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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 世 为 帝 之 崇 祯 别 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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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5:49:24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第一章:夜看明书(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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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最喜欢看书度日。今夜看到《明史》,直教人郁闷。整十八皇帝没几个是好东西!除了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以及仁宣时代外,明朝的皇帝可以说是黄鼠狼下崽,一窝不如一窝。有好大喜功,被瓦刺俘虏差点亡国而又两度登基的明英宗朱祁镇;有经常溜出宫门调戏良家妇女,荒嬉无度,近乎变态的武宗朱厚照;有替自己父母争名份而与大臣誓不两立,打了多年口水仗的世宗朱厚熜;有几十年不理朝政,也不任免官吏的神宗朱翊钧;有为了荒淫无度而吞食红丸以致暴毙而亡的光宗朱常洛;有沉迷于作木匠,迷恋自己乳母而不问朝政的明熹宗朱由校;更为荒唐的是在位长达45年的嘉靖皇帝竟迷恋于用年轻貌美的宫女作其长生不老的丹药,以至于被忍无可忍的宫女们试图勒死于龙床之上。荒唐的历史同时还孳生出诸如王振、曹吉祥、刘瑾、江彬、钱宁、谷大用、严嵩、魏宗贤等几十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奸佞之臣。若按奸臣数量排列,明朝当列诸王朝之首,一句话:整个二十五史,没有像明朝这么胡闹的朝代!可怜的是最后的皇帝明思宗朱由检,作为明朝少有的勤勉皇帝,满怀中兴的愿望,努力17年、辛苦17年,最后还是上吊自杀,成了亡国之君。真是令人觉得可惜、可叹!

看完书,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禁想到后世的康乾盛世,若是换一个皇帝来代替明思宗,那结果又会怎样?若换作是我当皇帝,是否明朝就会中兴呢?毕竟在崇祯的十七年,有不少的错误的举措。举全国之力未必抵就挡不住后金,况且明朝是给李自成灭掉的。如果当初,直接剿灭陕西的匪寇,而不是让他们降了又反,反了又降,然后再反,结局自是大不一样。可惜历史已固成了定局,不想也罢,不由长叹一声。很多事情,冥冥中自有定律,非我区区一凡人力所能为,也就只能拿来聊作空谈。困极思睡,我不觉间便在椅子上沉沉坠入梦中…

朦胧中,也不知什么时候,更不知睡了多久,猛然听见有人叫唤,我惺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不知身在何处。正彷惶之际,有一威严的声音响起,然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

“鬼吗?”慌乱中,我胡作猜测,但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我当然不会没事就来吓自己。

“你是谁?”

“我是神!”那个威严的声音在我耳边出现,说出句却是让我晕倒的话。

幸好本人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也没有什么大的愿望,不然立马烧香拜神仙,好效法“阿拉丁神灯”那样子来完成我的伟大愿望。我静下心来思考了几秒钟,得到了一个答案:这不过是我的一个梦,自己在梦中而已。既然是这样,我也就无所畏惧了。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大大咧咧地问他。

那个自称神仙的家伙也没有注意我的神态,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因为你今夜心中所想,为本神所知,可叹你迂腐不堪,看不透世情,不知万物一切定数使然,所以来点化你一番!”

果然是个梦,不然怎么知道我今晚睡觉前所想的东西呢?真是有趣!只不知道那所谓的点化又是怎样?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神仙又有什么高深的见解,要拿什么葫芦卖什么药!

“那请问,你所说的定数使然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看到了结果再来找原因吧?!”

“痴愚,看不透吗?人世间万事皆有因由,所谓一饮一啄。就你所想,那明朝二百七十六年,缘何只在此数?当明太祖立国之时,已然就定下了!那皇帝昏庸,宦官专权,兵士羸弱,都是朝廷定制造就!到崇祯之际,已是大厦将倾,且不论崇祯,就是唐宗宋祖也未能有转机,此乃人力不可挽回也!”

虽然这家伙说得有些道理,但是未免太过,明朝二百七十六年岂是开始就定下,如果崇祯再成熟点,不要躁进,明末的危势一度可以挽回,就算再不济,至少也可以划江而治。

“这样的话不单只你会说,都是看罢了结果才来显摆,只怕是事后诸葛。如果是我,知晓崇祯十七年中的历史,由我去当那皇帝,结果恐怕就非你所想。”男儿不屈个性使然,也许好奇心作祟,随口我就溜出这样的话。

那个所谓的神,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怔了下,然后缓缓说道:

“那好,本神和你立一赌约,就让你去异世走一遭,看结果如何!”不是吧!?还能穿越时间回古代?

“那如何赌?”我还是忍不住往下问。

“自然是让你回去明朝一趟,今日三月初八,你就回到三百八十年前,看一下,是否一切都真的如你所想!”

“那我所到世界可是和我从史书知道的一样?”

“你去替那崇祯便是,之前一样,之后,你所作所为,皆有因果。”我靠,作梦还真的能当皇帝!

“你不会做手脚吧?!”

“本神何等人物,岂会做如此不堪之事。”

“那就好。” 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可作梦当个皇帝过把瘾也不错,索性豁出去了!

“本神现下送你到三百八十年前的皇城内,你自己小心了。待你归来之日,便是我们相见之时。一切结果自有分晓!”

说罢,只见我身边泛起一阵白光,然后越发刺眼,我的思维变得模糊,身子也逐渐融和到白光中。那白光也随之消失,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公元1625年,明朝天启五年八月,有彗星坠入皇宫,钦天监记录其事。魏忠贤言,此天火由东林逆党引起,遂毁天下东林讲学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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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6:12:19 |只看该作者
第二十二章 余尘未了(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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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九月十六传来好消息,洪承畴用六百里加急送了王自用的人头来报功,并附带一封奏折。

臣洪承畴顿首:

仰仗皇上天恩,臣与敌匪战于襄阳以西八十里处,京师三营将士用命,我军旗开得胜。剿杀敌首王自用,杀敌一万余人,俘虏两千,京师三营死伤三千余人。现攻克襄阳以北诸县,整军待命。开国公现已包围襄阳城,不日将破敌。定国公率军进驻荆门,扼守西面要道,防止敌匪西窜。湖广在一月间可平!

这个洪承畴!不仅会带兵而且还很会做人。放着襄阳城不打,却退回北面攻枣阳!这是在让功给常炎林他们,而且还可以减少自己的伤亡。他这样做也好,免得下面的人不和。

洪承畴的战报上来后,我着实高兴了阵,朝臣也纷纷上表贺喜。但是大战后,又要封赏,抚恤。那就是要我出钱了。

今年秋税原本除去各地方截留的用度后应该有七百三十万到我国库的,因为明朝发放俸禄或者粮饷都是米银一起来,所以我这七百三十万税收里有米五百万石,银二百三十万两。(明朝后期,粮价上涨,从原来的一两银可买两石粮食,变成只能买一石了,一些缺粮食的地方粮价更高。)但今年各处不是流匪,就是灾情,结果只有600万。得粮400万,白银只有200万两。但是到了年底国库要支付各地驻军饷银290万(各地51万驻军,辽东18万由我内库拨发,各省卫所是由藩库发给),官员俸禄银150万。原先京师三营出兵给军资粮饷30万,许诺给郑芝龙的10万,浙江,南京赈灾50万。若不是原先抄了福王的家,根本就不够银子给。加上秋税的入库,到开春后国库只还有540万。因为辽东部队的火器更新,编制骑兵,装备盔甲,筑城都花费惊人。考虑国库实在承受不住,短期内辽东每年400万的粮饷军用物资,就划到我内库来。八月的时候给了50万给李原吉做为互市的本银。京师内城侍卫,宫人,皇宫用度,一年也在百万间。这些都不是我说要节约就节约的。秋税我才只有50万,真是严重的入不敷出。我扳着指头一算,内库到明年初还只留下2700万,比上半年的3200万,少了500万。两库还有些零头支出还没计,加起来也不在小数。

这些数字我看起来也糊里糊涂,仿佛还留下很多钱,但实际把一年的收入和支出一比就知道了。一年交付中央(包国库和内库)收入折合1230万白银,支出折合白银1590万两白银。这还不包括上半年赈灾所用。而且崇祯元年算是比较和平的一年,如果再大规模打战。弹药消耗,战士补给,各项抚恤,更是天文数字。各种支出里面最让我头疼的还是宗人和宫中,宗人虽然改革了,但是现在他们这些宗人大多都还是有爵位,而且是有俸禄的那种。等他们大多不领俸禄的时候至少要在下一代,看来还要进行改革。宫中各种排场太多,想不浪费都很难。我已经尽力控制了,但还是要百万石的粮银。这种现状若不改,不用几年我就成穷光蛋了。最吐血的就算历年来拖欠的俸禄粮饷,前儿庆王府来领俸禄,居然拿的是万历二十六年的,也就是说我还欠他三十年的俸禄没给!我要全给清,那是什么数字!!

现在南方打了胜战,肯定也是要犒赏的。我只好忍痛从户部发二十万,用来抚恤和给各军打赏有功的将士。然后发了一道旨意给洪承畴,并附带一封圣旨。在我发出批示的六天后,洪承畴接到了旨意。我令他在襄阳城破后,立即班师回京。他不用即刻回来先到武昌城内宣旨给开国公,定国公及各位湖广官员。

此刻的常炎林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带着三万人马从武昌一路进发,也打了几场小规模的战役,都是很快就铲平了。原本以为自己动作最快,可以剿杀王自用立个首功。没想到京师三营的动作更快,居然已经消灭了王自用的人马。他现在更是不管其他,直接扑向襄阳城。

“报,将军,前方就是襄阳城。”

“知道城内还有多少人马?”

“禀告将军,还有一万左右!”

“知道京师三营现在所在位置?”

“前儿得报,他们在枣阳整休。”

“好,你先下去。”

“是。”

常炎林望着那直耸的城墙,对着旁边的将校发令。

“林宜宾,我给你五千人马攻东城门。”

“末将遵命。”

“何自雄,你带五千攻北门。”

“末将遵命。”

“李宝,你带五千打南门。”

“末将遵命。”

“你们半个时辰后,给我擂鼓,只作佯攻。我料这些流寇也不敢坚守。流寇弃城后,你们就随后攻城。其余的跟我到西门外三十里,我们等他来自投罗网。”

“遵将令。”

果然不出常炎林所料,攻城战开始后,马应元知道自己守不住,所以乘着官兵没有全部围死,带着亲信手下就往西窜去,走了三十里,才发现四面都是满山遍野的官兵。悍勇的匪性使得马应元仍旧心存侥幸,想率军突围,但片刻间就给这万人的冲锋剿杀在其中。得胜的常炎林带兵回到襄阳府。

而一直在西面的徐子文遇到的对手却是有“曹操”之称的罗汝才,罗汝才知道其他两位大当家都被剿灭后,他决定冒险向徐子文诈降,赚开城门后,乘机干掉荆门的官兵。可惜他碰到的是徐子文。定国公察觉到罗汝才的阴谋,假意准予招安。暗中准备,一场火并下,罗汝才被杀于城内,其手下全部投降。

这帮扰乱湖广的流寇终于给剿灭了。这一日三路将军齐集武昌,洪承畴看到人员到齐,就设香案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知三位将军不负众望,剿灭流寇,朕甚感安慰。为表彰战功,特发二十万两白银犒赏三军。赐开国公常炎林良田一千亩,明珠十颗,玉如意一支,常夫人封一品诰命。定国公徐子文良田一千亩,明珠十颗,玉如意一支,徐夫人封一品诰命。京师协防都督洪承畴封平南侯,赐田一千亩,明珠十颗。玉如意一支。湖广总督严国焘,督促手下不严,致使襄阳没入敌手,但其后能稳定局势,失职之罪可免,然湖广总督不可再任,进京述职,着吏部另行委任。襄阳知府郭如暗,畏敌如虎,有失土之责,着立即查办。两人随平南侯进京,湖广暂由开国公,定国公分理军政,安抚百姓。湖广安定后另有旨意。钦此。

“臣等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完圣旨总督严国焘心里高兴,笑得合不拢嘴,他没有管瘫倒在一边的郭如暗。而是急着马上设宴请常炎林,徐子文,洪承畴三人。他觉得自己终于能逃过这关,提心吊胆了两个月终于可以放了下来。

“恭喜各位将军。”

“同喜,同喜。”虽讨厌严国焘的为人,但现在还是同僚,三人所以彼此客气了下。

“不知严总督何时可以动身? ”洪承畴想起自己的任务。

“给在下五天时间,即随侯爷上京。”

“好,那我先告辞了。来啊,给我将人犯带下去。”立时有两个军尉把坐在地下的郭如暗押走。

洪承畴转身很礼貌的跟常炎林,徐子文行了礼。常炎林,徐子文也抱拳回了一揖,目送他出府。

两人回过头来也向严国焘告辞,严国焘急着收拾东西也没有挽留。出得府来,骑上马后,常炎林忍不住问徐子文道:

“你说皇上的旨意是什么意思?”

