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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留学生的情感故事
几天前,我在长途电话里问他“理想”实现了没有,他幽幽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性生活了。现在心里很想她(女友),经常让她发些照片过来,看她在天冷、天热的时候穿什么衣服,想象自己此刻和她拥抱、做爱……”
对于自由性交的兴趣,Lawrence表现得冷淡而有点无奈。他觉得“这里的人每天把做爱看作吃饭一样平常。他们很喜欢去PUB什么的,大冷天女孩都穿得很少,室内有暖气,很暖和很适合做,喝醉就随便搞。我以前一个同房就经常带女孩回来。而且许多人都有车,方便得很。”基本上,除了去PUB、运动,Lawrence觉得那里的娱乐就只剩下性生活了。“也不是反对性生活,但就是太频繁、太单调了。看得多,倒觉得真心相爱的可贵。”
事实上,这个变化不是一下子发生的。回想初到英国,Lawrence实在太需要女人的陪伴了:“恨不得有个灵巧的女孩在我身上跳。”他说起有一次一帮人去玩,沦落在五光十色里,却被一个长得不大好看的吧女调戏。“她喝醉了,一把抓起我的手放在她胸部,然后调戏我的下身,之后还向我要贴士,接着又和别人抱在一起。我当时感觉特别坏,像是被非礼后再被抢劫。”他说这句话时,如同中国过去被沦为殖民地半殖民地一样没有尊严。
据说,除非有钱或特别帅,一般中国男生出国读书比较难发生艳遇。“所以我现在是继续接受煎熬,但已经不那么渴望了,我可以自己解决。”他说。
中国的女孩子呢?我问他。他鬼魅地笑了笑:“手到擒来。有个女同学对我很好,但一来我不想发展另一段感情,我和女朋友很好,只是缺乏一点刺激;二来如果那个中国MM纠缠我,那会比现在更烦,现在倒还潇洒些。”
于是有这样一个问题:男生通常想玩玩,女生通常想结婚,最终大家都得不到。
偷情,也是一座围城,虽然他还没有真正走进去,但至少已看懂了自己。
陈实:同居,是为了互相取暖
———在外国人眼里,反感的是滥交,而不是同居,他们对于持久而专一的性关系依然是心怀敬意的。
已经在美国进修了两年硕士课程的陈实和许多中国大学生一样,很快就能适应那里的生活,那里的风土人情和社会环境。正常的交往没有问题,但始终很难和当地人毫无障碍地融合在一起。他说,“中国学生有自己的社交群,但我没有很好的同性朋友。”
“小碧呢?”提起他在中国的女友,陈实在电话里突然沉默了。他们两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今天回首他们当年泪眼模糊、誓言永不分离的深情一别,才发觉现实的残酷。陈实现在美国已有一个同居女友,但小碧还不知道。
缺钱、寂寞、成绩一般,这些就是从中国出去的“边缘学生”。从前陈实会和几个同学去酒吧看看脱衣舞等,但过后会觉得没意思。美国人没事就会一起喝酒、跳舞、狂欢,甚至很自然地进行性交,似乎只追求片刻的快乐。他们眼中的快乐,既简单直截,又难以理解,但难道这样就够了么?“来之前,我以为自己能很快融入这里的生活,但来到之后,发现自己既不想成为他们,也无法成为他们。其实我骨子里还是深深烙刻着中国传统思想的印记的。”
陈实表示,其实留学生在美国,一男一女不容易正儿八经地恋爱。中国学生在这里的孤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很想有知己可以互相取暖,在生活中互相帮助,在生命里互相依赖。“我是在一个朋友家的PARTY上认识CHRIS的,她很普通、很平淡,但很亲切。聊起天来,大家都觉得很投缘。”用张爱玲的话来说就是,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以后,陈实和CHRIS经常在同学家聚餐时一起玩,“后来凡有她在的聚会我才去,而且觉得和她一起时间过得特别快。”本来意识到和她有“感觉”了,陈实想过刻意回避一下,可是如果一个星期不见,他又觉得很痛苦。
