思兰,如果他要迫你们下柜……”他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指着我:“原来你和陆总合谋搞垮玉颜?!”
  陆曲刚果然会有这一手,他和陈经理真的是一丘之貉。但为了得到确凿的证据,我问:“陈经理,那点心意你还满意吗?”“贺小姐说那里话,2000元对我也不少了。”“那就好,我先走了。”他客气的送我出门。
  回到公司我思前想后,觉得告发陈经理对我们只是百害无一益,就算商场里不是相互包庇,换了新经理上任,恐怕对玉颜也是敬而远之,人若有贪念,指不定仍向斯思兰靠拢,对我们有所防范后更是处处艰难,而这个商场又是目前销量最好的商场之一,不能轻易放弃。
  我翻录了磁带,封好在档案袋里,叫小朱将录音带和一封短信带给陈经理,信上写:“呈上你承认与斯思兰私下交易的录音,希望你好好考虑你的前程,披露受贿一事与玉颜恢复专柜陈列、无条件促销以及按销量结款等相比,敦轻敦重,请自斟!请你不必顾虑斯思兰的陆总,相比这下,我们更不易得罪。玉颜还得蒙您照顾,谢谢!”我想陈经理会慎重考虑的。
  周末,小朱传来捷报,陈经理安排玉颜上了大厅里的黄金专柜,场外促销商场提供了更多的便利,我给陈经理发了封表示感谢的公函,我相信与陆曲刚的这一战,初步告捷。
  五月底,防晒系列便推上市,各商场的销量都有较大的提高,聂明说趁天气热公司组织旅游,我提议去三峡,于是在双休日前我们出发了。我们的旅游团是两队人马组合在一起,那队人是零散的,大家在一个船上同吃同喝,一天相处下来都已扫除了拘谨,出门在外又由旅游团带领,反而比平时多了些许豪放与热情。
  吃晚饭时,当地特有的涪陵榨菜以及红薯制成的各式菜肴,让这些吃惯油腻鱼肉及生猛海鲜的游人清新了一回。桌上又上几盘当地小炒,酒也喝了几行,导游提议行酒令,他举着筷子道:“顺着来,每人需说谐音,打比方:多多的,少少的。”众人抚掌附合,下面有人说:“红红的,绿绿的。”“轻轻的,重重的。”“方方的,圆圆的。”有男子哄笑着叫:“粗粗的,大大的。”众人对他的粗俗起哄,气氛一下热烈起来,众人不甘示弱争先演讲,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游客抛开所有顾忌,对各地的精粹进行热烈交流。
  有些荤笑话实际很有文化底蕴,文字沉静却让你浮想翩翩开怀大笑,此时不分层次高低,众人皆笑成一团,却也是难得开心的好机会。
  其是一男人讲:“有一女运动员跳水,起池时发现泳裤没了,幸好泳池里有五块牌子,于是用其中一块遮住才起池,结果一上岸,有人议论,定睛一看,原来牌子上写着‘此处深两米。’她只有跳入水中捡起第二块牌子,上面却是‘男性专用通道’”话音及地,众人已笑得人仰马翻,他居然还有第二块以及第五块。在他们笑得不可开交时我悄悄的退到甲板上,人声笑声在我关门的一刹隐约下来。虽然是夜晚,仍可见头顶有团团厚重的乌云,两岸黛色山峦似乎触手可及,船开得很快,凉透的江风欢快地掀起了我的长裙,迎面一股湿润的江水气息直泌心肺,我觉得自已象只破茧的蝴蝶,鼓涨着欲飞的欲望。看着前面幽暗的长长峡谷,重山叠峦在临近时豁然开朗,江风在我身边急速而过,站在四周无人的船头,我有点迷惑,有种穿越时空的迷乱。
  大点的雨滴落到我肩上,我倏然一惊,天边滚滚而过一阵阵雷声,要下暴雨了?!这里的天气说变就变,转眼间,暴雨倾盆,我跑回船舱短短的时间里,便已淋得透湿。
  回到房里洗了个澡,倒了杯红酒,同事都在娱乐室打牌,我打开窗子,让风灌进来,暴雨中观巍峨的山峰从两侧飞驰而过,真的是盛景。难怪小冰最想到三峡久居,他酷爱美丽的湖光山色,唯独在画自然风景时,才觉得他笔触细腻,表达完美。
  小冰的名字出现在脑子里时,我甩甩头,有些往事是连记忆都不该存的,翻出来都象一屋子凌乱的锐器,还没整理便戳得满身伤痕。抿了口酒,酒汁顺着喉咙流下去,一股甘甜辛辣的酒味涌上鼻腔,船在晃动,摇得我的思绪支离破碎,我伸直了腿,让自己彻底的放松。

  不死鸟(十九)
  
  夏天快过去了,我在广州呆了七个月,和高风一直都保持着电话联络,有时我们在电话里聊得很开心,偶尔会因结婚的问题我有点沉默,他也不紧逼我,但能觉得有些失望。最近他的电话相应少了一些,他提到生意最近出了些状况,电话里能感到他郁郁的心情。
  因为一直没有休假,我向聂明提出时,他爽快的答应我了有半月假期。我决定回武汉,事先没有通知他们,到好又多超市买了许多当地特产,上火车时,心里竟有点兴奋有点紧张。
  车刚武昌,心情便有点澎湃,其实出门在外的时候,我很少思念武汉,思乡情结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显得有点矫情,这是个物质为尚的年代,没有什么比你获得名利更让人振奋与感动了,那些柔软的情感只能在夜深人静为不为人知的悄悄表露,而现在,我竟有些淆然。
  到汉口站还只有早上七时多,我奔到附近吃了碗热干面,心里踏实了许多。回到家时,家人还在忙碌着要出门,我的归来,令全家雀跃。尤其是爸,他站在人后面,抑止不住的笑,我向他走过去,我想拥抱他,可是我克制住,因为这种方式反而会令我们局促不安,所以我平静的笑着,他看着我,竟有些哽咽,酸酸楚楚的感觉一下堵到嗓子眼,没有话可以说出来,倒是爸突然说:“中午在家吧,我去买点菜。”他避开我匆匆的出去了。
  很多时候,我们回避浓浓的感情,不知为什么会这样害怕,不敢向对方表露,习惯含蓄的将它放在心里,日子久了,感觉得变得迟钝,真有一天要面对时,倒手足无措,其实是无法面对自己。
  与家人的见面,让我心情象受了洗礼一般洁净而愉快,午饭吃到中途,爸说:“上次跟你一起回来的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吧?”我想了想,“唔!”得到了确证,全家都欣慰的舒了口气,爸接着问:“什么时候带回来?”“就这几天。”想嫁给高风的愿望并不强烈,但不妨碍我这么选择。毕竟事似人非,高风成了那片辽阔的海洋,我不再幻想自己是飞鱼,因为缺少飞跃的激情。其实婚姻不一定非得轰轰烈烈爱着才算幸福,譬如我和小冰。想到这里,久违的刺痛痛到心里,我的心象被烙铁烫伤了一样弹跳起来。
  下午我打高风手机,居然关机了,打到办公室,有一陌生的小姐接听:“高总出去了。”“去哪你知道吗?”,“今天他不太舒服,可能回家休息了,有什么事可以让我转告吗?”我说谢谢便挂掉。
  这个假期让我无端的兴奋,回到武汉的感觉那么亲切,我可爱的情绪枝枝蔓蔓的萌动,心血来潮的想找到高风,于是我叫了出租直接去他的家。高风家离市内有点远,但环境很优美,我凭着印象找到他的家,在门口按铃,没等几分钟,他便出现在我面前,我含笑的看着他,显然我的突然袭击吓着了他,他有几秒中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将我紧紧的拥住。
  他一直搂着我进屋,好几次,我们都因为看不清地面差点被椅子绊倒,我笑着叫:“哎,放开一下嘛!”“我想念你。”这一表白让我古井不波的心里漾起阵阵的波澜,我感动他对我长久以来保持的激情,这让我为之触动。
  “卟嗵”我们终于被卷边的地毯绊倒在地上,他重重的压在我身上,我喘息着推他:“快起来,我的腰都要断了。”他不动,脸庞离我很近,我可以听到他粗粗的呼吸声,热气一阵阵的扑到我脸上,他发痴的看着我,我突然感到腹部被他硬硬的顶住,我试探的要移开,谁知他腾起身,换了个姿势,顶在我两腿之间。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感到口干舌燥,不自觉得用舌尖舔嘴唇,他一俯身攫住了我的舌尖,用力吸吮,他嘴里有股留兰的清香,我忍不住回应他,这一举动强烈的刺激了高风,他开始疯狂的吻我眼睛,面颊,最终停留在我的嘴上,用舌尖搅进来,扫着我嘴唇内壁,一股原始的冲动直冲上来,我搂住了他的腰,他喘息着,右手已伸到我裙子里面,他顺着腿根摸到我的两腿之间,他的手很烫,我感到有股热流从体内倾出,忍不住的呻吟。
  他看着我脸若桃花,头发纷乱,无法遏止的欲望象涨潮一样,将我们淹没进去,他站起来脱光了衣服。从未看到高风赤身裸体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突然有点羞涩,他的胸膛急剧起伏,我躺在地毯上,燃烧的冲动象灸热的岩浆,从我尘封已久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我在地毯上象蛇一样扭动,他跪下来,饥渴的盯着我,掀开了我的裙子,将他的渴望聚集穿透我的身体,他开始温柔的吻我,温柔的在我体内抽动。
  突然之间,我的热情消褪无遗,刚才的期翼与热望此刻荡然无存,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对他在我身上的轻吻,我开始反感,我盯着挂在墙的钟,本来激情的场面现在变得如此机械无味。分针过去7分钟,高风停止了,我迷茫的望着他,他什么时候完的?我一点都无法感应。
  他抬起头来,我们双双躺在地毯上。我闭上眼假装休息,脑子不停的转,我想起和小冰做爱的场景,象狂风肆掠,象十级地震,摇坠得没有理智,只有疯狂的扭动身体,才能配合做爱的狂烈,那才是真正灵魂的相撞。
  “小笛。”我赫然惊醒,高风正撑着头,深情的注视我,他盯着我的嘴唇喃喃自语:“你真是个妖精。”我挤了挤脸,做出笑的表情,“回来都不告诉我去接你,想给我突然袭击?”他的话突然顿了顿,表情有点呆滞,转瞬又回复刚才的柔情,可是我的激情却一去不返。
  我闭上眼睛,压抑自己的不满,反复在心里说:“高风是个好男人,我会习惯这种做爱的方式,可以培养,不是吗?”于是我睁开眼,释怀的笑起来,他重新俯下身来吻我,我热烈的响应。
  晚饭的时候,高风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被他盯得局促不安,我放下筷子,娇嗔他:“你不要老盯着我,我什么都吃不下了。”他脸微微的红了一下,笑着低下头,我将手上的戒子取下来举到他面前,歪着头调皮的笑,他惊疑的盯着我的举动。
  我轻轻的说:“还给你。”他的脸刷的白了,嗫嚅的说:“你……为什么?”他的表情似乎很震惊,反倒令我奇怪。也许他以为我要提出与他分手,为了让他安心,我微笑解释道:“给你一次求婚的机会。你总不能没有戒子呀。”他略有惊诧,但并未象我想象中惊喜,他执着戒子,犹疑看着我,我开始有些不悦。大多数人好象都要经历结婚这一过程,如果自己够自私,能抵抗周围的压力以及亲友的拳拳关怀,自然可以免掉,但是寂寞呢?在广州的时候,寂寞象屋檐上滴下的雨珠,连绵不断,夜半醒来再也无法忍受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恐惧,以前和小冰在一起,他会在我做恶梦时抱我入怀,象哄婴儿轻拍着我。甚至有时起夜,他都打着呵欠守在门口。其实这么回想与小冰的爱情,也并非全是海市蜃楼,这些生活的点滴足够充斥我所有的记忆。
  高风不停的用手指划透明酒杯的边缘,良久才抬头问我,他的声音微微的发颤:“为什么现在考虑嫁给我?”这难道不是他的夙愿吗?我的热情大大的降下去,一时无话,于是整晚的气氛都很微妙。

