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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来居伴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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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peacelife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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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飘来荡去(网络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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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5:09:48 |只看该作者
同乡会

有时候仔细想想,其实我和林箐的相识是一种必然,否则无法解释在电视内,游戏中,以及现实里的这么多次偶然相遇,或许她真是上天派下的一个拯救我的天使,就如大话西游中所说:上天安排的最大。所以不管怎样,我不会放弃这个一心爱着我,也为我全心所爱的女孩,除非某天林箐主动提出要分手。不过,我想林箐是怎么都不会离开我的,象这次小凤仙说了关于小米的事,她反而比以往更温柔细心地对我。尽管每次想起小米我就要心痛半天,一个人闷坐在某个地方不言不动,因为初恋总是那样让人难以忘记,但随着日子的渐行渐远,我终究还是恢复了平静。生活,是一束光,只能前进,无法回头。
  空闲的时候,我会和林箐去有空来坐坐聊聊天,喝喝咖啡,有时侯周阳也会来,虽然林箐见到周阳还是有些不自在,但外柔内刚的她非常勇于面对,况且林箐相信,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她,再者一心为我着想的她不愿让我难堪,所以有时也会和周阳搭上几句话。周阳和我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毕竟我们是从学校中便相知的兄弟,那是一种很纯真的感情,完全没有任何功利,不象走上社会后多少会带有某种目的的相交。一切都向着我所希望的发展着,唯一不同的是我再也不会和周阳去金凤凰过那种香艳的生活了。

  假如丁剑鸿空闲了下来,他也会和我们一起围桌小坐。不丑不帅的丁剑鸿依然是一脸沉稳,不见悲喜,但我现在明白貌似平静的他其实心中燃着一股无法熄灭的火焰,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资格去指责他什么,谁都有爱人的权力,而丁剑鸿也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感慨的是感情的力量,无论是爱情,友情,或是亲情,似乎总有着一种神奇的能量,能使人的潜能得到最大的发展,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也许向好也许向坏的方向。譬如我愿意为林箐改变我的一切,也如丁剑鸿,如果他不是爱上了小米,我想他不会对人生有今天这般透彻的理解。

  少年时总向往着一种充满激情的生活,那时候希望自己能翻手为云,覆手是雨,跺跺脚整个地球都为之颤抖。现在我却开始渴望一种平淡如水的日子,只要有林箐为伴,闲时两人牵手去看看夕阳,听听雨声,能一杯咖啡或几盏清茶,在带着清香的雾气中默默相对,甚至不需要言语,只需不时的会心一笑,这辈子我便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我的箐儿想法与我完全心灵相通,她也厌倦了这大都市中浑浊的空气,刺耳的噪音,以及需要时刻提防着的诡异人心,我们几乎是带着种焦虑的心情在等待着新的一年的到来,那时,我会和她回到家乡,过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快乐日子,而这一天越来越近,好几次梦中,我几乎听到了幸福在轻轻嗑响着我的房门,声音是那样的悦耳。

  …………………………………………………………………………………

  周阳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梦中被六大派追杀,昨晚和林箐在游戏里被六大派追了一晚,我虽然没事,雪儿却被杀死了3次,一身装备爆得一样不剩。原本我库存的满仓库好装备基本上就是这样消耗一空。我曾在这游戏的论坛里看到一个关于讨论怎么打装备的帖子,我们区一个家伙的跟帖是:我们不打装备,只打个叫六道轮回的BOSS,他难杀,但他老婆是个超级菜鸟,偏偏总是穿着最好的装备,不杀有伤天理。我看了帖子后气得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把这帖子给林箐看了,想激起她好好学习PK,谁知她却是淡淡一笑,下次挨揍时照样站着不会动,眼光依然停留在我的身上。

  那时我正好被无敌子打得四处抱头鼠蹿,周阳的电话在梦中及时救了我一命。他说蛤蟆,下午早点到有空来坐坐,今天搞同乡会。停了停说带上林箐一起来吧。我说行,怎么又搞这个?周阳神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有个大计划,也会有让你很吃惊的意外。我好奇地问什么事?透露一点吧。周阳口风极紧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来你会后悔的。

  周阳虽不是500年才出一个的商业奇人,却也算得上半个怪才,从前杨伟对他的评价是:为人豪爽,头脑灵活,以后必定大有钱途。杨伟看人眼光向来很准,这几年周阳确实是一帆风顺,生意越做越大,银子也越赚越多。不过杨伟能看清别人,却始终无法参透自己,或许这就是他和丁剑鸿的区别吧。周阳早在刚到广州时就十分热衷于搞各类联谊活动,不时把湖南籍混得较好的老乡聚集在一起吃喝玩乐,钱大把地不断扔出,刚开始连我看了都心痛,总说他是在拉帮结派,小心哪天被镇压了,恨不得把钱抢过来塞在自己口袋里。但后来我却不能不佩服周阳的眼光独到,他精心打造的湘籍军团在他揽工程的事业上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每次遇上困难都是同乡们通过如蜘蛛网一般相互牵扯的关系帮他起死回生,乃至大赚特赚,我这才明白周阳付出的与他所得的其实完全不成比例,现在的社会或许就是这样,你可以没有学识,没有能力,却一定不能没有关系。

  结束通话,我在床上想了一阵都没想到有什么值得我意外的,不过周阳对我越来越好倒是事实,我想过几天该和他说借钱的事了,否则这350万的巨款在心里象个随时会爆开的炸药包,让我想起就心惊胆跳,这事越早解决越好。

  下午约上林箐赶到有空来坐坐时已经很晚了,一进去我便吓了一跳,里面早已密密麻麻或坐或站地有了至少两百多人,正相互攀谈,气氛热烈。看来周阳的同乡会已经象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了,去年还只几十个人,这次一下子翻了好几倍。林箐一出现在门前,这群衣冠楚楚的男女的眼光就全移到了我们身上,林箐紧紧挽着我的手,脸上带着个礼貌的笑容,神情高贵且大方。这种眼光我见得多了,忙拉着林箐走到角落里的两张空椅子上坐下。

  我前面不远处一张桌子旁坐了有五六个男人,不时向我们看看,除了看林箐时色迷迷的眼光外,看我时却明显地是种很暗昧﹑有点象是嘲讽的神情,同时小声地说笑,谈话内容显然也和我有关。我莫名其妙,问林箐:“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林箐仔细看了看我全身上下,也有些茫然地回答:“没有啊,很正常。”

  “那就怪了”我说:“我又不认识他们,有什么值得他们这样看?”

  正在猜测着这几人在谈论我什么话题,一群人走了过来,大部分是以前在同乡会上认识的,而且是清一色的年轻男性。他们一上来便围住我亲热得不行,不住打听我现在的情况,关心倍至,一个个好象和我是生死之交。我暗暗好笑,他们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假如林箐对他们稍假词色,这群和我称兄道弟的家伙一定会马上翻脸不认人,就象网上的一段名言: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谁穿我衣服,我砍他手足。

  实在不耐烦与他们多纠缠,我正要找个什么借口打发走这群多情种子,人圈外响起了周阳和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一样动听的声音:“请让让,我有点事。”

  随着人群的分开,我看见了周阳和他身后的那个男人。

  我的注意力刹那间完全被这个男人所吸引,眼前的男人让我有种心悸的熟悉,但我可以肯定,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他。男人的眼睛也盯着我,脸上是种十分神秘的笑容。直到我身边的一人说他们真像!我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哑然失笑,原来我的奇怪感觉是来源于我们太相似了。

  周阳笑着问:“意外吗?”

  这还用问?我仔细打量这个男人,如果在个没人的荒郊晚上遇到,只怕人都会被吓死,以为自己灵魂出窍了。

  男人还是带着那种意味深长地笑,伸手说:“你是楚戈吧?久仰大名了。”

  我还没回答,周阳问:“你怎么认识他?”

  男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也伸出手与他握在了一起,发现他的手劲极大,似乎是存心要和我较量力气,捏得我的手生痛。我不甘自弱,脸上微笑着,手也加大劲回击。周阳不知道我们这时正暗地里较量,见我们双手始终没有分开,笑着说:“早知道你们一见面就会很投缘,你们先聊,我去宣布件事情。”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这是我最好的兄弟,以后你们或许还会合作呢,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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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战

当周阳说出曹阳的名字时,不光是我,就连我身边的林箐都颤抖了一下。笑容立即从我脸上变淡,然后褪去。我狠狠盯着曹阳,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我如此相似,却又害我这样的深,我这3年多的颓废和痛楚完全是拜他所赐,无数次午夜梦回时的辛酸,每每回忆起往事时的心痛都是因他而起,还有小米的幸福和一生都完全被他毁掉,我曾经发过誓,假如能见到他,我一定要和他清算这所有的旧帐。而现在曹阳正站在面前,脸上甚至还带着种嘲弄和毫不在乎的笑,我对他的那亲切感马上如云烟般散去,代之的是一股深入骨髓的恨意,这恨意在我身体里如滚雪球般壮大,呼啸膨胀,无法抑制,最后翻滚着全都灌入了我的手上。
  实在有太多的理由让我注定了和曹阳的誓不两立,你死我活。但当我正要将积蓄了3年的所有愤怒全都在一拳中挥出时,林箐拉住了我的手,她总是能猜到我想要干什么,并及时的阻止我。林箐的手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我稍稍平静。这时曹阳松开了我们握着的手,依然笑着对我说了声再见后转身离去,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将要发生的事。

  林箐拉着我坐在椅上,低声说别太冲动,楚戈,别让我为你担心。我默然不语,我终于没有动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林箐抓住了我的手,而是我不愿让林箐以为我对小米余情未了,因为仔细想想,其实我并没有报复的理由,曹阳和小米毕竟是你情我愿,即使小米有再多的原因,譬如她是一时情动,或者甚至是脑袋糊涂了,把曹阳当成了我,但只要小米没有反抗过,我又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呢?况且小米自己的信中说她当时还主动抱住了曹阳。我在感觉到心中刺痛的同时,突然有种想仰天大笑的冲动,我×××就是贱,其实我应该感谢曹阳那王八蛋,假如不是他,我怎么都不可能来到广州认识林箐,说起来他应该是我的恩人,我应该感谢他才对。我尽量让自己的心绪向着这思路转,但我依然能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抖着,不是害怕,我无法欺骗自己,我恨曹阳,从我降生到现在,甚至加上那些还没来到的日子,我想也不会象对他这样恨一个人,这恨,就算历经千秋万世,苍海桑田也不会有点点的消退!

  林箐轻轻说我们回去吧。我摇摇头,表示还要在这呆下去,我不想让曹阳认为我怕了他,也希望出现个什么意外,能让我名正言顺地把曹阳狠狠打上一顿,我在心中祈祷上天给我一次机会,假如真有的话,我一定要揍得曹阳让他爸妈都认不出他是谁,哪怕付出自由的代价我都不会在乎!

