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暗流潜藏 - story100

pipefish

story100上面的一篇文章 也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一篇 贴到这里..（是自己用手打的哦。。。T_T 手疼。。。）




  我从来没把他当个男人，顶多就一小破孩，虽然他站起来吆喝我做这做那的时候，嗓子还挺粗，个子还挺高，但是我基本不看他，不理会他，偶尔挤出几句脏话回他。我心里只是想马上把该做的都做完了，然后拿着包 —— 甩门 —— “哼”一句，就走人，这个就是他所谓的：“三步曲”。
  我真觉得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倒霉事情，这辈子才有我那个妈。我的妈啊，她老人家某天慰问我，长途电话打了半小时（我后来觉得那都是铺垫），在快结束的时候，她突然对我说，她的领导（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很用力）的儿子，要到我的学校就读，而她在人家面前夸下海口，说我在那是怎么怎么吃得开，她竟然答应领导要我好好照着他儿子（简直就把我一良家少女说成是黑社会太妹）。我当场想要破口大骂说不行的时候，我老妈说她胃疼的厉害，立马挂了电话，果然她是了解我的脾气，所以36计走为上了，害我对着忙音狂骂了一通。

  （我的右手小指，不能弯曲，上面有一块丑陋的皮，同样这个世界上有一只丑陋的脚，在另一个女孩的身上。
  那场大火我还有记忆，但是后来，我完全不知道有个女孩子为了救我而失去了一条腿。
  她住在我家的斜对门，或许她也毫无记忆了，那个时候我们年纪很小，但是他的父母却一直责怪我，而我也被强制不能去外面玩。
  可是我总是会在窗子口看，看见她，我的心就莫名奇妙地高兴）。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可以杀死美女的电波的早上，我被一通电话吵醒，没错，就是我妈妈，还有她领导。我蓬头垢面地出去，下楼的时候，嘴巴里也没积德，我最恨别人再在礼拜天的时候打扰我养颜。偏偏我一到楼下，就看见一座山 —— 他站在中间，我妈和他爸（我妈妈领导）站在那，整个就一“山”。我真是想不通，他一男生，还是一四肢发达的男生，要我罩个屁啊。我走过去，目录凶光，还没有等我靠近，我妈就迎面抓着我，小声说，笔记本，新手机你还要不。
  我老妈，竟然威胁我。拜托，您是我亲妈啊，我心里暗自嘀咕。我当场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考虑到我的新手机和笔记本电脑的份上，我满脸春光的走过去，脚步还特别慢，还是小碎步，我恶心死我自己了，不过我发现我的假肢装得还不错，至少没有太明显，至少很多时候它让我觉得它不存在。算了，不是有人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吗？何况我是好女子。
  我硬着头皮装淑女，陪他们吃饭，介绍校园，弄得和一“特殊女郎”一样，我老妈还乐在其中，对我的表现估计很满意，因为她领导看样子也被我捧得很爽。倒是他儿子，看都不看我一眼，虽然张得和陈冠希差不多，但是可比他拽多了，而且白得很，嘴巴歪，眼睛长在头发上了。而且最奇怪的是，他的右手上带着一个指套，类似打篮球的护指，但是却是弯着的。我本想嘀咕两句，可是最后却不敢说，怕捅出什么篓子。他老爸要他叫我姐姐，但是他不，他就叫我名字，我名字 —— 白小霍。他北方口音特别重，被他叫起来听着就像“别想活”。我气岔了，想当年我也在北方呆过，我妈还说我发挥了雷锋精神救了一小孩（虽然我不怎么记得了），可这亲切的北方感觉一下变了味道。我觉得他故意是在骂我，我准备发飙了，我妈妈掐着我的手，我的白玉一般的手啊，晚上就生疼的。我勉强微笑，说，无所谓，叫什么都一样，我自己听上去都假。

（那年的高考，她考上了，而我没有，我以为我和她失去了所有的交集，但是她每个礼拜都回家，都会从二楼爬到六楼。
  有时候我会去敲打她们家的门，然后躲在一边，看她探出个小脑袋，然后就窝在一边看，都不说，一直等到她关上门，我才蹑手蹑脚地离开）。