使用道具 举报

仙来之神

巫师

Rank: 5Rank: 5

UID
16927
帖子
2410
主题
132
金币
13329
激情
0
积分
13650
注册时间
2004-8-8
最后登录
2011-8-5
13
发表于 2005-5-12 22:22:18 |只看该作者
不死鸟(二十)
  
  高风和我离开名典已是凌晨一点,我喝了两杯咖啡,精神十分的好,他搂着我的腰,我们没取车,信步走到江边,几天以来,我和高风堕到一种难言的状况里,我们都避而不谈结婚的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存,但隐隐的不安在每次亲近我时便流露出来。
  我没有问他,和小冰分手以后,我觉得自已变了很多,尤其是广州快节奏的生活改变了我,至少学会给别人空间,想想从前刻薄,自私的自己,才相信人有时只需一夜之间便会改变。
  头发长到肩膀,高风用手指卷绕住,放在唇边吻着,他说:“你的头发好清香。”我忽闪着眼睛,船上的灯光映照在我眼中,分外的亮目。他定定的凝视我,眼神竟痴过去,我贴近他,用纤细的手指抚他的鼻梁,轻轻的滑到他嘴唇上,他用唇抿住,急切的说:“跟我回去。”我知道接下来会去他家里,并且知道我将全心全意的奉献我自己,因为从今以后,我要与他共渡朝夕。
  一路上,他沉默的开车,但不时的侧脸看我,眼中的热切令人触动,我将手放在他的腿上,用手指轻轻的划着,他微微的张开嘴,吐着气,加快了车速。香水座散发的清香刺激着我们的鼻腔,车子里弥漫着情欲的热气,我们犹如被炭火烧烤,咬着牙忍受煎熬。
  一进门,他便吻住我,我的长发本是用发簪固定住的,现在全都散到脸上,他吻着我,摸索走进房间,房间的灯没有打开,在暗黑里,只听到两人重重的喘息和不时的呻吟。
  他的手伸到我衣裳里,握住了我的乳房,我本已澎涨的情欲突然之间又象死灰一样熄灭下来,这只手对我来说太不熟悉,我咬着牙,克制自己不去想,正在此时,灯突然开了,我们骇了一大跳,我赫然看到床上还有一个人,顿时尖叫起来,高风回过头去看时,我还在尖叫,他突然松开我,我惊魂未定的发现床上的女人,竟是高风的女秘书安莉。我停止了叫声,看看安莉古怪的脸色还有高风失措的表情,这个暗藏的故事象镁光灯一直照得我明白过来。
  我闭闭眼睛,心里竟出奇的平静,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没吭声,我冷冷的看着安莉,她没有象以往回避我,甚至还有强作镇静的挑战,但我冷静凛然的目光令她招架不住,她转过去幽怨的看了高风一眼,而此刻的他衣衫不整,面色狼狈。我向安莉走过去,他们俩个都很紧张,安莉卸装的脸竟有几分清秀,她下意识的捂住被子,我到床边的梳装镜前停下,对着镜子捋好头发,系好衣服的纽扣,一句话没说,施施然的从高风身边走过。
  高风在我身后痛苦的叫了一声:“小笛,”我的心有些微沉,我知道我们之间已伴随这一声完结。
  我不怪高风,没有人会对镜中花抱以执着的幻想,至少决定嫁给高风之前是这样,就象我本不爱他,却会选择与他共同渡过,人都是现实的。我不想知道他和安莉怎么发生的,高风能对我保持那么久的感情,已很不容易了,无法要求他成为折断翅膀的蝴蝶,单调的生活不适合他。
  我回头看着高风,他握着门框,悲哀的看着我,我的眼里浮起淡淡的泪光,我对他展开极灿烂的笑容,他可以读懂我对他的谅解,我轻轻的说:“再见。”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有一颗泪珠掉下来,我可以听到声音。
  我漫无边际的走在大街上,都市的深夜仍保留着繁华的气息,宵夜的人群举杯攒箸,亮着小灯的出租车一辆接一辆,仰头看夜空,月光如洗,这样的夜晚有什么值得耿耿于怀呢,与高风的结局,虽不是我所想,却也是自然的天意,心里的烦躁一点点的消失,我叫了辆出租回家,打算放高枕头,一路好梦到天明。
  早上起来我翻找文伟的电话本,中午我们便在咖啡店里见面。他晒得很黑,但比从前多了几分成熟,还有点男子气魄了。
  “你失踪很久了,我找你找得头都炸了。”他坐下来扬手叫小姐送罐啤酒过来,左看右看我的脸,似笑非笑的,我说你看什么?他歪着嘴角暧昧的笑:“去哪里这么久?”“广州,回来休假。”“你该不是结婚了吧?”我笑着呷了口冰红茶,“何以见得?”“你好象春风得意嘛!”我哈哈的笑起来,“见到老朋友当然高兴了,要真结婚,能放过你的红包吗?”他啧啧的摇头:“还是没变,这么自私。”我开心的笑着。
  “哎,见到美美了吗?”我咬着吸管问他,他的神情凝重起来,“美美出事了。”我忙问:“出什么事?”他低头看着自已的手,我才注意到他手上有道长长的疤痕,我拽过他的手,“怎么弄的?”他苦笑:“这算不了什么,美美为了叶梓俊可是吃足了苦。”我拧起眉头,美美是性情中人,沉迷在这段黑色的感情旋涡里难免会受挫,但文伟的手上的伤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文伟笑朗朗的说:“你回来就别提不高兴的事了,呆会我带你去见美美。”“美美跟你在一起?你们……?”我睁大的眼睛,好奇心浓浓的升了上来。他眼里抹过一丝忧郁,继而十分开心的说:“我去买菜,中午我们一醉方休。”“买菜,你?”我吃惊到极点了,文伟得意的向我伸出健壮的胳膊,“我还是烹饪高手呢!”
  文伟的家在常青花园,门前有片碧波荡漾的湖,我赞叹:“你倒挺会生活。”他开着车,“这里对美美有好处。”我不知道美美倒底出了什么事,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让我安心,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在过去。
  文伟的房子很大,四室二厅,我问美美在哪个房间,他说去靠阳台的那个房间,她在里面,我径自走过去,敲门没人应,文伟在客厅示意我推开,我推门,看到美美背对着我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
  乍见到她,有种酸酸的感觉直涌上来。她的长发直直的垂下来,乌黑柔软,穿了件缎质的白色睡衣,我轻声的喊:“美美。”她的肩膀轻轻的颤了一下,我走近她,将手按住她的肩膀,她突然惊跳起来,惊恐万状的往后退,推鄱了床头的灯。
  我被美美骇住,她形影消瘦,脸色苍白,大大的眼睛和削瘦的脸极不相称,手腕细得用手一捏都会断,我的心象被人扭住,痛得吸气,我小心的喊:“美美,我是小笛。”我试探的走进她,她抬起头来看着我,好象在回忆,她的脸庞在阳光里仍有种动人心魄的东西,让人那么痛惜。她专注的望着我,渐渐的泪光浮在眼中,一颗颗的滴下来,我大大的吃了一惊,急步上前拥住她,她在我怀中恸动,我想起她告诉我怀孕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在我怀中哭泣,而这次,令我更心碎。文伟走进来,他拥过美美,美美蜷在他怀中,象只幼小的猫咪。他对美美柔声说:“先休息一会,呆会我叫你吃饭。”美美点点头,文伟带我离开房间,美美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挣开文伟:“让我陪她。”他说:“让她先休息,别过多的刺激她。”“刺激?”太多的谜团我解不开,我随文伟出去,我要知道答案

使用道具 举报

仙来之神

巫师

Rank: 5Rank: 5

UID
16927
帖子
2410
主题
132
金币
13329
激情
0
积分
13650
注册时间
2004-8-8
最后登录
2011-8-5
14
发表于 2005-5-12 22:22:41 |只看该作者
随着一声『观音娘娘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4两黄金。

不死鸟(二十一)
  
  文伟在厨房里做菜,我倚在门上,他淡淡的象述说昨天的故事。
  我走后,美美搬进了叶梓俊为她准备的一套公寓,文伟找到美美时,美美很坦白的告诉他:“我要等梓俊离婚。”他很生气,他认为叶梓俊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感情,于是决定去找叶梓俊,谁知他见到叶梓俊时,才发现这个商界赫赫有名的男人并非是玩弄美美,他对美美的感情可能更甚过自己,他觉得很矛盾,但不甘心放弃,仍与美美保持着联系,因为我的离开,美美将文伟看成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两个月后,美美打电话告诉他有好消息,他赶去公寓,美美说自己怀孕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沉浸在爱情中的美美全然忘记了是怎样在伤害文伟,我看着眼前忙碌的文伟,心里酸痛,但他似经过大悲大悟般平静。
  叶梓俊一直都在积极的办离婚,但他妻子表现出惊人的毅力,誓死维护自己摇摇欲坠的婚姻。美美怀孕的消息,让叶梓俊惊喜万分,他再次攒足了精神回到家中与妻子交涉,谁知他妻子竟爽快的答应。
  我想起那个女人,叶梓俊是她活着的意义,我不相信她会妥协。于是,叶梓俊回来的当天晚上,他也在,因为他是美美唯一的朋友,叶梓俊对他十分的热情,他提出喝酒庆贺,文伟便留下来陪同,这时候,文伟的电话响起来,听电话,好象是有急事要他出去,叶梓俊走了后,美美很兴奋,嚷着要文伟陪她喝酒,文伟劝她不要喝,这时有人敲门,他们都以为是叶梓俊,开门后冲进来了四五个男人,一进门就冲向美美,拳打脚踢,文伟拼命去维护,有两个男人回头来打他,美美护着肚子倒下去,其中有个男人掴着美美的耳光,另一个用脚踩着美美的肚子,美美已晕了过去,文伟奋力冲过去,有个男人拿起啤酒瓶,朝文伟砸去,血从文伟的手臂上汩汩的流下来,他们还觉得不够,将凳子砸下躺在地上失去知觉的美美。
  我震惊极了,这样发指的手段居然可以用在一个柔弱的女子身上,文伟将虾球倒进油锅,滋的炸开来,他从容的抖动锅柄,虾炸得通体发红,他洒了一把盐,诙谐的说:“虾们总在抱怨我爱在它们伤口上洒盐。”我看着文伟,觉得他真的变得深沉稳重,美美能跟他在一起,真的是福份。
  我看看他:“这是叶梓俊老婆指使的吧,那叶梓俊呢?”文伟瞟了我,尝了一口汤汁,“你真聪明,他老婆花了两万块,唆使那帮人将美美打残,美美倒在血泊里,他们以为她快死了才放手。其实美美流产了。”他停住了,神色凝重,抬起头来直视着我:“小笛,她再也不会有生育了。”我为之动容,这算什么,美美为这段感付出了太沉重的代价,叶梓俊呢?他应难脱其咎。我愤愤的问文伟时,他黯然的关掉燃气,将油腻的手在围裙上搓了搓。
  他到客厅坐下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轻轻的说:“死了。”“死了?!”这一切真是太不可置信了,“美美送进医院流产后,清醒时并没有象现在神志不清,只是不能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叶梓俊握着她的手守了一夜,连我都觉得心酸。第二天,医生告诉叶梓俊美美不能再有生育时,他可能将积压太久的愤怒爆发出来,他把美美交付给我只说:‘我的理智害了美美。’我觉得他不太正常,但他一直都是善于处理问题的人,我没太在意。”
  他猛猛的吸烟:“美美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时,一直喃喃的说自己不能有梓俊的孩子了,结果她不仅失去了孩子,连梓俊都失去了。”“他怎么死的?”“毒死的,他和他老婆。”我跌坐在沙发上,这太意外了,发生了这么事,美美怎么受得了?
  “叶梓俊将财产留给了美美,还有封遗书,他说这辈子只有和美美在一起的日子最有意义,但却在乎名誉让美美受尽了委屈,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对美美交待不起,他要让美美没有阴影的活下去,而自己和妻子对她造成的伤害要有所惩罚。美美知道件事以后,一直都神情恍惚,我认为她只是封闭了自己,不愿走出来面对。”
  我沉默,原来叶梓俊与美美一样是性情中人,难怪他们无法自拔,但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太悲怆了呢?我忽然听到美美在房音里哭泣的声音,文伟已扔掉香烟,冲了进去,他对美美的敏感,异乎常人,美美何其幸又何其不幸?
  美美坐在床上,泪眼婆娑,她看到我时,凄惨的喊着:“小笛、小笛。”她的声音将我象纸皮一样撕得碎碎的,我急步上前搂住她,她伏在我肩头,痛哭出声。我们没有阻止,静静的陪着她,让她将长久压抑的痛苦发泄出来,这样会好过一些,文伟关上房门投给我感激的一瞥,我知道一切都在好起来。