  林箐叹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劝我。

  周阳手拿一个麦克风跳上了张桌子,大声说请各位革命兄弟姐妹们静一静。这时候的周阳满脸红光,看起来极为兴奋,他扯着嗓子叫:“我要宣布件事……兄弟前几天已经注册了家叫双阳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是和这位曹阳兄弟合伙……”他指了指正向众人挥手示意的曹阳:“以后要请各位同志们多多扶持。”说完,周阳还抱着拳向四周行了一礼。

  在众人的怪叫声和鼓掌声中,我只觉脑袋一阵晕,周阳要宣布的就是这事?他居然和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合作!

  周阳又大声说:“现在我来为诸位演唱支歌,先生们﹑女士们,大家跳起来吧!”咖啡屋中又满是轰然叫好声,随着音乐的响起,周阳就站在桌上扯开嗓子放声唱了起来。

  这时的咖啡屋中灯火暗昧,霓虹闪烁,依稀就如我向林箐求婚的那晚,只是心情却和那晚完全相反,那夜我快活有如神仙,今晚却心里悲愤莫名,尤其是听到周阳居然和曹阳合作时,竟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开始滋生。在我的这几个兄弟里,老大远在家乡,杨伟尸骨已寒,而丁剑鸿我相信他一定会帮我,一心只想小米幸福快乐的他肯定不会放过曹阳,只是周阳现在与曹阳的关系看来非同一般,假如当我和曹阳有了冲突,他究竟会怎么样?我突然想,也许我和周阳7年多的兄弟之情终于要毁于一旦了。

  丁剑鸿端着杯酒走了过来,远远地便说蛤蟆你原来在这,我还以为你没来。他笑着说不给你妈打个电话吗?我强打起精神问怎么了?丁剑鸿哈哈大笑:“看你妈有没有在外面偷偷给你生了个小弟弟。”

  我铁青着脸说:“你真×××幽默。”

  丁剑鸿这才注意到我脸色不对,以为我和林箐闹了什么别扭,看看我,又望望林箐,说:“我陪别人去,你们小俩口慢慢聊。”他嘴里说着话,脚已向那桌现在还看着我低声说笑的男人们走去。

  有几个男人走过来请林箐跳舞,她都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推掉了。我颇感歉疚,知道林箐嘴里虽然不说什么,但她此时一定很不开心,其实我自己也不想这样,明知道小米已是过去,但一想起与她有过的欢乐时光,那些点点滴滴的回忆,总是由不住的心痛,还有这几年小米所承受的太多悲伤,我又怎能没事人一样面对曹阳?

  正在出神,林箐突然推我:“楚戈,你看丁剑鸿!”

  我转头望去,见此时丁剑鸿满脸通红,牙齿紧咬地在听那群男人说着什么,神情间似乎气愤无比。是什么事能让从来都镇定自若的丁剑鸿这样失态?我还没转过这念头,本来坐着的丁剑鸿猛地站了起来,连他面前的椅子都带翻在地,然后丁剑鸿大步走向正轻搂着一位女孩跳舞的曹阳。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

  丁剑鸿走近曹阳,大叫一声:“我操你家祖宗,王八蛋!”接着挥手一拳正打在曹阳的脸上。丁剑鸿这一拳一定用尽了全力,曹阳甚至连叫声都没发出,便在一声响彻咖啡屋的巨声中倒在了地上。

  我不明白丁剑鸿是怎么回事,但看他的样子就如凶神恶煞一样,额头上青筋毕露,完全是一付要置曹阳于死地的神态,抬脚又向还躺在地上呻吟的曹阳踢去。曹阳也很机灵,在地上滚了几滚,马上爬起来便跑,边跑边大叫:“你×××干什么?”

  丁剑鸿一声不吭地追着曹阳,这时咖啡屋的人从这刺激的一幕清醒了过来,有几个人冲上前想栏住丁剑鸿,丁剑鸿顺手从一张桌上抄起瓶酒,两眼充血地大叫:“谁×××不想活了,就来挡我。”

  当然是自己的性命要紧,这些来聚会的人都还算是混得比较得意的,没有谁不想活命,听丁剑鸿这样一说,全都止步不前。丁剑鸿又叫:“给我把门锁上,今天他非死不可!” 当即他手下的几个侦探马上跑到门前把大门关上,再用钥匙锁了。

  曹阳见情况不妙,喘着气跑着求救:“你们快来帮手。”于是那一桌议论我的男人们便站起来冲向丁剑鸿。而丁剑鸿手下的几个侦探也立即迎向这群人,双方才一接近马上拳脚乱飞,打成了一团。

  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而是象多米诺骨牌一样发生了连锁反应。

  来这的人分为好几大群,有的认识丁剑鸿,有的则明显和曹阳关系很铁,几乎在战斗发生的同时,又有十几人加入了战团,随后这队伍越来越大,平时有仇的,看不顺眼的,生意上有过节的,甚至有什么都不因为,就只是被人无意踩了一脚的,全都摩拳擦掌,上了战场。一时间,方才还道貌岸然的这群彬彬有礼的绅士们大打出手,咖啡屋里乒乒乓乓响声乍起,酒瓶﹑玻璃破裂,桌椅翻倒,象是电影中一群黑社会为争夺地盘而斗殴,不同的是还配以悠扬动听的音乐。

  没有加入战团的只寥寥几人,周阳﹑我﹑林箐还有少数几个女人,就连有些女人都因为恋人或情人被打,忍不住河东狮吼,大发雌威地上了战场,不少女人本来就穿得较少的衣服在拉扯中破烂,致使春光偷现,只可惜此时无人欣赏,人人都如入了魔一样,恨不得将对手击倒在地,拼命践踏。

  周阳还是站在桌上,手拿话筒,却已经不是在唱歌,而是气急败坏地大叫着:“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但这时个个都打红了眼睛,无论周阳怎么呼喊都人理睬,反而在他犹如伴奏般的吆喝声中,颇有越战越勇之势。

  我没有上前是因为林箐拉住了我,在她略带着忧伤和恳求的眼神里我不忍甩开她的手,想想我几乎没有为林箐做过什么,反倒总是让她为我担心,再者周阳没参战,丁剑鸿又占尽了上风,曹阳只有逃跑的份,我只好强忍着要助他一臂之力的念头,心想等哪次林箐不在身边了再找曹阳的麻烦吧。

  曹阳其实真打起来未必会输给丁剑鸿,只是被他不要命的气势所迫,居然一直不敢停下来还击,两人在咖啡屋中追追逃逃跑了好几圈,象是在进行场长跑比赛。奔跑中,曹阳居然跑近了我身边,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截助他时,丁剑鸿冲我 大叫:“蛤蟆,快给我杀了他!”

  倒,我莫名其妙,是什么事严重到让丁剑鸿居然喊出杀而不是打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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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5:15:06 |只看该作者
恶梦

以前看的一些武侠书里经常说某个人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可怖的杀气,那时候我很不理解,然而此时的丁剑鸿却让我突然想起了这两个字。这时候的他两眼通红,面目狰狞,既像头饿急了的野狼,又如传说中的凶神,让我毫不怀疑他追上曹阳后真的会如他所说,杀了他。丁剑鸿的神态让我一愣,曹阳在这瞬息间已经从我身边溜了过去。
  咖啡屋里的打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地上躺下了不少人,碎烂的物品四处都是,男人叫女人哭,一片嘈杂,乱成了一团。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弄出人命,我掏出手机拨通110报了警。

  就在我打电话的这一刻,战争马上起了变化。

  奔逃中的曹阳脚下踩着一个酒瓶,惊叫了一声便摔在地上。丁剑鸿立即赶上前去,飞起一脚踢在曹阳脸上,曹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丁剑鸿似乎存心要置曹阳于死地,又再次抬脚踢在他脸上。那桌议论过我的男人和曹阳的关系可能很不一般,马上甩掉对手,冲到了丁剑鸿身旁,有一人拦腰抱住他,另一人抬手两拳便痛打他的脸,于是一股鲜血立即从丁剑鸿的鼻子和嘴里涌出。我心里一痛,尽管这件事是丁剑鸿不对在先,但我从来就是个只讲义气,不管对错的人,见到丁剑鸿被打,我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对林箐说:“箐儿,放开手,我得去帮丁剑鸿。”

  林箐迟疑了一下,把手松开了,我说了句你自己小心后,冲向正被殴打的丁剑鸿。

  从我所处的地方赶到丁剑鸿那只要几秒钟,但在我没赶到的时候,丁剑鸿已经倒在了地上。被别人正狠打着的他还一心想要找曹阳的麻烦,居然抬脚想踢在地上躺着的曹阳,一个比老大还要高且壮上几分的男人,拿着一条断了的椅脚用力劈在了丁剑鸿腿上。于是丁剑鸿发出了如狼一般的嚎叫,在一声很清晰的腿骨断裂声中倒在了地上,抱着腿拼命滚动。

  我只觉热血翻涌,一股愤怒不可抑制地冲出,赶到还围着丁剑鸿打的这群男人中,全力一记勾拳将个男人打倒在地,又向那高壮的男人踢出一脚。这男人似乎学过点功夫,居然很灵活地闪开在一旁,然后伸手还了我一拳。他这一拳我没能完全闪开,随着将头一偏,脸上火辣辣地痛。我百忙中看了眼丁剑鸿,他在地上滚着,神情十分痛苦,脸上全是一滴滴汗珠。我知道要想把丁剑鸿解救出来,就得先赶开这男人,而丁剑鸿手下的侦探们正和另外几个男人纠缠在一起,无法分身来救。我一咬牙,飞快地弯腰拾起根木棍,没头没脑地向那男人抽去,心想我就不信你真有小说里的武功。

  男人在左躲右闪中终于被我在脑袋上狠狠抽中一棍,但他并没有如我所预期的倒下或者逃开,而是突然飞起一脚将我手上的棍子踢掉,然后喷着粗气掐住了我的脖子。这男人一定练过几手,掐在我脖子上的手全是老茧,嘴里大吼:“今天老子要你的命!”看来是被我这一棍打出了真火。

  我感觉男人的手慢慢开始收缩,我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于是我一边用手想去扳开他的手,一边向后退去。男人的力气很大,甚至超过了印象中老大的力气,我向后退一步他便跟上一步,而我用尽了全力都无法把他的手从我脖子上移开分毫。

  终于,我靠到了墙壁上,男人的手越来越紧,他完全失去了理智,浑没想到掐死我他也别想活命,只是咬着牙用劲地捏着我的脖子。我象狗般张大嘴,伸出了舌头,能呼吸进去的空气却渐渐少了,眼前的一切慢慢模糊起来,我拼命挣扎,却无法摆脱这双如铁箍一样的手,我想,我会死在这吗?可是我真不甘心啊。

  我原以为没人会来救我,在这混战中,人人都只想到自保,唯一旁观和关心我的人只有周阳和林箐,林箐是女孩,我不以为她会有勇气和能力把我从这牛高马大的男人掌中救出。而迷糊中,我见到周阳还愣站在桌子上,眼睛四处观看,一脸茫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但在我怀疑自己就要断气的时候,男人突然松开手,并转过了身。我几乎是拼尽全力地抚着喉咙,大口呼吸着我从没感觉到有多么珍贵的空气,同时,我见到在那男人身后站着的林箐。

  林箐拿着的是我从没想到会出现在她手上的东西,一个空酒瓶。脸上也是种我从没见过的神情,一脸寒霜。我马上明白刚才一定是她用酒瓶砸了男人,虽然我自小便很讨厌女人打打闹闹,总认为可爱的女人应该是柔弱和斯文的,不过此时我眼中的林箐却给我种分外美丽的感觉。

  我想跑到林箐身边去保护她,但才一抬脚却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刚才缺氧严重,使我的身体在短时间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我张开嘴叫箐儿,快到我身边来!林箐没有理睬我,而是对男人冷冷地说:“走开,不许打楚戈!”