很长时间没见后,陈实到CHRIS和同学合租的房子玩。“她拿出相册给我看她小时候的照片和家人的合照。看着看着,她竟哭起来,告诉我她父母早就离了婚,把她扔到外国来……我抱着她,喝了很多酒,边喝边都哭起来,我能够感觉到午夜的空气里充满了性、酒精和颓废伤感的气味。按照常理,我们会做爱,但最后,我还是伺候她睡了,一个人在黑夜的大街上徘徊,再三思考怎样在她和小碧之间作出选择。”
“第二天早上,”陈实接着说,“她起来发现我不在身边,以为我不再理她。结果我买了早餐回去,一进门,她诧异得一动不动。我把她狠狠抱住,然后做爱。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几乎每天都要见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晓得是迷恋上她的身体还是什么,渐渐地就离不开了。后来干脆租长期的公寓同居”。“这样平静的生活更让我感觉情绪稳定,可以努力读书和思考前途,不会再因为寂寞而泡吧、看毛片和找刺激。这边的朋友也很羡慕我们的关系,虽然吵架总会有。”爱情有时候就是年深月久积累下来的一份感情,他们彼此依赖,无论是肉体还是生活上。
当我再次提起还在国内苦苦等候他的小碧时,他竟然哽咽了:“她非常想我,我现在都不敢听她的声音。她说她做梦都梦到我,冬天的时候给我织了一件毛衣,以前她在我睡觉时偷偷量了我的尺寸……”虽然这边的女友没有逼他立刻了结这段异地情缘,但陈实心里仍时时隐隐作痛,他觉得需要写一封长信跟小碧说清楚。
手记:生命原来是一个玩笑
多少年来,两种内心的矛盾一直缠绕着人类:一方面人们总是在这个没有安全感的世界里寻求安稳,但另一方面,安稳就意味着被束缚,这种选择是以失去自由为代价的。所以,我们一直徘徊在出轨和回到轨道这两种状态中,循环往复,周而复始。Lawrence可以说是一个知识分子,有思想、有社会关怀,在国内循规蹈矩地活着。在事业、爱情的双重压抑下决定“出走”,决定给自己的生命打开新篇章,可惜生命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出来大半年的他发现时间和空间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做什么不做什么关键不在于外部环境。Lawrence觉得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能够影响一个人的其实最终还是自己。当然,路上有时会发生一些刺激好玩的事,但我们终归还是要回家的。
广东教育国际交流中心副主任赵秉正指出:“性需要就和肚子饿了要吃饭一样,是很自然的事情。不是说去了外国就有需要,在中国就没有,只不过是社会环境条件差异的问题。如果有一天,中国社会对性的开放程度有所改变,那么学生在国内、国外将没有差别。在国外的心理寂寞只是学生的借口,这不仅是心理的问题。”Lawrence也说,这是性寂寞,不光是心理问题。问他回国后是否打算和女友好好过日子?他说,看有没有缘分了。能不能在一起,是两个人思想差距和兴趣爱好的问题,看最终两个人能不能一起进步,思想上和身体上,包括做爱的时候。
手记:人性为孤独求救
男人怕寂寞,恐怕是真的。许多人觉得陈实到外国和别的女人同居,颇有点随波逐流的从众意味,或者说受美国人影响,是性态度更开放的表现,但我觉得这当中有更复杂的心理———他真正需要的是稳定的生存心态。“欧美国家男女同居现象普遍,环境宽松,但这并不是导致中国学生同居的最重要原因,要干什么的人始终还是干什么,不过是把原来压抑的东西释放而已。”广东教育国际交流服务中心副主任赵秉正这样认为。
事实上,在外国人眼里,反感的是滥交,而不是同居,他们对于持久而专一的性关系是心怀敬意的,婚姻也不过如此。
在婚姻中,“爱情”比“责任”这个词更讨人喜欢,可惜爱情却是最脆弱易变的。那么性是否坚实可靠呢?王安忆曾经提到,纯粹到性的爱情其实也是爱情的外壳,在性里面还有一个核———人性为孤独求救。在人生的漂流中,爱情带有岸的面目,可后来我们知道,它不过是一条船,同样是随波逐流。大家都是渺小的,谁能拯救谁呢?
