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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永远有多远   文 / 五月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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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5 22:50:4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这是我听来的一个故事,当我见到故事的女主人公云的时候,她给我的印象是:虽然穿着很职业化的服装,可看上去很柔弱的,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我不敢相信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子能胜任一家上市公司的财务顾问,也因此我一直怀疑故事的真实性,但当我和她成为最好的朋友以后,我知道我错了。

(一)
认识斌的那一年云只有18岁。在此之前,云很清楚自己虽然不是那种美得让人一见倾心的女孩,但是骨子里都透出些许清高。按理说脸上少点诱惑力的女孩对爱情的要求应该有所降低,可偏偏云就有了美女才该有的傲气。对于爱情,云一直报着随缘的态度,周围的亲朋好友见她成天都是一副不知忧愁、充满了幻想、成天都嘻嘻哈哈的样子,便称呼她为“疯丫头”。很少有人知道云的内心实际上是很细腻敏感,很多愁善感也很容易受伤的。
1990年的6月,云中专毕业后托了点关系,任职于省厅级某单位的一个二级公司,那家公司不大可效益一直不错,各部门分工也比较细。云在经理办公室做文员,虽说职位不重要,可因为她的认真和聪慧,更重要的原因是有个亲戚在公司的上级主管单位,颇有实权,能常常从厅里下拨点福利款到公司,云到了公司后倒也如鱼得水,得到了领导信任和欢心。领导为了照顾云,给了她一间办公室作宿舍,而斌和其他四个大学生则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用车库改成的宿舍里。每天下午下班后,云会在食堂吃饭,然后回到房间看书,有时候会骑着心爱的蓝色小自行车去江边。尤其是在夏季的傍晚,长江边不时可以看见火烧云,那种红彤彤的颜色给了云一种燃烧的感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的云才是最为沉静。以至于斌第一次陪伴云去江边看火烧云的时候,都为云脸上都散发出那种美丽的光芒而震惊,他说从来不曾感觉云是如此的美丽至极。那时候的云常常会想自己渴望的爱情也象火烧云一般颜色。
斌来自于农村,没有任何的背景,从北京某大学毕业分配到公司后被安排到一个不起眼的部门。那时候,一个刚由事业单位改制为企业的公司,大学生也不太多,况且这种全国有名的重点大学毕业生在当时整个厅里都是寥寥无几。斌是一个很会把握机会表现自己的人,在单位里比较活跃,很快就在年轻人中间树立了一定的威信。
云梦里的白马王子是一个英俊潇洒又有才气的男孩,因此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和斌有什么样的发展,外表方面斌实在不是云的合适人选,如果不是那次生病,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和斌走到一起。
偏偏上帝就是这么喜欢自作主张地把两个本来毫不相干的人联系到一起。云是一个感觉相当敏锐的女孩,因为自己没有大学的文凭,总觉得依靠着亲戚的裙带关系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在工作不久后就报名参加了全国统一的自考,主修金融,也因此每周都会有几个晚上要去上课。一天晚上下课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云喜欢在雨里慢慢独行的感觉,于是就包好书本,毅然走进了雨里……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云感觉头很痛,有些昏昏沉沉。想到工作不是很忙,就支撑着到了办公室,碰巧斌在办公室找主任办理去参加全国订货会的事宜,见到云脸色不是很好,好心地调侃着问:“美女,有需要帮助就说一声,本人一定竭尽全力。”平时大家都很随意地开着玩笑,本来就打个哈哈也就过去,可不知道为什么,云突然很讨厌斌此刻献媚式的油腔滑调,随手就拿起桌上的一个笔筒扔了过去,说了一句:“庸俗讨厌!”以后就再不言语。斌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疯丫头,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有些愣住,平时的云不该是这样的,一时之间气氛也有些尴尬。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孩子气和生病的委屈让她无法开口认错,办公室主任(阿姨)赶紧走过来息事宁人地拉着云的手说:“好了好了,咱别和他生气。”话音未落,阿姨就惊跳起来,说:“云,你的手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我,我……”话没出口,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一边的斌赶紧跑出去找司机,两个同事和斌一起匆忙把云送去医院。还好送得比较及时,打完针后斌又把云送回宿舍,安顿好后去了一趟菜市场,回来的时候,斌手里提着一个西瓜和一兜菜。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细心,看着他进进出出的身影,听着他唠唠叨叨地说要注意饮食,当时云的心里只剩下了感动。