  男人的表情我看不到,但能发现他的拳头开始握紧,林箐是无法承受他一拳的,我又大叫箐儿快跑!林箐却一动不动,有着两帘长睫的眼睛毫不退缩地看着男人。

  这个男人最终没有对林箐动手,居然在过了几秒后,听话地走开,加入了另一个战团。林箐这才扔掉手上的酒瓶,扑上来牢牢抱住了我。紧搂着林箐的身体,我这才发现她在轻轻地颤抖。

  还来不及和林箐说话,我见到丁剑鸿正被曹阳一脚踢在身上。我长吸了口气,说:“箐儿,我没法选择。”然后轻轻推开她,几步冲到曹阳面前,狠狠一拳打了过去。曹阳没料到我的半路杀出,毫没抵抗,中了招后立即倒在地上。我顾不得再继续教训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丁剑鸿救出来再说。我弯腰抱起丁剑鸿,刚一伸直腰,猛然觉得脑袋里一阵轰鸣,然后迸起片如6月的太阳一样灿烂的亮光。同时我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以及仿佛从我脑袋里生出,又象是来自遥远天边的林箐的一声大叫,楚戈!

  我在这一瞬间眼前开始模糊,所有的一切都象是在梦中,或是笼罩于一场大雾之下,仅是些难以看清的影子。手上的丁剑鸿又掉到了地上,我转过头,在我身后站着的是曹阳,他手中正拿着个只剩半截的空酒瓶。

  被暗算了,我这样想,准备举手向曹阳进攻,脑中的意念却无法传到手上,这时我脑袋里慢慢荡起了一片黑暗,就象那一次的车祸。不同的是那次我甚至有种解脱了的欣喜,但现在我却万分的不舍,我对自己说,千万不能晕,也不能死,我还要和箐儿共度一生。

  隐约中,我见到林箐向我跑来,我伸出手想拉住她,但掌中空空的只有空气,而这黑暗越来越浓,我再无法阻挡它覆盖我眼前的一切,就象白天褪尽,夜晚终于来到……

  ……………………………………………………………………………………

  迷迷糊糊中我发觉自己又到了福茂大厦顶上,又见到了杨伟从楼上跳下的一刹那,我伸手去拉他,依然没有拉住,与现实不同的是我也一头载了下去,风在我耳边飞速掠过,这一刻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在飞,心中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种愉悦在身体里流动。然后我见到水泥地面向我猛扑过来,这才想到我就要死了,于是在梦中我闭上了眼睛,但是我没听到自己落在地面上的声音,睁开眼睛,我发现我身处在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四周全都是树木。想了一阵,我记起我这是在大学中,但我的小米呢?我开始四处寻找,终于,我在小米的教室里看到了正在自习的她,教室门是紧闭着的,我在窗外大叫小米,快出来,我们玩去。小米却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又转过了头。我大急,和身向着门冲了过去,门开了,我进去一看,我已经不在教室里,却置身于《仙魔传说》中了,这时一身仙女打扮的雪儿正在我不远处的云端上,她不停地对我说,六道,你忘了我么?六道,你不爱我了是吗?我想驾云飞到她身边,却怎么也飞不起来,只有喊着不,我爱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雪儿冷笑说我不相信,你去死吧。接着她伸手一指,一团光焰冲来,将我打得向后飞了出去。等我停住了身体后,发现场景再次变换,我又到了一个看不清楚的高处,这里我来了很多次,于是一颗心开始收缩,我知道我又将要面临一场让我最难以忍受和最伤痛的事故。果然,在一团轻雾飘过来时,我再一次听到了雾中那女孩哀哀的哭泣声。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是在做梦,于是对自己说,我要醒来,我一定要醒来。但我未能如愿,甚至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终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我心中最爱,却不知道是谁的这个女孩从高处飘下,然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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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恭喜发财』,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

汇报演出

我这大半年经历的精彩超过了我前面所有日子的总和,整理出来完全可以写成本小说骗钱用。有时候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了哪位值日的太岁爷,惹得他老人家要再三地作弄我。接二连三的被打姑且放在一旁,很少进医院的我近期居然两次住进了这我极不喜欢的地方,且情况一次比一次危险。我想如果不是上帝见我太坏,还得继续留在人世间磨练和忏悔的话,我或许就再也不能睁开以前被杨伟称之为色迷迷的这一双眼睛了。
  这次我昏迷了7天,在昏睡中我做了无数个离奇的梦,譬如有次发现自己置身于黑暗的大海里,我在惊涛骇浪中拼命游动,头顶没有一片星光,也见不到陆地的影子,我随着海水的起伏,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筋疲力尽,周围是一条条张大了口的鲨鱼,我发出一声声绝望地嚎叫。我也到过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那儿有个苍老的声音不停对我说:“孩子,你已经很累了,放下一切吧,我带你去个没有悲伤的地方。”这声音充满了诱惑,让我对他所描述的生活无比向往,如果不是我耳中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女孩的哭泣声,我一定已经答应了。这女孩的声音我很熟悉,就算是在昏迷中,我也立即肯定了那是林箐的声音。我向往没有苦痛和磨难的生活,但我怎能弃林箐于不顾,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伤心,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在林箐伤心的时候我一定要守候在她身边,哪怕我放弃的是天堂。于是我回答说:“不,我要陪伴我爱的女孩。”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醒了过来,而我病床边的林箐果然在轻声地哭泣。

  我醒来的三天后,林箐告诉我说那天我的心跳突然变弱,医生已经向她下了病危通知书,她一急之下便忍不住哭了起来,没想到她这一哭,我的心跳竟又恢复了正常,而且居然睁开了眼睛。说这话的时候她对我的健康已经完全放心,在我耳边偷偷说:“看来你这坏家伙不欺负我一辈子是不会舍得死的。”

  再过了几天我已经可以出院,这天隔壁病房的丁剑鸿虽然还坐在轮椅上,也 决定一起走,回他的咖啡屋里去慢慢调理。我问过丁剑鸿为什么要突然去打曹阳,丁剑鸿淡淡应了句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我不是傻瓜,知道丁剑鸿说的是假话,曹阳以前和他并不认识,他们之间唯一有牵扯的只有小米!但丁剑鸿的反应也太强烈了,他对小米的爱,我想一定很深。

  生活也许就是这样,爱你的人你不一定爱,而你爱的人很可能心里跟本没有你的影子,否则人世间哪有这么多的故事发生,那些靠写故事骗钱的作家们早饿死得一干二净了。我只能为丁剑鸿悄悄叹息,在这件事上,我无能为力。也再次下了我的第N个决心,此生一定要善待林箐!

  在那次的打斗事件中,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咖啡屋里一片狼藉,再次证明了中国人的破坏能力相当惊人。据后来赶到的警察说,他们一进门就见到满地躺着人,差点以为本拉登来到了中国。受伤较重的一起有50多个人,给这医院带来一笔不小的财富。一个护士小姐混熟了后在我面前迷惘地请教:“你们有钱人现在很流行玩这种刺激?”

  我在住院期间警察先还来过几次,后来就再没出现了,因为没出人命,周阳又上下打点了不少,终于使事情无风无浪的过去。我想不通的是曹阳居然没有要求追究,这事上他没什么过错,况且那天他后来被丁剑鸿手下的一个侦探一棍子打断了条肋骨。

  曹阳也住在这医院里,碰巧也正是同一天出院。我和丁剑鸿以及林箐走出医院正要上车时,曹阳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人群中有一个正是周阳。

  丁剑鸿一见到曹阳就眼放异光,居然不顾自己还得算是个残疾人,转动着轮椅就想上前,看样子不能打也要去咬他一口。我忙一把拉住轮椅,叫丁剑鸿手下那开车来接我们的侦探不由分说把他抬上了车。以前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从来都是我比较冲动,而丁剑鸿较为老成,现在却完全反了过来,我想只可能是因为我和林箐相处久了,性格发生了变化,不是有句老话说近朱者赤么。

  周阳见到我们忙走上前问怎么今天就出院?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干笑着回答住腻了,提前出院。周阳张开嘴还想说什么,那边的曹阳突然叫:“周阳,上车走了。”

  周阳便愣停在我们车旁,似乎很为难,如果是从前,周阳一定会陪我们回去。我和丁剑鸿都不说话,就等着周阳做出决定上哪一辆车。曹阳又说:“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开车了。”

  于是周阳对我很勉强地笑笑:“你们注意身体,我下午再来看你们。”说完,他没有看我和丁剑鸿,转身便进了曹阳的车。

  回去的一路上,我和丁剑鸿,甚至是林箐都没有说一句话。

  ………………………………………………………………………………

  12月的广州并没有多大的冷意,这座越来越现代化的大城市永远是四季不明,同时也好坏不分。广州来者不拒地接受了所有的垃圾和罪恶,报纸上报道的各类刑事案也有如城市建设一样,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发展着。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我感觉有点疲惫,喝了口茶,我自嘲地笑笑,或许是老了吧,这座永远年轻的城市已经不再适合我。

  这个月里我在公司中收起了以前喜欢和下属嬉笑的脾气,狠抓工作中的纪律,由于我的威信很高,员工们都不敢象对付别人一样反抗,因此效率也得到了更大的提高。除湖南外,我还跑遍了其余所有的分厂,督促他们保质保量,一定要完成今年的订单。我的这些辛劳没有白费,生产一切正常,到月底一定能完成所有订单。当李月送上报表说今年的订单已没有多少后,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终于为自己在广州的事业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过几天,我会正式提出辞职。

  这段日子我和林箐都很忙,我除了忙公司的事,还要经常去修建新厂房的工地上照看。林箐也不比我轻松,除了要排练她自己参加比赛的舞蹈外,又领着一群小孩子们参加全市幼儿园的年底汇报演出,总是忙到下午很晚才回家,搞得我们见面都几乎要先预约了。林箐对自己的比赛不是很热心,却很希望自己教的小朋友能在演出中夺得一个好名次,几乎是绞尽了脑汁调教那些猴崽子一样的小孩。今天是她们比赛的日子,林箐很想我能去看比赛,她对自己的跳舞水平和施教能力很有信心,曾说若是没有意外,拿过第一名应该没有问题,对她的推断,我完全赞成。

  抓紧时间处理了公务,我看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愿演出还没结束。我站起身走出办公室,外发部的那群小子又在大声喧哗,真是无可救药了。他们今天讨论的主题是广州的治安,一个个滔滔不绝地发表着自己的见解。见我出来,立即全都住了嘴,做出一付温顺如绵羊的样子。我心情不错,便没有教训他们,装做没有看见,大步走出了公司。广州的治安确实太不象话,我出院那天回到家里一看,房中被翻了个底朝天,上千元一把的锁却全无被破坏的痕迹,现在的小偷都几乎都可以改行去做锁厂技术员了。那天我只丢了1000多元现金,幸好胡晓琳给我的那张救命光碟没有被小偷顺手牵羊拿走。

  我哼着歌赶到幼儿园比赛的地方时大家正好出场了,所有的节目都已结束。我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林箐,无论有多少人,她都是最显眼的一个。我挤到林箐身旁,说:“来晚了点,老婆,今晚不会罚我睡床下吧?”

