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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我是温善的女子。一直以为是。
可是,我最近为何如此暴躁。
我的情绪就像春末的温差,潮起潮落,不能自已。
我下班的时候坐在小6路上,一直在自省。
我想不是因为,我这周来身体不适,肠胃不好。也不是因为我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智齿发炎疼痛。更不是因为我每天上班,对着我历来最厌恶的数据公式百分比而看花了眼睛扰乱了情绪。那既然这些都不是,那是因为什么。
我总是能姑息对我不好的人,却故意伤害那些爱我的人。为什么。
【流年】...【记忆】...【碎沫】...
1988年的冬天,她被邻居家的男孩恶意推到了水沟里,她湿了衣服拍拍身上粘着的草屑回家,然后低头对责怪的母亲说,是自己不小心跌进去的。那年她6岁。她已经知道,三缄其口,能够避免两个原本不和的家族的事端。
1990年的夏天,她的左眼被同一个男孩顽劣地用弹弓打伤,她拉住学体育的姐姐说,姐,一点都不疼,没事,别怪他,他不是故意的。那年她8岁,她知道什么是宽容。
1992年的秋天,两个家族的纷争最终不因为一个女孩隐忍的回避而息止。它无可避免。女孩的母亲,她的刚强最终在压抑的眼泪中屈服。母亲在激烈的情绪里想到了用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女孩哭了,歇斯底里。她的哭声,救了丧失心志的母亲。那年,女孩10岁。她想用尽一切方式,把自己最爱的人留在身边。
1994年初夏。女孩渐渐成年,脸上有倔强的神情。如母亲。不肯屈服。那年,深夜点烛看书入睡的女孩,惹来一场大火。是年少的一场灾难。女孩的新裙子,书包,床单以及物什,在大火里灰飞湮灭。女孩的左脚跟几乎被烧焦,手指上烫满了水疱。女孩没有哭,只是心疼那本没看完的小说。母亲不肯原谅她的过失,用激烈的言语刺激她,不管她的伤。12岁那一年,女孩的左脚溃烂至骨头,连续几个月的跛脚前行。那一年的栀子开得很美丽,桑葚那么甜。女孩那年就明了,有一种伤,会桎梏人一生。有一种疤,能醒目人的一世。一切,如同左后脚跟至今遗留着的丑陋伤疤。
1998年夏。母亲女孩说,不许你念书了。女孩就点头说好。然后跟随19岁的堂姐,爬上了通往县城的汽车。夏末初秋,9月1日,女孩蹲在Y城的街头黯然哭泣。她说,我要念书。我一定要。
1999年冬,小镇的一所中专。校园里女孩忧伤的脸。空中撕毁的男孩写的情书。姐妹的友谊。对家庭的叛逆。被窝里倔强的哭泣。
2000年4月,南下深圳的火车。女孩迷茫而怅惘。没有梦想。
05年3月12日,北京。女孩说,鱼,为什么我总是要用激烈的言辞去伤害爱我的人。
北辰说,安然,你有20岁的面孔,40岁苍老的心。你真可怕。
我说,那好,既然你觉得可怕,那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话了。
不只是,北辰。还有许多人...
那一年,那个穿蓝色仔裤的青涩少年,他不远千里来看我。他从中山,到珠海,然后回郴洲,再转到我的家乡Y城。我避不见他。在电话里用激越的语气刺激他。我如此粗暴。我说,我不喜欢你,你不要来找我,不然我跟你翻脸。他那么善良,那么宽容。他仍旧微笑。在长沙火车站,他即将上火车,他说,安然,你跟我走吧,我给你一个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很认真。我却肆虐的笑。我说,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然后我看见他颓败下去。他说,我知道了,这次见你,带不走你,我也无憾了。最后他说,我们来合张影吧,作最后的纪念。我决绝地说,不。
那时,我20岁,从来没有开始过爱情。他是许多爱我的人中的一个。那时,我谁都不爱。
后来我22岁,我在C城,小心翼翼地开始我的第一份感情。我遇到一个叫丁若的男子。我不再激烈。我平顺而甘于生活。我相信他也爱我,但他却可以像孙悟空的72变一样,一眨眼,就变出许多像蟠桃一样诱人的爱,然后把这些爱分给他身边任何一个美丽的女子。而我只是其中一个。
我22岁这年,知道了什么是爱,什么是伤害。知道了自己原来也对别人造成过多大的伤害。就像丁若,他用不同的方式,伤害了我,亦如当年我伤害那个穿仔裤的青涩男孩一样。
我曾伤害过许多人。那些,爱我的人。
我激烈,我乖张,我决绝。我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有时似乎不需要任何爱。不需要关怀,不需要温暖,不需要安慰。
我对任何人的每一种心怀好意都有强烈的防范心。
我像一只刺猬,张开了利刺,拥抱不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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