我一直忘记介绍他，他的名字听上去挺雄性的 —— 熊雷，感觉有点耳熟。名字可响亮了。可是却是一生活白痴，他老爸之所以托付我，就是因为他执拗地要在外面住，我一个月要去他那两次，帮他收拾一下。我就是一个月薪千元的高级保姆，而他私人生活空间简直是臭味熏天。我第一次去是见他后第二个礼拜，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我第二个礼拜就勤恳上工，可是等我推开门的时候，他还睡着，房子里的冷气开得还挺足，不愧是有钱人。我也不多说话，直奔洗衣机那，那里已经堆满了衣服，但是颜色内外都没有分，我只好一件件地掏，足见衣服之多。我还看见了他的内裤，连这个他都没有洗。而且我总觉得他在背后看我，我总害怕让他看出我的假肢，然后笑话我，所以我笔挺着身子，深怕让他看出端倪。我忍不住了，走到他的床边上，说，你给我起来！他眼睛眯了一下，继续睡觉。我说你起来不起来。他不搭理我，我只好去拉他的被子，他竟然没有穿裤子，我大喊流氓，脸红到嗓子眼那。他没觉得不好意思，拉回被子说，是你耍流氓吧！然后继续睡觉。
  我只好把他的内裤丢一边，继续不放过他地问，你的内裤呢？他说，穿完了，一天一条，今天刚好是第八天。他接着说，要不，你去帮我买，我要白色CK的，钱在我的牛仔裤左边的口袋里。然后手指指着某个方向，或许是力气过大，那个白色的指套脱落，原来那是为了遮盖上面的一大块疤。看吧，我还是细心的观察者，虽然我不喜欢这个男孩子，但是还不会坏到没事揭人家伤疤，所以也把眼神撇过来，当没有看过。
  我拿他没有办法，又不敢再拉他的被子。只好把他的衣服先分好类，再开始塞到洗衣机里，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楼下买衣服，嘴巴当然没闲着，变飙脏话，边想着我的笔记本。那时我第一次买男生的内裤，店里的小姐服务很周到，问我要什么尺码的？是给男朋友买吧？我连忙说不是，我知道我一定是脸红，我都能感觉到太阳在晒我。我说给我弟弟买的。尺码拿大号的吧。我当然不知道他什么尺码，反正大了不要紧。
  等我回去的时候，他半裸地躺在床上弹BASS，说实在觉得还不错，但是我是音乐白痴，所以看到能弹的都这么说。我也不说什么，就直接把一包内裤给他，然后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去晾。
  他突然不弹了，穿着内裤走过来，问我，老女人，没有男朋友吧！
  老女人，拜托啊，我还是22啊，还是大好年华的女生啊，还是研究生，名牌大学的，他竟然这样说我！我终于忍不住了，跑到他面前，叽里呱啦说了许多的脏话，然后觉得很爽了以后，就三步曲走人了。

（我经过镜子看自己的脸，好像还是苍白的很。我每个月都盼望那两次她的到来，虽然她并不知道，我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虽然她从来不问我是什么专业，甚至只是为了钱来帮我做这个做那个，但是我还是觉得她是那么的好。她看见了那个伤疤，却好心地当作没有看见。
  所以每到她要来的时候，我总是想方设法地让她生气。
  我喜欢看她生气的表情，带着某种特定的乖戾。如同，我敲打她们家的门，问她父亲为什么要恨我）。