“不好说,按理皇上不应该放过严国焘,如要办他,我们兄弟就可以动手,没必要召回京城。”

“那皇上留我们在这……”

“皇上想利用我们的威信来整治地方。我们就用心干吧。”

“那是,不过那洪承畴这小子还不错。打仗也厉害,这次首功给他抢去了,我那一仗简直就是小孩子玩泥巴仗样!”

徐子文笑了笑,“他何止不错,我看原本皇上就没想着要我们来打仗,而是来整理湖广。洪承畴四万兵丁,而且训练精良,完全可以再攻襄阳,然后他却退后休整,这是在让功给我们。这小子会作人,怕我们俩以后给他小鞋穿。”

“这小子,我以后见到他,非要给他点颜色,居然瞧扁公爷我。”

“呵呵,算了,像他这样的人皇上肯定会重用,我们有一朋友总好过有一敌人。”

“也是……”两人说着说着,越走越远。

……………

九月二十八,严国焘和洪承畴向京城进发,同行的还有坐在囚车里的郭如暗,外加严国焘十几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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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勇者为胜(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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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水上游的西面,地势平坦,是个种粮的好地方。渐入冬季的时节,百姓早把粮食收割回去,田地中只有些野草,准备过冬的野鼠在地上搜寻掉落的谷粒。偶尔天空飞过的鸟儿发出长鸣,显得四周异常的幽静。

然今京师三营的备战打破了这里往日的宁静,四处都是兵丁跑动的声音,骑在马上的校尉来回发令,让没有到位的队伍布好战阵。京师三营的都督洪承畴在中军大帐内做了个简单的军事会议。

这一次京师三营没有全部南下,而是留下了孙应元的神枢营守卫京师,只带来刘之纶的神机营,杨文岳的神行营。洪承畴在对京师三营整顿后,重新对军队编制做了调整。鉴于火枪兵有近身的弱点,在神机营加配了一万的冲锋步兵,而不是原先单一的火器营。神行营全为步兵,负责冲锋,掩杀。原本洪承畴想在神行营加入骑兵编制,但一时没有优秀的战马,就只好作罢。神枢营则配备了火炮,同时也有一万的护卫步兵。

“此处离敌军只有五十里,离襄阳城只有八十里。如敌军一击即溃,则会龟缩回城内。此番南来,我军并未带有火炮,因此需得在城外消灭,不得使其逃窜。”

“末将们明白。”在座的将领应声道。

“好,刘国能!”

“末将在。”一个黑脸的将领应声而出。

“人都说陕西出勇士,今次就看看你是勇士还是狗熊!你带神行营一万人马渡过汉水,绕回敌军后十里。看烽烟起就带军杀回,阻住敌军,不可使其回城。襄阳城若有兵出来接应,你就分兵拒之。”

“末将定保敌军不得退入城内,否则提头来见都督。”刘国能朗声应着。

“好,要能拦住王自用,本督为你请功。杨都司。”

“属下在。”

“你领神行营剩余兵马,分左右两翼包抄防止敌军偷袭我军后方。”

“遵将令。”

“神机营就随我正面迎敌。”洪承畴起身道。

“是。”下面的将领轰然称是。

作为中军的神机营分兵散开没多久,一杆旌旗出现在天际边,随后跟着有大群黑压压的人影。那旌旗在官兵阵地前方停下。接着有数不清的人马开始集结,过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当下两军相隔不足五百米。刘之纶虽是首次上战场,但作为都司,他站在中军阵后,亲自指挥。敌方将旗处人员来往繁忙,看样子是在调兵遣将,准备进攻了。果然一会儿后,敌军一通鼓响,一群农民军满山遍野的攻了过来。他们没有统一的战服,更谈不上盔甲,只是在胳膊上绑上根红绳以做标记。他们手持大刀,长矛,也有的拿着锄头,猎叉,一拥蜂的涌了过来。也许这些农民军看到官兵所拿的武器不如他们,只是拿着“烧火棍”(我的遂发枪在他们看来,居然是烧火棍,汗!),更是奋勇当先。

刘之纶看敌军越来越前,对他的神机营喊道:“将士们,立功的时候到了。等敌军到阵前三十米,火枪手发射。五轮过后,冲锋兵给我杀!”

这些农民军,持着刀枪,马上要冲入官兵阵地准备肉搏的时候,突然前方飞来一阵的铅弹,冲在前面的农民军给打了一身,他们没有盔甲,每一粒铅弹打中都是见血见骨。片刻间就倒下几百人,他们在地上翻滚哀嚎。进攻的农民军三个月前还在家种地养孩子,哪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全部都给吓呆了,他们一愣间,又是一阵火枪声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

在倒下上千人后,农民军被这以为是鬼神的东西吓得胆寒,也不知谁带的头,哄的一声,全部往后跑,留下个后背给官兵作靶子。农民军溃散后,开始跑出火枪兵的射击范围。见此刘之纶叫冲锋队尾随掩杀,这些农民军恨不得多生了几条腿,跑得快的气喘吁吁,武器丢的干净。跑得慢的就做了官军的刀下鬼。很快溃散的农民军冲进了自己的阵地,不仅把官兵引了进来,还把原来列阵以待的农民军给冲散。刘之论的冲锋队一直杀到敌军阵前。

而此刻的王自用怎么也没想到官军的装备这么厉害,否则他绝不会主动进攻的。现下只能依靠出去包抄的队伍了,希望他们在自己没有被打散前,攻下官兵的中军大营。他再也不能保持镇定,开始叫喊他的部下顶住官兵冲锋。没多久,一个头领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带着哭腔来报告。

“襄王,我们派去偷袭的六千人马全败了。他们在左右两路碰到近一倍的官兵,给几番冲击下,全都败了回来。现在他们左右两路的官兵已在包抄我们了。襄王。”

“什么?他们怎么有这么多!难道不是卢象升的队伍。”

“襄王,我们退吧,退回襄阳城再作打算。不然就迟了。”

王自用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呆呆的望着地下,一脸的目瞪口呆。

“襄王!”

“唉,告诉点灯子叫他给我顶住,其余人撤会襄阳!”

惊醒的王自用马上发下命令,然后翻身上马带着他的亲近人马后退。

洪承畴在中军帐前,看到敌军将旗后移,知道流寇抵不住了,会要撤退。他立即下令,

“点燃烽火。火枪兵放下火枪,拿刀给我冲!”

留下来断后的农民军也是极为匪悍。他们全是王自用收编的土匪,并且装备了襄阳城里留下来的武器盔甲,在点灯子的带领下,硬是把官兵羁留了好一会。在火枪兵拿着大刀冲上来后,强大的兵力攻击下才把他们剿杀。因为没有骑兵,始终没有追上王自用。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派出去堵截王自用的刘国能却没有出现。烽烟早已升起,随着离襄阳城越来越近,洪承畴心里一阵焦急。

此时王自用距襄阳城不足两里,那厚实的城郭已然在望。他打算回到襄阳再从别的地方溜走。他深知这支官兵不是他们这样就可以消灭的,于是扬起马鞭加快向前。手下的农民军看到襄阳城,更是加快脚步逃命。他们知道只有逃回城内才有活命的机会。正当他们大喜过望的时候,却在斜下冲出一军,赫然就是“消失”了的刘国能部。刘国能的一万部队马上把这溃散的几千人挡住。溃散的农民军原先不够官兵打,可现下逃命要紧,而且刘国能部也是手持刀枪,没有令他们胆寒的“烧火棍”,农民军拿着武器开始奋力死拚。于是双方都急红了眼,就在离襄阳不远的野地里厮杀起来,一个逃命要紧,一个立了军令,双方打得是难解难分。一会儿后,襄阳城又杀出一军攻打刘国能军的后部。刘国能只好分兵抵挡,两边作战,渐渐处于劣势,但好在平时京师三营都是苦练出来,勉强支持住。当下两军苦战不已,喊杀震天!

没有过多久,京师三营的主力终于追到,战争的天平开始倒向官兵。两万人马把王自用团团围住。刘国能部则回头专心对付襄阳城出来的敌军。很快襄阳人马看到敌军势大,连忙退回城。

王自用看到周围密密麻麻的官兵,自己这边的人都身上带伤,而且人越来越少,还有些已经跪地求饶。此刻他已经无路可退,知事已不可为,被俘只会结果更惨。望着不断倒下的弟兄,长叹一声,王自用拔出佩刀,一狠心朝自己的脖子划去…至此这个差点把湖广闹翻天的匪首终于自己结束了生命,而他所率领的农民军也是非死即降。

洪承畴来到襄阳城外时,三万官兵严阵以待,旁边一些兵士们已经在押解俘虏。

“是役损失多少?”洪承畴问到旁边的刘之纶。

“回都督,我军伤亡三千,俘虏两千余名。”

“刘国能何在?”洪承畴想到自己的计策出现失误,死伤这么多甚是心疼。

刘国能知道自己误了军机,连忙跪下。

“末将来迟,请都督责罚。”

“哦,你也知迟来,你没看到本督的烽烟吗?”洪承畴冷哼。

“末将听从将令,过汉水后,在离敌军十里处埋伏,但到后才发现此处没有桥梁过河。只好往前再走十里,所以来迟,请都督治罪。”

洪承畴听了这话,面色稍缓,望了望襄阳城。“嗯,这不怪你,是本督没有打探清楚,起来吧。这次在城下鏖战,你也是立了功的。本督自会为你们向圣上请赏。”

刘国能想着再立功,就上前说,“都督,是否攻城?”

洪承畴想了下,叹了口气。“走吧,传我将令,我军退后八十里扎营。刘国能率本部兵马修整后,翌日给我攻下枣阳县。其他军马原地休整。”

襄阳城内不足万人,马应元心里也是紧张不已,只要官兵攻城,他就会弃城而走。但奇怪的是,官兵没有继续进攻,而是缓缓退去。马应元两脚发软的走下城头,此刻他只想找尊菩萨磕头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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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到宫外走走(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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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一大堆的政事,我终于想着跑出来散下心了,因为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把我弄得头昏脑胀的。科考的选拔我已经做了批示,也点了状元。其他都让内阁去忙吧。

我一早带着曹化淳,还有新在旁边伺候的小太监方正华,领着几个侍卫微服到外城去看看。当然我还有个心思就是看下面那些人有没有把上次地震后的灾民安置好。

城北的百姓都是比较贫困,地震中也最容易受灾,我沿着小街在城北一路走去。沿路看到不少的顺天府丁在那忙着搭屋建墙什么的。另外城墙边还搭建了不少临时的帐篷。看来这顺天府也没有敢背着我乱来。不知不觉走到个胡同口,

这里房屋低矮,路面不平,却都挤满了口音混杂,贫富不一的各色人等。而那些叫卖风味小吃,拍卖估衣旧货,跑江湖打拳卖艺,看手相拆字算卦的各类摊子,熙熙攘攘地挤在这条胡同里,街口上有座茶馆,虽然也是草棚瓦舍,但在这杂乱的地摊中,却也算得是鹤立鸡群的大铺面了。因为走了些时候觉得有些渴了,我当下走进这茶馆,侍卫们也纷纷进去,占了朝街口的一片位子,我则在中间那张桌子坐下,曹化淳和方正华在旁边伺候着。

茶店老板看我斯斯文文,以为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跑到这来了,赶忙笑嘻嘻的上来招呼。

“这位公子想喝点什么茶?”

“就你们这个店,快上最好的,我家主子渴了。”曹化淳有些气指颐使说道。

怎么这些太监一出来,就变得跋扈了。在宫内都是恭恭敬敬的样子。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吓得曹化淳差点就跪了下去。我对那店老板说,

“老板,最近怎么这么多官兵在修屋子?”

“哦,看来这位公子刚到京城吧?前几日京师地震,把许多人家的房子给震塌了,万岁爷下令府伊老爷,帮这些没屋子的人搭建屋子,还给了些米粮。当今皇上真是没得说的,老汉活几十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官兵帮百姓做事的。”

“当今万岁自然是圣明君主。”曹化淳开始不知道怎么惹到了皇上,现在赶快讨好献媚的接着说。

“那是那是。天下百姓都向着皇上。”店老板连声应和。

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百姓夸自己,心里确实舒坦,这也不枉我登基后如此勤政。不过听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快点去沏茶吧。”

“是,是,是。”说完老板忙转身去柜台后面沏了壶茶上来。旁边的小太监很利索的把茶杯洗了洗,给自己的茶杯倒了点,尝了下然后才倒一杯给我。

“主子,茶热,等凉点再喝。”我笑了笑,这个小太监真是没看错,做事谨慎。正当我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茶店门口拐进来个背着包袱的年轻人。

这人面目污黑,戴着个毡帽,穿着长衣,身上的衣裳有些臃肿,连人带脸的都包了进去。背上背着个扁扁的包袱。除了让人看到一双眼睛甚是有神外,就是个普通的逃难人家。看他风尘扑扑的样子应该走了不少的路。难道从关外回来的?