  林箐白我一眼,回答别乱说话。我又问她是不是如愿以偿拿到第一名,林箐却出乎我意料地说只拿了个第二。我大感奇怪,问:“是何方神圣居然把我的箐儿也比了下去?这个人一定要见见。”

  林箐有些不服气:“听别人说那位幼师是个工作狂,她所在的那个幼儿园是全封闭式的,她一天从早到晚都和小朋友们呆在一起……”她话头一转,把输了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如果不认识你也有很多时间,这次就一定不会输。”

  我只有投降:“是啊,全是因为我连累了林大小姐没面子,不如今晚以身相赔怎么样?”

  林箐和我相处久了,对我说这样的话基本上有了免疫能力,边走边回答:“行啊,现在治安不好,我正缺条狗看家。”

  我正准备假装教训她,借此占点小便宜,林箐说:“那幼师我远远见了一面,长得很漂亮,你见了一定会动心!”

  我不以为然:“有了你谁也不能再让我动心。”

  林箐认真地说:“不骗你,那女孩和我不一样,她给人一种很软弱,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见了只想去保护她。”林箐借机挑衅:“你们男人都有种大男子主义,所以她那类女孩最容易打动你们。”

  林箐说这些话时我脑中突然掠过了小米的脸,若论我见过的女孩中,只有小米称得上是真正的柔弱,但记忆犹深,人已无踪,现在我只希望小米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早点忘了我。想到这,我暗暗叹了口气,却不敢形诸于外。

  走出几米,林箐突然对我说:“看,就是那位女孩!”

  顺着林箐的眼光望去,我便见到了那位正背对着我,在抱小孩子们上车的女孩。

  一见到女孩消瘦的背影,我没来由地心重重一跳,这背影与小米非常相识,只是比我印象中的她还要瘦了点。纵然如此,我已经感到脚上如绑了块千斤巨石,一步也无法移动。林箐见我站着不动,问:“怎么拉?真的一见就钟情了?”

  那女孩或许是听到林箐的声音,或许是感觉到什么,随着她的长发飞扬,突然间回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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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5:20:13 |只看该作者
背叛的真相

如果翻开那些尘封的往事,留在我记忆最深处的都是关于小米的一切。哭着的﹑笑着的,以及只想时时刻刻黏着我的小米。
  在我的记忆里,小米象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没有心机,不明世事。或许和她父母的溺爱有关吧,她不相信世界上的种种罪恶,也不会主动面对各种困难,有什么事都缠着我给她去解决,她是个象水一般洁净的女孩。

  小米很多愁善感,也许与她喜欢古诗词有关,有时候心情不好时,看见一朵花谢了,一片叶枯了,小米都要惆怅半天。假如看到一本煽情的书﹑一部感人的电影,她总会感动得眼泪流个不停,将我身上的衣服全都浸湿,还会用她的小拳头拼命地捶打我,好像我是故事里最不可饶恕的大反派。

  小米最喜欢晚上和我去校内那株老桂树下看星,她斜依在我的身上,在桂花清清的香气和随风飞舞的花瓣中念: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当小米倦了时,她就会靠在我身上,在淡淡星光中睡去,轻皱起她小小的鼻子,嘴角微微上扬,鼻息浅浅,笑意盈盈。

  小米最爱的一首诗是白居易的长恨歌,有次她读到“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段时,好像她真的立即就要死去,带点伤感地问:楚戈,假如有天我死了,以后你会记得我吗?我说会,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她便为我的将来考虑,说,你还是忘了我吧,那样你会一辈子都不快乐。想了想又和我商量:要不这样好不好?你每天可以想我一次。我听了既好笑又感动,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

  我这一生也许就这样和小米纠缠在一起了,我无法从心底驱除那段少年时最真挚的情感,那些年少的温馨和疯狂象一条藤般死死攀附着我的记忆,就算不再爱她,就算一切都已改变,但那些往事却并未如风般散去,而是化做记忆,在我心里不时翻滚﹑流动……

  随着女孩转过的清瘦的脸庞,我象被支越过千山万水,从某个不知名空间而来的利箭穿透了胸膛,因为我感觉胸口处阵阵剧痛。周围所有的人﹑所有的声音都全部消失,甚至这一刻连林箐都不再存在于我的身旁,只有我眼前的这个女孩,和她淡淡的愁,化不开的无助。

  女孩也盯着我一动不动,眼神间惊讶﹑欢喜﹑伤心,百味聚集。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是多久,终于女孩又开始动作了,她看了看我身边的林箐,突然用细细的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唇,很快地把一个个小孩子抱上了车,然后自己钻进了车厢里,随着车的发动绝尘而去。

  我看着汽车远去的方向还是说不出话来,直到林箐摇了摇我,问:“楚戈……怎么拉?”

  我蓦然感到一阵疲惫,低低回答:“箐儿……她是小米。”

  ………………………………………………………………………………

  我家在演出地和林箐家之间,原来的计划应该是我们直接去林箐家中。但车到我家门前时,我叫住司机停了车,说箐儿,我想静一静,一会儿再去你那。林箐一路上一直没有说话,低头绞着自己的手指。而我心乱如麻,从上车开始就一直抽烟,我不想掩饰自己的烦躁和不安,知道自己无法逃过林箐敏锐的观察。林箐听我这样说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几乎不能察觉地点了点头,我下车后握了握林箐的手,向她表示我的歉疚。

  在家里呆了几个小时,来来去去总是小米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她比我上次去东莞时瘦了许多,我想她这几个月一定生活在痛苦中难以自拔。既然知道了小米的一些线索,我就能通过它们找到小米,只是我该不该去找?就算见到了小米我又能怎样?我无法给她未来。小米居然在广州,也就是说她仍然抛不开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想离我近一点。想起她的深情,我无法不感动,假如没有认识林箐,我真的愿意再和小米重续前缘,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再计较。只是造化弄人,我现在已经离不开林箐了,这一生我已决心和林箐共同度过。但想起小米孤零零一个人我又心中异常难受,象被团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无法宣泄。

  这些扯不开,理不清的纠缠让我更是痛恨曹阳,如果不是几年前他的出现,我也没有今天的烦恼了。想到曹阳,我又顺理成章地想起丁剑鸿,那天我真该截住曹阳,让丁剑鸿把他灭了。一个念头突然冒了上来,丁剑鸿为什么那样痛恨曹阳?假如仅仅是曹阳和小米有了关系,丁剑鸿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两人你情我愿,小米又不是他什么人。且以丁剑鸿的性格,他会来阴的,而不是象个莽夫一样要打要杀。

  我想我心里其实早在怀疑这件事了,只是一直抑制住不敢去多想,我是个自私和懦弱的人,很满足于现在有林箐的生活,不想任何意外来让我的幸福出现不可预知的变数。但今天小米的再次出现,使我不得不去面对这个问题,几年前小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不早了,我晕晕乎乎地出了家门,来到大街上。林箐的家在左手边,丁剑鸿的咖啡屋却在右边,傍晚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或左或右,步履坚定,目的明确,我却站在路的中央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

  走进咖啡屋时丁剑鸿正坐在他办公室里黑着脸,闭上眼做冥想状,面前的桌上放了一瓶白酒和一个还剩小半杯酒的大玻璃杯,看来他是将白酒当饮料在喝。丁剑鸿听到我的脚步声,睁开眼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无精打采地把眼闭上,一付几天没有睡觉的模样。

  我坐到他对面的椅上,端过酒杯,将残酒一口饮尽,想问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丁剑鸿就当我不存在一样,还是闭着他的眼,似乎正神游天外,又好像已酣然入睡。我用酒调整了一会情绪后,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和他比装深沉我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你为什么那天要打曹阳?”

  丁剑鸿对我的问题毫无反应,不知道是修炼到了最高境界,无论什么事都波澜不惊了,还是早猜到了我的来意。我又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

  丁剑鸿总算开了口,我本来决定他还要耍酷就把酒泼在他脸上。他睁眼看着我,嘴巴张开,却是反问了我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楚戈,说心里话,你现在快乐吗?”

  丁剑鸿这句话说得很平淡,却如一道雷电击在了我身上。我快乐吗?我为什么不快乐?有美丽如仙女般的林箐为伴,事业也算有成,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也已改善,我所拥有的一切,大部分人只有在梦境中才能得到,我实在没有任何理由不快乐!但丁剑鸿这样一问,我突然想起缠绕了我十几年的那个梦,与今天才见过的小米那伤感憔悴的脸,蓦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很快乐。

  我点燃支烟,向丁剑鸿勉强笑着说:“假如我的悲欢能按比例来分的话,快乐是百分之八十,不快乐只占百分之二十。”

  丁剑鸿点点头:“所以你要把握好这百分之八十。”

  我有些不耐烦了,这种时候我没兴趣和他讨论任何人生,提高了声音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那天你为什么要打曹阳?”

  丁剑鸿用手指揉着太阳穴,一付不愠不火的样子,我狠狠盯着他,恨不得把他按在桌上痛打一顿。丁剑鸿似乎完全没感觉到我的耐心就像此时窗外的阳光一样,正在迅速地被夜色所吞噬。又拖延了几分钟后,突然拿过酒瓶倒了满满一杯酒在杯中,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重重把酒杯放在桌上,丁剑鸿看着我的眼神含意莫名:“蛤蟆,在你来之前林箐打来了电话。”

  我大感奇怪:“箐儿?她找你干什么?”