晚上，我和张轩谈这个事情啊，张轩笑到不行。
  张轩就是我男朋友，和我一届，已经是大律师了，工作体面，人长得凑活。我妈说，长得太帅的男人，一定花心，为了保险，我就找了个一般的，省得有后顾之忧。
  他很实在，有什么说什么啊!他说，那个小弟弟还是真有意思，还能欺负你，把你欺负成这样。我说，你还高兴了不是。他说不敢。
  还挺不爽的，就是每个礼拜才见张轩一次，他总是说工作忙碌，忙碌到不能应酬别的事情，这别的也包括我啊。他每次都和我筹划说，我们将来要买个多大的房子，要给我个多少克拉的钻石，还一板一眼的说我们将来的小孩子，感觉我和他那八字都快一撇了吧！
  可我觉得我见熊雷比见他时间还要长。
  此小破孩，见我去得晚了，或者是忘记去了，他就会来找我，还专挑春光明媚的大清早，穿着运动服，在我寝室楼下大叫我的名字，连宿舍楼下的大妈都知道他了。而且每次叫的时候，我寝室的花痴们都跑得比我急啊，她们恨不得马上抓着他的手臂，马上塞进自己的旅行箱拉走得了，我还挺惬意如此的，就拉吧，反正不关我的事情，我还能清闲。但是他只要没有见到我探出头来，就会一直叫，叫到我跑下来，我觉得我大学体育考试跑100米都没那速度。他见了我，就好像是在教训小孩子一样，问我去哪了。我说我要睡觉，你一死小破孩子，让人睡觉吧。等我说完，后悔了啊，因为整栋楼都几乎在清晨听到了一个疯女人的话，我还要呆啊，我还要面子啊，所以只好，拉着他的衣服和他走。
  他照例是躺在床上，吃着薯片，番茄味道的，还弹着BASS，曲子应该是月亮代表我的心，那段时间我寝室的流行带里都放这个，所以我知道。他还是依然指使我做这做那。
  可是他突然和我说，请我吃饭，还特别说，随便出去吃一下，没别的意思。我想啊，不吃白不吃，就去了。
  这个男孩还真是有钱，都不像一学生，要不是我妈说他是来读书的，我真以为他是来度假的，这么一随便吃，都是去吃大餐，我记得是龙虾刺身。乖乖啊，我可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啊。刀叉我可是不习惯，本想打电话叫张轩过来撑场，但是他说要开会，我也只好说算了。
  看样子他很喜欢吃，吃得也很娴熟，可是我压根不知道怎么弄，那么大场面，我也不好出丑，我要面子，所以我就死死盯着，然后不停吃沙拉。他突然很绅士问我，怎么不吃，我说我不喜欢，我回答得还飞快。
  他好像看出了什么，把龙虾三下五除二给我弄了很大一块肉过来，还分好了好多小块。我赶忙摸了他的额头，估计是发烧了吧，这个平时经常和我唱反调的男生，今天变性了吧。但是他把我手打开，问我做什么呢？他的声音有点大，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弄得我不好意思，只好装淑女（我本来就是淑女）默默吃我盘子里的龙虾，味道还不错，的确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可能是我的吃相，不怎么地，所以他盯着我看，我说，你看什么啊，一小破孩。
  他指了指对面，叫我转头去看，我的近视眼米起来看不清楚，我说什么啊！他说，好像你钱包里的人。我来不及问他为什么翻我的钱包，马上拿起眼镜看那边，是张轩没错，那个女人是谁啊，我不知道。我想估计是他老板吧！
  我说，那是他老板吧，谈生意呢。
  熊类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还太开放了吧！老板需要亲吻吗？
  我转头去看，果然如同劣质港台剧一样的情节，我被耍了，张轩和他老板好上了，为了钱吧，现在的男人都这样。熊雷不服气地说，谁说的啊。谁说男人都这样啊。
  他把我带了出来。我没有想到这样平凡的男人也背叛我，我刚才把所有的红酒都倒向张轩的高档西装上，那件西装还是我帮他买的，我心里其实并不畅快，因为我出了一千多啊，心疼啊。但是在怎么样，也没有他把我骗了这样来的突然，我和他都两年了，大二的时候就开始在一起了，前天他还和我说将来的。我把这些话倒出来，在熊雷的面前，那天我还哭了，我哭得和个孩子一样。我还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天啊，那是我吗？

（我离开了她，因为我害怕，的确是我软弱不堪，我们的爱情是那么的卑微，从那场火开始，似乎我们种下了种子，我们注定纠缠不清楚，我注定要还她那一条腿。而我没有反抗的意识，但是她没有放弃，她对我说，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然后踮起脚尖亲吻我。
   我没有答应。我松开她的肩膀，告诉她，我们分手吧!我不忍伤害谁，包括我的父亲，我别无选择。
  我的父亲脸上是笑容。