“老板,请问下…京城的衙门怎么走?”说出来的声音赫然是个女的!连老板都很有些吃惊。

“姑娘打听哪个衙门?是不是来找亲戚的?”店老板看是个外地人,又是个女子,就好心答话。

“我找处置官员的那个衙门。”

“姑娘,你可是找大理寺?那里负责审理天下重案要案。你去那做什么?”我心里很是好奇,一个女孩儿孤身一个人千里迢迢的到京城来,却是为了找大理寺,难道有什么冤屈?又或者她要找的人在大理寺。我忍不住插话道。

“我是去找一个人。”这姑娘怯怯的说。

这姑娘去找谁,是人家的私事,人家不说,我也不好再问,看她走了这么久的路,应该也饿了。在这个朝代,一个敢出门在外走的女孩,我也很是敬佩她的勇气。

“姑娘,去大理寺不用急于一时,现在他们长官都可能在吃饭。不如你也在这休息下,吃点东西。”

当下我也不等她答话,就对店老板说,“弄些好吃的上来,要快点。”

老板看有生意,马上答应着去了。那姑娘打量了我一下,觉得我没有恶意,就说:

“多谢公子。”她对我行了个礼,然后才在我对面坐下,看她样子竟是进退有礼,也不知原先是哪家书香门第官宦人家破落至斯。

“看姑娘一路风尘,不知从何而来?”

“小女子从湖广来。”

“湖广?不想姑娘从千里以外而来,如今湖广有匪寇闹事,不知道情况如何?”

“嗯。小女子来的时候,襄阳府给百姓打了下来。”

“哦,那湖广之地一向丰足,怎么也会有百姓造反?这其中情形你可知晓?”

“湖广丰足,但是也有贫瘠的地方,襄阳西边的几个州县都是刚够自足,今年襄阳府收了两分的赋税后,又要多收五厘。原本百姓就存粮不多,到了七月就没有粮食吃了。新粮才刚刚结蕙,结果只好捕鱼挖野菜。但还是不够,后来在丹江口来了一伙人,带着百姓闹事,占领了县衙,后面越闹越大。襄阳府也给他们打下来了。”

“怎么天下赋税除了河南不是收取一分九厘吗?”

“那只是天子的定例,下面的大人总有借口收百姓的税,那些好官却没有权说话。”

“哦,是这样。”想不到从这姑娘嘴里,我就听到了下面州府的实际情况。我想了想又接着说,

“我听说,这次百姓造反,是因为谷城县令勾结匪寇造成的?”

那姑娘听了后,蹭的站起来。激动的说,“吴大人是个好官,怎么会勾结匪寇?!你,你是听谁说的?这是血口喷人!”她这一动作,弄得那些侍卫都站了起来。我看他们太紧张,就使了个眼色,他们才坐了下。

“姑娘别激动,我也是听人道听途说。姑娘如此替这吴大人辩解,莫非姑娘相识?”

“正是家父。”

这个弄得像叫化子的姑娘就是吴秀儿,谷城县令吴贞疏的女儿。今年七月,她的父亲给襄阳知府捉进了监狱,然后又押往京师。占领谷城的流寇知道吴县令的清名,没有为难她们娘俩。她们搬到了户好心的百姓家去住,后来秀儿听到从外面回来的乡亲说,她父亲给押解进京受审了。于是她偷偷的跑了出来,准备上京城伸冤。一个女孩儿,从湖广到京城,沿着驿道足足走了一个多月,到了京城已经是十月下旬了。老乡们凑的钱也花得干净,总算支撑到京城。可她并不知道是哪个衙门审理,由城西走到城北都没看到什么衙门,所以只好进来问,没想到碰到我。原本她不想暴露身份,但是我一说之下,忍不住讲了出来。

“哦,原来是吴小姐,失敬失敬。”

“公子不必多礼,我现在只是个犯官的女儿。”说完缓缓坐下,神色甚是黯然。

“那令尊既是好官,又怎会下狱?”

“这都是襄阳知府的伎俩。在收税的时候,我爹就去向襄阳知府禀告实情,要求减税。但是襄阳府根本就不采纳,我爹又连夜跑到武昌,可是总督大人也没有答应。这样就惹恼了襄阳知府。后来,襄阳知府直接带着官兵来收税,我们家都给关在县衙。收完税,我爹到处带着百姓挖野菜,做好过荒的准备,可是还是不够。百姓造反后,当时襄阳府外,只有我谷城县没有人来闹事,都是因为百姓都敬我爹的清名。后来襄阳府知府派人来请我爹,说是商量局势。可,可后来就没有回来。乡亲们都说,我爹给抓起来了。而且给押到京城治罪。谷城的百姓听了都很气愤,也跟着反了。我听到我爹被押往京城的消息,也就跟着来了。”

我没有想到是这样,好一个孝顺的女儿。此时店老板回来了,手里拖着个盘子,上面摆着几样小菜,两碗米饭,还有些碟点心,他利索的摆好放在桌上。

“公子,姑娘慢用。”

我对姑娘点点头,“别客气,在下对姑娘的孝举也很是敬佩。这顿饭就当我聊表心意”

“多谢公子。”可能委实饿了,吴秀儿没有做太多的客气。

我也随意陪她吃了些。用完饭后,我对姑娘说:

“吴小姐,不知道你稍后作何打算?”

“我打算先去大理寺看下能否见到我爹?然后再看情况。”她说得不是很有底气,确实她一个弱女子面对父亲被受审,不六神无主已经不错了。能否在大理寺见到父亲也是难讲,自己还食宿都没有着落,就是个男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何况是个女子,说心里不茫然那是假的。

“吴小姐,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您请说。”

“吴大人受审,自有朝廷定论,你一个女子,远行千里,路上危险不说,即使到了京城,也是难有什么举措帮到令尊。一切都要等到大理寺审理完才知道。”

“公子,你不知,来时我已想得清楚,那陷害我爹的人中除了襄阳知府,湖广总督也有干系,湖广总督权高位重,朝中自有人撑腰。我爹不过是一个县令,要是有人把我爹用来顶罪,我爹在京城没有认识的人,谁帮他伸冤。”

这女孩令人可敬,而且也极有见识。看来她父亲也是个非常人物,否则也无法养出这样的一个女儿。这样的人自然也是要帮的。

“按朝廷制度,吴大人这样的案子没有结案前是不给探视的。如今湖广未平,像其他涉事人都未到案。吴小姐不如寻个地方落脚,慢慢等候。”

“多谢公子指点。今次多得公子款待,小女子深感大恩,我爹案情未明,若能脱得大难。我父女自当登门拜谢。敢问公子门讳?”说完女孩起身盈盈下拜。

我起身还了一礼,然后对她说:

“我看姑娘在京城也无亲戚投奔,若不嫌弃可以到我别府上等候,总比姑娘一人在外方便些。我在京城有座院子,平日也少去住,姑娘住在那收拾下也好。”

吴秀儿没想到面前的公子会如此帮她。她现在这个样就似叫化。他帮自己自然不是贪图什么。心下感激又是跪了下去。

“小女子多谢公子大恩。”

“吴小姐不用多礼,快快请起。曹管家,你带吴小姐去我以前住的府邸。好好招待。”

“奴才遵命。”

曹化淳带着吴秀儿去我的信王府。我则付了店家饭钱,带着其他人转了一圈回宫去了。

这个吴小姐肯千里来京,看来她父亲受冤枉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我又不能直接马上就去叫大理寺放人。不管怎样,我也不好听一面之辞就做决定。下面的人会怎么做呢?我要看下他们怎么审案?看下我的大理寺腐烂到个什么样的程度。至于这谷城县令只好委屈下,我不能表示出我的想法,不然那些黑手,说不定过几天就报上来,说案犯畏罪自杀了。

人事历来最是复杂,作为高位者,不能听到风就是雨。下面的部门,就如大理寺,也许审案的是大理卿。但是在部门,握有实权的就未必是他。那些衙役,狱卒,只有能唤的动的才是实际上的老大。这些东西千头万绪,都不是一时可以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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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13 16:08:02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八章 雪上加霜(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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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内侍说有急报,我心里咯噔起来了。难道哪又出了事情?

片刻后,刘鸿训满头汗的跑了进来,手中拿着奏折,神色慌张。进了殿,气喘吁吁的启奏,

“皇上,浙江出事了,微臣刚接到李原吉的奏折,他说浙江七月给海水溢过堤岸,漂没数万人,加上连日大雨,浙江全省粮食减产。浙江巡抚梁得志瞒不上奏,并按原有赋税征收,几乎激起民变。李原吉请王命,用尚方宝剑斩了梁得志。”

“什么!给海水淹了?该死的梁得志,这么说浙江今年秋收也是完了?!”我一下呆坐在龙椅上,明史中,关于崇祯元年的记载也就两百来字,我看原先的崇祯也是忙着清算,轻轻易易的就过了。怎么到我来,就有这么多麻烦。大明能产粮食的也就只有江南数省,其他都是基本自给自足,现在最大的湖广,富庶的浙江全遭灾,到时候哪来这么多粮食给前线的将士。

“回皇上,浙江秋税减半。同时需要派人前去安抚民众。”刘鸿训也是一脸沮丧。

“从这里派人来不及了,你连日发八百里加急给南京的郑三俊,让他先派个稳重之人去打理浙江事务。李原吉杀了梁得志,口谕嘉奖,让他快点收购丝绸茶叶,然后调往福建厦门,从海路到安南。”我听了刘鸿训的回奏后,强打精神。

“臣遵旨。”

“太仓库还有多少米粮?”

“回皇上,还有五十万石。”

“今年秋赋,能运到的漕米有多少?”

“前几日,户部各位大人和臣商量,现每省藩库需存粮百万石,估计能运到京城的粮食有四百万石,现在浙江有水患,加上减税赈灾,估计还有三百万石。各省藩库存粮尚有,但不能动用否则米价上涨,情势更加不乐观。”

“三百五十万的米粮,刘爱卿,这不足四百万的米粮够用吗?”

“臣等核算过,九边将士开始屯田,今年已经有了收成,仍需两百万石军粮。京师三营完全靠朝廷供给,半年需要三十万石,陕西仍旧需要五十万石抗旱。京师宫中官员守军年间需要一百万石米粮。在京宗人米俸需百万石,藩国赏赐,周遇吉部,卢象升部,加起来也需百余万石。因夏税得粮较少,需有些储备,故一共是短缺了一百五十万石。”

“一百五十万?这如何是好?”

“皇上无需太过忧心,李原吉现在已在筹备换取粮食。应该缺口不会太大。”

“朕…”我刚想说话,突然大地开始晃动,整个大殿都发出声响,眨眼间,些微的震动逐渐变成轰鸣般的地动山摇。大殿彷佛也在剧烈的颤抖,殿内灯火摇曳。摆设的东西都开始移位,时不时都有物事掉下来摔得粉碎。门外开始传来各种叫喊声。

地震!

居然在这个当口发生地震。我扶着案台努力支撑住,看着一脸吓白的刘鸿训,意识到要赶快出去。

“快随朕出去,到前面的广场。”我一边抬脚往外走,一边对着他们喊。

“皇上,不要出去啊,外面危险。”

“听朕的,不出去更加危险。曹化淳,传朕的旨意,各宫人员都不要躲在屋里,不要蹲在墙下。”

“皇上…”曹化淳还有些犹豫。

“快去!”

我出到乾清宫外,外面是人来人往,刘鸿训担心我的安全,带着几个乾清宫的近侍围着我。过了会,四周的太监宫女看到我在,虽然大地还在摇晃,又全都彼此相扶,规规矩矩的在旁站着。赶来的侍卫点着火把,把宫内照得通亮。我突然想到婉琴皇后,赶忙又往坤宁宫去,身后的太监侍卫也跟着伺候。

等我到的时候,皇后她们接到旨意,已经站在殿外了,周围宫女们围了一圈,皇后面色苍白,田贵妃和袁贵妃在旁护持着。因为皇后本身就有些不良反应,现在天摇地动的,常人都头昏脑胀,何况是有了身子的她。我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

“皇后,皇后,觉得怎样?不用怕,朕就在你身边。”

“皇上,臣妾没事。”

我看她面色实在有些不妥,得要太医来看下。

“曹化淳!”

“奴才在。”

“传朕旨意,让宫中太监宫女不得随便走动,在各殿外候着。再派人传太医进来。快点!”

“奴才这就去。”

片刻后,跟着曹化淳后面的太医气喘吁吁的来了。我一看到太医就说:

“快看下皇后怎样?”

“皇上…”太医看了下在我怀里的皇后。我知道他是因为些礼仪的避嫌。

“就这样快点看吧。”

“是,是。”那太医颤巍巍的开始把脉。我焦急的看着太医,想知道婉琴皇后如何?内心又唯恐他一开口就说出些不好的消息。在这个时代,怀孩子也是件危险的事情。过了半晌,太医才把完脉。

“如何?”