  不死鸟(二十二)
  
  美美决心从阴影中走出来,身体渐渐康复,这段时间,为了帮助美美能彻底摆脱,我和文伟带她郊游,钓鱼,打网球,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美美能意识到这一点,她努力的去配合,我对美美讲广州发生的故事时,文伟在一旁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美美,我觉得美美刻意回避他,但这是件好事,如果她对文伟没有任何感觉,是能够坦然面对的。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早上,我和美美打网球,回来已是中午,她洗了澡,有点疲惫,便去休息,最近她象个婴儿一样每天都要补充失去的睡眠,文伟在门口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客厅,文伟坐在沙发上替我榨果汁,我在他对面的靠椅中坐下。
  文伟将果汁递给我,“谢谢!”我呷了一口酸酸的柠檬汁。文伟开口道:“小笛,为什么去广州发展?背井离乡不是非得如此吧!”“朋友需要帮忙。”“关系非常好吗?”我知道文伟的话另有深意,便摇头笑:“一般的朋友。”文伟停了一会,好象在思索怎样措词,我催促道:“有什么话你直说,最讨厌别人吞吞吐吐。”他释怀的笑起来:“这才是你的本色,这几天你都让我不熟悉你了。”我把眉毛挑得高高的,瞪大了眼睛:“觉得我有变化?”他诚恳的说:“你比从前少了许多棱角。”我重新仰回靠椅里。
  “小笛,如果我和美美需要你帮忙,你会不会答应?”他盯着我的眼睛,“义不容辞。”我爽快的答应。他开心的说:“一言为定??!”“从不食言。”文伟郑重的说:“我们想请你回来,帮美美支撑叶梓梭的咨询公司。”我大吃一惊,文伟赶紧解释:“你以前从事广告,对这行业很熟悉,而且美美一直都想保留叶梓俊辛苦创建的事业。”“你呢!你也可以呀!”文伟为难的说:“小笛,你还不明白我吗?我不想再接触任何叶梓俊的事情,我毕竟不是他的影子,更不是替代品。”他坚定的看着我。
  我的头有点乱:“这是你的主意还是美美的?”“我们的。美美不是经商的料,如果我能和她在一起,我也不想她太操劳,昨天她对我说想要你回来帮忙。”我沉呤:“怎么她不亲口说?”“不知道,她怕你不肯,因为她说曾经伤害过你。”我心里一震,我是那种会计较的人吗?尤其是对美美。我差点都答应下来,但是我不能,叶梓俊的咨询公司其实对我是陌生的行业,我没有任何把握去操纵它,更何况这是叶梓俊遗下的财产,我没有资格去使用。我刚想回绝,看到文伟期待的眼神,违心的说:“让我考虑,好吗?”
  我们有好一会都沉默着,我突然的问他:“美美不能生育,你能接受吗?”他有些激动:“小笛,记得上次美美堕胎后我对你说的那句话吗?”我为之动容,我记得,当时文伟让我真的相信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他们是否会有结果?我不知道美美能不能接受文伟,但我相信滴水穿石,文伟有这种力量,毕竟他深深的爱着。
  吃完晚饭,已近六点,文伟出去买水果,美美在沙发里喝果汁。我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来,她被我瞧得不好意思,推推我:“怎么回事?象花痴。”她已经能象从前那样开玩笑了,我转过头,撇撇嘴:“你以为你是朵花?一根尾巴花而矣,瘦得跟个草似的。”
  她笑着踢我,我按住她的腿,微笑着:“美美,明天我就得回广州了。”她的面一下刷白,我示意她别紧张:“我从没有在心里计较过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姐妹。我不能留下帮你打理公司,并非我推卸,真的是负不起这个责任。”她的脸色柔和起来,握住我的手,恳切道:“小笛,我求你回来,远在他乡根本不是你的初衷。”我心里一凛,有种欲哭的冲动,美美一句话便看穿了我,她握紧了我的手,语字沉静:“我知道你们希望我忘记叶梓俊,可是小笛,有些东西可能一生都无法忘记,你能理解吗?”她的眼中浮起大片的水雾,我心里一酸,“美美。”她的眼泪纷纷落下,“趁着文伟不在,我想对你说一些心里的话,小笛,我从没有爱过他,叶梓俊出事以后,我不愿去面对文伟,我不想带给他任何伤害。”“但文伟他……”我插嘴,她打断我:“听我说完,但这段日子以来,我想了很久,如果我真的不领文伟的情,那才是最自私的想法,有时人也要学着去替别人着想,是吗?”她转头去看窗外绯红的天空,阳光的余晖将她剔透的脸染成金色,美得扣人心弦。她似乎自语又似对我说:“如果我早替梓俊想,那至少我不会失去他。”
  她望住我,以种诚恳的口吻对我说:“小笛,我要将梓俊的公司转让给你。”“不行。”我的反应非常迅速。“小笛”,她急切的喊着我:“你我都知道梓俊的公司于我并不是财富,它是一种纪念,一种心底不可忘记的怀念啊!”她的眼泪流下来,“如果要我去面对它,我又怎么能报答文伟对我的感情?”我愕然呆坐,她泣不成声伏到我有肩头,我揽住她,心里酸楚,她哽咽道:“帮帮我。”我扶正她,严肃道:“美美,我根本没有把握打理扬点咨询公司,你高估了我的能力。”她仰起发亮的脸,正色道:“贺笛,记着我们之间永远没有交易,只有许诺,如果扬点有天不存在了,那只是天意。”我凝望她的眼睛,郑重的点头。窗外黄昏时分,太阳渐渐的落下去,玫瑰红的天空云彩轻浮,湖面有洁白如丝的水鸟掠过。

使用道具 举报

仙来之神

巫师

Rank: 5Rank: 5

UID
16927
帖子
2410
主题
132
金币
13329
激情
0
积分
13650
注册时间
2004-8-8
最后登录
2011-8-5
15
发表于 2005-5-12 22:23:07 |只看该作者
随着一声『玉皇大帝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5两黄金。

不死鸟(二十三)
  
  我到广州向聂明辞行,起初他百般的挽留,听到我讲述事情的原委后,拍着我的肩祝我好运,我感激他的心情无以言表。
  回到武汉,陆续办理了公证、更换营业执照等手续,十分繁琐,一夜之间,成为扬点的老板,是我做梦都无法料到的事,但并未令我因此而感到欣喜,只觉得千斤重任于一身,将近一个月,我都有种无法喘息的感觉。
  在扬点的压力很大,扬点的员工对所发生的巨变猜测纷纷,因为美美和叶梓俊的事情一直瞒得水泄不通,除了律师,没有人认识美美,而我的出现使他们的众说纷纭得到结论,别说我是局外人,尚有点招架不住,如果是美美,真不敢想象会怎样?
  上任第一天,我在家里选了套藕色的套裙,将头发绾成髻,从镜子中看自己,我觉得足够让人猜不透准确年龄,踏进扬点咨询公司的写字间,我径直走向总经理室,身后有许多亮若炬电的目光,我有点紧张,事实上我顾虑的是能否胜任这个职务,而非他们在背后怎样看我,有个短发小姐客气的拦在我面前:“请问您找谁?我是这里的总经理秘书。”我向她点点头:“请你跟我进来。”
  她欲言又止,走进办公室,她疑虑地问我有什么事?我示意她坐下来:“你姓什么?”她吃不透我的用意,回答道:“何小琴。”我微笑道:“我是扬点现在的法人代表。”我拿出相关的证明,她惊疑却仔细的翻开,一点一行都没有漏过,我欣赏的看着她,无疑她会是个好秘书,等她确定了以后,很快便问我:“需要帮忙吗?”我说:“有,有很多。”“现在?”我点点头,她替我倒了杯茶,然后恭敬的坐在我面前,等我提出疑问。
  一个早上的时间,她让我对公司内部的结构、机制、人员以及操作流程有了基本的概念,她很细心的将许多易于遗漏的细节重述了一遍,我问:“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两年!”她并不多一句。我犹疑了一下:“以前叶梓俊对你的要求是怎样的?”她的疑惑一闪而过,很快做答:“细心、严谨、监督、客观。”我赞赏的点头,“以后还是这样。”她站起来习惯性的整理桌上的文件:“没事我出去了。”“下午两点召集全体会议。”“好的。”她报着文件出门,突然回头:“我还知道怎么称呼你?”“贺笛。”“好的,贺总。”她退下去了,这个称谓我有点不惯,但应该沿袭。
  会议上我重复早上给何小姐的话时,举座皆惊,明显何秘书没有透露与我的谈话。我知道这一关很难过,但毕竟要跨过去,还要一大步的迈进。
  策划部的主管陈天尖锐的提问:“您对目前所接任的职务有信心吗?”我沉着的直视他不恭的眼睛:“你任策划部主管有信心吗?”他反应很快:“当然。”“怎么建立的?”他略有犹豫:“靠叶总栽培与自己的努力。”我微微的笑了,他张了张嘴,没再追问。
  整个会议象记者访问,我应接不暇,但却十分赞赏叶梓俊的员工,他们富有个性,勇于挑战,他们让公司生气勃勃,欣欣向荣。显然他们并不服我,但他们热爱自己的工作,看得出,他们绝非会为了好胜心去用工作做抵触,这一点,令我十分安慰。毕竟我是扬点的老板,这个立场让我站高了角度来看问题。
  叶梓俊的公司里,有大部分是精英人物,他们出类拔瘁,而且有团队精神,叶梓俊出事以后,公司并未有丝毫的混乱,可见管理的水准。
  我出任扬点总经理的消息象长着翅膀的小鸟,飞遍各大企业与广告公司,我在突然之间成了名人,只不过所得到的并不是光环与赞扬,如果我以为跨过扬点公司这一关就可以的话,那现在看来实在是太天真了。
  扬点的名气太大,而叶梓俊的风波已是轰动新闻,因为不明其因,话题便永远不停,人们对不知道答案的事情,总会报以翻平时几千倍的关心,我的出现,使他们的眼光象上千只鞋子纷至沓来,还来不及抵挡,已快将我被辗成碎片。
  相反下,扬点公司内部的员工倒替我抵挡外来的压力,这令我意外而且欣慰。中午报社的记者藉一客户的提案来找我,从前我做广告,大家虽认识但不太熟,他一坐下,便象到了自己家一样,何秘书倒茶进来时,他故作亲密的问我:“贺笛,高升都不通知我?”我微笑不语。
  等何秘书走后,他一本正经地拿出一小本,我挡了挡:“你不是来采访我吧?”他见我面上有愠色,打着哈哈的说:“能采访你应是我的荣幸,也是你的光荣呵!”“怎么讲?”“我可以免费为你做做宣传嘛!为你的……”他仰头环顾四周“为你的公司。”我压抑着怒气,他一个专写花边新闻的小报,象只疯狗逮着骨头便乱咬,还自我标榜。
  他见我没出声,马上开了话匣:“你年纪轻轻,一跃成扬点的老板,能谈谈你怎样奋斗成功的吗?”他话中带刺,看他一脸委琐,孜孜不倦于苟且之事的模样,我真想轰他出门。但我知道象他那样记者,即便我今天一声不吭,他也会混淆读者的视线,令人难分真假。于是我淡淡的说:“这是叶梓俊留给我的遗产。”他眼睛一亮,没料到我切入正题,紧着追问:“叶梓俊怎么会自杀呢?”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们交道很少,不清楚。”“他和你什么关系?”我看着他的眼睛,坦然道:“我父亲曾在他白手起家时借给他钱,他是个知恩必报的人。”“哦----!”他明显感到失望:“但你不认识叶梓俊吗?”“认识,他常去我家与我爸下棋。”他不死心的发问:“那他怎会把扬点公司留给你呢?”我笑起来,靠在椅子里:“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做广告的吗?希望有家属于自己的公司是我的夙愿。他是我最好的导师,看着我长大的,怎会不了解我的想法?”他无话可说,要说叶梓俊与我的年龄仍是有较大差距的,何况他生前从未传出绯闻,与妻子关系尚好,虽然此次闹得沸扬,但他的人品还能影响那些尊敬他的人。
  小报记者走后,我吁了口气,但我知道他不会完全相信,而且象他那样挖掘是非的人不止一个,事已至此,只能看兵接招,从容对阵。