病好了以后的云对斌不再如以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有时候也会和几个大学生一起玩玩扑克,下下五子棋。那时候他们常玩的游戏就是谁输了往谁脸上帖纸条,云常觉得这样很难为情,于是云每次输了,纸条都帖到了斌的脸上,看着斌满脸的“大胡子”,云都会很开心很开心大笑……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在她19岁生日的那天,收到了一束红玫瑰,这是她第一次收到代表爱情的花,送花的人是斌,那是他用节省了很久的钱买来用于求爱的花。面对着玫瑰,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个问题,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斌对她的疼爱,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如哥哥一样的珍惜她爱护她,习惯了在斌的呵护下忘记远离父母的伤感。可在她的心里,爱情就如狂风骤雨,而斌给她那种小桥流水般的关爱她不知道能不能当成爱情。云的沉默使斌有些心慌,他一脸的诚恳对她说:“云,我爱你,我会永远永远好好的爱你疼你。我知道你现在还小,我愿意等,请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不合适你,你可以告诉我,但是现在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表现自己。”听着他如此深情的承诺,云含笑不语。
那以后云不再觉得孤单,也不再因为思念父母而流泪,因为有一个人这么爱自己疼爱自己她觉得很幸福很满足。因为有爱,云想着自己也该为他做点什么,她学着做饭学着织毛衣想着将来如何做一个温柔的妻子。云还知道斌是个不甘人下的有抱负的男孩,于是她鼓励斌好好把握机会,趁年轻去闯出自己的天下。她想他们在相互的勉励中进行自己的爱情真的是很美好很美好的事,相信斌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在云顺利拿到大学文凭的那天,她答应了他的求婚,征得双方父母同意后,那年的冬天,两人就在云的宿舍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因为斌家境不好,云没有要任何东西,甚至没有结婚戒指。洞房的晚上,斌对她说:“云,委屈你了,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现在欠你的我会加倍的补给你,相信我。”云说:“我不需要你承诺给我什么,我只要两个人永远相爱,我需要的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一份爱情,哪怕过着清贫的日子。”斌感动得无法言语,他紧紧握着妻子的手:“我会永远爱你,永远珍惜你……”
婚后的日子很单调很艰苦也很温馨,每天云都会做好饭菜安静的等着斌回家,饭后一起出去散步,一起去江边看火烧云……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云和斌所在的公司在原有的领导班子带领下,经营状况日益下降,厅里将所属单位的领导班子进行了全方位调整。斌的才华得到了公司高层的认同,新任老总提拔他做了贸易部门的经理。云也因拿到文凭和出色的工作能力被调到了公司财务科。那段时间他们常常相互打趣说人生最大的乐趣也就是夫妻能够齐头并进。
时隔不久,斌不甘心在公司里这么呆下去,在他看来自己应该有更大的作为,起码要为自己做点什么。鲁莽又热情的他个人举债8万打算经营自己的事业,在闹市区租了个门面借着公司的牌做生意。对于钱云一直都是报着一种量入为出的心态,斌此举给她增加了很大的精神压力,但为了支持斌,云把自己的担心和忧虑深深的埋藏起来。在以后的一年里,云几乎没有休息过一个星期天,每个周末她都会帮着斌清理帐务,总结一周的业务发展情况,然后细致地写出各种分析报告交给斌。所幸天道酬勤,辛苦了一年,他们不但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还有了自己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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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我们该有个孩子了,这两年来你跟着我受苦了,现在我有能力养孩子了。”斌如是说。
“呵呵,你想要儿子了吧?”