  丁剑鸿说:“林箐猜想你见到了……小米后,一定会到我这儿来追问我打曹阳的事情。”

  我沉默了会,问:“箐儿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丁剑鸿点了点头:“林箐说假如你一定要问个明白的话,让我把一切告诉你,她说你是到了该选择的时候了。”

  我心中蓦地一紧,心想箐儿这是什么意思?正在思索中,耳边听到丁剑鸿说:“你考虑清楚,蛤蟆,当你知道一切后你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你的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你将失去你最想珍惜的东西。”

  3年前的小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丁剑鸿知道,林箐也知道,或许周阳也清楚,就只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但既然他们不说,我相信一定有不说的理由,只可能是为了我好。

  我几乎就想放弃自己的执着,但脑中小米清瘦的脸庞这时候突然涌现,于是我不再犹豫,说:“我有权知道一切,你讲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到最后一句时,我发现自己发出的已经是颤音了。

  于是丁剑鸿略做停顿,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回答我:“小米从来没有背叛过你,3年前的那个夜晚,她是被曹阳迷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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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5:25:23 |只看该作者
残忍的往事

被一阵凉意惊醒,我迷迷糊糊爬起身,一辆撒水车从我身边开过,低头看看,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就象才从河里爬了上来。
  清晨的广州经过一夜休憩之后,又开始散发出无限活力,晨练的老人,去上学的小孩不断经过,脚步匆匆,走过我身边时都要向我投来鄙夷地一瞥。我坐在地上检查自己,头发凌乱,满面尘垢,和不远处的一个乞丐几乎一样,不同的是我西装革履,如一个精心包装了的乞丐。

  我摇摇脑袋,依然是头痛欲裂。这是我近期第2次醉酒,而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小米。以我现在的酒量来说,如果不是我存心喝醉,还真的没几个人能把我灌倒,但当丁剑鸿向我揭开了那段旧事时,我无法不醉,我知道,我不可能若无其事,清醒的去面对那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残忍真相。

  时光流回到3年多以前。

  那一年是小米在大学中的最后一期,我在家乡为了我们的将来打拼,心中憧憬的是我和小米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而在学校里的小米,却因天性的依赖对我思念不已,曹阳就是这时候出现在了她身边。曹阳的父母在那城市里可以算是实权人士,因此他凭借了不俗的外表,强硬的后台玩过不少女孩,就像三国时候的关云长,过5关斩6将,所向披靡。

  曹阳没想到的是他会在小米面前碰了个大钉子,当他故作深情地向小米表白自己忠贞不二的爱意时,小米当即坚定的予以了拒绝,毫无回旋余地。曹阳并不象一些通常大家认为的纨绔子弟般毫无能力,反而比普通人更多一份心计。他父母能在比任何圈子都需要智慧的官场中翻云覆雨,游刃有余,IQ值当然非同凡响。就优生学的角度来讲,不出意外,曹阳也必定继承了他父母优秀的血统。比起他来,从小受父母溺爱,不让她接触任何社会黑暗面的小米,单纯如一张未曾沾染墨迹的白纸,或是生长于幽谷中,从未被污染过的一株水仙。

  曹阳决定不顾一切要得到小米的身体。他的计划先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退而要求还能成为朋友,并时常有意识地在小米面前提起他从未见过的我。再聪明的兔子都斗不过狐狸,况且单纯的小米对这社会的丑恶毫无了解。曹阳关于我的话题很快吸引了小米,再加上他和我实在很相似,于是小米默许了曹阳成为她的朋友。小米只是单纯,并不傻,女性本能的防卫还是一直坚守着,虽然她喜欢和曹阳聊天,却从不让曹阳涉及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上去,而她最喜欢讨论的是曹阳花尽心思打听到的,关于我在学校时经历过的任何事。

  在现在的时代里,有一两个异性朋友实在正常不过,再者小米很注意影响,走路时与曹阳保持一定的距离,也从不在很晚的时候和他外出,更不与他去没有人的地方。小米自己毫不将这当做件很重要的事,她对我的深情宿舍中的姐妹也都非常清楚,没有人以为她会移情别恋,所以数百公里外的我居然一无所知。

  曹阳在做了一段时间的正人君子后,感觉到小米完全对他信赖了,终于开始他预谋已久的计划。其实经过很简单,他先骗小米说妈妈病重,心情很不好,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善良且天真的小米当然不疑有他,想起朋友有困难了,她虽然帮不上什么,至少要陪着他,安慰他。就这样,小米不知不觉中走进了曹阳的第一重陷阱。

  曹阳的第2步是故意捱到天很晚了才装做被小米的劝慰打动,同意由她陪着去校外吃点什么。他的算计很精确,这时候离宿舍关门还是有段时间,吃了东西后完全还能在关门前赶回来,所以小米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傻傻的小米不知道面对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一点都没有想到要拒绝。

  最后就是曹阳在小米喝的饮料中偷偷下了迷幻药,这是一种类似于摇头丸的药物,有一定的催情作用,却不可能如一些小说中描述的那样,女孩吃了后表现出来的性欲惊天地泣鬼神,它最大的作用是能让人产生一些幻觉。

  在我以为小米背叛我的日子里,一直想象小米和曹阳关系的发生是在一处房子里,或者是宾馆,或者是曹阳家中,那时候曹阳一脸淫笑,小米风骚放荡。而事实上,他们发生关系的地方是在校内假山旁的那片树丛中。

  假如不是因为曹阳和我的相似,假如不是我和小米很久没有见面,他的这计划依然可能面临失败。小米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贞洁,就连我都不肯轻易给予,就算吃了迷幻药,我坚信也只有我才能得到。但世事就是这样,许多不可能的事纠集于一处,奇迹是这样发生的,悲剧也同样如此。当小米身上的药性开始发作时,曹阳抱住了她,对她说着最动听的甜言蜜语,于是小米完全没有抵抗,把自己坚守了20年的贞操给了曹阳。丁剑鸿讲到这时,说,在小米模糊的意识里,她并不是在与曹阳做爱,虽然她抱着他,但嘴里却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并说愿意把一切都给你!随着丁剑鸿的话音,我手中的玻璃杯被捏成碎片,酒液和着鲜血流淌于我的身上。

  在听着丁剑鸿叙述的时候,我只有不停地喝酒,竭力忍住自己想去找曹阳清算一切的冲动,因为我必须要知道这一切真相,尽管真相是这般残忍。听完所有的经过后,我记得自己大叫了声:曹阳!站起来就向外冲。同样醉得脚步踉跄的丁剑鸿马上冲过来抱住我,并叫他手下的两个侦探一起把我抱住。我那时的力气大得惊人,他们三个人都差点不能将我制服,但就在我要脱离他们掌握的时候,丁剑鸿说:“蛤蟆,你能出事吗?小米以后怎么办?林箐又怎么办?”

  如果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令我冷静的话,这人一定是林箐。趁我一愣,丁剑鸿等三人将我牢牢按在张椅子上,他说:“蛤蟆,我最开始也很冲动,恨不得杀了曹阳,不过我现在冷静了,曹阳一定不能放过,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我脑中一片纷乱,只听丁剑鸿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要象那些毛头小伙子样头脑简单,你如果出事了,想想林箐和小米怎么办?听我的,曹阳一定会付出比死更惨的代价!”他最后加重语气说:“你相信我!”

  丁剑鸿的话很有道理,尽管我这时候最想的就是用把刀捅进曹阳的心脏,但也许死对他来说还是最轻的惩罚,而他该付出的绝对不止是生命,应该是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精神上的惩罚。

  昨晚我和丁剑鸿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我们不停地说关于小米的一切事情,丁剑鸿也主动说出了他爱小米,最后他说:“说实话,蛤蟆,有时候我很恨你,小米的一生就这样被你毁了!”我含含糊糊地回答:“操,是曹阳害了她,我要为小米报仇!”

  丁剑鸿拼命摇头:“害她的是你,曹阳就象一条狗,人被狗咬了虽然痛,但伤口终究会好,你当初为什么不去学校证实?就这样听信了小米的话。曹阳后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几个死党,还慢慢流传了出来,只要你有心去打听,一定能知道真相,你说,你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

  我站起身说:“你×××……也不是好东西,小米来了广东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道我爱小米,知道她来了,我一定会再接受她,你也是……王八蛋!”说完,我摇晃着身子向外走去,听见身后丁剑鸿大着舌头回答,声音怪异,既象哭,又似笑:“我将你和女人乱混的事都告诉了小米……希望她能对你死心,这样……我就可以照顾她一辈子了,哈哈!我聪明吧?”

  才走出几步远的我突然觉得一股凉意从心里泛起。

  ……

  从地上站起来,我用手掌胡乱抹了抹脸,昨晚从有空来坐坐出来后,我漫无目的地乱走,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在了马路上。习惯性地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上面显示有5个未接电话,8条短信息。我摁开一看,全是林箐的,时间从晚上10点一直到凌晨5点。短信息的内容都是:楚戈,我很担心,你在哪儿,快回话。

  我看着信息,想象林箐焦急担忧的神情,有些心痛,昨夜她一定整晚都没有睡。我忙拨通了林箐的电话,才响了两声她已经接听了,立即柔声问我:“楚戈,你还好吗?昨晚我到丁剑鸿那找你了,你去了什么地方?我好担心,你吃了早餐没有?”

  我低声说:“没事,箐儿。”我的声音嘶哑而低沉,想必是喝坏了嗓子。

  林箐还不放心:“你是不是感冒了?你在哪?我们去医院看看。”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停了停,我说:“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

  林箐又说:“那你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吧,或者来我家休息也行。”

  我有点难以回答林箐的这句话,想了想后,我还是说:“箐儿,我不来你家了,我想去看看小米。”

  电话那头静止了几秒,然后林箐的声音再次很平静地响起:“我告诉你小米所在那个幼儿园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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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小米

当往事在丁剑鸿费尽心思打探后终于露出它的真面目时,我不知道当时他的感觉怎么样?我所知道的,只是自己听了后唯一最先感受到的就是悲哀,为自己也为小米。
  纯洁的小米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如今,她都以为自己背叛了我,就算她明白那夜只是将曹阳当成了我,却无法说出口,这样的解释谁又会信?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只能默默承担一切后果,并忍痛和我分手。当我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小米的时候,我相信小米的心一定碎了,但认为身体已经脏了配不上我的她还得故作冷漠,若无其事。其实那时候,我的小米一定很想伏在我怀里痛哭一场,向我诉说她的委屈和伤心,我真不明白柔弱的她是怎么捱过那几分钟的。
丁剑鸿说得很对,小米所遭遇的悲剧其实我才该负最大的责任!曹阳虽然是罪魁祸首,不过他并不能改变我和小米的结局,唯一能改变的是我。假如当时我能去学校试图挽回,也许一切将会是另一种局面,但是我轻易的放弃了那个能把小米拉上幸福之路的机会。

  我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因为我太懦弱和敏感。或许是天生如此,或许是因为自小父母的打闹,我总认为他们不爱我,使得我在感情上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和小米刚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我以为小米不爱我,马上找了赵颖,我会的永远只是逃避,而不敢面对。

  我很怕去找小米时会见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密无间,很怕小米一脸冷漠地对我,也许我还很怕自己会在小米面前流下眼泪。

  那个夏天气温适宜,树木茏葱,人们微笑如花,幸福洋溢,但我却失去了小米,也失去了我这生中最初最纯洁的一段感情,再也无法回头。

  现在我再不能给小米任何承诺了,以前的誓言就如水中的倒影,看上去是那样的美,手指轻轻一拨却支离破碎,了无踪迹。但我必须要去见小米,我不能再让她负着背叛的痛楚继续生活下去,虽然我能说的也仅仅是这样一句:小米,你没有背叛我!