  不死鸟(二十四)
  
  快进入二十一世纪了,人人心里都暗涌着兴奋,这种兴奋并非真是的是感到要跨世纪了,只不过是媒体炒作得太厉害,连美美与文伟的婚期都定在世纪末的圣诞节。
  我抽出时间陪美美逛街购置结婚用品,走了很长时间,腿都酸软了,她早已叫累,我坚持要选到适合她的婚礼服,路过江汉路一家新开的新品屋,我的眼睛一亮,店面的橱窗里有个模特,穿着一件黑色缎面的旗袍,胸前绣着一朵鲜艳的红牡丹,裙摆镶了圈金色的丝线。
  美美穿上后,旗袍的妙曼与风韵恰到好处,瑰丽的色彩衬得她的脸粉雕玉琢般剔透,高贵的气质从举手投足中流淌出来,我与旁观者都啧啧称赞,但是一想到衣服是黑色,不配婚宴的喜气,我们不免有些犹豫。
  几经挑选,美美换了套粉红色的旗袍,同样光彩照人,但我总觉得那袭黑色更让人有种无法逼视的美。美美怂恿我买下,我穿上身,从试衣间里出来,我不敢相信镜中美轮美奂的女人会是自己,美美穿时显出温婉柔美,而我脸部的深轮廓及丰满的体态让人觉得霸气与凌厉。从心里我爱极了这件衣裳,但仍然放弃了,美美一个劲的问我为什么,我摇头不答。其实我不想拥有让我爱到心深处的东西,不想它牵绕我的心情,哪怕是件衣服。
  圣诞节的前晚,美美住在我家里,因为她父母早逝,便从我家里出嫁。晚上全家围绕美美叽叽喳喳的议论,我爸妈真的好象是自己女儿出嫁一样,兴奋到十一点都不去睡,妈挽着美美长长的婚纱,不住的感慨:“你们这个年代的人结婚真是幸福,可以有这么漂亮的礼服穿。”爸爸斜睨了妈一眼:“你要是能减减肥,我们还可以赶上再照一张。”妈妈被触到自尊,回头嗔爸:“你现在说我胖了?当年你追得屁颠的时候不知道我胖啊!”爸瞪了妈一眼,觉得在小辈面前掉了架,可是妈不依不饶:“我早知道你心里对我不满了。”爸看到妈动了真格,有点怕,“我没说什么,你胖得有份量嘛!”妈笑起来,继续看美美的婚纱,爸在妈背后冲我做了鬼脸。
  回房,美美一直都发呆的坐在床上,我收拾着化妆盒与礼服,将睡衣扔给美美:“换上,保证睡眠,明天你要做个美丽的新娘了。”美美回头望着我,眼里全是泪水,“怎么啦?美美。”美美摇着头,轻声问:“小笛,爱与不爱为什么都要付出这么多?”我愣住,美美的心里始终都无法忘记叶梓俊,她只是不想让我们为她担太多的心。
  我走过去,在她脚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她,她的脸冼刚刚洗过,光鉴可人。她捏着我的枕头,泪水滴嗒滴嗒的掉在枕头上,一瞬湿了一大片,我劝着:“美美,有时失去未必是坏事,你得到这样爱你的丈夫,应该是很幸福了。”她咬着唇忍着眼眶的泪水:“你觉得我和文伟真能幸福吗?”我理解美美的心情,不爱一个人时对于幸福与痛苦,都没有太深的概念,我拍拍她的手:“你不是也相信天意吗?你和文伟本该是分大于合,结果还是千转百绕的回到他身边,这证明无论你曾经怎样经历过,最合的结果才是证明谁与你是相携一生的人。”她沉呤片刻,突然问:“小笛,你和高风怎么回事?”我躺上床,让身体放松,“还不是天意呗!”她笑了,接着说:“小笛,其实我觉得余谨应该是最适合你的。”我惊讶的问她为什么?美美很少关心我的私事,她忙自己的都忙不过来,所以她讲出这种似乎观察已久的话,让我诧异。
  “其实你和余谨是同类的人,你需要找个了解你的人才能好好相处,所谓一物降一物。”我打断她:“慢着,什么一物降一物,我可怕吗?”她卜哧一笑:“你不知道除了你所爱的人,你对其它的人都漠不关心吗?”我一怔,她的眼睛很明亮:“你从没有忘记过余谨,不是吗?”我的脸居然通红起来,狡辩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她用纤细的手指戳戳我的心,一字一顿道:“这里。”我默然,“去找他吧!”说着她躺了下去,“别轻易失去你所爱的。”不一会,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安睡得象只布娃娃,而我却被她搅得心乱如麻。
  和小冰分开有一年多了,有多少的爱情能经历时间流驶而不褪色?连我自己都将这段感情埋在心里最深地方,让它重新浮出来谈何容易?
  圣诞节的当天,天飘起了小雪,我们起得很早,美美看着窗外的雪,有些忧虑。我开解她:“你们面子好大,老天都在你们庆贺,只可惜它不撒不了五彩缤纷的彩片,不过心情可嘉了!”美美对我嫣然一笑,她能明白我的心意,化妆师进来了,她来得也很早,很有经验的让美美喝了碗粥。
  结婚虽是喜庆,却也十分繁琐,一小时妆画完了,美美盛装出来,粉白的纱裙坠到地上,颈上七颗蓝宝石项链与两粒蓝宝石耳钻相映成辉,裙裾上一圈镶蓝金色的花边衬得她美艳照人。文伟说只有蓝色才能配得上美美,总之情人眼中西施又西施。
  家人围着她说尽了祝福与赞美的话,十点文伟与大群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来了。马上便热闹起来,我家小桐童守在第一门,收了特大红包,文伟穿着深蓝色婚礼服,十分帅气,他看上去高兴得无法自制,任女方出各种刁钻的题目也不烦。好不容易来到新娘门口,众人大叫:“新娘!你老公来了。”美美坐在里面,脸上绯红,我贴着门让他保证一生一世始终不渝,他在门外大声地发誓,语气真挚诚恳,美美一直静静地不吭一声,但我知道她在用心的倾听。
  我们全家一起到香格里拉,酒宴开始以前我们呆在换衣间里,我替美美换上粉红色的旗袍,补了补妆,将她头上的头冠换成一朵清新的百合插在髻上。有人敲门,我大声的请他进来,依旧未停替美美别胸针。
  美美冲着我背后的人热情的招呼:“好久不见!”他绕过我向美美握手道喜,我咬着胸针抬头一看,居然是小冰。一时间,我方寸大乱,美美笑着说:“我以为你不来呢?”“怎么会,大喜的日子再忙我也会来的。”他的头发有点长了,有些消瘦,笑起来面颊有道长长的酒窝了,他穿了件贴身的皮服,外套了件棉褛,拎着色彩夸张的头盔,他学会照顾自己了,至少知道天冷不会穿得那么少。我静静的等待他与我招呼,但他没有,取出利是给美美,美美连声道谢,他转身离开了换衣间。美美并未刻意的去留他,我感到怅然,但没说什么。
  美美打份完毕,文伟便进来了,他吻着美美的脸颊,深情的挽她出去,美美出门时回头对我说:“慢慢来。”文伟问什么慢慢来,美美冲我眨眨眼。
  宾客满座的席间,小冰和我坐在一个桌上,我知道美美特意安排,但小冰对我视而不见,他一直都在喝酒,浅浅的酌着,我们是整个桌上最沉默的两个人,这场景让我想起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是小冰的父亲去逝的日子,那时我们刚认识,他有一整天没进任何食物,从医院出来,我们到临近的小餐馆吃饭,他一直喝着酒,我没劝他反替他不停的斟酒,末了他握着我的手哑声说:“相信吗,是我父亲将你带给我的。”人生沉浮无定数,冥冥中的的力量谁能不信?
  我抬头望他,他避之不及的眼神被我逮了正着,但很快低头继续喝酒,我想起美美说慢慢来,忽然之间有了许多信心,一切并没有完全丧失希望,不是吗?