“不,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儿子女儿都一样好!”……

(二)
多年以后,云常常会想人为什么永远都不满足于现状呢?如果当初知道让斌去深圳会使自己从幸福的云端走进炼狱,她一定会拼了命去阻止。在她看来,没有钱、金银首饰、房子、车子都不重要,但是一个家不能没有爱。
永远记得那个雨夜斌对自己的话:“云,我想结束公司去深圳,那边的发展机会比内地更大,你会支持我的,是吗?”是啊,云会支持他的,一直以来,云都在默默的支持着他,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可这次,没有理由的云感到一种寒冷袭上心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能再考虑一下吗?儿子现在才一岁,你就要去那么远,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等我在那边安定了,我就接你们母子过去,这么多年艰苦我们都渡过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你知道在我心里只有你!”斌一把揽过云,用下巴在云的长发上来回的摩挲。云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依偎在斌怀里,任泪水肆意泛滥,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仿佛一放手就会失去……
送走了豪情万丈的斌,云就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放到了孩子和工作上,此时的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需要靠亲戚庇护而生存的那个云了,参加了全国职称考试并取得了中级职称,她想着如果真有一天到了深圳,有了职称找工作就会容易一点,这样也可以给心爱的人减少压力。生活中充满期待是一种痛苦的幸福,盼望着能早日一家团聚成了云最大的愿望。
人生如果太顺利并不一定就是件好事,会让人失去理智的不计后果行事。斌到了深圳后凭着以往的营销经验和过硬的文凭很顺利找到了一份白领工作,在见识了深圳的速度和深圳的繁荣,他想注册公司,对此云一直持否定态度,她认为成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斌初到深圳所拥有的仅仅是满腔的热情,对于深圳他又了解多少呢?或许深圳遍地黄金,但淘金的人何止成千上万?云建议斌暂时留在那家合资企业,在找到合适的项目后再注册自己的公司也不迟,只是一向“战无不胜”的斌已经听不进去云的建议,对云的建议他嗤之以鼻,笑说云是头发长见识短,保守会失去很多机会。那是他们自认识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执,也让斌更深刻认识到云的独立和外柔内刚。倔强的斌选择了破釜沉舟,他瞒着云找到以前的朋友用房产作担保借了一大笔资金,开办了自己的公司打算开发自己的产品。
斌要开发的产品是一种智能语音提示带视频的电话机,这是他早就看好的一个项目。而云在去深圳见过技术员炎后就劝斌放弃,她说炎技术不过关,现在所有的只是很普通的大众技术,关键点都没能掌握是很难成功的。其实云对技术根本就不懂,她说这话的根据也就是凭着自己女人的敏感和对人的仔细观察。只可惜这时候的斌已经再听不进云说的话。一直到半年后斌的公司结束,炎的技术图纸永远都有一个未过的关。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脆弱,初次的失败给斌带来的打击是致命的,所有的投资全军覆没,有一段时间斌几乎是一蹶不振。云把对丈夫隐瞒自己筹资的不满藏在心底,将成立公司的欠债还清后,辞去了单位的工作,带着孩子来到了深圳。她鼓励斌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她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不离不弃的在你身边支持你,但是你一定要自己有信心。”
云把儿子送进托幼园后找了一份工作,她知道斌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经过了一次失败的斌做事不再冲动,凡事也知道深思熟虑后再决定。
深圳是一个随时都有机会的城市,只要你能看清市场认识自己抓住机会就一定会成功,而机会只是属于勤奋的人。在一次全国性的交易会上斌认识了一位来自美国的老板,老板对斌的学识以及他对市场的独到看法和见解颇感兴趣,邀请他去自己在深圳的公司,斌欣然答应。
和所有的创业者一样,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奋斗,因为年轻,因为有斗志,也因为他们都具备知识和热情,很快他们在深圳又有一番新的天地。云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却从没有半句怨言,守着这样一个家,守着丈夫孩子就是一个女人所需要的终身幸福。斌因为工作需要更是要天南海北的跑,常常还会去美国洛杉矶总部。不久他们便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和车子,搬进新家的那天,斌不无自豪的说:“我终于可以在深圳给你一个家了。”云想经过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婚姻应该是坚不可摧的。
深圳,除了机会以外,还会给人带来灯红酒绿的迷失,生活和云开了一个恶作剧式的玩笑,99年圣诞节后,当斌从洛杉矶回来,云就感觉到有些什么不太一样了,他变得不太愿意和云独处,回家的时间是越来越晚,而且脾气也越来越急躁,在家的时候常会莫名其妙的对这云和孩子发脾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婚姻出现了问题。可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能做的只是在一边静静的观察自己心爱的男人。人实际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动物,当遇到你不愿面对的事,即使你心里都清楚这是现实时,还是会拼命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直到自己亲眼看到必须面对。