  小米所在幼儿园的园长是个50来岁的胖女人,一身的珠光宝气。她听我说是找小米后,回答说:“吕小米?她才打来电话请假,说是病了。”我听了后一急,拔腿就走,走出两步,想起不知道小米的住处,又转身请问。园长仔细打量了我足有十分钟,似乎想看出我是不是怀有什么不轨之意,又或是把我当成待价而估的牛郎,正考虑出个什么样的价格将我包下。我尽管急如星火却还得陪笑伺候,心里却想掐住她脖子逼她吐出小米的下落。

  胖园长看够了后,这才慢条斯理地问:“你是吕老师的什么人?”我微微一愣,说是朋友。

  胖园长不大相信:“吕老师来了这几个月都没人找过她。”

  我说:“我是最近才遇上了她。”恨不得跪下来求她说出小米的下落。

  胖园长毫不理解我的心焦,或是故意要欣赏我一脸惶急的样子,考虑了一会,又说:“那你应该知道她的住址啊?”

  我差点晕倒,恳求说:“我不是坏人,您就告诉我小米的住址吧,我那次来不及问她就走了。”

  胖园长“哦”了声,又考虑了几分钟,终于从她的厚嘴唇说出了小米的住址。

  我大喜之下,拉过胖园长比我还大的手连连摇晃了几秒,然后嘴里说着再见,人已快步冲出了她的办公室。

  ……

  我像个流浪汉一样坐在小米家的楼梯上,这时候才10点多钟,楼道里没有一个人经过,四周死一般寂静。或许这里住的都是上班一族,全都忙着赚钱去了。

  小米租住的是一栋很普通的公寓,当我带着强烈的心跳按了至少几分钟的门铃,还没见到小米开门时,我又急了起来,不知道小米去了哪,难道又是为了避开我而远去?随即我想起小米请假的事,便安慰自己,或许她是看病去了吧,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我想为了小米,哪怕等上一辈子都是值得的。

  终于有几个人经过,走过我身边都奇怪地看我一眼,然后一脸疑惑的走开,如果不是见我穿戴得还很不错,或许他们会将我当成伺机入室做案的盗贼,早打电话报警了。我这时候的心很乱,待会见到小米时,我不知道她会是怎样一种态度,而我又该怎么去对她?也许我最明智的做法是快点离去,过去的事便让它烟消云散了吧。但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小米为我吃了这么多苦头,我怎么能忍心连见她一面,亲口为自己对她的误解而道歉都不去做?

  时间分分秒秒慢慢地流逝着,我等待的心情却是这样的急迫,于是我这时承受着的几乎是双倍,甚至是数倍的煎熬。上上下下的脚步声偶尔在楼道里响起,大部分时候都是一片寂静,只要是经过身边的人我都要抬起头看上一眼,却都不是我想见的那张脸庞。我开始后悔怎么那时候不问胖园长,小米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看了无数次的表,终于熬到了12点,楼道里的脚步声渐渐多了起来,有三五成群的,也有孤身一人的,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楼道又回复了先前的寂静,只留下我短暂而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我感觉到腰有点痛,站了起来,这时候楼道里又响起了一阵由下而上的脚步声,这是个孤单的女性,因为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一点疲惫,因为声音间隔的时间比正常的要久,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一定是小米。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倾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这声音来到了我视线所及的下一层楼,我探头一看,混身的血液便就此凝固,上来的人正是小米!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我发不出声,只是无声地看着她慢慢接近了我。

  小米终于来到了她家门前的这层楼,我看见她抬起了头,看见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我脸上,然后小米微微张开了她红润的小嘴,眼睛里完全是种不能置信的怀疑,肩上的小包也滑落在了地上。我也满眼温柔和歉意地看着她,这段时间我不知道是多久,因为我脑中完全是一种昏沉迷糊的感觉。

  小米突然转过了身,快步向楼下跑去。我马上向下追赶,每一步都跨过好几级楼梯,很快地追到了她身后,不假思索的从背后将她牢牢抱在了怀里。小米一被我抱住便不再动,也不开口说话,我柔声说:“小米,我来看你了。”小米依然没有说话。

  我转过她的身体,发现她脸上已全都是泪。我想用手擦干这泪水,但才抹去一层,她眼中却又流下了另一批。我轻声说:“小米,我知道所有的事了……”说到这,我鼻中堵塞,声音哽咽:“你没有背叛我,是曹阳那畜生害了你,我对不起你!”

  小米这才哭泣着说:“是我……一时糊涂和别人好了。”我捧起她的脸:“小米,你被骗了,我已经知道真相,那夜是曹阳下了迷药,然后奸污了你!”话才说完,小米蓦然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我一把抱住,见她紧闭双眼,脸颊火红,已是晕了过去,用手一摸她的额头,滚烫炙人,我忙抱起她回去捡起地上的包,然后飞快地跑下了楼。

  在路上时小米已经醒了过来,她挣扎着想从我怀抱里下来,我紧紧抱住不放。小米低声说:“楚戈……让我下来。”

  我坚决地摇头:“不,小米,你身体不好,我抱着你去医院,”

  小米便不再说话,过了会,她伸手牢牢抱住了我的腰,将头埋在我怀里,很快地,我感觉到一股凉凉的液体穿过衣服,在我的身上不停地肆意流淌着……

  还好小米并没有大问题,只是发烧以及身体虚弱,再加上心神激荡导致了昏厥,医生说输几瓶液就没事了。病房里那30多岁的护士一边给她准备吊针,一边教训我:“你这做老公的也太不负责了,老婆的身体搞得这么差也不知道,记着以后给她多滋补,世界上的男人……”这护士看来挺健谈,从小米的病引申并直至鄙视了世界上所有男人的罪恶,我只有低头认罪,不住地回答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小米听到这话却眼睛发红,又做出了那以前我最喜欢看的表情,用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竭力想装一付坚强,实际上越发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是我现在却不敢多看,转头望向窗外。

  12月的阳光依然灿烂,直刺得我眼睛疼痛,我只好闭上了眼。

  光明就在身边,我却无法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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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5:30:07 |只看该作者
随着一声『观音娘娘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

当爱已成往事

小米在医院里呆了5个小时,输了3瓶液。这期间,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小米一直躲避着我的眼睛,但我若是看别的地方转头回来时,总能见到她飞快地将目光转开,然后眼帘下垂,装做并没有看我。
  我们没有说多少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小米是无辜的,从来没有背叛过我,按理说我应该要重新接受她。况且小米依然这么爱我,而在我的心中,我想尽管经过了几年的岁月流转,春秋更替,其实依旧并没有对她忘情,否则在小米晕倒的那一刻,我不会觉得心就像要裂开一般的难受。只是林箐已经走入了我的生命中,她对我的爱并不比小米少,我无法做到放弃她再回头和小米在一起。我们3个人中,小米已经是受了伤,我不能再让林箐受到一点伤害,这辈子就算是欠了小米吧,希望人真的有来生,那样,我就可以像一句俗语去“做牛做马”来报答她对我的一片真心。

  等小米输完了液,已经将近下午5点,在这中间,她问我了一句话:“楚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看着小米毫无血色的脸,我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说。但很快她眼中的那抹凄楚让我无法再承受下去,这真相终究得让她知道,而她也有权明白这一切。于是我一边注意着她情绪的变化,一边向她转述了丁剑鸿告诉我的所有过程。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小米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在听我说完几年前所发生的那幕以后,仅仅是呼吸变得急促了些,沉默着没有再说一个字,甚至,连眼泪都没流过。

  虽然我知道小米是伤在心中,却仍有些些欣慰,我的小米在社会的磨练之下,终于比以前要坚强了。

  从医院出来后,天已将黑,我整天都没吃东西,这时候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实在坚持不下去,我先带着小米找到个饭店吃了饭,她一直很顺从地跟着我,却始终没有说话,我有意找话题想分散她的主意力,别再纠缠在消逝了的往事中。但一切的努力都徒劳无功,小米只是偶尔很快地看我一眼,随即便望向他方,眼神迷离,似乎对这突如起来的真相不知所措。

  直到从饭店出来,小米才轻轻说:“再见,我该回家了。”

  我摇摇头:“不,你身体不好,我今晚照顾你。”习惯了软弱的她,对小米现在的神态我始终有些担心,假如再出了什么事,我想这辈子我将再找不到原谅自己的理由。

  小米犹豫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刚进小米家门,我的手机便响了,拿出来一看,显示的号码是林箐的,我心中一通乱跳,这么晚了还在小米家里,林箐一定会不高兴。

  手机还在不停地响,小米见我迟迟不接,奇怪地问:“怎么不接电话?”

  我勉强向她笑了笑,远远走到阳台上按下了接听键。

  林箐在那头沉默了会才问:“你……在哪?快点回家吃饭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吾着应了一句。

  林箐又说:“那你快点,我等你一起吃。”

  我无法可想,只好说:“箐儿,我今天有点事,不回家吃饭了。”

  林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我心里有愧,但还是鼓足了勇气,继续说谎:“你不要等我了,我……正在外面办点事情。”怕林箐再问我什么,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欺骗她,加了句“我明早去你那吃早餐”后马上结束了通话,再关了机。

  这时候已是黄昏,天边夕阳西沉,红霞似火,夜晚即将来到。

  ……

  小米的精神一直不是很好,看上去恍恍惚惚的。两人呆坐了一阵,我便给她倒水吃药,然后命令她上床休息。小米很温顺地听从我的安排,在客厅的沙发中帮我安排好了被铺。在我要离开她房间的时候,她突然问:“楚戈,昨天那个很美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吗?”

  我愣了愣,默默点头,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冲冲洗了个澡后,我再回到小米房间里,她还没有睡,睁大着眼在看天花板。我柔声说:“睡吧,别想那么多了,我在边上陪着你。”

  今天的小米很奇怪,从最开始和我见面的激动,到现在的沉默转变太大,或许是隔膜了许久,我甚至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而听到那毁掉她一生幸福的真相后,小米并没有哭闹,一直是种淡漠的表情,也没有说过一句要去报仇的话。正是这原因让我决定整晚陪伴她,不敢离去。

  就在房中死一般的寂静中,过了两个小时,小米因为身体支撑不住,终于沉沉睡去。

  这时候我才敢在淡淡的灯光下仔细端详小米的容颜,看她紧紧蹙着的眉头。

  不知道在小米床边坐了多久,我才出到客厅中睡下,不敢想太多,在我心中,只想这一晚快点过去,生活一直在向前走,我没有理由原地停留,或是反而回到过去,就算对小米仍有爱,只是这爱,却已成为了往事。

  黑暗中我开始数羊,强逼自己快快睡去,明天,又将是个全新的开始。

  迷迷糊糊中,我发现身处在一个湖的小船中,同时在的还有林箐和小米,我们在满湖的荷叶中荡舟游玩,笑意盈盈。正在我满心欢喜之际,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原本明媚的天空中立即阴云密布,随即伴着无法抵御的狂风,又下起了暴雨,小船立即开始剧烈地摇晃。

  不好,我说船要翻了,我们快划去岸边。但不管我们三人怎么使劲划动船桨,那似乎近在咫尺的湖岸却遥不可及,转眼间,一个大浪打在船边,我感到腾云驾雾一般飞了出去,再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了水中。而离我远远的地方,林箐和小米一左一右正在波浪里挣扎,拼命向我呼救:“楚戈,快救我!”