使用道具 举报

仙来之神

巫师

Rank: 5Rank: 5

UID
16927
帖子
2410
主题
132
金币
13329
激情
0
积分
13650
注册时间
2004-8-8
最后登录
2011-8-5
16
发表于 2005-5-12 22:23:24 |只看该作者
不死鸟(二十五)
  
  美美和文伟去了温暖的南国渡蜜月,我由衷的羡慕他们,其实这也算是美满的爱情了,美美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临走时美美嘱咐我替他们看房子,我无可奈何的点头,她嘲弄着我:“你呀!再不结婚只有替别人看房子的命了。”在机场我追着她象燕子飞,文伟护住自己的娇妻,老好人的劝合。送走了他们,我才回公司。还有四天就到了二零零零年,关于世纪末的话题拈手即来,我把自己关在隔音良好的办公室里,呷着龙井茶,咽着一口口清苦的茶水。外面有了阳光,透过百叶窗一丝丝的照进来,落在我办公桌上,光束中有轻尘在飞扬,我出神的看着它们在阳光中跳舞。
  “铃……”电话声吓了我一跳,我接听,何秘书说:“贺总,你有没有时间?”我让她进来说,她坐在我面前:“贺总,每年的惯例是元旦前夜公司要安排会餐,今年按不按惯例执行?如果照常,我便提前定位。”我经提醒,才觉得这是件重要的事情,联系员工之间的感情与沉甸公司的凝聚力,这是必不可少的,“照旧,今年定最好的位置。”她如释重负的应下来。
  三十一日,公司全体员工在一起非常热闹,我很喜欢这种场面,但因为身份特殊,不可能象和文伟、美美那样邀拳对酒,人事部经理代表全体员工向我敬酒,我一口喝完,对大家说:“难道有这么一天纵情狂欢的日子,我很感激你们对我的支持与帮助,希望我们的合作会更臻久远与紧密,今天不要有顾忌,以玩得高兴为准则。”他们起了哄,气氛活跃,大家争相敬酒,我喝了不少,头也开始泛晕。于是打了招呼便离去了。
  这个夜晚有些寒冷,我踟躅在街头,双双对对的情人拿着玫瑰从我身边走过,我叫了的士,司机问我去哪?我想也没想便说三阳路,没多久我便在三阳路下了车,我看着那条小巷,不知道该不该去见小冰,但有种很强烈的愿望推着我朝里面走,快到三楼时,我的心跳得太快,我不得不为此停下来喘息。
  停在门口,屋里静悄悄的,我鼓起勇气敲敲门,没人应我,敲了半天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不在家,其实我早该想到,他怎么会是守得住家的人呢?
  我走出黑漆漆的楼道,靠在楼梯间杂货堆边,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离开,就觉得离他家近一点便安心,酒精让我越来越想睡,我倚着柱子,半梦半醒的靠在那里,所幸这楼共有十几层,一般住户都乘电梯,否则会被我吓死。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我都感到自己快做梦了,突然被发动机轰轰的响声惊醒,我扑到栏杆向下望,果然是小冰回来了,他那七彩飞扬的大铁马停在楼下,我看到他取下背包和头盔,甩了甩头发,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那一瞬,我有些淆然,那幽暗中的脸庞是我曾在无数个夜晚中梦到的,然而现在他真实的出现在我眼中,我竟有些不敢置信。
  我守在楼梯口等他上来,他每一声脚步都象踏在我心坎上,他上到三楼时,只瞥了一眼站在黑暗中的我,擦身而过时突然停下来,定了会儿慢慢转过身注视我,他的眼睛在灯光中光芒闪烁,我有点窒息,我渴望着他拥我入怀,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想拥抱他来得更强烈。
  他冷淡的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吸了口气,我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可恶吗?我告诉自己别发火,面对小冰,我的情绪总是无法控制,甚至学不会掩饰自己的态度,他又说:“没事,我先上去了。”说完便慢慢的走向房间,我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打开房门,亮起了灯,又将灯光锁进了门内,楼道重新一片漆黑。我开始抽哽,气都缓不过来的抽哽,绝望和黑暗浓浓的包围过来,我蹲下身子,双手抱臂,咬着嘴唇怕放声大哭。在他面前,我脆弱得象只贝壳,轻易便被刺穿。我站起来,扶着墙向下走,终于忍不住哭起来,眼泪顺着手滑进袖子里,冬夜的风吹进去,刺骨的冷。我无法控制情绪,伏在栏杆将头埋进手臂,等待自己平复。
  忽然有人将手搭在我肩上,我赶紧站直身体,小冰站在我面前,淡淡的问:“你倒底想怎么样?你站在这里不走,会吓到街坊邻居,你能不能保持一点公德心。”原来他在阳台上看了我很久没有下楼,但他的话重新让我愤怒起来,我握着拳冲他低吼:“你管得着吗?我又没找你,这又不是你的家,碍你什么事?”他将手臂交叉在胸前,蹙着眉看我,冷酷道:“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和我这样说话吗?我看你孤伶伶地站在楼道里,好心问你,你别不知好歹了。”他盯着我阴沉的脸:“象你这种不知恩图报的人真不多见了。”说完转身便走。我恶毒的嚷:“你嚣张什么呀!给你一点颜面便以为可以逞恶逞凶?”我冷哼了一声:“你太不自量力了。”
  他停住了脚步,站在台阶上转头看我,我抬着头迎向他的目光,他的眼神阴睛不定,忽然他大步迈下来,冲到我面前,狠狠的捏着我的下巴,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让我看看你的嘴里能不能吐出人话?”我拼命的摇头试图摆脱,他弄疼了我,我不甘示弱地叫:“你是冷血动物,你是只狗,是……是下贱……”他捂住我的嘴,拦腰扛起来,三步并一步的冲到房里。
  他用脚关上门,冲到卧室,剪着我的双手四处找东西,我住了口,他的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心,结果他拖着我从厕所里拿出一条大麻绳,我惊呆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把我连拖到拉绑到椅子上,我开始破口大骂:“余谨,你是个疯子,你是……”可怜我找不出更多骂人的话,只能不停的重复,他打开了音响,关了窗,便点了根烟优闲的靠在床上听我力竭声嘶的叫骂。
  我喝了酒,又不停的叫了半天,喉咙干得冒烟,他冲我脸上一阵阵地吐浓浓的烟,我气极败坏的伸出脚去踢他,边踢边叫,他向床里退了退,叼着烟不停地发出轻笑,“叫吧!叫吧!让我见识你泼妇的风采,你的声音再大,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在狂欢,给大家助助兴也好!”我火起来:“你凭什么绑着我?你敢这样对我?”。他找了本杂志翻了翻,“你放开我!要不我就叫了。”他哈哈的笑起来:“别说这种煸情的话,我对你没有兴趣。”我的脸腾地红到脖子上,真是自寻其辱,我应该早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本该离他远远,是我自己一错再错。我克制了一下,妥协地轻问:“什么时候让我回家?”“你明天不是要放假吗?就这样过个特别的假期吧!相信你贺总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经历。”说完他站起来脱衣服,我有些惶恐:“你干什么?”他用手挑我的下巴,调戏着说:“我要睡觉。”“我呢?”他停下脱毛衣的动作,很惊诧的反问:“你要我一起睡吗?”“你?!”我为之气结。
  他凑上前来眯眼盯住我的眼睛,轻轻的说:“你什么?你会让我有犯罪感,强奸你不合算。”我拼命在他胸口踹了一脚,“你是只猪。”他后退了几步,冷静的反问:“那你是什么?”我一下好笑起来,大声说:“我是喂猪的小姑娘。”他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但很快随他隐在了浴室里。
  我一个人留在房间,发现房里的陈设没有多大的改变,虽然我搬走了所有的东西,但还是看得出他照着从前的模式在摆,这一发现让我心顿时柔软起来。他出来时裹着厚厚的浴巾,头发湿漉的搭在额前,他走到床边,铺开被子,扔下浴巾钻进去,“啊!真舒服!”他将枕头垫高,看着我:“贺总,我得先睡了,你慢慢坐会吧!”说完便熄了灯,房间一下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在黑暗中我用手试探着解绳,但根本没有效果,听着他轻微的鼻息,似乎已进入梦乡,我感染了睡意,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使用道具 举报

仙来之神

巫师

Rank: 5Rank: 5

UID
16927
帖子
2410
主题
132
金币
13329
激情
0
积分
13650
注册时间
2004-8-8
最后登录
2011-8-5
17
发表于 2005-5-12 22:23:47 |只看该作者
不死鸟(二十六)
  
  清早醒来,我伸了伸懒腰,突然一下记起昨天晚上是被绑住的,定睛一看,发现小冰还在熟睡。他象孩子一样搂着我的腰,头埋在我怀中,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扇动,一幅全心依恋的样子,温柔的怜惜象清水从掩盖的石板下慢慢漾上来,我小心地去抚他的脸,轻轻地吻着他,两年以来,这是第一个让我如此沉醉的早晨。他还在睡,我想起来为他做早餐,以往他都会将早餐送到我床边,今天我也要这样做,他揽紧了我的腰,将头更深的埋进去,我只有得重新躺下去,与他眼对眼鼻对鼻,我紧紧的偎着他,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小冰突然掀开被子,趿着拖鞋下了床,他把自己关在浴室长达十分钟,从里面出来时,面色冷冷冰冰,我不能忍耐的喊住他:“为什么非得这样?不能好好相处吗?”。他披上外套,紧抿着唇,我跳到床边拉住他:“你不承认你爱我吗?”他盯住我的眼睛:“贺笛,我们之间不可能再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脸色十分难看。他挣开我的手:“高攀不上。”我的心痛得扭曲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他冷冷的样子让我感到陌生而胆怯,“我很平凡,给不了你可以上爬的梯子,你可以另找高就。”我跌坐在床上,“非得这样相互伤害才够吗?”“你是条贪婪的金鱼,不知饱涨。”他的衣服已穿好,“我约了朋友,你要离开,请锁好门。”我横下心,拽住他:“不能走。”他凝视着我摇摇头,悲哀的说:“你没有一点改变,你以为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会跑掉,你乐此不疲的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是你的不能改变的天性,但老鼠不愿意,只是无奈你知不知道?”我松开了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听着他的摩托车在楼下轰鸣,我的心都震碎了。我只是在玩这种游戏吗?或者他说的是对的,只是自己不曾察觉?
  我决定留下来等小冰,此时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挽回他更重要,于是一天我便留在屋子里清清扫扫,这些琐事在我和小冰一起时,我很少做,总是他一边扫地,我一边抬脚,他擦窗户,我在一旁指点江山。如今想来,我太自私,从不曾发觉他给我带来了幸福,现在还不算太晚,不是吗?
  我翻看着小冰爱看的杂志,发现他无意识的在页面上划了很多圈,他的心情很无聊吗?下午我看了一下午乱七八糟的电视节目,头昏沉沉的,一直到傍晚,外面飘起了雪,他还没有影子,我不安的在房里踱步,我想起了一首诗:你说你黄昏要来,我便从黎明开始等待。见鬼,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烦得想扔东西。于是决定在我冲动之前,躺倒床上去,至少睡着了时间好过。
  等我醒来睁开眼睛,发现他正俯视着我,我笑容可掬的说:“你回来多久了?”他收回目光,严肃道:“你走好吗?”“不。”我执拗地拒绝。“你这样是没有用的,呆会我女朋友过来,你就麻烦了。”我惊坐起来,“你女朋友?!”。他淡淡的回答:“上次你见到的。”那个妲已?我的心抽痛着,我真的是在自作多情,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我竟天真的以为有些爱情是不会变质的,真是可笑。我起来套上外套,他冷眼旁观,我说:“我走了。”“唔!不送了。”他点了根烟,我忍不住问:“你我之间再没有可能吗?”,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舔舔干燥的唇,不甘心的追问:“她适合你吗?”,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滑出了眼眶,他停止了吸烟,深深的凝视我,突然之间他有眼里有了泪光,我有些惊喜,门响起来,门外有人不停的敲门,我绝望的看着他,心一沉到底。
  他绕过我去开门,一股冷风窜了进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娇娇柔柔:“怎么现在才开门?”小冰温柔的解释:“有位老朋友在这里,聊得高兴没听到。”我走了出去,是上次我在车馆见到的女孩,她穿着红色的毛毛的大衣,肤若凝脂,我的手指尖发麻,嫉妒的火焰在体内乱窜,却无法爆发。我依然能保持笑容,连小冰都有微微的惊诧,女孩热情的伸过手:“嗨,我见过你和你老公!”我老公?高风?我迅速地看了一眼小冰,他面无表情,我只能伸出手,她很开心的仰头看小冰:“你就说我们长得很像?”我们很像?女孩挽住我:“真的我们眼睛有点像,我叫金薇。你是贺笛!”
  小冰拉过金薇,宠爱的说:“贺小姐有事要走了,不送你了。”她扬起手对我说再见,我勉强的笑着走进黑黑的走廊,门在我身后关上了,还有比这更令我难堪吗?他知道用怎样的方式让我痛苦,我觉得自己是十足的傻瓜,蠢到相信会有人对我痴心不忘,还有比我更蠢的人吗?外面还飘着雪,我的心情和天气一样阴霾。