逝去的青春:失去了永不再来
———我们往往会由于一个正确的理由而作出一些错误的选择,直到伤痕累累。放弃与不放弃,已经意义不大了。
在一趟去北京的火车上,在我对面铺位的BAN不经意地谈起他在多伦多留学的生活。他回来已经一年了,在一家银行拿着一份普通薪水。两个月前他联系了一位北京的朋友,准备北上寻找发展机会。
“外面的世界是极不规则的,但许多人也就那么安定下来,像我遇到过的一个女孩子……”他点燃了一根烟,对我讲起他们的故事。
她们可能是不该一个人出来读大学的。留学的人有很多种,为文凭的多半会苦读;为了成就非凡的往往是考到名校的硕士、博士;当然,还有一些孩子中学成绩不好,眼看考不上大学,父母就把她们送出来。安琪就属于最后这种。
他和安琪是在一家卡拉OK里认识的,当天晚上喝酒后就去开了房。“一个晚上几乎只是做,什么话都没说,她显然很需要。”第二天分手后,他们隔了好几个月没联系,后来又在一个酒吧里
遇到,聊了一晚上,已经是很好的朋友,偶然也会一起做爱。“她是出来做的,不过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寻开心。”BAN说,安琪出来读大学时循规蹈矩,但实在读不下去,很想有人疼她,可是父母不理解,所以她拍过很多次拖,后来也被人包过,打过胎,受过很多伤害,割过脉……现在她总是表现得很冷漠,为了不被人拒绝就得先拒绝人。
她今年21岁。
“因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一个男人,就会有第二个男人。每个人都说自己有多爱你,其实作为一个男人,老实说,面对一个单纯的中国女孩,他们99%只是想玩玩。他们有钱,有酒精大麻,有甜言蜜语就够了。而且他们今天和这个女生搞,明天可以和另一个搞,大家不停地换PARTNER,谁也来不及安定下来。安琪第一次看到男友和她的一个女友睡在一张床上时,冲上去就要打架,后来还要生要死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傻。”
后来安琪被人包,但还是对那个老男人充满期待。可是人家有老婆儿子的,逢年过节都得回家候命,而她在欢天喜地的节庆里总是一个人呆着,倍感人世的凄凉。
不想被伤害,惟一的办法就是不付出感情。安琪选择出来做,一方面可以赚钱,另一方面可以解决无爱的性需要。出来做后,安琪经常感慨:哪个男人和老婆做爱还很有感觉?也罢,即使有个男人肯跟你结婚,也未必代表有天长地久的爱。
在她做的那个场里,一个看场的男人是她的相好,通常会照看着她。她平常白天睡觉,晚上陪客人喝酒,对客人开放的程度完全由自己把握,钱多的话当然可以答应更多的要求,她毕竟要赚钱。
“她现在最深的感受就是漂泊无依,前途未卜而后路已绝,不应该对感情存有任何希望。”BAN说,“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一句话:‘我常常半夜惊醒,想诉说一点什么或想被拥抱的时候,发现床上的那个男人已经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安琪不是没有想过将来,两年的“职业”生涯让她磨炼得非常精干。如果能够坚持的话,她还是希望完成学业,然后申请移民。实在不行也可以通过嫁人留下。她无法回国面对父母,也不知道连个文凭都没有的自己在国内可以做什么工作。再说,两三千块钱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够她花。
手记:每一步妥协都是希望的幻灭
许多时候,我们往往会由于一个正确的理由而作出一些错误的选择,直到伤痕累累。放弃与不放弃,已经意义不大了。包括安琪在内,许多女孩子认为,既然放弃了感情,既然身体已经无限次交出去了,也就不计较太多,能用身体赚钱就多赚点。可见身体的发育带来的未必是欢喜,也许是残忍。当她们的身体被认知为肉体,她们的躯壳化作钞票机时,她们猛然发现,成年竟才是罪恶时代的开始。
她们以为日后有了足够的钱就可以做生意,可以嫁人或离开这里,到时候再没什么顾虑。其实有些伤痕又怎么可以忘记?无论她们将来成为什么人,赚多少钱,这些记忆一辈子也会与之纠缠不清。她们的路,从选择的一刻起早就注定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失去的就从此永远失去,再不会回来。
最后,套用夏志清先生的话,如果她们的世界仍是悲哀的话,那不仅是因为生命中纯粹的快乐太少了,而是因为每一步的妥协都意味着懦怯和希望的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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