  但是当他在医院看见我，白容的时候，他一下子呆了，他没有想到，白容的女儿那么的固执，几百颗的安眠药把她的生命推向一个终点。小霍留了张条：如果不爱，只能死。是给我的。
  白容走过来，走到我父亲面前，对我说，以前都过去吧!让孩子快乐吧!我们不是痛苦过了吗?
  她的脸上的褶皱把泪水都沁干了。我的父亲和她的母亲原来有那么一段过往，爱过才会如此恨吧，我不怪他们）。

我似乎是来得快也去得快，做的也绝。张轩的照片撕掉，电话删掉，送的东西丢掉，名字去掉，把他通通抛掉。
  每个月定期去熊雷那，他开始经常不在，衣服还是那么多，还是乱放东西，没有和他吵架心情突然不爽了起来。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犯贱。
  他告诉我，他最近在排练，在学校里和几个人组了个BAND，他要我去看看他排练，反正我没有事情，处于感情修补期。我就去了，主唱是个女的，还挺漂亮的，睫毛上贴了水钻，说话很牛，和熊雷差不多。
  她走过来的时候，还哼了一句。我不爽了，我问，一小姑娘，哼什么啊！她说，你这么大年纪还吃嫩草啊？我听着就不明白，但是马上明白，我说熊雷是我弟。经我这么一说，她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问我要不要吃零食，还夸我皮肤好，人漂亮。我终于明白，人啊，还真是奇怪。

  正式演出的那天，来的人很多，颇多人冲着熊雷来的，我也突然觉得他还很帅，比陈冠希帅啊，我边吃可比克边对比袋子上的陈冠希。
  演出还很成功啊，告别的时候，我走了啊，我特别讨厌听最后一首歌曲。
  第二天，我们寝室又开始沸沸扬扬地讨论昨天晚上的演唱会，她们说最后熊雷唱了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她们又开始犯花痴了。

（我在病房里看见她，她已经醒来，但是她不认识我了，她选择性的记忆丢失，记忆里没有我，我是她的伤。所以她要把我狠狠地忘记吧!
  我没有再去见她，我跟着我的父亲走了，我和她的妈妈说，我离开。
  我去外地打工，一年，两年，三年，四年。
  她大学毕业，考上研究生，而我在打工的时候发现天堂给我邮寄了一张信，是工厂的健康检查反馈单）。

一个月后，我成为交流学生。要去国外了，我老妈很是高兴啊，她到处都去说，咱闺女有出息了啊。去机场的时候，熊雷来送我了，一路上他一句话都不说，倒是我，唠叨了许多，比如要洗内裤，要把衣服分开，不要乱放东西......
  他不点头就是摆酷，估计是不愿意来送吧，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睡觉的，所以我还真怕他睡着了，在机场被人当是垃圾扫掉了啊。
  最后他还算清醒，站在原地没有倒，看着我的背影，目送我离开，一动不动。我摇摇手，就走了，突然在过关那一瞬间，我看见他低下了头，我的心突然扑通了一下。

  熊雷开始有一个女人帮他打扫，他老爸总是有办法找人帮他。而且他那还上了宽带，装了摄像头，我和他偶尔视频电话，随便胡乱聊天。他头发短了，其他没有变，我们还是会抬杠啊，但是他总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还早呢，我也特想回到祖国人民的怀抱呢!
  他一个劲地傻笑。

（这是一次谎言，她母亲答应，在我最后的日子里，让我见见她。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我站在她的面前，她不认识我了。
  她把我当成是她的弟弟，而她没有发现我的脸色苍白。
  而我愿意陪她，看她快乐和失恋，但是我发现就算她失恋，她都能很快地恢复快乐，所以我觉得太好了。医生说，我还能熬过半年，而这半年她在国外，她更看不清楚我苍白的脸和稀疏的头发了，在她的记忆里，我是个小破孩子，一直到我离开）。

  某个晚上，张轩给我越洋电话，对我说对不起，很多个对不起。我说算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好几年了。
  我竟竟然平和地聊天，还聊到了熊雷，他听我妈妈说，熊雷好像是交女朋友了。只是，只是张轩告诉我，那个女孩子喜欢听月亮代表我的心，那个女孩子喜欢和他抬杠，那个女孩子是近视，背影，像极了我。

  哎，我糗了。

pipefish

Originally posted by vonsnic85 at 2006-11-16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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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找了 找不到呀~~T_T 可怜的手手~~

RickyCar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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