  不死鸟(二十七)
  
  除夕前,美美和文伟才回来,他们给我带了许多的礼物,我没有多大的兴致,美美将我拉到房间,问我怎么回事,这样懒懒不起劲,我的委屈突然升上来,我将事情的经过统统告诉了美美,她也无话可说。末了,我撇着嘴自嘲地说:“没什么,本来都是失去的,有没有对我没多大关系。”她盯着我没说什么。
  何秘书每天都会将公司的琐事安排妥当,我没操太多的心,临到放假前一天,美美突然打电话到公司找我:“小笛,晚上在三五吃饭。”我答应后又有些后悔,他们总是亲亲密密的,我掺在中间,作足了电灯泡。
  下班后文伟的车停在公司门口,我上车后问:“怕我不去呀!专车接送?”文伟笑呵呵地说:“美美说怕你不知道地方。”我白了他一眼:“神经,去过一百次了,我又不是路盲。”刚进饭店门口,我便看到美美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嗨!今天要庆祝你们认识纪念日啊!”我坐下去翻美美搁在桌上的小袋,“别动,这是我买的化妆品。”“越来越臭美!”我们刚坐定,小姐端来了茶水,美美叫了四杯,“还有谁?”我问他们,文伟老实的摇摇头。美美诡秘的说:“给你介绍男朋友。”我嚷着:“这么好?我该怎样报答你呀?”“只要你不利牙利嘴就行。”“遵守。”我调皮的行了个礼。
  一束车灯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来,我挡着眼前的光去看窗外,我看到一辆公路赛隔着玻璃停在外面,小冰从车上下来,冲我们打了手势。
  我脸色大变,小冰进来时,根本无视我的面色便坐下来,美美问:“这么冷的天,开车别冻成冰块了。”他朗朗的笑:“什么都好过鸿门宴。”看来他并不知道我会来,但美美请他,象他这样剔透聪明的人,应是可以猜到的,那么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冷若冰霜的坐着,美美开始点菜,文伟看看我们两个,略有明白,美美打着圆场:“最近都忙什么?一直都没见到你。”小冰对美美向来很客气:“组建机车俱乐部。”什么机车俱乐部,不过是伙飚车大军,深更半夜闯高速公路,车速开到200码还以为是跟风竞赛,不知死活。
  我不以为然的扁扁嘴,小冰看在眼里,淡淡的说:“当然不比某些人有公司那么轻松,不过我们倒是自食其力的。”我忍不住把筷子拍在桌上,他羞辱我至少要看看时间地点。
  美美拦住我,她解释地说:“余谨,你误会小笛,扬点公司是我转让给她的。”小冰略有点吃惊,美美回头对文伟说:“对不起,我不想造成他们之间的误会。”文伟了然的点头,美美接着对小冰道:“扬点的叶梓俊是我从前的恋人,跟小笛没有任何关系。”小冰看着美美诚恳的脸,又看了看文伟,有些犹疑的望着我,他的怀疑刺激了我的自尊,我叫起来:“美美,没必要为我去对他撒谎,我就是靠叶梓俊起来的,又怎么样?”“小笛。”美美阻止我。
  我挥开她的手,正对着小冰:“你吊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让别人向你解释?我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关你什么事,装清高给我看?”他的眼神凌厉起来,铁青着脸,我毫不惧怕的昂着头:“我腻透了你的鬼样子。”他切齿低吼:“信不信我给你耳光?”
  呵!我气不打一处来,他居然有胆说这种话,我忘了自己身处公共场所,忘了自己应该保持得体的身份,咬着牙对小冰说:“你居然有胆说这种话?你搞错了对象,你应该去对着你的金薇说……”话没说完,他甩了我一耳光,全场肃静,我的眼前尽是星星点点,等我回过神来看他时,他似乎比我更愤怒,他指着我的鼻子:“我替你父母教训你,可惜来得太晚了。”说完扬长而去。
  我全身颤抖,牙齿上上下下的磕个不停,他在窗外发动车,180度的转弯杀入人群,呼啸的机车声象咆哮的野马,急驰而去。
  美美和文伟带我回去时,我还没停下发抖,躺在文伟家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美美坐在我旁边,担忧的看着我,我生她的气,生所有人的气,文伟进来问美美:“他怎么可以动手打小笛呢?”美美将他的话挡回去,她温和的对我说:“小笛,你太任性了。”我坐起来,失去理智的冲她叫:“我任性?是你们不经同意带他来见我,明知道他除了会羞辱我,什么好事都不会干。”美美厉声说:“小笛,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小冰与你相比,他比你宽容,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我冷哼着,让我相信他,我宁可相信魔鬼也会有良知。
  “让她自己想想吧!”美美拉着文伟走出去,我躺下思绪杂乱,我听到美美在门外对文伟说:“她的性格太倔,总会吃亏的。”“我始终认为余谨不该动手打她。”美美嗔道:“如果能让她清醒,也不错!她遇上余谨,是她的造化,否则她一辈子都麻木不仁。”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恨小冰,这种感觉强烈得让我诅咒他死。

使用道具 举报

仙来之神

巫师

Rank: 5Rank: 5

UID
16927
帖子
2410
主题
132
金币
13329
激情
0
积分
13650
注册时间
2004-8-8
最后登录
2011-8-5
18
发表于 2005-5-12 22:24:10 |只看该作者
随着一声『财神爷爷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4两黄金。

不死鸟(二十八)
  
  二零零零的春节是腊月二十九,稀罕的一年。吃过年夜晚,我赖在沙发上看文艺晚会,心思却飘飘浮浮,没有定向。
  手机响起来,我从垫子下抽出来接听,是小冰的声音:“小笛……”我怒火中烧,啪得关掉电话,紧接着家里的电话铃声大作,爸接过后叫我,我无奈的拿过话筒,他在那端沉默了一会:“你能不能出来?我在你家门口。”爸在旁边好奇的看着我,我不便发作,他见我没吭声,接着说:“你不出来,我就进来。”我立即截断他:“我马上出来。”
  他和大铁马在花园旁边,风呼呼的刮过来,吹得他的头发迎风飞扬。我裹紧了衣服,向他慢慢地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我踮了踮脚,他高高的姿态给我压迫的感觉,他向四周看了看,我仍然不作声,风吹得我眼睛眯起来,他轻咳了两声:“小笛,我想向你道歉,我不该,不该动手打你。”他一提起,我新仇旧恨一并升上来,我讥讽他:“你需要道歉吗?你不是一贯傲气得不得了吗?”
  他侧侧头好象让我的话象耳边风一样吹过去,我见他没有反应,似有妥协,便也没再吭声。他低头踢着脚尖:“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尽我的本分都说了,我得走了。”他戴上头盔,打算离开,我急了:“哎!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不是恨我吗?这一耳光还不足以解你的恨吧?”他的声音从头盔里闷闷的传出来:“是不是你没有关系,换任何一个女孩我都会道歉。”他跨上车,发动了车子让它预热,我并不希望他就这样离开,难道他今天只是为了自己的行为来道歉的吗?
  “余谨,你是不是无聊透顶?”我冲上去熄掉车上的紧急开关,花园里重复寂静。我伏在他的油箱上,手抓着他的车头,他隔着头盔盯着我,无法琢磨他的表情,突然他伸出有力的胳膊将我反挟上车后座,重新起动后,车象离弦箭飚了出去,我下意识紧紧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后背。
  风从身边急急的掠过,大街上车辆如流,他灵活得象条鱼,在车海窄窄的狭缝里游刃有余,我的衣袂从两旁的车把手旁频频擦过,公路赛特有的啸叫声响彻整条长街,我突然有丝恐惧,身边的一切象掠过时光隧道,快得令人眩目。
  声音在他家门口嘎然而止,我被风吹得象堆稻草,他停好后,将我轻巧的抱下来,我还未能从昏眩中清醒,就被他急急的拽上楼,我们象两个小偷慌慌张张的坐到房间里,我掩着胸口喘气,抬头看他,他靠着门也呼哧呼哧地喘气,我忍不住发笑。
  他胸口起伏问:“你笑什么?”我的心情竟不遏止的愉快,不停的发笑,他蹲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你笑什么?”我一震,这种久违的接触象电一样击中了我,我停止了笑,定定的望着他,他伸出手小心的抚我的唇,勾勒着我的唇线。我突然想起他在镜子前抱着我东摇西晃的喊:“画窄一点,画窄一点。”我闭了闭眼睛,往事竟让我如此心痛。
  他伸开双臂,轻轻的揽我入怀,攀住他的肩,踏实的感觉让我象跌进棉堆里,四周被暖暖的包围,这种感觉是我在广州最想得到的,一瞬间,我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扶正我,替我抹去眼泪,柔声说:“别哭,别哭。”我泪眼看他,说不尽的委屈,我扁着嘴,抽抽噎噎的伤心起来,他捧着我的脸:“你哭得我心里好疼。”他吻着我的眼泪,吻我的扁扁的嘴,用食指逗弄我的下巴:“别哭了,象只湿了毛的小猫咪。”我破涕而笑。
  他递给我一把毛巾,笑道:“你呀!真可当演员,眼泪与笑容一秒中可变化。”我带着哭腔喝道:“你懂什么?”“我不懂,有时我真的不懂。”他半跪在我脚边,正色说:“我不懂你倒底在追求什么?心灵上的或是物质上的?你都不象。”我被他弄迷糊了,他审视着我:“你得到过,也放弃过,我固执的认为我是你心灵的一部分,你回来找我,是不是因为这部分更重要?”我不了解他的意思,这么多年,他都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他看出我眼中的迷茫,笑起来:“算了,不追究这种问题,你根本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你回来了,证明我是对的。”
  我有些不耐:“什么呀?”他捏着我的脸,“冰雪如你,也会有不解?”。我真的有点生气,我讨厌被人蒙在鼓里,还显出IQ很低的样子,他将我抱起来横放在他大腿上,挪揄道:“你很沉,看来没有因伤心过度而减轻体重。”我啐了他一口。他骂我粗鲁,然后吻住了我,一起滚到床上。
  他让我枕着他的臂弯,轻声说:“今晚睡在我怀里,什么都别想,让我们静静渡过这一晚,好吗?”我拥着他,使劲地点头。
  夜里,我沉沉地在梦中,突然听到有人轻轻的喊:“小笛,小笛。”“唔。”我扭扭身子,“小笛,起来起来。”我勉强的睁开眼睛,看到小冰侧撑着身子,轻轻的拍我屁股,我问:“怎么啦?”“起来上厕所。”我的天,我深呼吸,压住被人惊扰好梦的怒气:“我不用,你请吧!”他不甘心的问:“你以前不是总要起夜,还要我陪你吗?”是吗?我现有倒不觉得有这习惯了,我张着嘴看小冰:“真的不用了。”“哦!”他有些失望的躺下来,我翻过身去搂他,睡意重新袭来,他吻着我的鼻子,我觉得痒痒地,皱着鼻子左右回避,他怜爱的说:“你真象只小猪。”揽紧我的头,再没有出声。
  我渐渐的清醒过来,小冰和从前一样,没有改变,他的自尊武器在我释放柔情时,缴械投降,我呼吸着他的气息,突然感到莫大的满足,幸而幸福没有与我擦身而过,否则失去小冰,我会怎样?