“回皇上,皇后娘娘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老臣配剂安神补胎汤,皇后娘娘服下后,休息会就会好。”太医也似乎松了口气。

“那快点开方抓药。曹化淳,太医开完药,立刻叫人煎好送过来。”

在大地的摇晃中,我们这一群人就这样等着,经过几波余震后,地震慢慢的开始过去。

等药煎好的时候,那该死的地震终于平息,大地恢复了平静。婉琴服下药后,在坤宁寝宫睡下。我让一直在旁伺候的刘鸿训和其他人也回去休息,各殿的宫人已在收拾掉落的东西。夜空中飘荡的积云,终于在一道强烈的闪电后,开始下起雨来。今晚也不知道京城有多少百姓遭了殃。地震后的宫殿显得有些凌乱,在这样的雨夜,我望着屋檐下掉落的水滴,一切都显得索然。

第二天一早,顺天府伊杨延麟上报,京畿内有近万人无家可归,怀柔,昌平等县也有人员损失,好在秋收已毕,没有什么作物被毁。

自然户部要发些粮米过去,工部要派人建屋安置下。都快冬天了,一切都要利索的完成,不然这万把人也会把京城搞得乱七八糟。

“现在各位大臣还有什么方法?浙江水患已经使来年京城粮食不足。”

“臣以为可以在各省购粮。”户部侍郎候洵奏道,

“不可,民间原本粮食不足,再购粮,米价上涨,受害的还是百姓,我等岂可救一方百姓而害另一方百姓。”御史万元吉立刻就反对。

“京师乃重地,九边将士负守土职责,岂能无粮?”候洵当下也辩驳。

“各府城中百姓无粮,后果不堪设想!”

“危言耸听。调百万石粮岂能全国州府都乱?”

“那襄阳府不就是前车之辙!”

两人还要争下去,我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从各府调粮,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各位爱卿还有别的办法吗?”

礼部侍郎李标出班,“臣以为,今年对广宁外诸部的赏赐可以减免,如今我军鞭长莫及,这诸部夷人都为满人所用。赏其米粮无异于助敌,免除后可节约二十万石。”

“这诸部落外族人归顺我大明已久,身受满洲兵苦,二十万石照发吧,不过需得他们迁入宁远以西。这事情你们发旨给袁崇焕,让他处理。”

“臣遵旨。臣以为现在各地米粮已入库,各处用粮可先发半数,等户部侍郎李大人到安南后再作打算。”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各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启奏?”昨晚弄得筋疲力尽又一夜未睡好,我又急着去看婉琴皇后,粮食的事始终没有好办法。所以没有多大的心情。想着退朝算了。

刑部尚书乔允升道,“皇上,谷城县令已经押解到京。现如何处置?”

“让大理寺处理吧。”

“臣遵旨。”

“臣弹劾钦天监正徐光启,昨夜京师地震,在这之前臣等均为收到报告。以至未曾作好防备。”说话的是升为御史的倪元璐。

内阁大臣韩鑛出来说话,他与徐光启有旧,也知道那是个人才。不忍徐光启就此给打下去。

“回皇上,徐大人被皇上调到遵化去研究冶铁,此事怪不得钦天监正,钦天副监正因考核落选,才使无人对京师地震作出预报。请皇上明察。”

“罢了,叫徐光启推荐个人主理钦天监。”

“皇上圣明,臣遵旨。”

孙承宗接着出来说,“皇上,福建降寇郑芝龙已到京师,皇上何时召见?”

“下午让他递牌子进来吧。朕乏了,退朝。”

我好困啊,看完皇后,随意吃了点东西,我就在乾清宫睡着了。 睡到日薄西山给个内侍唤醒,我洗了把脸才问道:

“什么时辰了?”

旁边内侍答道:“回皇上,已经申时三刻。”

“那郑芝龙来了没有?”

“未时司礼监曾有人来报说有大臣递牌子求见,当时万岁爷没醒,曹公公拦了回去。这会子,皇上可是要召见,奴才这就去传。”

“你这太监倒也伶俐,叫什么名字?”

“奴才贱名叫方正华。”

“好,以后你就跟在朕身边做个随堂太监吧,回头你跟曹化淳说。现在去传郑芝龙见来见朕。”

“奴才叩皇上恩典,奴才遵命。”

我到乾清宫前殿的时候,郑芝龙已经在等候了。他见到身穿黄色龙袍的我,赶忙下跪行礼,口呼万岁。我打量了下他。个子极大,长得颇为粗犷,一把络腮胡,头发有些凌乱,果然是海盗特色。

“郑将军,平身,恩,果然是勇猛之士。”

“谢皇上。”

“朕本来是想设晚宴请将军的,不想传话的内侍听错。将军久等了,不要见外才是。”

“臣惶恐,臣不敢。”

“将军乃我大明勇士,现归顺朝廷,应当为国出力。朕召你来,一是敬将军之才,二是要借将军之力。”

“臣虽驽钝,也是大明子民,自当为朝廷效力。”

“朕打算将来组建水师,已经在塘沽口筹备,无需太久,大明将会有无敌的海上大军。昔年倭人扰我福建,浙江,大明总要去扬我国威的。将军久在南方,熟悉海战,他日必能替大明征战四方。”

郑芝龙听到皇上这么说,心里也是翻腾不已。他来投降是因为看到大明水师薄弱,他投诚自当受到重要,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展自己的势力,还可以拿到朝廷的粮饷。但是现在来看,皇上已经开始筹建水师了,虽没有听过,但是皇上讲来,应该不会假。自己若再做海寇,以后难免会给剿灭。现如今归顺听命,说不定哪天可以成为一方大员开府建牙,光宗耀祖。

“大明南方海域微臣不敢夸口无敌,但也不是海寇可比。臣将尽心尽力,为大明扫除敌寇。”

“好,将军现有多少船只?”

“有大舰五十余只。将士三千全是跟臣血战过来的。”

“不错,目前南疆海域虽是不稳,但也无大仗可打。你等先在厦门修整,朕前个月曾派人去安南互市,现在到了浙江。将军若不嫌大材小用,暂时委屈下,就先护送使者从海路去安南。”

郑芝龙开始听皇上说,以为要他领兵去打台湾。万历年间,荷兰人曾经攻打过澳门,结果被葡萄牙人打败,于是占领了台湾。结果只是让他护送使者去互市,那最好不过。南方并无海寇敢动他,因为他们就是最大的海寇。赶忙说:

“安南海路,微臣甚是熟悉,臣一定保证把使者安全送到安南国。”

“不单是送过去,还要护送回来,要保护使臣的一路安全。这次出使,将军需得听从使臣的命令,朕可是赐了朕的尚方宝剑给他,不要让朕为难。朕封你为福建水师都督,从三品。回来后朕发军饷十万犒军。此次出使,不仅让你去立个功,而且关系大明体面也关系到南方安定,你可勿让朕失望!”

“臣明白。臣当为皇上分忧!”

“你明日速回厦门准备。使臣一到,你们就出发。”

“臣遵旨。”

彼此解决心中之事后,言谈甚欢。晚间我还留他用膳。

第二天,郑芝龙启程南归。

……………………………………………………

《明史》:秋七月壬午,浙江风雨,海溢,漂没数万人。癸未,海寇郑芝龙降。…………八月乙未,诏非盛暑祁寒,日御文华殿与辅臣议政。九月丁卯,京师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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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接连交错(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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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内阁和六部的尚书都到了养心殿外等着,我宣了他们进来。

我在他们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后才开口,“朕叫你们来,是商量下八月秋闱的事宜。这崇祯年第一次开考,要慎重些才是。”

“皇上,礼部会同国子监已经在准备。”韩鑛应道。

“知道有多少举人参加吗?”

“有两千六百名举子应试。”

“嗯,人数是够了,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个人才。”

周嘉谟说道,“皇上,这自然是好中选好。”

我不置可否的摇了下头,“你们有没商量谁来作主考?”

“臣等以为韩大人最合适。”刘鸿训推荐道。

“那好,就由韩爱卿来主持。这事就由这样定了,八月十七开考,题目由朕拟定。”

“老臣遵旨。”

我看了眼下面站着的大臣,觉得是该和他们交下心了。我酝酿了下情绪,缓缓开口道:

“你们这些大臣,都是我提拔上来的,魏党作乱的时候,你们也或多或少的吃了些苦处,如今魏党倒了,原先的大臣也起复了不少。你们能聚在一起,都是因为你们都是治世之臣。如今大明处处透着危机,朕就想借着你们做中兴之主,你们就是中兴之臣。朕只要你们尽心为朕办事,朕也决不会亏待你们,保你们一世荣华。朕希望你们做出表率,不要用人唯亲,而是要唯才是用。朝中那些想着结党的,朕一定不会放过。这次召你们来,就是想着咱们君臣齐心,刷新吏治,吏治不清,则政令不行。以前有什么过错的,朕也不追究官员的过错。但是昏聩无能之辈,就一定要致休。朕要的是干才。朕信任你们,你们也要给朕好好办事。”

我说完这话,大臣们都跪下“臣等一定不负圣恩。”

“你们起来吧。赶在秋闱前把官员考核完。刷新官吏就按刚才说的办,这吏治事多任务急,我看就由贺爱卿来主持,贺爱卿年轻体壮,这回就辛苦下。考核后,名单以内阁的名义发下去。”

贺逢圣虽然之前猜测这差事会落在他头上,但心里还是很激动,连忙跪下,“臣一定竭尽所能。”

我摆了摆手让他起来,又道:“人心总是不足啊,我让黄道周去河南整治赋税,没想到朝廷也有人给他下绊子,这事你们可要去查下。前个月开封还有人罢市,好几个县官挂印而去。真不知道他们反对什么?现在朕也给官员加了俸禄,应该说这都衣食无忧了,可有些人还总往自己兜里捞钱,心中也没有朝廷,也没有朕这个君父阿”

刘鸿训听皇上出如此诛心之语,只好出来安慰道,“皇上,此次赋税改革,超过万历年间一条鞭法,官绅向来不纳粮,如今一下子要他们接受,自然有些抵触,只要皇上广发明诏,下面的官员一定明白皇上的苦心。”

“苦心?不明白又怎样?这赋税关系国家命运,朕岂能让小撮人就动摇。朕已经给黄道周下旨,对于那些藏匿田地的,所藏田地一律充公。朕就不信治不了这些偷税的国贼。”

“皇上圣明。”

我呵呵一笑,“算了,现在天下也不知道多少人在骂朕。这些不说吧,你们还有什么没有上奏的?”

王永光递上个折子,“臣有奏,福建巡抚熊文灿上奏折说,七月十五日海寇郑芝龙来降,带来大小船只五十余艘,人数三千。现驻扎在厦门。”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我估算了下,跟史书所言相差不大,便道:“宣旨下去,叫他来京见驾。”

这个郑芝龙打海战还不错,史书中也曾提及,最后投降了满清。不过真正让我记住他的是,他是郑成功的老爸。

“臣以为区区海寇归降,无需进京面圣,只许派一兵部官员安抚就可以。”工部尚书曹珖说道。

“现我大明兵力不足,这郑芝龙乃能征善战之士,朕就是想要他给大明肃清南面海域。而且现在李原吉要到江南筹措茶叶,陶瓷。朕也打算让他走海路进安南,这样既方便,也可省去很多周折。”

“臣以为那郑芝龙是海寇出身,人言而无信,让他运百万石粮,万一郑芝龙复叛,则米粮全无。皇上,这不可不防!”

“这即是朕为什么召他进京!”

“皇上圣明。臣等思虑不及!”

“好了,你们跪安吧。”

“臣还有事启奏。”贺逢圣才想起答应推荐陈文一的事情。

“贺爱卿还有什么事?”

“臣今日遇到一贤才,他曾是臣旧友。但其才高臣十倍,皇上说举才不避亲,唯才而已。所以臣特向皇上举荐。”

“嗯,既然爱卿这么说,倒是个人才。他在何部任职?”

“尚未为官,在京等秋闱。”

“是个举人,这样吧,先让他参加科考,朕要看看他的水准,是人才,朕决不放过。朕若现在取了他,下面又有人要说话了,就连你贺爱卿也要背个走后门的罪名。”

“臣明白。”

大臣退出去后,我径直去了坤宁宫,因为之前曹化淳来报,说皇后有喜了。我心里高兴的一塌糊涂,毕竟这事我前世今生都还没有经历过。能有自己的孩子谁不高兴?到了坤宁宫寝殿,已经是满屋子都站着人。连刘昭妃,张皇嫂都在,他们正拉着我的婉琴皇后说话。我进来后,乱糟糟的行了一通礼。

“皇后有喜,哀家也高兴,宫里也有好几年没有皇子降生,这下可有的热闹了。”刘昭妃是这里的长辈,她坐在上首。挨下来的的皇嫂。

张皇嫂心里却是黯然,突然想到自己流掉的孩子,眼圈不禁一红。但是现在大家都欢喜,所以强打着笑容。

“正是,孩子生了后,我和太皇太妃也是要看的。”

“嗯,这才开始,以后皇子多了在宫里,多热闹啊。”

婉琴皇后红着脸,没有搭话。

“呵呵,朕国事繁忙,以后还要太皇太妃和皇嫂多顾着点,皇后年纪轻,有些事还得多指点下。”

“那是,这照料孩子的事情,哀家还是有些心得的,皇上若不嫌哀家碍事,以后就皇后多到慈宁宫走动下。”

“臣妾遵命。”周皇后起身应着。

说了几回闲话。刘昭妃看了下,起身说,“我和张皇后也出来久了,皇上也有话跟皇后说,我们就走了,不在这惹人厌。”说完呵呵起身拉着皇嫂往外走。

“ 太皇太妃说笑了,朕恭送太皇太妃,皇嫂。”我跟着送她们到殿外。

“皇上不必送了,去看皇后吧。”

太皇太妃和皇嫂走后,我飞快走回内殿。拉着皇后的手坐下,皇后倒是还红着脸。

“有几个月了?”