  从小在河边长大的我练就一副不错的水性,而此时我却无法划动自己的身体,在这惊涛骇浪的水中,面对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孩,我该先救谁?

  这个夜晚,我在自己的恶梦中汗如雨下,同时耳中依稀听到轻轻的,不知道是来自梦中还是小米房中的声声哭泣。

  直到天已大亮,我这才从梦中醒来,已完全忘记了昨夜我最终做出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决定,或者什么都没有做,最终任巨浪吞噬了我们三个。在沙发上了发了一会愣,我去到小米房中,却见她已不在。厨房中传出一阵声响,我走过去一看,小米正在做着早餐。

  我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小米低低回答:“没什么事了。”说完又不出声。

  我突然想起对林箐讲过要去她那儿吃早餐,忙对小米说:“我不在这儿吃了,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就来看你。”

  小米没有回答。我又说你多注意身体,然后转身离去。

  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却传来了小米的声音,她幽幽地说:“楚戈,再陪我一会,好吗?”

  暗暗叹了口气,只好等会再去林箐那吃一次了,我又回过了身子,不管以前或是现在,我始终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虽然我想现在我已经和小米再无任何牵连,但良心上依然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只缘于当年我的没有勇气去找寻真相。

  又是相对无言地用完早餐,当我再次向小米告别时,她却说:“楚戈,最后帮我梳一次头发吧。”

  以前在学校时,为小米梳头是我最愿意干的差使,感受着她乌青的发丝不住从手中泻落,看着她带着抹羞涩的喜悦,我总有不能言表的满足,那时候,这女孩,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我为她的喜而喜,为她的忧而忧,为了她,我有不计生死的豪情,亦有着愿为她而生存的勇气。

  我些许的迟疑很快在小米清澈的眼波中烟消云散,因为这时候我突然明白了小米的心,她知道就算真相已揭开,自己没有背叛过我,我们终究是再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了,我有了林箐,而小米也不愿意我承担背叛的痛楚和恶名,小米或许明白,这次见面以后,除非生老病死,我们再也没有了相见的理由,我和她之间,已经如两条只能平行不能交叉的铁轨了。这,算是对我们以前感情的重温以及终结的一种仪式吧。

  “古有张敞画眉,今有楚戈梳发。”轻轻抚着小米的长发,一种温馨不可遏制地涌上,往昔那旖旎时光彷佛再现,我脱口而出那时我给小米梳头时最喜欢讲的这句话,正巧这同时小米也轻轻说了这话出来,我们忍不住相视浅浅微笑,又随即让这笑容在脸上凝固,然后缓缓散去……

  ……

  走进林箐家里时我有些忐忑,虽然昨晚的欺骗我认为自己是善意的,只是不想让她胡思乱想,但欺骗就是欺骗,我做不到理直气壮。

  林箐在家里等着我,做好的早点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我心里感动莫名。

  “箐儿,不好意思,昨晚我在朋友家谈了些事。”为了掩饰罪行,我采取的是先发制人的策略。

  林箐却没有回答,眼光盯在我的肩膀上。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见到肩膀那儿静静躺着一根黑黑的细细的绝对不可能属于我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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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31 05:31:57 |只看该作者
决裂

在办公室里苦坐了两个小时,我始终静不下心来。
  有句老话说得真没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想不到我的谎言第一时间就被林箐给揭穿了,当我想向她解释时,林箐却阻止了我,她淡淡说我现在要去上班,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当时听了她的这话,我立即头大如斗。林箐的性格我太熟悉了,从不恶言相向,有什么事都会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如在老狐狸夜总会的那次。但当她不再给人这种机会时,可以说已经到无比失望的时候了。箐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可是我却一筹莫展。

  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我只有苦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重来一次,就算我要去照顾小米,也一定会老老实实地将一切先告诉林箐,而善良的她就算有些不高兴,我想还是会同意和理解的。现在再去解释的话,估计也没谁会相信,去见初恋情人——整晚不归还说谎——身上有来历不明的长发。换我也打死不会相信两人之间没有过火的事情发生。

  想了一会怎么去向林箐道歉并辩解,我的思路不自主地又转到了小米身上。念及她,心中立即有淡淡的痛,不知道她的病好些了没有?我明白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是再也不要去管小米的任何事,否则真的有可能会失去林箐,但我也知道自己始终是做不到的,努力克制想去看小米的念头,我拨通了丁剑鸿的电话。

  丁剑鸿听我说了让他去看小米后久久没有说话,估计是有些尴尬。其实我并没有怪丁剑鸿出卖过我,毕竟人都是有些私心的,而他既然能对我主动说出这事,其实反而是我们之间感情变得更深的一种好现象。

  丁剑鸿最终答应了我的要求,这个我早预料到了,就算我不说,只要他知道小米身体不好,也会找借口去照顾她。但愿丁剑鸿能抓住这照顾的机会打动小米的心。想到这,我竟然有种控制不了的妒意汹涌而出,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很在乎小米的,或许是人的劣根性吧,虽然有了林箐,却还希望小米永远只会喜欢我一个人,我想我的心里其实很希望能同时拥有小米和林箐,不过这在现在的社会里绝对不可能允许存在,小米即使会同意这样,但她心里不会真正的高兴。而林箐,她宁愿放弃我,也不可能接受这种安排,我知道她要的是一份完整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爱情。我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掌,驱散这荒谬的想法,无论如何我不能像猴子掰玉米一样,最后还是落得一无所有,我楚戈再怎么差劲,总不能返祖吧。

  看看窗外,路过的人一脸严肃,但谁也不知道他们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个上午我的心思一直在林箐与小米之间转过不休,直到财会部的刘经理走了进来。

  刘经理是胡晓琳走后才接手的,一个很平凡的女人,她一进门便说:“楚总,今年的年终结算准备开始了,您还有什么指示?”

  一听这话,我立即浑身发热,心想坏了,那350万要立即补上才行。

  打发走刘经理后,我思绪大乱,近期发生的事使我根本无法顾及这些钱的事,现在还不填上的话,随时会爆炸的。我马上打电话叫殷湘丽过来,说你准备好多少钱了?殷湘丽一脸不好意思:“还只有30多万。”我无力地挥手让她出去,心想这次恐怕要玩完了。

  想来想去,我决定给周阳打个电话借钱,虽说为了曹阳那畜生,我们之间又多了些不愉快,不过我估计他怎么都不会见死不救,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了,我相信周阳还不至于太无情。事态紧急,我立即拨通了周阳的手机。他的手机显示占线,拨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暗骂了一声,我只好放弃了尝试。谁知我这边一停下来,自己的手机就叫了,我一看,正是周阳的号码。他说你怎么回事?老是占线,我有事找你。我说我正在打你电话,然后我们同时问:“有什么事?”周阳的语气有些怪:“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

  我和周阳几乎是同时到了约定的一家酒店。两人一坐下,他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虽觉难以启齿, 我还是将要找他借350万元钱的事说了,虽然是个大数目,对周阳来说还不算什么问题。

  周阳果然爽快地回答:“没问题。”他顿了顿,又说:“你不是准备要辞工吗?什么时候走?”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现在有点变化了,我不准备很快走,我要对付曹阳!”

  周阳沉默了一会,说:“这么久的事了,还有必要这样吗?蛤蟆,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我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心里熊熊冲出的怒火:“周阳,如果我要对付的是别人,你一定会支持我,为了和曹阳合作赚钱,你真的不顾一切,连兄弟都准备放弃?”

  周阳摇头说:“蛤蟆,我这次就是来告诉你,曹阳……已经找了些人准备要废掉你,所以想让你快回家乡去,你斗不过他的!”

  我冷笑说:“如果我们几兄弟联手,未必就斗不过他。”

  周阳叹了口气,说:“何必呢,斗下去也是两派俱伤,你还是走吧。”

  我怒火中烧,站起来大叫:“你有没有让曹阳离开广州?为什么一定是我走?你只是为了想和他一起发财,对吧?”

  周阳默然不语。

  整个酒店的客人都被我的声音惊起,纷纷向我们看来。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似乎想来干涉,看了看我的表情,又退了回去。

  良久,周阳低沉着嗓子说:“蛤蟆,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安全,换成是别人我不会管的。”

  我突然感觉到伤心,心想我和周阳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也许走到尽头了,低声说:“别说了,周阳,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比曹阳重要就不会和他合作,也不会劝我离开,你知道我一定要为小米讨回公道的。”

  周阳再次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你什么时候要这钱?”

  我说:“借我钱的代价是让我离开吗?”

  周阳说:“我认为你应该离开,带着林箐一起回家乡去。”

  我坚决地摇头:“那我不要这钱了!”说完再不多话,快步走向酒店大门,走了几步,我回头说:“周阳,我们从现在起一刀两断!”

  走出酒店,只觉阳光耀眼。我闭眼深深呼吸了几口,心情却始终不能平静,感情×××算什么玩意,再硬也硬不过人民币啊。

  这时候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林箐,虽然知道她正在给小朋友上课,我还是忍不住拿出手机拨她的电话,谁知系统提示她关了机,我又拨打幼儿园办公室,一个女孩说:“箐儿今天请假没上班啊,你不知道吗?”

  真是多事之秋,我立即着急起来,就连刚才因为周阳的不愉快也忘记得干干净净,箐儿究竟去哪了?

  我想了想,试着给林伯父家打了个电话。幸好林伯父说林箐在他那。我大喜说,我马上过来。立即进到自己车里,发动车直冲向林伯父家。

  林箐对我的到来并没有任何意外,她的表情也彷似无事,看到我,只淡淡说了句:“来了啊。”我却在她这样的平静中几乎打了个冷颤,心想大事不妙。

  林伯母没有在家,我硬着头皮在林伯父家里赖着吃了午饭和晚饭,中间故意与林箐没话找话说,她也并没有显示出厌烦的样子,有问必答,只是我越说心里越冷,因为她的样子虽平静,但脸上已经没有了哪怕一丝笑意。

  趁着林箐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林伯父将我叫进了他的书房,问:“你和箐儿出什么事了,她一回家就躲在房里不肯出来。”

  这才松了口气,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箐对我冷漠,那也许表示了她对我失望或完全没有感觉了,既然她曾躲在房里生闷气,那是她还在乎我,后来这样子只是故意装出来惩罚我的。

  不过这时候林伯父的问题却让我难以回答,说谎的苦头才吃过,打死我也不敢再来一次,但这件事又怎么能说。

  考虑了一会得失,我还是流着冷汗,坦白交代了和小米的一些事,以及昨晚发生的一切。

  林伯父听完后说:“小戈,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不管,不过你要想清楚,不要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才后悔。箐儿是我的女儿,我对她的性格很了解,她要强,又追求完美。”林伯父加重语气说:“而且箐儿对你……家里谁要说你哪儿不好,她都会生半天气。”

  听了这话,我感动地大做保证:“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箐儿!”