  不死鸟(二十九)
  
  清早醒来,窗外阳光微薄,但在初晴的冬日却显得格外光明温暖。我打着呵欠,回头发现小冰早已起床,厨房里叮叮哐哐的响彻着锅碗曲,嗅着荷包蛋的香味,我简直感到陶醉。
  小冰的脚步临到房间,我赶紧闭上眼睛,他轻悄悄地走过来,低头在我耳边吹着热气:“小……笛。”若非我醒着,真会被这种声音吓晕,象地狱里的招魂声,他叫第二声时我受不了了,捂住耳朵求饶:“好了好了我听到了。”他拍着我的屁股,笑着:“懒猪起来开饭了。”我睁开眼,他象学屏气一样吻住我,我大叫起来:“我还没有刷牙。”他咬着我的鼻子:“我喜欢,原汁原味。”
  我刷牙时,他照例过来吻我嘴边的牙膏泡沫,我望着镜子出神,他揽住我的肩,并排立在镜前,象小日本一样边点头边说话:“我们在一起快四年了,有两年我们分开着走,小笛,我要吻你牙膏泡五十年。”我停下了刷牙,转头问他:“是在求婚吗?”他定睛看我,半开玩笑地回答:“求婚?等我能替换那只钻戒的时候吧!”我没有说话。
  其实要真结婚,谁还在乎一枚钻戒?女人最奇怪,若爱着一个男人,则勒紧着钱袋为他节约,反之越昂贵才能略微驳取一点获利回吐的良心,血本无归的可能性更大,反正我是这样的。
  小冰推搡我:“别七想八想。”我放下杯子与牙刷,负气的捋下左手的钻戒,丢在洗浴台上,小冰好奇的看着我,扯住我的手臂:“好了,你怎么经不起玩笑了?那很值钱的。”我揪着他的衣领,重重地说:“值不值由我决定,如果你用汽水罐的拉环,我也觉得值。”他开心的抱起我,我用腿勾住他的双脚晃荡,他吻着我的额头:“傻瓜,忘了你的皮肤是试金石吗?我怎敢怠慢你?”
  我的皮肤超极易过敏,若非纯金,其它金属都会在佩戴数分钟后出现红肿,小冰以前笑我是试金石,我说我是富贵命,他说你的皮肤和你的眼睛一样,容不得杂质。
  下午我们去玩电动,他在鑫乐电影院二楼打鼓,那种按屏幕要求敲击的游戏鼓。鼓点很浓,围观的人将我挤到人群后面,我只有退到休闲椅上等他,从人缝里看到他十分投入,头发随鼓点甩动,十足的专业鼓手,这是他的强项。
  有几个头发染成栗色的时髦女孩围着他,发出港台式欢呼,我眯着眼遥遥远观,大口大口咬着口香糖,间歇时,他回头朝我招手,我面无表情眼神茫然,他会意的笑,放下击鼓,穿开众人向我走过来,他将头凑过来呷我的可乐,我用头顶开,他调侃:“感到危险了?地位难保吧?”我从鼻子里冷冷的哼出声,不屑一顾的扭过头。
  他将我挟在臂弯里,我顺从的跟着他,我可不想让那些女孩以为我真的在吃她们的干醋,便宜她们的虚荣心,小冰一脸得意神情,直到进了影院,我还表现在生闷气。小冰哄我开心,又奔向楼去买爆米花,我在黑暗中狡黠的笑了。吃醋也是门艺术,给他一点受观注的感觉比去说“我爱你”要好得多,而且得到他的甜言呵哄不费吹灰之力,何乐不为?看着小冰得意的表情,他还不知道他设下陷井的地方是我划了圈的呢!

使用道具 举报

仙来之神

巫师

Rank: 5Rank: 5

UID
16927
帖子
2410
主题
132
金币
13329
激情
0
积分
13650
注册时间
2004-8-8
最后登录
2011-8-5
19
发表于 2005-5-12 22:24:35 |只看该作者
不死鸟(三十)
  
  晚上我们已玩得很累了,洗了脚我躺在床上看自己的脚丫,我可以将五个脚趾头全部张开,象五个小树枝,他进房时,居然穿了一身彩色的皮服,我倒着看他:“九点钟了,你要出去吗?”他蹲下来,饶有兴致的看我的脚丫,突然他惊奇的指着我的第二根脚趾:“咦!你这根脚趾怎么比那根脚趾还长。”真的我从未注意过,我摇晃着脚得意的说:“没见过吧?”他好笑的站起来,拍我的屁股:“起来,我带你去机车俱乐部。”没等我作答,他将衣服扔给我。
  抱着衣服我大叫抗议:“怎么让我穿这种衣服?”这是件厚厚的皮服,黑漆漆的,袖子与衣领上尽是“宏达”的英文,我嘟着嘴,他欺上来,压住我,威胁着说:“穿不穿?不穿你就脱。”我忙求饶:“我穿,马上穿。”
  我真无法相信我变成了这种模样,头发乱七八糟的绾在一起,还是他特意做出的凌乱发型,瞪着黑黑的大眼睛,象个无辜的小女孩,我真有点想象不出自己有25岁了,我对着镜子啧啧赞叹:“眉不扫而黛,唇不点则朱啊!”“别自恋了,我已倒在你石榴裤下了。”他将我从镜子前拖上了车,到张公堤时,已有七八辆公路赛停在那里,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居然觉得很有架势,很有点拍电影的味道,我进入角色总比别人来得快。
  “哎!冰哥。”“这么晚才到?”“快快介绍。”他将头盔挂在后视镜上,牵着我的手,我小声嘀咕:“你恶心死我了。”他回头惊讶的问什么,我作势叫:“冰……哥。”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被他牵到众人中间,车大灯四面八方的射在我身上,我象站在舞台上的演员,对着车灯照过来的方向微笑。“嘿!你女朋友好酷啊!”酷?!我侧耳倾听,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我得过许多评价,这个最令我开心。
  小冰问他们:“还没出发吗?”“就等你,马上走。”他抱我上车,我急急的问:“你们干嘛?”他套上头盔:“玩玩弯道游戏而矣。”我要跳车,我才不想把命搭在游戏上面。他拽住我:“喂,怎么关健时候你就跳伞?”我瞪大眼睛:“老兄,我刚跟你在一起,你就要我玩生死时速?你有没有良心?”他侧脸盯着我,挑战地说:“我技术一流,人也一流,可惜老婆不入流。”我心里一震,他居然会叫我老婆,有种柔情温暖了胸腔,他凝视着我,轻声说:“别怕,我会安全第一。”
  车开起来时,我已经没有恐惧了,他的车风驰电掣般在堤上掠过,身边的同伴一个紧一个,机车的啸叫声震耳欲聋,车速还在上升,我已感到心脏受到压迫了,我搂着小冰,大声问:“你不怕吗?这么快很危险。”他的声音被风传过来:“恐惧在你心里,你有它就有。”我沉默下去,黑暗的原野被车灯照得忽明忽暗,树林象鬼魅,狰狞着伸出长爪被我们甩在后面,我倒觉得我们真象挑战魔鬼的勇士了。
  前面有个急转的左弯道,我的心吊在嗓子眼,他没有减速,还来了个漂亮的跪式转弯,我的脸都快擦到地面上,一向被我引以为安全的陆地,现在令我那么害怕与它接触,当他的车灵活的正了角度时,我忍不住振臂欢呼,我回头看了其它的同伴,他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我将脸贴在他背上,由衷的喊:“你真不赖。”他用手指点了一下头盔上嘴唇的部位,又点了一下镜子中的我,然后聚精会神的开着车。
  与他们告别时已是深夜一点,回到家,我全身酸痛。小冰关了灯,压在我身上,头发垂到我脸上,我怕痒,用嘴吹开他的头发。
  他低低地问:“小笛,喜欢我的生活吗?”。疯狂了一天的我突然被这句话拉回到现实中,我坐起来:“小冰,不要总是这样,可以吗?你可以开车行,或者去学设计,别去组建什么机车俱乐部,太危险。”
  他低下了头,沉思片刻:“我要你放弃扬点,别去尝试女强人的角色,好吗?”我从桌上摸到香烟,点燃吐出浓浓的烟雾:“为什么?”他在黑暗中不语。我注意着措词:“你只是不想我抛头露面,是吗?”他突然沉声回答:“是的,我希望你谋份平凡的职业,更多的过我们的生活。”“平凡的概念是什么?是做个以家庭为已任的女人吗?”“为什么不?”我不耐的坐直身子,“我不想做依附男人的女人,何况你参加什么机车俱乐部我更不认为是正途,善泳者溺于毙。”“我们都没法说服对方,是吗?”他焦燥的看着我。
  我握住他的手,他拂开我,躺在我身边将枕头捂住脸,我的心立时软成一团棉花,我低头俯在他身上,蹭着他:“好了,各人头上一方天,我们平行相处,好了吗?”他不作声,我解着他的衣服:“你不想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你吗?”他在枕头里发出粗粗的喘息,但仍然无动于衷,我隔着枕头吻他,将手探进他的腹部,他立刻掀开枕头,大声说:“你真蠢,隔着枕头吻到我的鼻子了,让我来告诉你准确部位。”他攫住我的唇,反压上来,我的头又开始晕眩,有喝了七两酒的醉意。我挣扎着扯上窗帘,他一把打下我的手,生气的喘息:“你还能一心两用?”我被他坠到烈火边缘,已自身难保。

使用道具 举报

仙来之神

巫师

Rank: 5Rank: 5

UID
16927
帖子
2410
主题
132
金币
13329
激情
0
积分
13650
注册时间
2004-8-8
最后登录
2011-8-5
20
发表于 2005-5-12 22:25:02 |只看该作者
不死鸟(三十一)
  