“太医说三个月了!”

怎么三个月了才知道,我记得后世的时候都是怀孕一个月就可以知道了,先进的七天就测得出来。我摸了下她的肚子,三个月已经快成型了。

“这小家伙在你肚里还算安静。”

周皇后听我一说,噗哧的笑了出来。

“太皇太妃说要五六个月才会有动静。”

“那好,我以后就守着你,看你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

婉琴皇后低下头,蚊子似的说,“皇嫂说,这以后,臣妾有了身子,不能伺候皇上。所以……”

“哦,原来我的婉琴担心这个阿。朕不会胡来的。”

“皇上,原先皇上纳下的田贵妃,袁贵妃,皇上也很久没有去看过。皇上也该临幸她们,臣妾心里知道她们也在思念皇上。臣妾现在有了身子,皇上何不让她们来伺候。”

真没想到有这么个皇后,不过这也难怪。古代皇上至高无上,后宫大把女人。专一对皇上而言无疑痴人说梦,加上皇族要求广生子嗣,宠幸的女人决不在少数。身为皇后,就被要求贤良淑德,大方得体。

我抱着皇后道,“好好好,既然婉琴这么说,我知道怎么做了。不过今晚我可要抱着你们两个睡。”皇后羞涩的点点头。

……………………………………………………

定下的朝政执行很到位,各大臣也尽力办差,我的心情好转了很多,特别是皇后有喜了。八月十五,设宴款待群臣。八月十七,给秋闱定题目。这样我心里的欢喜一直持续到了九月。

九月初七,贺逢圣把各部京中官员的考核情况以及撤换的名单递了上来。同一天,韩鑛也把新选取进士的卷子递了进来。这倒是相互辉映。晚上我在乾清宫把两个人的折子都调了过来批阅。

裁撤的官员我大概看了下,居然有三百名之多。份属各部各司,都是些老油条或者是些昏庸之人,再或者就是惹了民怨的家伙。贺逢圣没有什么势力,靠的就是我给他撑腰。这考语应该属实,我就照批了。让这些官员全部致休回家。

接着我又翻到今年新开科考的卷子。这次我来定的题目,八股文我是不懂得了,四书五经我也是只知道它的名字。这些人都是举人出身,八股自然是做得花团锦簇。那些空文就免了,我象现在高考一样出了个题目给他们。

“就以当今局势,评天下之事。论平辽,论吏治,论赋税,论兵制,论治河,论漕运,论战事,火器都可,拿自身擅长之事做策论一篇。字数不限。”

我看了前几篇是论吏治的,这个叫李邦华的举人倒也讲的头头是道。另一个涂仲佶也不错。论平辽兵事的少,只有个史可法,汪乔年。史可法大概后世的小学生都知道,没想到现在做了进士。有一个吴沣的论漕运,他主张修通黄河,治理北段大运河,使南方米粮直接走漕运进京。

后面有一个是论赋税的言辞句句金石之言。

“夫田地乃养生之本,布帛菽粟,膏腴纨绢皆从土出。黔首小民赖以为食,宗庙社稷赖以富强。今土地兼并已然匪夷所思。天下半数粮田入官绅之手,人民流离,百业凋敝,悍而不化者为匪为盗,循法良善者冻饿沟渠。朝廷难征库府之粮,纲纪不张;三军不堪饥馑之苦,何以用命?内忧外患何民平息?民心浮动,国本难固,人怨而神怒,国将不国矣!

……方今天子圣明在上,于河南整治赋税,不出数年,田赋可使库有盈余。然土地私卖,豪强聚百姓土地,百姓无以为生,赋税虽足,天下亦乱,余以为应明令禁土地私卖。

…………”

这个曹文衡倒也有些见识。卖不卖土地其实我心里也知道有弊端。历朝来不就为了井田,私田,公田争论不休吗!现在百姓势弱,一旦天灾人祸,都是家破人亡。百姓一旦急要银子,能卖的只有田地屋子,这是制止不了的。不过这个曹文衡也是人才。

我记得贺逢圣那家伙给我推荐了个人才,偏没说叫什么名字。这么多卷子叫我怎么找?

接着下一篇,写的是国论。我倒没有想到有人会写这么广泛的题目,如果做八股可能会好写点。

“ …今天下虽平,然危机四伏,辽东满洲虎视耽耽,蒙古时有扰边,西藏未肯臣服,西南土司蠢蠢欲动。我大明空有将士百万,士气不振,粮草不足,军制败坏。能战之士又有几何!现官风不正,多有贪污舞弊之事。庸者多,能吏者少。而国税只千万,然国之用度需万万。此言数种,皆朝廷之大害。

…………

欲振明之国力,需有良将镇服四方,使四夷不敢妄动,择国之干才清吏治,修国税,整兵制。得数年功夫,我大明兵马充足,又何惧四方跳梁小丑。”

此人深得我心啊!能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谋略。绝对是个人才!若干年后,必是我朝一代明相。我思虑了下如何用他。

然后我大笔一挥的时候,天空突然一个电闪,雷声在殿中嗡嗡作响。此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内侍进来。

“内阁刘大人在外求见,说是有急报。”

我一愣,天空中雷声依旧轰鸣,我惊醒了过来。

“快宣进来!”

那宣旨的声音一重重的传递下去,在这静谧的夜晚,雷声显得而外刺耳。紫禁城的上空不时有雷电劈下来的声音。这声音之后带来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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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困难时期(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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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想着利用这两年辽东没有什么战事,改革下朝廷制度的时候,湖广出了个大漏洞。聚了几万的流贼在襄阳,而且还把州府给丢了。我心里的纳闷是没得说,连着几日我下旨洪承畴率兵南下,并调度户部给了三十万石的粮饷,下旨南京火速筹粮运到河南。原本想着有这些能征的大将,我可以无忧,没想旨意刚下,不好的消息又传来。

七月二十七,南京发生大地震,死伤数百,近十万人无家可归。

这就意味着我根本就不可能从南京再调粮食过河南。现在也不知道南京方面损失怎么样?我连忙发旨让南京户部尚书兼吏部事郑三俊,让他全力赈灾,不可误了今年的粮食秋收。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发生地震呢?!湖广原本闹流寇就已经够糟了,加上南京地震,势必粮食减产,如果明年粮食不够,不仅到时有银子没地方买粮食,而且粮价上涨,军费增加,民间出现饥荒也无力赈灾,然后又是流民。天啊,动一发而迁全身!

第二天我急匆匆的走到文华殿早朝,头一件事就是跟大臣商量粮食的问题。

“各位大臣,这粮饷的事情有何良策?”

户部的程国祥知道自己首当其冲,昨晚一夜未睡,就是再想这粮食的方略,皇上现在当头一问,他只能出来。

“回万岁,臣以为武昌的兵士可以由湖广征集,毕竟流寇只是占领襄阳,像武昌,长沙,岳州并没有不稳,南下的京师三营可以由河南暂时调些,同时从浙江,江西收购粮食运到河南。南京库房还有存粮,南京主事的郑三俊极有才能。江南秋收应该问题不大。今年总体来讲,粮食势必会减产,如加上各府的存粮,明年粮饷勉强可用。”

“勉强可用,那是差多少?”

“国库可能缺粮100万石。”

“要是到明年四月还有灾害呢?如何去赈灾?”

“……”

我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

“其他臣工还有什么计策?”

“臣以为可以下旨禁酒令,以堵粮食其他用处。”户部侍郎候洵出班奏道。

“臣以为可以下旨到各大户收购粮食。”

“臣以为可以下旨令各省巡抚,严禁粮商抬高米价。”

“臣以为可以在秋收后先征购军粮。”

……………

…………

…………

我听了一阵,各大臣都是尽力想着怎么节约粮食,但是缺口仍在,今年陕西有霜灾,明年陕西仍是大旱,这都需要粮食。九边的将士也需要粮饷。现在虽然李自成变成我的人了,如果没有粮食,就会跑出第二个李自成。可这些话我又不能对朝臣说。我叹了口气,无力的坐在龙椅上。看来这事情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确实在这个当口,今年粮食的收成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只有尽人事,减少不必要的浪费。我正打算退朝的时候,

突然一个小吏出班跪下,我一看是个身穿青袍的六品官。明朝官服中,文官从四品到一品是绯袍,胸前打有补子用来区分,一品为仙鹤,二品为锦鸡,三品为孔雀,四品为白雁,七品到五品官员是青袍,胸前打的补子是鸿鹄,白鹭,白鹇。七品以下是绿袍,用黄鹂,沽鷃,练鹊区分。此外还有腰带,梁帽,芴的不同;武官也另有一套,再这就不细述。

我记得我去年颁布朝会的时候,只是让五品上的官员在朝堂侍侯,其余在承天门外候着。那么这个六品官怎么来的?不过我现在没有计较。因为我要的是一个给我出计策的人。

此刻跪在下面的李原吉心里也是很紧张,他原本是户部漕米司的承物郎,属从六品。今天他是没有资格上朝的,只是因为今天早朝的时候,他的上司漕米司员外郎吃坏了肚子,就让他去顶替下,因为像他这种小官排在最末,一般万岁都不会点到说话的。员外郎走前,一再叮嘱他不要说话。没想到,他今天听皇上和大臣讨论的是户部的事情,而且和自己好像也有些关系。当皇上提到解决粮食问题的时候,李原吉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主意。激动之下,竟然走出来献策,当他跪下后,看到其他朝臣的眼色后,才记得自己是顶替进来的。马上汗就从额头上出来了,两脚也不自觉得打抖。

“你有何良策啊?”我看出他有些紧张,尽量温和的问他。

“臣…臣有…一策可保大明粮食充足。”

“哦,说来听听”我不禁把身子向前探了下,朝中其他大臣也互相交耳,骚动了下又静下来,听他说有什么可以让粮食充足的计策。

“万岁,广西以南有国曰安南,其地一年三熟,盛产稻米。天启五年,安南国君派出使者愿以稻米换取我大明丝绸,陶瓷,茶叶,当时朝廷未许。如今朝廷缺粮,可再用丝绸,陶瓷,茶叶去换取大米。这样便可解我大明危机。”

国际贸易?怎么自己没有想到。这倒算不错的主意,后世的泰国稻米我是知道的。想不到现在也这么发达。只要能换来大米,陶瓷茶叶什么的当然无所谓。

“好,是个方法。你叫什么名字?”

“臣死罪,臣户部漕米司承物郎李原吉。臣本不够品进朝堂站班,今日员外郎身体不适,臣代其进来伺候皇上。”

“哦,朕免你的罪,这下真是替得好,不然朕还不知道有这么个方法。”

“谢皇上开恩。”

我对其他臣工说,“列位朝臣对此,有什么看法?”

韩鑛为人老成,未见其利先想其害,“皇上,安南国派使者已是天启五年的旧事,如今安南国内是否有粮也是未知,应速派人打探。”

工部尚书曹珖奏道:“安南到我大明,山路崎岖,而且南方多瘴气,转运米粮也颇有周折,宜早备下车马。”

张惟贤出班道:“皇上,如我等派使者到安南,安南人势必知道我大明缺粮,坐地起价,如此又要耗费更多。如朝廷派出人在民间收购,则不易保证安全。”

钱龙锡道:“臣以为应派使者照会安南国,安南一向为我属国,向年也多有进贡。按理不会乘火打劫。朝廷派一才能之士,说动安南国君便可。只要保证以后常年互市,安南应该不会哄抬米价。”

我点了点头,这才是正道。“那你们看派谁去好?”

户部班里走出一人,“这米粮归户部打理,臣户部左侍郎王永佶愿往。”

这次出使安南,责任重大,而且也没有什么十足的保证。成,则加官进爵,败,则断了仕途,而且有可能身家性命不保。朝中的大臣哪敢随意答应前去。

这个王永佶,他去我倒是信得过。可现在户部有很多事情要做。到时候赈灾,调运漕米,押送军粮都要人,还是另派吧。

“王爱卿,朕知道你为朕分忧,但现在年近秋收,户部太多事,你一时也走不开,还是换个人去。”

一时间朝上又是静默。我心里倒是焦急起来,这就是我提拔的官员吗?我把他们提拔到高位,加他们俸禄,到现在朝廷有事,却各个爱惜生命顾着自己了。偏我又不能发作,这都是天启朝留下的恶习。

我冷笑了声,“堂堂大明,居然无可用之人。”

我话一出,朝中内阁六部大臣虽知道自己不用去,但受不住这压力,纷纷出来请旨愿往。我摆了摆手,

“不过小事,内阁大臣都去,像什么话,你们去了,朝廷的政务谁处理?”