  林箐一直在林伯父家呆到晚上,我自然只有捱下去。最后她终于还是拿我没办法,只好抱着已经熟睡了的磊磊上了我的车,由我把她送回了家。等她把磊磊安置好,我正要解释昨晚的事时,林箐先开口了,她轻轻说:“楚戈,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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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萍的选择

林箐的话让我脸色大变,急忙说:“箐儿,你听我解释。”立即将昨天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最后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和小米做任何过份的事!”
  林箐叹息了声,摇头说:“不是的,楚戈,我完全相信你的话,也知道你骗我是为了什么,不过……你始终不明白自己心里最爱的是谁。”她的语气有些伤感:“我不要一个不是全心爱我的人,我付出了全心全意,也希望爱人能一心一意对我,这要求……不过份。”

  我只能无言地看着林箐,不能解释,事实本就如此,也许对小米真的还有爱吧,我始终不能明白自己。

  林箐看着我,或许有些不忍心,又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暂时分开,都好好冷静一段时间。”她轻轻而又坚决地说:“我也需要好好想想,我们……还该不该在一起!”

  林箐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一旦决定了的事从不更改。我虽然极不甘心,却也知道再胡缠下去只会让她真的对我失望,只好用沉默表示抗议。突然间,我想到曹阳要找我麻烦的事,或许这样也好,不然林箐再和我在一起的话,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爱她就要让她幸福,就算做不到,至少我也该让她安全吧。即使我们真的这样分开了,以后终于相忘于江湖,我想我毕竟还是为我爱的人做了件事。

  想到这,我虽有些伤感,终究做了决定,吸了口气,说:“好,箐儿,就听你的。”

  林箐对我这样爽快的决定似乎有些意外,眉头一挑,却没有再说什么。

  正在两人都默默无语时,门铃响了。

  林箐开了门后立即轻叫了一声,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我怕她有什么危险发生,马上几步蹿了过去。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美丽的女人总是能让人爱怜的,但我见到她后却是怒火中烧,难以自抑。

  因为这女人正是叶萍!

  叶萍人瘦了很多,脸色憔悴,以前的红润已被一种苍白所取代。她见到我也很意外,一时间愣着说不出话来。我气惯手掌,准备扬手给她一记狠狠的耳光,林箐忙紧紧握住了我的手,低声说:“楚戈,别这样冲动。”又对叶萍说:“请进吧。”

  回到沙发上坐下后,林箐依然担心我会对叶萍大打出手,又用手揽住了我的腰,几乎是将我牢牢地按坐在沙发中,这是林箐今晚唯一一次搂住我,却与温柔和爱恋无关,而是怕我伤害面前这个叫叶萍的女人。

  我冷冷地盯着叶萍,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叶萍不敢看我,坐了几分钟后,低声说:“楚戈,对不起。”

  我回答:“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对不起的是杨伟和磊磊!”

  叶萍凄然地说:“我知道我错了,也不祈求杨伟能原谅我,箐儿,你帮帮我,去对杨伟说,让我见见磊磊好吗?”

  我这才明白叶萍还不知道杨伟自杀的事,也不知道磊磊这时候正在林箐房间里睡觉。我还没说话,林箐说:“萍姐,磊磊在我这,不过……杨伟他……”说到这,林箐的眼眶红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叶萍急忙颤声问:“杨伟……他怎么了?”

  我冷冷说:“他死了!为了你跳楼自杀!”叶萍惊呆了,身子晃了晃,倒在了沙发上。

  林箐忙起身走到叶萍面前,用手使劲扣她人中,过了一会,叶萍睁开了眼。这时的叶萍目光呆滞,一苏醒过来立即对林箐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箐无言地点了点头。

  于是两行泪水便从叶萍眼中无声地流下,她用双手捧着头,哽咽着说:“箐儿,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

  林箐在诉说杨伟的事情时,我不忍再听,走到了阳台上,透过玻璃窗,我见到叶萍的身体不停抽搐,脸上泪水流个不停,神色间的绝望一看便知,绝对不是伪装做戏。我突然想起捉奸后丁剑鸿在珠江边说的话,他说的没错,叶萍其实早已将对杨伟的感激转化成了爱,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而现在她或许已经明白了过来,假如她能早回来十几天,这故事的结局将会改写,但是现在一切已经晚了,过去无法重来,未来不能假设,一念之差,原本美满的家庭灰飞烟灭,阴阳永隔。我怅然叹息,杨伟死得可真冤,造化弄人这句话,我现在终于深刻的感受与体会到了。

  客厅中的林箐可能已经说完了杨伟的事,起身走向了卧室,过了会便抱着不停揉眼睛的磊磊走了出来。我这时像个冷眼旁观世人命运的神,看着磊磊扑向了叶萍,看着叶萍泪流满面地亲吻着磊磊,只是我做不到像命运之神一般冷静,见到这一幕时,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杨伟在半空中飘荡的身体,一股想大哭一场的冲动也慢慢在心里蔓延开来。

  叶萍过了一阵对林箐说了句什么,我听不到她的话,只见到林箐摇了摇头,然后叶萍又流着泪再说了很大一会,林箐听完后便向阳台走来,刚走到我面前,林箐立即有点焦虑地问我:“叶萍一定要去福茂大厦,怎么办?”

  ………………………………………………………………………………………………

  我与林箐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怕叶萍也从我们现在身处的福茂大厦上跳下殉情,虽然我很恨她,但是我不希望叶萍死,因为磊磊必须要人照顾,我与林箐虽愿意照顾磊磊,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不过我明白血缘之亲是谁也不能替代的,看磊磊那时对叶萍的亲昵就知道了,磊磊时常说让我与林箐做他爸爸妈妈,却从来没有对叶萍这般与我们亲热过,亲情,毕竟是无可替代的。

  林箐不想看到我总是这样横眉怒目地瞪着叶萍,犹豫了一会,在我耳边轻轻说:“楚戈,不论是谁做错了事都得给他个机会改过,我……我不是要指责你什么,想想你自己以前吧,你能从以前的生活中抽身而出,为什么就不许萍姐改呢?杨伟已经去了,我们不能再逼死她,杨伟是希望萍姐好好活着的,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她说的也很有道理,以前的我比叶萍更不堪一百倍,我想,我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叶萍呢?看着叶萍,我突然觉得她其实也很可怜。

  叶萍坐在杨伟跳楼的位置,双手牢牢抱住已睡着了的磊磊,就象溺水的人抓住条唯一能让自己支撑下去的树枝,她什么话都没说,也不出声哭泣,在这残月如钩,星光暗淡的夜晚,她木然呆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像,又象个来自黑暗深处,随时会再回到那无边黑暗中的幽灵。我与林箐都与她相距不远,做好了随时拉她的准备,但叶萍却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就这样坐着直到夜深。

  我想起林箐早上有课,便对叶萍说:“我们走吧,过去了的事不要再想了,以后你还要照顾磊磊,这是你做妈妈的责任。”

  叶萍这才低声说:“你们先走吧,我还想再呆一会。”

  她不肯走我们又哪敢离开?我只好劝林箐先回去,有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林箐摇头说她没事,还能支持下去。

  叶萍一整晚都保持着那姿势不动,就这样我们一直陪着她呆到了天亮,我只觉腰酸背痛,精神却高度紧张,随时提防着叶萍想不开。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出现在天边的时候,叶萍终于轻叹一声,然后站起了身,我和林箐也急忙起身,我做好了扯住她的准备。林箐则紧张地说道:“萍姐……”

  叶萍向我们凄楚地笑笑:“你们怕我自杀?不会的……”她缓缓地说:“虽然我真的不想活了,但我没资格去死,死亡有时候是种解脱,我所犯的错应该要受到比死亡更严厉的惩罚!”她停了停,然后继续说:“我要罚自己在这世界上忏悔一辈子,同时我也要将磊磊好好培养成人,以前杨伟想让他学的,想让他有的一切,我都要磊磊全都拥有!”说到这,终于有两行泪从叶萍眼中流出,她看着我说:“人有时候真的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明白过来时已经再也不能回头了。楚戈,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照顾磊磊,希望你能珍惜箐儿,不要等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说完后,叶萍再不停留,径自走向楼梯间。

  林箐叫道:“萍姐,你去哪?”

  叶萍没有回答,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向前而行,终于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林箐扑到了我怀中,轻轻哭了起来,我心里也感慨万千,搂着林箐的身体,想安慰几句,却始终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在回林箐家的路上,她这才告诉我叶萍在她家里说的事,丁剑鸿预料得没错,那男人真的并不爱叶萍,他们两人去的地方是海南,男人在自以为完全掌握了叶萍之后向她哭诉,说他办了个公司已经濒临破产,只有叶萍能够救他。叶萍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这才说出,原来他家在美国有个有钱的70多岁孤身亲戚,这老人却不肯将遗产留给他,而是要男人帮他找个老婆。男人对叶萍说,他这亲戚很挑剔,所以只有叶萍能帮他,老头身体很不好,过不了几年就会死去,他想让叶萍先嫁给老头,等他死后就能得到全部遗产。男人的想法本来有机会成功,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完全有可能会为自己的情人做任何事,但他千算万算却有一点没预料到,叶萍一离开家后,天天都在想念杨伟和磊磊,她这才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其貌不扬的杨伟已经占满了她的心,只是在平淡的生活中她并没有觉察出来,一直以为自己仍然对杨伟只是一片感激之心,现在虽然明白了,但大错已铸成,她再也没脸回头去找杨伟了。听了男人所说的话,叶萍反而有种被解脱的感觉,只要这男人并不是真的爱她,她便能心安理得的走了,就这样,叶萍又回到了她犹如离开了几个世纪的广州。不过叶萍不敢去见杨伟,只在家的附近等了一下午,想偷偷见杨伟父子一面后就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叶萍当然再也不可能看到杨伟,于是这才想到来找林箐,希望她能联系杨伟将磊磊带出来见上一面。

  听林箐说完后我也只能唏嘘良久,扼腕长叹,很为杨伟感到悲哀。

  车终于到了林箐家门前,她下车后,向我点了点头说:“我进去了,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我无言地看着林箐,她没有再停留,转身而去,留给我的,是被晨风吹起,飘扬着的那袭长裙。我呆了很大一会才发动车离开,心里烦躁难安,便打开了收音机,一个男声在低低吟唱:“裙儿轻轻飞/染红天边/我的心也苦也甜/你将在哪条河边/照你的容颜/我将和谁共度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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