  回公司的第一天,我穿着黑色有亮扣子的套裙坐在大班椅上,何秘书进来时,我低头在玩弄亮扣子,听到她的声音,我坐正身子向她微笑,她说她提前一天将公司该整理的文件都放在了我桌上,我才发现桌上有厚厚的文件,其中有一份年前策划部为一家食品行业做的活动方案,我看过,很有新意,相信客户会采纳而且也会有显著效果。
  九点一过,拜年的电话络绎不绝,多半是客户与媒体电话,我接得头都快昏了,十一点,小冰的电话打进来,他在电话里声间甜得发颤:“笛笛蜜糖。”然后爆发出大笑,我还没能从严肃的办公状态中恢复出来,有好半天找不准脸上的表情,他恶作剧的问:“嘿!贺总,晚上用不用我来接你?”“我在公司,别闹了。”他啪的挂了电话,声音大得让我吓了一跳。
  我气恼他对我任此职务的不以为然,他说我在白领群坐个不大不小的位置,尚可鱼目混珠,但众目睽睽下马上会表现出体力不支,狼狈下马。我知道是他无法接受我一跃而上拉开与他的距离,他是典型的男权主义。
  晚上回家,他好象忘记早上的事,兴致勃勃的对我说俱乐部的事情快落实了,他很开心,喝了不少酒,我扶他上床休息,他将我拖到他身上,闻着扑鼻的酒气,我都快熏醉了。
  他突然很正经的说:“小笛,我们结婚吧?”我心里猛然一抖,惊疑的望着他,他眼睛里弥漫着一层亮灼似水晶的物质,我点着他的鼻子:“酒后说话不算真。”他定定的看着我,我期望他再次肯定刚才的话,可他突然笑起来,抱紧我,孩子气的说:“你真了解我,喝醉了酒说的都是酒话。”我心沉沉的,他喃喃道:“都是醉话,醉醉的话。”不一会他睡着了,我躺在他身边,呆呆的仰望天花板。
  结婚也不过是一纸承诺而矣,小冰应是最掘弃这种桌面公文的,以前我们是统一战线,可现在我想我快俗气了,我已被渐渐感染,我想结婚,我想我是缺乏安全感了,可恶,小冰为什么不想结婚?难道仅仅是因为钱吗?
  我的头大如牛,闭上眼翻来覆去,突然小冰沉静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还不打算睡吗?”我吃了一惊:“你没睡着?”他支起身子,点了一根烟,黑暗里他的脸模糊不清,我们沉默着,我忽然有些恸动,坐起来抱紧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大力呼吸他身上的气息。他拍着我的背,温柔的拍着,一声不吭。
  几天以来,我都在想那天晚上他的酒话,这让我心神不宁,可小冰和往常一样,自然得让我觉得那天晚上是不是我喝醉了,所以记忆有些模糊。
  三月到四月期间,我的工作十分繁忙,见到小冰总在晚上,有时他睡着了,我不能肯定他是否真的睡着,但他没有理过我。我的手机在夜半时分响起来,我便赤着脚到客厅接听,有几次听到小冰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电话那端多半是男的,是客户,他们的娱乐生活总在晚上九点后开始,而十点却是我的一天进入休息的时候,但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小冰睡着的时候我出去应酬了几次,回来时总能闻到他身上隐约着的酒气,他没有问过,我也无从解释,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没人总是能一帆风顺的干着自己想干的事,总有些不想为而需为的。
  从我有结婚的念头开始,我觉得赚钱成了最大的目标,表面上扬点是我的,但我不可能真的完全接受它,我为美美打理好扬点,仍然象任职一样拿我的薪水,如果能让公司生意蒸蒸日上,年终分红总会可观的。
  小冰或许习惯了和我恋爱,他总说他适合做超标准的情人,这一点勿用置疑,但经历种种分分合合,我唯一的愿望是想长久的将他留下来,我忙碌于工作,相信再努力一年,我们可以按自己的意愿生活,不是奢华,只是舒适。我不想将我的想法告诉小冰,他只对我所做的感兴趣,他说我的嘴里尽是甜言蜜语,言行总是大相径庭,我们的感情似乎掺了一些杂质,譬如猜忌与不信任,对于我们分开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彼此都怀着莫大的好奇心想了解对方,但谁都不愿去问,仿佛那是定时炸弹,不小心便会让自己粉身碎骨。
  四月一日,我回家时只是晚上6点,小冰很意外我的早归,因为觉得很累,一直都躺在床上,他叫我吃饭时我差点睡着了,他走进来,站在床边低头看我,俯身吻我的脸:“是不是太累?”我攀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闭着眼叽叽哼哼,他拍着我的腿,柔声说:“起来吃饭,待会早点休息。”我用嘴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咬,他痒痒的躲着,反过来挠我,我大笑起来,往床里躲,他做恶狼状扑上来按住我,深深的吻下来,我的头晕感又来了,飘忽得不知去向。
  电话此时不知趣的拼命尖叫,他的脸沉下来,颓唐的放开我,电话是策划部的陈天打来的,他说他请了食品公司的刘经理吃晚饭,因为有可能我们的单子会被其它公司抢走,请我出面。我没有犹豫便答应了,挂了电话,小冰刚摔门而去,我追到客厅,他在窗台前背对着我。
  桌上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我突然觉得很歉疚,但他应该理解我的工作本就有许多突发的情况,我走过去搂住他的腰,他没动,只是坚决的口气说:“别出去,好吗?”我安慰着:“这是工作,公司的事。”“非你不可吗?你不过是个女人,为什么非要你出面?”他的火气开始大了,“因为我所处的位置有说服力。”我尽可能平静的解释,他焦燥的一挥手:“别对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们有太久都没在一起了,这种相处的方式只会令我们难以相互忍耐。”我急促的制止他说下去,我不想接下来情势演变恶劣。
  我提着包便去拉门,他冲过来将我推到门上,狠狠的说:“你只是为了公事吗?”我有点受不了他的无理纠缠,奋力掀开他,他扯住我的手臂,一字一顿:“如果你要从这里走,就别后悔。”我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要爆发:“我不去,除非放弃扬点,但这是不可能的。”“那你要放弃我?”天,我真不明白他怎么象个孩子一样不明事理,“你和扬点怎能相提并论?”他的脸刷的白了,他放开了我,呆呆的向后退了几步,我不忍的说:“等我回来。”他没理我,我走出门时听到家里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让我们象监视着敌人一样?

  不死鸟(三十二)
  
  我醒来后,家里的一切和昨晚回来时一样,小冰整夜未归,也许他又和那帮朋友去飙车,整条长街都可以听到机车咆哮的声音,我可以想象他用心开车时的模样,放弃画画以后,车是他的第一生命,反正他自己的小命没车重要,那样的高速如果出了什么状况,后果我想都不敢想,他却从未意识到一样,还说得刺激与恐惧集中在同一点时,那时便是高潮。
  那辆‘月亮弯’真的有慑人的魅力,连他对我的比喻都是机车化,眼睛象月亮弯的大灯、腰肢是月亮弯的坐位、对他的激情成了月亮弯的马力、还有我的心跳居然是那辆该死车的发动机,我要喉咙痛他说是油路不畅,肚子痛是排气管堵塞,诸如此类的比喻太多,我已无从计较,他对公路赛的激情就象孩子一头扎进了棉花糖里,但我简直无法理解他的孩子气。
  我到公司后打他的电话,一早上都未能联系到他。下午开会我还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一直到晚上八点,我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一到巷口便看到窗子里亮着灯,我喜出望外的奔上楼,推开门直奔到卧室,小冰在里面,不仅有他,还有金薇。他们双双躺在床上,小冰的衬衣随随便便的扣着,衣领和颈项盖着淡淡的口红印迹,他对我的出现不以为然,只是若无其事的点了一根烟,一副黄鹤楼上看翻船的样子。金薇十分惊慌,头发凌乱的坐起来,嘴唇鲜艳得象面红旗,胸前的衣服被揉得皱皱的,露出来的半截胸脯上有红红的吻痕。
  我呆若木鸡,她的嘴唇和身上的吻痕触目惊心,象一把利器,戳痛了我,血从胸口涌了上来,堵在喉咙口,腥辣得无法开口说话,这一生我都不要再看到这样红艳的东西。
  金薇迅速掩上衣服,尖锐的朝着小冰喊:“她怎么有你家的钥匙?”我怎么会有钥匙?这倒底是什么鬼把戏?我成了站在门外的第三者,金薇的高亢的声音象刀绞痛着我,我象剥鳞的鱼饱尝凌迟之苦。
  你问她怎么问起我来?小冰淡淡的开口,面无表情。
  金薇脸色极为难看,她盯着我,又盯着小冰,美丽的面孔涨成猪肝的颜色,她从床上跳起来,一边找鞋一边叫,撒谎撒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余谨你好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多可笑呵,她变成了我的角色,所说的所反应的是我想要讲的要表现的,而我倒成了被捉奸在床的婊子,而她象在油锅里的蚱蜢,挥舞着手臂在我的房子里肆意蹦跳。
  小冰无所谓的看着,好象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我所谓的自尊心在此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我应该不屑一顾的走掉,但我没有,我屈辱的面对着他们,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
  金薇指了指我,你要不要脸,有夫之妇还勾引男人,我真是个瞎子,早就应该看出你是个不要脸的货色。我怒吼着,滚下来,别站在我的床单上。她瞪大了眼睛,愤愤的跳下床指着小冰的鼻子,余谨,她是什么玩意?你要一个别人睡着的女人?你说话你说话,装什么酷?我以为你真的不食烟火呢!你还不是只沾腥的猫!连别人的老婆你都要。她一边套外套,一边穿鞋,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小冰突然吼:“够了没有?出去,马上走。”她惊呆了,瞪着大眼睛望着小冰,他冷冷的说:“还没听清楚吗?”金薇哇的哭了出来,怒气冲冲的从我身边走过,拼命的推开我,将门摔得重重的。
  摔门的巨响让我回过神来,这真的是场好戏,我看够了这对狗男女过足了瘾,等我回转眼神看小冰时,他仍然在床上甚至没有挪动一寸位置,坦荡无愧的迎着我的目光。
  我阴冷的说:“要解释吗?我看不用了,你是个渣子、垃圾,开口都会臭。”他向我脸上喷了一口烟,“我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别忘了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别诋毁你自己了。”我从牙齿里迸出五个字,“你是个杂种。”
  他忽然笑了,脸颊现出长长的酒窝,这酒窝曾迷死过我,也可以迷死别人:“别跟我说你有点吃醋,那没多大意义。”我切齿问:“什么是意义?象你这样玩弄低级趣味有意义?觉得自已有齐人之福有意义?还是沉溺于幼稚有意义?”他不耐的挥挥手,“别卖弄这些文字游戏,反复这样的游戏你不累吗?别以为象抓住什么把柄一样盛气凌人,我对你已经腻透了,我对这一切都腻透了。”
  我愤怒的吼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他扣着衣扣平淡的回答:“没意思,本来都没意思,你和她有区别吗?不,没有,你还没有她来得直率。”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站起来拔开我到洗手间洗脸,水哗哗的声音象冰块灌进我蜂窝状的身体,我猝不及防的哭起来,伤心象漏风的袋子,无处阻挡。他用毛巾抹着脸,大声的说:“你走吧,哪里好玩哪里去,别再来妨碍我的生活。”
  想也没想,我将手边的杯子掷向他,水泼了他一身,杯子碎在地上,飞溅起来的碎片将他的手划开一道血口,他恶狠狠的冲过来,拧着我的下巴嚷着:“别太过分了。”“过分?!”倒底是谁过分是谁的错,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倒底是谁的错?我的理智顿时丧失得一点不剩,我奋力煽了他一耳光,他勒紧我的手反扭着,我痛得吸气,用鞋跟重重的跺他,他咬着牙没吱声,我挣脱他,疯了一样的踹着,他反而不动了,他看着我,十分遥远的说:“你觉得这样可以让你解恨,你尽情的打吧!”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怠,“完了后,让我好好的休息,别再来找我了,算我求你,OK?”我停住了手,他平静的样子让我心里抽痛,他没看我一眼,便上床展开被子躺了下去。
  我不知道当一个人心生厌倦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将爱情放手得这样平静,爱与恨应总在心里相互拼抵的,但他呢,没有恨,只有万念俱灰的神情,他的心缩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触及不到?泪水夺眶而出,屋子里全是湿湿的咸味。
  我慢慢的走过去,他的头发露在被子外面,乌黑油亮,我用手指轻轻的去碰他发梢,他象一尊木石没有反应,我在床边跪了下去,将脸埋在床上泣不成声。他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知道这种生涩的感觉什么时候才会消褪,是暂时还是永远?他知道我不能容忍背叛,这是我们不曾真正涉及的禁区,而他备好这场戏,只为了与我彻底的绝裂,他的心是否已是蚯壑干涸的枯地?我已无力挽回?
  离开了小冰的家,天正飘着雨,路过巷口的副食店,老板愉快的向我打过招呼,我没有理会,从巷口到邮局10米的距离,我走了半个小时,街上行人匆匆,可是这个夜晚格外的冷清。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註@冊


联系微信QQ:5087708 Email:5087708@qq.com
本站所有资源均来自网友上传分享,仅供试听,若有侵犯到您的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会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