眼看又要陷入寂静的时候,一个声音冒出来,“臣李原吉愿往。”

听到这个声音,朝堂上的人都松了口气,因为这方略是李原吉提出的,而且他又是户部的人,他去就自己不用去了,虽然官小点,但可以往上提的。

我看是他,心里虽恼恨其他怕事的朝臣,但有人肯出来,我心里也高兴。

“那好,封李原吉调任户部侍郎,出使安南,主管收购米粮事宜。”

“谢万岁,臣一定肝脑涂地完成使命。”

“李卿,你先在江南征购茶叶,陶瓷,丝绸,然后再出使安南。朕会赐你尚方宝剑让江南的巡抚配合你。到了广西让巡抚毕左周调一千人马护送。”

“臣遵旨,臣谢恩。”

我站起身,对着朝中的百官道:“散朝,内阁大臣和六部尚书未时到养心殿给我候着。”然后我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惊讶的朝臣。

经过今天的朝会,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釜底抽薪的滋味。这些朝臣都是我相信的,这里面不少也是我提拔上来,但是却惹了这么多的习气。若非借鉴历史上的崇祯皇帝就是过于急功近利,大量撤换大臣,我今天也许就会发飙了。他们收下面人的银子我不是不知道,但只要他们给我办事情,我也先不计较这么多。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总要有些行动的。

出了宫的大臣们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内阁的大臣都黑着个脸没有说话。大家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回去了。贺逢圣在南边胡同买了栋宅子,三重的院落,他回到家心里很是郁闷,吃过饭径直去了书房,他挥退家人,坐在书房苦思起来。他觉得自己是皇上破格提拔进去的,而且人也最年轻。今日皇上有事,自己却帮不上忙,不禁有些懊恼。想起皇上的指责,彷佛皇上说的人就是指他,他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时一个家仆进来禀告,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有人求见?没有拜帖吗?”

“没有,来人书生打扮,说是老爷的故友。”

“快请进来。”

“克繇兄做了相爷,兄弟我想见你一面都难啊。” 人还没进屋就有话来了,真是未见其人,已闻其声。贺逢圣知道是谁了。

“原来是子云兄,南京一别已有三年,想不到你我可以在京城相见。”贺逢圣起身相迎。

贺逢圣口中所说的子云兄叫陈文一,字子云。天启五年的时候,两人在南京参加科考的时候相识,大家才识俱嘉,都是书生意气,很快就相见如故。原本以为可以同朝为官,有番作为。没想到当日科考,陈文一仗着自己的才学,射影魏党,结果名落孙山。此后云游四方,最近方来到京城。

两人分别三年,咋逢相见,当下叨叨絮絮述说这几年离别的景况。

“克繇兄,三年变化真是大啊,不曾想你已是大学士。”

“子云何必感叹,你才学高过于我,今年我皇元年,应该开恩科取士,你在我这住着,不久就是状元郎。”

“不满克繇,我这次来京师,就是为了这次科考,倘若此次不中,我也就无心仕途了。”

“别说这等丧气话,如今朝事纷纷,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这大明积弱已久,皇上也是想着励精图治。不过…唉!”贺逢圣想到今天早朝的情形,难免心中有股抑郁。

“克繇兄,怎么如此意气索然?”

贺逢圣就把今天早朝的事情跟陈文一说了。

“皇上未时召我等去还不知怎的!”

陈文一思虑了下,微微点头,然后说:“克繇兄,此去并无大碍,你们是重臣,皇上需要依靠内阁,就算内阁和六部的尚书们真有什么过错,皇上也不便处置,毕竟你们是圣上一手提上来的。处置你们,也就说明皇上自己没有知人之明。不管怎样,至少你,皇上是不会处置的。”

“哦,这话怎么说?”

“克繇为人忠实,你就没往这方向上想。你看在这内阁大臣之中,谁的威望最高?”

“应该是韩鑛老大人,韩大人原先就是首辅,门生极多,官员中不少跟他都有关系。”

“那皇上为什么不让他做首辅?而是保留了原先魏党时的刘鸿训呢?”

“这?刘大人乃才能之士。”

“呵呵,这朝廷中人才何其多阿,全天下的俊杰都在此间。之所以内阁如此,是皇上的用人之道。”

“哦,尽闻其详。”贺逢圣头一次想到这点,连忙向陈文一请教。

陈文一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自神宗皇帝以来,我朝党争不断,导致国力衰竭。当今皇上锐新革制,自然不会给朝臣中再来党派之争。可皇上新即位,朝中仍是旧臣,那党还是在那里。大批依靠魏党上来的,他们自然结成一派,起复的东林,又结成一派。东林人有清誉,不少也是干才,可仍旧是朋党。皇上保留住旧党,就是用来牵制东林人,皇上也不希望东林坐大,只想势力平衡。所以九门提督这个重要的职位让中间派孙传庭做了。当然皇上也不会一直都留着两党,不然迟早会出现乱子。所以皇上把你夹了进去。其用意就是用来整治党争。”

“前些日皇上追问吏治刷新条陈,都是由吏部拟定的。看样子也是会交由吏部实施。”

“不,老弟,皇上登基后雷厉风行,调兵,整顿宗人,赋税,哪一件不是很快就有定论,可偏偏这吏治已有半年之多,至今还没有旨意下来。皇上是在看,在看下面的官员中有没有党?有多少官员牵扯进去?这吏治的刷新,就必由你贺大学士去做。那周嘉谟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底子怎会清白?皇上能放心他去做吗?”

“那皇上的策略是?”

“换,不分党派的换,把这党全部打乱,让他党不成党。今年秋闱,便有一批崇祯朝的进士,皇上会用这些新人来换。这吏治,赋税,兵制,环环相扣。吏治不清,下面的赋税改革,兵制调整都做不出来。京城中官员关系盘杂,所以皇上理清吏治就会借你之力。”

“皇上是想一洗大明颓废之势,我自当为君出力。只怕朝中旧臣势大难有作为,辜负了皇上。”

“哈哈,老弟这就无需担心了,皇上策略极高,你细想下皇上登基后的施政。剪除魏党不说,就如其他,内阁人员的人选,京城防卫的改制,功臣的封赏,在握的兵权,赋税和宗人的改革。皇上一步一步走来,那是步步为营。而当今皇上识人的手段更是非常。像之前出去办差的,有几个算是知名旧臣的?老弟无需忧心。”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兄才高我十倍。我这就向皇上推荐你。”贺逢圣豁然贯通后,首先想到的就是留下陈文一,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很多,需要个人帮助。以后陈文一做了官,大家份属知己,也有个照应。

“不敢,那就多谢克繇兄了。”陈文一知道今天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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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整顿后的三营(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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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湖广开始出现内乱的时候,我还并不知情,昨日洪承畴上书说,三营经过半年已经整顿好了,请我去检阅。于是我下旨明日校场阅兵,我要看下我花了一百万练出来的兵是怎样的!

七月天气很热,三营的驻地在丰台,幸好我会骑马,也就没有坐慢吞吞的龙辇出行。我带着一班人马到的时候,看到彩旗飘飘,六万将士黑压压的站成一片。他们按照各兵种,穿着崭新的盔甲,看来士气不错。我登上阅兵台,六万将士山呼万岁行礼,声势果然惊人。我等他们呼声平静后,我洪亮的声音在校场上飘扬

“各位将士,你们是京师三营的将士,历来京师的驻军是全国的精锐。你们也就要对的起这个称呼,不要让其他地方的驻军小瞧了。将士们,你们驻守则保卫京师,出征则要力克敌人,你们要成为我大明的虎狼之师。只要你们英勇作战,朕是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的粮饷朝廷一定会供应,你们的家眷官府也会代为照料。朕等着你们建功立业。”

等我讲完,又是震耳的“万岁”呼声。我示意洪承畴阅兵开始。洪承畴将手中彩旗一挥,战鼓阵阵,号角齐鸣。大风卷起滚滚黄尘,飞虎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站立的士兵马上各就各位。先是步兵对攻,然后是神机营进行火器射击,我看他们还是拿着火绳枪,就问洪承畴,

“怎么朕给的遂发枪还没有生产出来吗?”

“回万岁,枪是生产出来了,不过太贵,需要五十两一把,臣只装备了两千把。”

“哦,你去户部支银子,多装三千把。”

“谢皇上。”

我看了下这些士兵就问道,“这些兵是从哪招来的?”

“回皇上,原先的三营都是直隶兵士,懒散厌战,臣留下可用之人后全部遣散后,在民风彪悍的陕西,山东,河北招募来兵士补充。经过半年的训练,火器,武艺均已熟练,所差就是正式的战场练兵。”

“嗯,不错,看来你练兵很有一套。好好干,朕自会嘉奖你们的。”

“臣一定好好带兵。”

说着间,就到了神枢营的火炮表演,三营装备的是最新的红衣大炮,虽比原先的轻了不少,但也重两千斤。炸弹的效果不错。只是声音太大,震得我耳朵哄鸣。

我走下阅兵台,开始到下面去视察下,我指着站立的神机营士兵说,“射击总的来说还是不错,位置也站的开。你们神机营有一万兵士,可以分开来射击,第一批射完后,第二批接着,第一批装完弹药再接着。”

旁边军官走出来谢恩。“谢万岁指点,臣以后就如此操练。”

我看了下他,人长得周正,是条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臣,神机营都司刘之纶。”

“好,朕相信你会带好神机营的。神机营火器威力惊人,只要你们利用的好,没有说打不赢的。神机营的训练,要因地制宜,怎么好,就怎么用。不可拘泥了。这遂发枪安装弹药慢,这点你们要改进下,一是要士兵熟练,二是弹药先配好,每一份都用不会水湿的牛皮纸包好,这样安装弹药的速度也快。”

“谨遵皇上圣命。”

“朕也是随便说说,有没有用你们自己看着办。练兵你们可比朕强。”说完哈哈大笑,在我的感染下,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结果正是由于我的建议,使得火枪的发射频率增加,战斗力变强。火器营开始走向主力部队的位置。

我来到炮兵的阵地,这些大炮都是用铸铁做成,威力够了,就是太重,要是能够练出好钢来的话,炮身就不用做这么厚了,可以作些小型的火炮,方便移动,看来要让工部去研究下怎么冶钢。

“这炮声太大,士兵点炮时可要小心。不然耳朵可要聋了,带些棉花在士兵身上吧,点的时候塞住耳朵。”

“谢陛下仁德。”

“不用说这些虚话了。”我正想开口说点别的,一个士兵却朝着我这方向闯了进来。身旁的侍卫连忙拔刀护着我。

我一愕之间,那个士兵已在我前面跪下,“万岁,请把我调到神行营去吧。”

洪承畴看到这个无礼的士兵,心里倏地紧张起来,这可是带兵不严啊!开始给皇上的好印象全没了。洪承畴狠狠的盯了这个小兵一眼。

我打量了一下他,是个神枢营的士兵,这倒是奇怪了,这个年头做炮手是个优差,因为一旦大战只要在后面放炮就可以了,不用上前去厮杀。这个士兵倒好,要求去冲锋陷阵地神行营。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李自成,陕西米脂人。”

这真是搞笑的命运!原先灭掉明朝的起义军将领居然到我这做了个小兵!哈哈,我得留住他,不能让他去做流寇,不然我的麻烦就大大的有。

“哦,你为什么想去神行营。”

“小人觉得冲锋陷阵才是男儿本色。而且小人侄子在神行营。”李自成倒够胆色,可以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言。

“好,朕就成全你,你就跟你侄儿一个伍好了。”

“谢皇上。”李自成叩头去了。

我对旁边的将领说:“你们就别为难他了,这也算是个可造的将才。”

“臣等遵旨。”

视察完,我看了下感觉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如果和骑兵在野外打起来,结果又会怎样?在我回京城的时候给了洪承畴这样的旨意。

“京师三营,不单是守京师,一旦有事,即可能去征流匪,也可能征战于国外。满洲是我大明死敌,京师三营总会与他有碰头的时候。洪爱卿可要好生练兵。”

回到宫里,还没有休息下,在京师住了半年多的宋应星递牌子觐见,我马上宣了进来。

“臣宋应星叩见我皇,愿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快平身,告诉朕,给你的作物种得怎样了?”我一脸高兴的问他。

“回皇上,这次种出番薯一千五百斤,有五千颗左右,玉米两千斤,马铃薯九百斤。”宋应星脸上颇为兴奋。

“好,这个成果已经让朕很高兴了,你可以带人开些荒地,然后大规模耕种,你带的人最好要学会如何耕种,这样到时候有利于推广。这玉米等米粒长足后,晒干,便可做种子。这番薯先种于地下,长出幼苗后,可将幼苗剪断成数份,再种于田地。这样有利扩大种植,至于详细的细节,你可以耕种后再得出,也写进你的《天工开物》吧。”

“臣记下了。微臣在城西开辟了大片土地,明年便可大收。”

我记起阅兵时见过的大炮,我又说,“你在京师也没必要去守着庄稼,户部给了你五万银子,你找些人看着就是了。朕另外有件事让你去做。钦天监的徐大人也是位饱学之士,你和他商议下,怎样才能大量的炼钢?现在遵化有座钢厂,但是效率不高,你们协同工部的人研究下。”

“臣遵旨。微臣原也寻得炼钢的好工艺,此去定不负皇上重托。”

“你下去办你的差事吧,有什么事情就递牌子进来。朕等你的好消息。”

“臣告退。”

望着宋应星出去的身影,我真后悔自己以前学的化学全交给老师了,不然自己现在提个醒,也可以让他们少走很多弯路。可我偏什么都不记得。

我拖着今天差不多给颠散的身子回到坤宁宫,婉琴皇后倒是越发的体贴了。好好休息一晚后倒是精神焕发,早朝时,我听取了他们六部的整治措施,还算满意。毕竟他们是在朝着我定的方向走。正当我想夸奖下廷下的大臣的时候,一侍卫进来禀报说有六百里加急。

“宣进来。”

不一会,一个身穿盔甲的将士走了进来,满脸灰黑,看来是一路赶来。他看到我就纳头就拜。

“武昌指挥司偏将李许拜见皇上万岁。”

“起来吧,有何紧急军务?”