千禧年春节前夕的一个晚上,云带着儿子去超市,人海茫茫中看到了斌的身影,只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很vogue的女人,一时间云有些头晕,匆匆忙忙拖着儿子回到家中,拨通了斌的电话,电话里他说正在陪一个客户,要晚点才能回来。云把儿子安顿好了以后,就坐在客厅里等着斌。斌回到家中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当他看到云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云没有问他,只是那么轻轻地看着他,眼底流出绝望的悲哀,斌无法承载妻子这种伤心欲绝的痛,于是坦白自己和那个名叫Lili的女孩之间的一切。Lili是一个相当聪明而工于心计的女孩,是他的同事兼搭档,他们之间的开始也就是在圣诞节的洛杉矶。斌一直说,云一直听,任凭泪水肆意长流。斌说:“云,你骂我,你打我,只要你开口说话。”云无语。

(三)
28岁的云已经是一个很理智的女人,她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来思考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件事,她爱斌,这些年来,两个人一起相互勉励共同进退,斌早已经成为自己心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她心里斌是丈夫也是哥哥还象父亲,一个女人心中的男人能兼此三职,地位应该是牢不可破的,更何况还有他们可爱的儿子。云知道斌也爱自己爱这个家,只是因为外面世界到处都充满了诱惑,世界很精彩,精彩过后只剩下无奈。想着该怎么样才能捍卫自己的婚姻,云作了一个决定,她对和自己相识了10年的丈夫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同样也是给我自己时间,在这一个月里,我们不要联系,你可以回家,也可以不回家,孩子我会带好,你放心。如果一个月以后你能够和她断个一干二净,你回来,如果那时你认为她比我好,那么你就好好的去爱她,我退出。”
斌搬到了公司,在他心里就认为云不过是一时之气,过了一个月也就没事。十年以来,云生气从来都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她不是一个记仇的女人,关于这点斌很清楚。他认为在现在的社会里,男人逢场作戏是很正常的事,况且双方你情我愿没有什么后遗症,心还在这个家里就是没有破坏爱情游戏的原则。斌不知道对于一个以家为天的女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或许是他知道而不愿承认?
云把自己锁进了忧伤的愁绪里,想着当初他们的恋情,想着自己的家走到现在多么不容易,想着那火烧云的恋爱原来是那么痛,那红彤彤的颜色原来是心在滴血,那一年的春节云感到特别的寒冷。
可要面对的现实还是会来临,春节过后一个月时间期满,正在云打算和斌好好谈谈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是Lili打来的,电话里云只听清楚了这么一句:“我有了他的孩子……”什么都不用谈了,什么也都不用说了,那晚,云让斌回到家中,拿出写好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了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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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爱的是你-云。”
或者斌不说爱的话,云还能保持冷静,后来云告诉我,当时她就象脑子里充血一样,整个脑子里都是怒火望外翻的冲动,她几乎是疯了一般地大叫:“你怎么能说你爱我?你现在还能说你爱我?你爱我怎么会让另外一个女人怀你的孩子?你到底还是不是人?”这是斌第一次看到云发这么大的火,也是最后一次。
在云的坚持下,云和斌离了婚,那年云29岁,她儿子5岁。后来斌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和Lili结婚,2001年他带着儿子移民到了洛杉矶,临走之前,云去送机,斌试图着挽回,云留给他这么一句话:“我相信爱情,从前、现在、将来,我也相信你说你爱我是真心,但是我不相信永远,你能告诉我永远到底有多远吗?”那一刻,斌的眼泪夺眶而出……
离婚后的云留在了深圳,她用了三年的时间考上了注册税务师,现在就职于一家上市公司。

附记: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是在留守之家认识云的,记下这个故事是因为它让我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的经历有些相同之处。面对云,让我很愧疚的是自己现在的不思进取把自己荒废了太久。
上帝制造了男女,让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却把灵魂分为了两份,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开始寻寻觅觅,两份灵魂之间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第三者的。所以我们必须珍惜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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