“襄阳府出现流寇,多达数万人,小将来时,襄阳府已经陷落,襄阳指挥卫所全军覆没,指挥使战死。”

“什么!”我听到这,不禁拍案而起,大喝一声。吓得群臣和那偏将连大气都不敢说。

“把奏折拿上来。”虽然我心里暴怒,但还是要解决问题的,我要看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曹化淳小心翼翼的把折子递给我,我摊开一看。

罪臣严国焘叩首万岁:

臣自迁湖广总督来,战战兢兢,唯恐办不好差事。如今国家纷乱,粮赋乃第一要是。湖广是国之粮仓,臣每日夜都思虑如何筹备缴纳赋税以资国用。

襄阳府为我湖广北向门户,土地较湖广他处颇有不如,今年夏税后,有数县粮食不足,臣谋划赈灾。不想谷城县令勾结匪徒,聚众闹事。匪首王自用至陕西流窜到湖广,夹数万流民攻下襄阳。襄阳指挥使曾福寡不敌众,全军战没。襄阳之地已归流寇所有。臣闻报后,集结湖广兵卫前去支援,然流寇势大,只俘虏谷城县令吴贞疏而归。又恐湖广其他各处出现匪情,惟有驻兵相峙。

湖广乃国之重地,乞陛下遣一大将,剿灭敌首。湖广可安,天下可安。

臣万死,臣顿首。臣惟有力保湖广其他州府不乱,以报天恩。

我看完气不打一处来,给追剿了近一年的匪首王自用居然跑到湖广去闹事了。湖广一烂,天下震动。非得好好解决才行。我对下面的廷臣说道:

“各位大臣,原先在陕西作乱的王自用跑到了湖广,居然发展成几万人马,把襄阳重镇都给打了下来。你们看下该如何剿灭?”

朝臣原本听了消息后,内心也很震惊,开始互相交耳起来。孙承宗是主要负责兵事方面的,自然知道皇帝会问方略。于是理了理思绪,出班启奏,

“万岁,现在流寇已经占据襄阳府,有贼数万之众,已非一省之力可以剿灭。臣以为应该派一上将另行领兵去剿灭。同时让陕西周遇吉部向湖广靠拢,卢象升部进河南,防止扩散。”

“那孙爱卿以为让谁去,又领何处兵马?”

“臣以为让京师新练的三营去剿灭流寇。”孙承宗大胆的提了个意见。这倒不是他不非要动这京师三营,而是他知道大明的机动部队不多,已经无兵可调。驻守南京五万防守海域是不能动的,广西四川的十万也要用来镇守那的土司,青海,宁夏,大同等八边二十万是用来防备蒙古的。辽东十八万更加不能动。地方的兵卫早就军纪败坏,战斗力低下。能调能打的就只有洪承畴新练的京师三营,何况原先京师三营没有整顿的时候,可有可无,一点战斗力也没有,仍旧在京城驻守这么多年。

“臣反对,京师三营调走,如此,谁来保卫京师?”反对的人是刑部侍郎张致发。他说完很多大臣都附和。

我想了下,我知道历史上是今年满洲骑兵是不会来攻打的,让三营出去试练下也好。毕竟这支新军是没有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而且也可以看下那洪承畴是否真的是个帅才。

“朕以为孙爱卿的提议可行,虽京师重地没有大军。但能威胁到京师的也只有满洲人。袁崇焕现在辽东牵制。如果满洲军南下,袁将军也会带兵回来救驾。而且大同驻兵离京师只有百里。各爱卿不用担心。唯那湖广局势,万不能再让其恶劣下去,否则明年无可用之粮。让洪承畴统兵四万前去剿贼,剩下两万留守京城。”

“众爱卿还有什么异议?”

“臣以为朝廷应派人整顿湖广兵马,配合围剿。”我闻言看了下去,此人气字轩昂,双眉高挑,正是工部侍郎刘宗周。

“嗯,这是应该的,这严国焘是个文官,朝廷是该派个将领去。各位大将,有谁愿去?”

我话刚说完,就有一将领出来应命。“臣开国公常炎林愿去。”是他,我登基后,这开国公就要求出去领兵,我考虑到皇城司要人守住,所以才拒绝了,现在他去倒是可以。

开国公常炎林要去打仗主要是在督府并没有什么事情做,虽然京师三营归中都府管,但实际上在京城有兵部又有皇上,很多时候他是无兵可带,也无兵可管。

这还没完又有一个将领出来,“臣定国公徐子文也愿随开国公前往。”这两个家伙是秤不离陀,我对他们还是很信任的,他俩一文一武也是极好的搭配。

“朕就准你们两个去好了,昔先祖随太祖打天下,今日你俩就给我去平定湖广。你们谁做主将阿?”

定国公开口道:“臣与开国公乃世交,开国公长臣数岁,为人英勇,于军中有威望。臣愿副之。”

开国公常炎林:“皇上,定国公极有谋略,请皇上立他为主将。臣领一军奋勇杀敌。”

我看他们还要争论下去就先开口,“就开国公作主将吧。你等亲如兄弟无需再争。朕等你们的好消息。”

“臣等此去一定剿平匪患。”

我想了想这样应该可以吧。不过兵锋所到难免生灵涂炭,这湖广是我粮米之本,不可断了才是,于是我又对开国公,定国公说:

“你们此去,如流寇负隅顽抗,则迅速剿灭,如肯投降,可以招安,朕不愿湖广襄阳百里无人烟。”

开国公,定国公对望一眼知道我的方略,齐声:“臣等明白,臣等遵命。”

“发旨给周遇吉,卢象升,洪承畴,让他们稍作整顿后,立刻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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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整顿后的三营(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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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湖广开始出现内乱的时候,我还并不知情,昨日洪承畴上书说,三营经过半年已经整顿好了,请我去检阅。于是我下旨明日校场阅兵,我要看下我花了一百万练出来的兵是怎样的!

七月天气很热,三营的驻地在丰台,幸好我会骑马,也就没有坐慢吞吞的龙辇出行。我带着一班人马到的时候,看到彩旗飘飘,六万将士黑压压的站成一片。他们按照各兵种,穿着崭新的盔甲,看来士气不错。我登上阅兵台,六万将士山呼万岁行礼,声势果然惊人。我等他们呼声平静后,我洪亮的声音在校场上飘扬

“各位将士,你们是京师三营的将士,历来京师的驻军是全国的精锐。你们也就要对的起这个称呼,不要让其他地方的驻军小瞧了。将士们,你们驻守则保卫京师,出征则要力克敌人,你们要成为我大明的虎狼之师。只要你们英勇作战,朕是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的粮饷朝廷一定会供应,你们的家眷官府也会代为照料。朕等着你们建功立业。”

等我讲完,又是震耳的“万岁”呼声。我示意洪承畴阅兵开始。洪承畴将手中彩旗一挥,战鼓阵阵,号角齐鸣。大风卷起滚滚黄尘,飞虎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站立的士兵马上各就各位。先是步兵对攻,然后是神机营进行火器射击,我看他们还是拿着火绳枪,就问洪承畴,

“怎么朕给的遂发枪还没有生产出来吗?”

“回万岁,枪是生产出来了,不过太贵,需要五十两一把,臣只装备了两千把。”

“哦,你去户部支银子,多装三千把。”

“谢皇上。”

我看了下这些士兵就问道,“这些兵是从哪招来的?”

“回皇上,原先的三营都是直隶兵士,懒散厌战,臣留下可用之人后全部遣散后,在民风彪悍的陕西,山东,河北招募来兵士补充。经过半年的训练,火器,武艺均已熟练,所差就是正式的战场练兵。”

“嗯,不错,看来你练兵很有一套。好好干,朕自会嘉奖你们的。”

“臣一定好好带兵。”

说着间,就到了神枢营的火炮表演,三营装备的是最新的红衣大炮,虽比原先的轻了不少,但也重两千斤。炸弹的效果不错。只是声音太大,震得我耳朵哄鸣。

我走下阅兵台,开始到下面去视察下,我指着站立的神机营士兵说,“射击总的来说还是不错,位置也站的开。你们神机营有一万兵士,可以分开来射击,第一批射完后,第二批接着,第一批装完弹药再接着。”

旁边军官走出来谢恩。“谢万岁指点,臣以后就如此操练。”

我看了下他,人长得周正,是条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臣,神机营都司刘之纶。”

“好,朕相信你会带好神机营的。神机营火器威力惊人,只要你们利用的好,没有说打不赢的。神机营的训练,要因地制宜,怎么好,就怎么用。不可拘泥了。这遂发枪安装弹药慢,这点你们要改进下,一是要士兵熟练,二是弹药先配好,每一份都用不会水湿的牛皮纸包好,这样安装弹药的速度也快。”

“谨遵皇上圣命。”

“朕也是随便说说,有没有用你们自己看着办。练兵你们可比朕强。”说完哈哈大笑,在我的感染下,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结果正是由于我的建议,使得火枪的发射频率增加,战斗力变强。火器营开始走向主力部队的位置。

我来到炮兵的阵地,这些大炮都是用铸铁做成,威力够了,就是太重,要是能够练出好钢来的话,炮身就不用做这么厚了,可以作些小型的火炮%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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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修不完的内政(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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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兴没有多久,却给些坏消息弄糟了心情。山西总兵卢象升带着两万人马前去剿匪,结果在山区忙了两个月,任是没有追到,反而还因为各种事故损失十几个人。既然在山西还没有平,只好让卢象升在山西整顿兵马,继续追剿。周遇吉在陕西边境戒严,河南卫指挥使艾万年在河南边境戒严,不让王自用进入河南,到处游窜。

而我追剿的王自用却在个山洞里躲着,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根据下山的兄弟打探,卢象升还在搜捕他们,去河南的路也有官兵把守。陕西是不能去,上一次把手下的兄弟都给打怕,心给打寒了。王自用想了想自己的去路,如果在不能找个地方落脚,恐怕这最后的两百弟兄都会散去。北上是不行了,惟有南下。渐渐他心里有了主意。于是他召集剩下的弟兄做了个转移动员大会。

王自用站在山洞的高台上,对着面有菜色的手下说:“兄弟们,我们在这快半年了,官兵一直在追剿我们,不消灭我们是不会罢休的。如今我们三面环敌,惟有走出去另立一个山头,才能逍遥下去。”

“大哥,那我们去哪?”手下开始叫嚣。

“我看去湖广最好,你们知道什么叫“湖广丰天下足”,意思就是那里有很多粮食,只要那丰收,全国都够用。我们在那自然不会冷饥挨饿。大伙说怎么样?”

“好,我们就去那立山头。”

经过一番动员,这些衣裳褴褛的流民沿着河南与陕西的边境地区向湖广进发。

明朝湖广地区就是包括现在的湖北湖南两省,由于在江汉平原地区,土地肥沃,因此耕地多,产量也高于别处,是米粮之乡。原先朝廷在湖广设立襄阳,荆州,武昌,长沙,岳州等九卫指挥所,有兵丁五万余人,以保证这大明的粮仓安全。武昌镇是湖广的重镇,不仅处于大明王朝疆土的正中腹地,北可直上京城,东到南京,南可下两广,西到四川。是个交通要道。现任湖广总督严国焘就驻在这武昌镇内。

武昌镇有人口三十万,端的繁华无比,可与江东的扬州,南京相比。镇内城区中,靠汉江边上的就是总督衙门,这湖广果然是富庶之地,总督衙门起得甚是气派,两扇大门都用红漆新刷过,门上的铜鼓也铖然发亮。门口两座过人高的花岗岩石刻狮子张牙舞爪的立在那,平添增加的许多威势。

此时已接近中午,总督衙门外却有个身穿七品知县官服的官员在那苦候,他从谷城骑了一天一夜的马赶来,就是为了求见湖广总督严国焘,现在已经在门外等了两个时辰,内心焦急得不行,两撮眉毛都皱在了一起。等了许久,他再一次向守卫的兵士打听,士兵斜了他一眼却不肯通报:“总督大人有令,今日不见客。”

谷城知县叹了口气,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个手帕,把里面的碎银交给了兵丁。

“小小意思,劳烦大哥代为通报,说谷城知县有急事禀告。”

兵丁放在手里掂量了下,脸上有了笑容。“那大人你就在这等着,我这就去通报。”说罢,从偏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那兵丁出来:“总督大人叫你进去,你跟我来。”

谷城知县跟着兵丁后面,左拐右拐也不知走了多少重门院,路上遇到的丫鬟仆人有数百之多。她们看到知县的呆样都不住的吃笑。最后兵丁才引他到一个庭院下,他看到总督大人身穿大长袍,坐在八仙桌前,两旁丫鬟打着扇子。谷城知县赶忙行礼,

“谷城知县吴贞疏拜见总督大人。”

“起来吧,你急着见我有什么事?”严国焘动了下他那显得有些肥胖的身子。

“大人,今年春,谷城附近诸县已交纳两分的赋税,但襄阳府却还要再征收五厘,我县属贫瘠之地,民入不敷出。望大人能减免田赋。”

听到这严国焘心里开始不高兴了,他今天原本在他新纳的第十八房小妾这休息,兵丁来报说谷城知县在门外等了几个时辰。他想应该是有人送礼来了,于是很有心情的接见了他,没想到这个知县居然是要来免税的。襄阳知府加税,严国焘是知道的。收上来自然有他的一份,现在叫严国焘免税,那不是挖自己的肉?!

“这赋税是国家大事,怎么可能说免就免。皇上已经发旨意下来,要力保江南地区的赋税,这样才可以使国家安定,我们身受皇恩,岂能不替君解忧。”

吴贞疏连忙争辩,“大人,我县已经交纳两分的赋税,那多出的五厘却是襄阳府以河工名义征收的。我襄阳府不靠长江,并无水患,如何多出这五厘的税收?”

“你谷城在我湖广境内,这荆州,长沙,武昌个镇县有水患,难道你谷城就不出力,下去收税吧。送客!”严国焘一甩袖子就走了。

“大人!”吴贞疏一下瘫倒,这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他如何回去面对父老乡亲。许久他才踉踉跄跄的出了总督府。

严国焘走到内堂,一个长着八字胡的人迎了上来。“大人,这谷城知县不识好歹,要不找人教训下。”严国焘想了下,

“这事不用我们出面,把他来的消息告诉襄阳知府吧。”

“大人好计策,学生这就去办。”

谷城县衙。

县衙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门前的扫把滑过的痕迹表明常有人打扫过,一个娇俏的女孩正在门口张望着。仿佛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

“秀儿,你爹还没有回来吗?”一个有些病怏怏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年纪年近四十许,只是一脸的病容。

“娘,你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大。爹等下就回来了。”这个叫秀儿的小姑娘扶住母亲。“我们坐到里屋去吧。”说罢,扶着母亲就想往里走。

“秀儿,让我在这坐坐吧,总在屋里,怪闷的。”

秀儿乖巧的搬了个小木凳让母亲坐下。自己依偎在旁边挡风。秀儿娘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摸着她的脑袋,心里一痛。

“秀儿,让你跟着爹娘受苦了,人家做官,你爹也做官,人家的女儿都是有人服侍的官小姐,你倒什么都要自己动手,娘心里过意不去。”

“娘,爹是个好官,不想百姓受苦才没有加税。我们穷点也没有什么的。爹不是说,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吗?!跟爹娘在一起,秀儿不觉得苦啊。”

秀儿娘知道秀儿懂事,不禁眼圈一红,悄然背过去抹去眼泪。就这样,两人在门口等着。

快到黄昏的时候才看到一个人骑马回来,脸上带回一脸的疲倦。

“老爷事情办的怎样?”

“爹,娘的药买回来没有?”

吴贞疏一脸愧疚对着母女俩,秀儿娘猜到结果,就让秀儿迎着吴贞疏进去了,这一夜一家人都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一个衙役来报:“大人,襄阳卫指挥所的官兵来收税了。”

吴贞疏赶忙穿好官服,“走,去看看。”

他还没有走出几步,襄阳知府郭如暗,带着指挥使曾福就来到县衙。他只好迎着他们进去,

“大人,我县贫瘠,百姓尚不能自足,这税可否减免点。”吴贞疏再一次求告。

“这事你就不用担心,现在才刚收早稻,自然还有存粮。收税的事情本官和曾大人会解决。来啊,好好安顿下吴知县,可别让知县大人出了什么意外。”襄阳知府郭如暗说完,就有几个如狼似虎的兵丁把吴贞疏一家软禁在县衙的后院。

襄阳知府郭如暗,指挥使曾福相视一笑,接着这几天谷城整个县哭声一片,现在虽然各家都有粮食,可这些粮食要用到九月秋收,到了八九月没有粮食的时候,也一样会出现饥荒。现在缴税的官兵,却是如强盗一般,有钱拿银子,有粮就背走,结果遭到的损失比那五厘的赋税还多,这其中自然是襄阳知府郭如暗的授意。

等这些收税的官兵走后,吴贞疏望着集结在县衙门口的百姓嚎啕大哭,在场百姓无不下泪。是哭自己的无能?还是哭上天的不公?!

后来的几个月,吴贞疏想尽办法还是没有找到个避免青黄不接的方法,但他还在为百姓奔波着,这几个月唯一让他高兴的就是,他夫人的病终于好了,这多亏县城的郎中,赠医送药。

吴贞疏在谷城还安定的时候,他却不知道附近其他的县已经开始出现动乱了,丹江口,老河口,枣阳县这里的农民给收剐的很严重,而且知县与襄阳府同流合污,闹得是民怨沸腾。到了七月,襄阳府很多村落的百姓已经没有粮食,靠野菜为生,丹江口后面有个大湖,当地人叫杆子湖,当月无粮后,不分男女老少都在那捕鱼,淹死者也不可计数。

中国的百姓,可以说是最善良最能忍的百姓,只要没有逼到绝路,都会逆来顺受下去,襄阳府打的如意算盘也原本不错,可惜就在这年的七月,陕西的流贼王自用到了丹江口。聪明的王自用看到这里的情况后,知道事有可为,就在杆子湖边立营扎寨。

过得几日,湖中的浅水鱼给捕了个干净,丹江口的百姓开始挨饿得时候,王自用开始出来鼓动了。六月二十一,这日两千百姓没有捕到什么鱼,聚在一起发泄脾气,大骂狗官。王自用看时机到了,站在一高石上振臂大呼:

“各位老乡,我原是从陕西来的,以为你们这是米粮之乡,来讨口饭吃,没想到你们却落得这个田地。”

百姓听到这么说都是群情激愤,他们不是没有粮食,而是给那些狗官收了。王自用看挑动了民愤就继续说道:

“我们陕西去年干旱,结果大灾,官府还一样的要缴税,百姓都活不过下去了。最后我们冲进了县衙,杀死贪官,最后皇帝老爷并没有怪罪我们陕西人,大伙招安后,政府就开始赈灾,闹事的人也没有定罪。离这十几里地的河南省,他们只需要交纳十分之一点五,而且不用交人头税,徭役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差别呢?还不是襄阳的狗官不好,湖广的狗官太坏。我们只有闹他一闹,让朝廷知道,我们才可以不用受苦,受累。”

王自用的这番话对这些填不饱肚子百姓有了很大的鼓动性,人最怕比较的,当他们知道就在隔壁的省所受到的待遇就完全不一样,比他们这好上一倍的时候,心态上就马上失去平衡。王自用再给他们一颗定心丸,那就是陕西闹事都没有怪罪,那么他们闹也没事,不用担心秋后算帐。

果然,大伙都嚷着要去县衙,杀了狗县官后,再去襄阳杀那天杀的郭知府。那些原本胆小怕事的人,受大伙感染,也是奋勇当先的呐喊。王自用理所当然的当上了首领的位子,一是王自用是有准备的,二是百姓也想有人当领头人,就算以后有事,也是找这领头人。这算普遍心理。

很快,在这样的疯狂鼓动下,王自用带着这两千人冲进了丹江口县衙,然后把城内的钱财粮食收了一空。鉴于上次的失败,王自用很快对这些人开始可整顿,组建成一支部队,而不是松散的农民队伍。因为有饭吃,结果附近许多游民,原来本地的土匪,纷纷来投靠。部队很快就增加到三千人马。

王自用派手下去占领各处县城,除了谷城没有外,其他襄阳府的外围县城都给劫掠过。谷城不是王自用不想去打,而是他的部下都知道县令是个好官,所以不去打。王自用知道后,也就同意了。现在他可不想丢了在部队中的威望,就摆出副正义的形象。

不过令王自用吃惊的是,襄阳府的军队居然没有来剿匪。而是让他平平安安的发展起来,等襄阳指挥使曾福来的时候,王自用已经有五县的土地,五千的人马了。

这倒不是襄阳知府郭如暗不来剿灭他,而是襄阳指挥使曾福不愿来,因为曾福自以为是的认为,那不过是一时民愤,不久百姓就会散去。直到接到几个县都丢失的时候,他才正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农民当敌手,他固执认为只要自己大军开过去,就可以把这些农民吓得四处逃窜。

七月初六,襄阳指挥使曾福带了四千人马,往丹江口进发,一路耀武扬威,端的威武非凡,一个斥候兵都没有。可惜这不是阅军,也不是演习。等他们行到一线峡的时候,农民军突然出现在两边,居高临下就是一顿好砸。这些指挥所的兵士从未上过战场,平常也不多训练。看到满山遍野的敌人,撒开腿丫子就跑,明军兵败如山。这一役,明军全军覆没,指挥使曾福给人杀死在乱军中。

战败的消息传来,郭如暗吓呆了。这时知府郭如暗知道事情瞒不下去,就急着找人替罪,曾福死了,只能说他剿匪不力,那还有谁可以替自己背这个责任呢?对了还有个吴贞疏,就是他了。郭如暗想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整个襄阳府就他谷城没有被流寇攻打过。这肯定是和流寇有来往,所以襄阳才闹起来的。郭如暗“想清”前后因果关系后,马上让人去谷城请吴贞疏来,说是商量如何剿匪。

可叹吴贞疏是老实人,怎会想到郭如暗这等奸谋,跟着就来了。一进襄阳城,吴贞疏便给捉进大牢。郭如暗一面向上呈报襄阳匪情,一面向湖广总督严国焘求救兵,然后把吴贞疏也押解到武昌镇。

湖广总督严国焘本是文人出身,是天启三年的进士。他走魏忠贤的门路才谋到这个肥缺。去年大清洗中,因为崇祯皇帝想稳定大局,就没有对地方官员清洗,给严国焘逃过一劫。如今在自己的治内出了这么大个窟窿,自己得想办法度过这一劫。还好襄阳知府还送了个替罪羊来,连罪名都弄好了。严国焘马上叫人带着银子到京城活动,同时押解吴贞疏到京城。然后召集各路指挥使,看下如何镇压流寇。

七月初十,岳州,长沙,常德,荆州指挥使都来了,严国焘主持会议,但出乎严国焘以外的是长江南岸的指挥使不愿出兵,理由是他们那局势也不稳。如果一旦南岸也闹流寇,那湖广就全烂了。这点也是严国焘所害怕的,于是他决定由荆州,武昌近六万人马去剿匪。

当他调兵遣将后,十三日出兵,还没有到走到襄阳一半的时候,前方却传来襄阳被攻陷了。严国焘没有想到那些泥腿子这么厉害,吓得不敢前进,退回武昌城内自守。

王自用灭掉襄阳指挥使后,迅速调兵去攻打襄阳城。襄阳城内已没有重兵。而且一线峡一战,已经打的明军胆寒。没有多大伤亡,王自用就攻下了襄阳。知府郭如暗一早逃往了武昌。原本无事的谷城,因为襄阳知府捉走县令,百姓也接着造反。整个襄阳府尽数给了流寇。

王自用拿下襄阳后,得到了大批的粮食和武器,裹胁的队伍增加到一万人。附近州县的流民得到鼓舞,纷纷响应王自用。是年九月初九,湖广,陕西,安徽,河南,四省匪盗齐聚襄阳,集得三营三十六家,三万人马。

其当家首领名字不可尽数如 :

神一元,不沾泥,红军友,老回回,八金刚,扫地王 闯塌天,破甲锥,邢红狼,乱世王,混天王,显道人 乡里人,活地草,革里狼,左金王,曹操,关索 混天星,过天星,独行狼,蝎子块,一字王,射塌天

混十万,可天飞,混天飞,点灯子,王老虎,金翅鹏 一条龙,满天星,混天猴,上天龙,马老虎,独头虎 上天猴,黑煞神,飞山虎,一只虎,撞天王,翻山鹞 整齐王,紫微星,托天王,十反王,小秦王,混世王,上天王,一连莺,一盏灯,钻天哨,开山斧,一座城 通天柱,爬天王,抓地虎,滚地龙,滚地狼

王自用自封襄王,总领全兵。可叹大明的米粮之乡就这样踏入糜烂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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